甄探要準備和交往了兩年多的女友結婚了,可他卻非常迷茫。自從父母英國探親來上海催促他趕緊和女友結婚去英國生活,他本還未定下的情感方向變得更加煩亂。
原來肯定的想,“我是真的不能失去金熒的,她是我唯一真愛的女孩子。”
那次分手風波後他更愛護她,不讓她柔弱的心再經受傷害,於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遷就她。她大學畢業不找工作,他賺錢給她花。買這買那,她是越來越奢侈,他也不怪她。可嬌小姐是變本加厲的刁蠻和任性,就這一點甄探越發受不了。
週日同水湖出去,兩人坐在飯館裡吃午餐無意間說到現在各自的情況。水湖說,他那樣寵金熒是不行的。“你那麼做總有一天會失去真正的自我。”水湖爲兄弟打抱不平。其,他也不是第一次與他提起這個問題了。“劍葉再怎麼一心一意對霏揚,她可是自立自強的平民千金啊!你家那位公主本來就是什麼事兒也不會做,也不會爲你着想,還每天像嬰兒一樣作天作地,你的錢又不是偷來的……”
“你說夠了沒有!”吃着炒飯的甄探被“狐狸”說得心煩,突地丟下調羹不爽的情面。
水湖對他無奈,“行了行了我不說了,你自己的事自己想清楚吧!”他接着喝起酒來。
甄探嘆了一氣,他拿出身上帶的煙盒點上煙,吐着屢屢菸絲,仿若所思。確實,爲今後的婚姻生活打算,他是該好好考慮一下了。同黨兄弟講的沒錯,那麼慣她,以後要真結了婚,夫妻生活肯定是過不下去的。更何況他的父母親還說帶兒媳婦去英國生活,那樣他更要考量考量了。
結婚一年多的夏心光離開歌唱事業,輝煌的舞臺,每天像遊手好閒,這日子過得是越來越沒滋味了。伊薩不但不能成爲她的精神寄託,連能依靠的分量也要大打折扣。
半個月前她打電話給所屬的經濟公司負責人要求重回復出,負責人在電話裡答應的含糊。說是近來公司的藝人活動繁忙,底下經紀人和工作人員都應接不暇,讓她等通知安排。
明擺着是敷衍了事。夏心光也不予爭辯了,等就等吧!可經過了這麼久,還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原先的經紀人音樂人手機又打不通。
如此,夏心光只好採取強硬態度了。今天是週末,伊薩卻要去奧藍加班。午餐後,夏心光考慮着,撥通了負責人手機。在電話裡對他說,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且非常有信心,重新復出的話,她過去“亞洲新星”的至上地位依是不會輕易改變和動搖。
負責人自然對她的唯我獨尊很是瞭解,但是太過於我行我素實在讓公司上下從領導,員工到藝人,甚至Fans都難以接受啊!她從六年前進旗下唱片公司到現在什麼時候太平過了。
要知道,公司對她自由的行事作風是非比不滿,她應該認識到娛樂圈不是一意蠻行就混得下去的地方。她如果不改改脾氣,收斂起目中無人的驕傲,在圈內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哈!我一意蠻行?還驕傲自滿了?!”負責人在電話裡滔滔不絕叫夏心光不平。她說,大牌,辣妹,不過是公衆給她的慣稱。就算圈內人士說她不懂規矩,“平心而論,我夏心光在旗下唱片公司是誰賺得的利益更多吧!”一句話,讓在電話那頭的負責人語塞。“好吧!你不接受我回來,大不了我換經紀公司。”夏心光說着,一隻手玩着垂胸的捲髮梢。T桖短褲的她坐在靠牀的地板悠然,“倒是貴公司丟棄了我原先的成就交給人家去撿便宜……”
負責人一聽,忙意識到了什麼,軟了下來。辣妹就是辣妹啊!沒得說了。況且夏心光靠山硬得很,別說他一個跨國唱片娛樂公司的負責人。講白了,整個亞洲娛樂圈從各大經紀公司的老闆到藝人沒人敢不買她帳,拿她怎麼樣。那和亞太娛樂理事長的隱秘關係圈中沒幾人知曉,但傳聞也足夠讓夏心光在亞洲娛樂圈趾高氣昂猖狂顯耀的了。
要火要傲也要有那資本,如今在娛樂圈算資格老道的夏心光身價不菲,好多華人經紀公司出高價想讓她加盟,她還未必看得上眼呢!仍舊選擇跨國旗下唱片公司的理由是,那裡有她重要的摯友“平民歌姬”。再者嘛!她的友人都和貴公司有密切關係,像水湖,安劍葉,裡頭的工作人員藝人等,大家也是很熟悉了。
夏心光那麼說,負責人還能不接受她重返嗎!“亞洲新星”對跨國娛樂唱片公司可是情感深厚又寄予厚望。“放心吧!我是不會讓大家失望的。夏心光從出道至今何時失言於公司和Fans了,是不是?!”她對那頭的負責人笑道。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暖暖灑進屋子裡,安家公寓裡一派和諧的景象。
樓上的臥室內,紅黑格子襯衫,牛仔褲,黑短層次修頸發的安劍葉整理着書桌上大堆文件資料,一旁開着的筆記本電腦上項目升勢表的線軸依舊平穩。
半刻之久,他回過了身。牀邊梳妝檯前,身着白衣襯衫,外套米**衣,牛仔七分褲,腦後系扎半聳馬尾的姬宮霏揚在修補一疊琴書,一張張撕開的玻璃膠粘滿了梳妝檯的臺角。
瞧她補得認真,安劍葉走了上去。“不是要去採購食品嘛!怎麼不去啦?”
“老婆婆去幹洗店拿衣服了,等她回來一塊兒去。”姬宮霏揚一面用玻璃膠粘着破損的琴書,頭也不擡地道。
“霏揚,我跟你說,上次水湖和藍怡兒送來的巧克力你吃了沒有?”安劍葉湊上前搭着她肩,“實在是太難吃了,你乾脆帶去經紀公司分了得了。”
“你說那酒精巧克力嗎?不就是咖啡味兒重了點嘛!”她擡起了身,轉頭向他,“你不是喜歡喝咖啡的嘛!水湖和怡兒也是一片心意。”她忙着手中的活兒,“要不愛吃就自個兒帶去單位做人情吧!”
“哪有上司向底下員工發巧克力的,又不是逢年過節,莫名其妙嘛!”安劍葉盯着她,“你到底看沒看過他們送的那些東西?什麼禮品啊!全是吃的。”他滿是汗顏,“當我們吃貨啊!所以說,狐狸是搞不出好事情的。”
之時,補完了琴書的姬宮霏揚面向他,“你吧!就是吃貨。不然同黨弟兄送那麼多吃的幹什麼!水湖是最瞭解你的。”
安劍葉像有口難辯,“別胡說,我對甜食沒喜好。”他勾過了她,“你什麼時候向着水湖啦!整天在唱片公司裡夠熟絡的,在家裡還惦記他。”
姬宮霏揚奈奈的顏色,拿開了他手,“你是不是沒事兒幹了?!去幫忙打掃房間吧!”
截而,火星小子又發現了什麼,瞅着她的頸脖,“霏揚,你那根項鍊好像銀漆掉了哎!”井然拭手拾起她衣領裡的楓葉項鍊。
“你幹嘛啊!去做你的事情。”姬宮霏揚不滿地讓開了身,收拾起梳妝檯上的大堆琴書。
安劍葉卻饒有興致,“銀漆掉了戴着很難看的。快解下來,換根新的啊!”
“我不要!我喜歡這根。”姬宮霏揚甩開了他手,“走開,做你的工作去。”他老盯着她,她嫌煩了。
可大少爺依是意趣不減,非要解下她脖子上的那根他過去送的楓葉項鍊。姬宮霏揚執意不肯,還真是折騰。
結果在爭端中不經意腳下一滑,安劍葉整個兒把她臥倒在了牀上。他卻仍舊欣欣盎然,“換根新的嘛!說明這玩意兒質量不好知道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喜歡這個款式有新出的啊!商街那邊新開了一家……”
“你起來!”如此形態姬宮霏揚感到囧。
安劍葉不以爲然,“你聽我說嘛!”
“你起來就不能說啦!”她反駁。
本來沒什麼,被她這麼一瞪眼,大少爺更來勁兒了。他瞅着她,“霏揚,我發覺你近來皮膚又白了一圈,還是三年前的樣子,一點兒沒變。”一隻手撫着她的臉頰。
覺得自己像任由擺弄的玩玩偶,猶似矯情。“你別再鬧了,快點兒起來。”她沒好氣的。
就在這個時候臥室的門開了,“劍葉,你那份明天會議要用的提案……”傳來他父親的聲音。
之速,安劍葉從牀上起了身,後面跟進的管家老婆婆事情辦好來喊姬宮霏揚去採購食品了。
安劍葉面對着父親滿臉的無奈,又得去與之商討那份改了又改的項目總結提案了。
新一週的開始,要說,藍怡兒這些天都在考慮開畫廊的事兒。她雖看中了地方,可還不能立即決定盤下店。
於是在與業主洽談之後,傍晚時間走在回家的途中,她打了手機給水湖。
奧妙小子在手機裡聽了女友闡述是大爲高興。他的未婚妻不去德國意味着他也不用去啃麪包,更不用爲找不到工作發愁了。真是求之不得啊!
藍怡兒總覺得和水湖說等於沒說一樣。他在電話那頭不談她德國休學的事情,盡說開畫廊的種種。轉眼說,他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水藍畫廊”。還讚不絕口,那是他們夫妻倆兒的愛情結晶,讓人家羨慕去吧!
“水湖,你知道愛情結晶是什麼意思嗎!不要瞎說好不好。”藍怡兒露出了難堪的神情。單色連衣長裙,手拎皮包,慣常齊肩中發的她走在街上打着手機直無奈。“再說,我們還沒有結婚呢!”
水湖大概是過於興奮了。此刻的他正在商街上的高級酒吧裡做調酒師的工作,夾着手機通話,一邊甩着手上的酒瓶,眉飛色舞地道:“管他是什麼意思呢!總之嘛!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就行啦!”
藍怡兒要厥倒了,“什麼你的我的啊!你酒調得傻啦!”本是找他探討他們未來生活的構想,卻被水湖搞得越說越奧妙哩!
周圍過路的行人向她投來了異樣的眼神,藍怡兒真要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了。她以前不會走大街上打手機像人家沒教養的女孩子潑婦罵街,現在覺得那種樣子要出來了。
偏偏“小狐狸”就是不思正經,誇誇其談說得溜。什麼讓我們共同經營我們愛的畫廊,賺好多錢,等我們成了富翁去環遊世界,再多生兩個可愛聰慧的小Baby……
這都什麼呀!藍怡兒實再是聽不下去了。也不管自己是處在人聲鼎沸的大街上,她冒火地朝手機那頭的大活寶男友嚷道:“你都異想天開什麼呀!我讓你幫我做未來計劃的參考,你盡說些不切實際的東西。腦子有問題吧!”
水湖恰好在轉一瓶洋酒,一邊和女友通着話本是挺開心,再加上他調酒的吧檯前坐着一排對他發花癡的女孩子尖叫稱讚,讓他輕飄飄,狐狸尾巴翹天上去了。這在興頭上,被電話那頭的女友厲聲一喊,嚇得他手機掉地上不算,差點兒手上的酒瓶也摔了。
幸好反應靈敏啊!撿起了地上的手機,繼續和女友嘮家常。還得意,身體不自覺往後面吧檯的架子舒展地靠了靠,只聽見傳來一連串砰砰咚咚的敲擊聲。
“嗚哇……”
“怎麼了?水湖!”藍怡兒被手機裡頭他悽慘的叫聲嚇壞了。
漸許,話筒內傳來了“小狐狸”囧色的聲音。“小怡……我敲壞了三隻最貴的玻璃杯。”藍大才女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水湖還在抱怨,“我一個月的工資啊!我的錢跑掉了!”
手機通話中還傳出了經理批評的聲響。水湖卻像毫不理睬一樣,還在和他的女友熬電話粥。本事大到如此地步,不愧是國寶級的大男孩兒啊!
爲學院音樂團年底與**皇家音樂學院的演奏會,姬宮霏揚是唱片公司和音樂團排練兩頭忙。原本每週雙休日都要回去看望母親和姐姐,現在也沒有時間了。
連着兩個星期週末上午去學院排演廳同樂手們討論演奏的事宜,一忙就是一天,通常要到黃昏前纔回來,不免讓安臣興說教。
今天是週一,姬宮霏揚忙完了經紀公司的工作,晚餐前到了家。
安臣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管家老婆婆和兩名女僕在廚房準備晚飯。清雅衣褲的姬宮霏揚一到家,放下了手中的挎包就去廚房幫忙了。
樓上臥室傳來敲擊重物的砰響,還伴有像是吵架的怒聲。那熟悉的語調還有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安臣興已不住地皺眉朝樓上望。溫馨的家裡偏偏被他搞得不安寧的,到底在幹嘛呀!管家老婆婆對姬宮霏揚說,“你去看看劍葉吧!一會兒飯做好了我喊你們。”
姬宮霏揚拿了沙發上的挎包向樓上的臥室去。
打開臥室門,一股難聞的煙味就撲面而來,讓她很惱火。安劍葉嘛!卡其色衛衣休閒裝的他還在堆滿書桌文件的手提電腦前憤然打着手機。
姬宮霏揚掛上了挎包在衣架,走進去打開了窗戶。書桌上的文件紙瞬間就被刮進的風吹得滿房間飛起來,掛上了通話的安劍葉火大地衝她道:“誰說要開窗啦!我在處理公事你沒看到啊!”
你在處理公事?!房裡被你搞得烏煙瘴氣,以爲這裡是酒吧還是菜場?!之至,姬宮霏揚朝他大爲不滿地道:“我是沒有看到!我還以爲我走錯家跑進集市場了呢!”
通電話事情還未解決,怒火還沒平息下來的安劍葉對她出言不遜的態度尤爲不爽。他放下手機頂真地走到她面前,桀驁注視着她,“有本事你再重複一遍,瞪那麼大眼睛對誰呢!”
姬宮霏揚冷冷繞過了他身邊向房間外去。好像一個多星期前的冷戰才平復沒多久,那個“咖啡風波”的代價安劍葉可不想再體驗。竟然連續三天不理他,不跟他講話,每晚還不在臥室裡,這不是變相分居是什麼!
他們結婚到現在大半年也不到就要鬧不和啦!這怎麼可以嘛!安劍葉很清楚,以姬宮霏揚倔強的性情,他們又得像一星期前一樣冷戰好多天了。
縱是,他箭步上前環住了要走出門的她。“我不是那個意思嘛!”貼着她順直的長髮,他柔緩言說,“你瞧,我正在整理文件,你一開窗不是都吹亂了嘛!”
姬宮霏揚面無神色,“離我遠點兒,一股難聞的煙味。”便拿了掃帚,打掃起房間了。
“霏揚,你沒生我氣吧!”望着她掃除的形態,他小心翼翼地問。
“不敢!”忙碌着的姬宮霏揚平時地說了句。
安劍葉真是胸悶,“你知道嗎!明天會議要用的報告到現在都沒打印出來。真夠倒黴的,關鍵時刻竟然卡機了。”
“那你叫技術人員來修唄!”她停了手中在掃除的掃帚看向他道。
“你知道那傢伙對我說什麼嗎?”一說就來氣了。“他竟敢說,請你把手提電腦搬公司來讓我檢查了再說吧!”
姬宮霏揚不禁好笑。想他堂堂跨國集團受人厚愛,唯我獨尊的總裁大少爺怎接受得了讓外人指使呢!更何況是底下的技術工。
也難怪安劍葉是不爽到家了,“那傢伙算什麼東西,不想幹下去了!”
“行了,既然是你的電腦出現問題,直接拿去給他修不完了嘛!”姬宮霏揚和顏道。
安劍葉就是死要面子,“爲什麼要我拿去給他,他幹嘛不能來一趟!”
“那你爲何不能拿過去給他修?是你的電腦出了問題啊!”打掃完畢的她放出了掃帚同他道。
“因爲我的手提電腦壞了,他就應該到家來給我修。”大少爺強詞奪理地說。姬宮霏揚頭都大了。他還講她,“你不要總幫着外人說話好不好!他一個做技工的,輪得到他來對我發號施令讓我……”
“行了行了!”姬宮霏揚打斷了安劍葉的怨憤,平心解說,“你有處在這裡和我辯論的工夫,已經把電腦拿去公司修好了。總裁公子就不能氣度大點兒嘛!”她拍上了他肩,“你就想想明天的會議吧!項目將要上市,這最終的議會還出狀況。多傻啊!該怎麼做還是取決於你自己,我可是爲我的家人着想,明白嗎!”率性離去。
安劍葉仿若所思,不自覺泛上了笑顏。“霏揚!”
走出臥室的姬宮霏揚在樓道停了步,轉向走來的他,“怎麼?”
上前的安劍葉攬過了她,“我說,真的很像我媽哎!剛纔……”
姬宮霏揚懂了意思,臉色一下子晴轉多雲,“去你的!”推開他下樓去了。
安劍葉好笑。恰好,管家老婆婆喊着吃飯了,他也朝樓下的客廳去。想晚飯過後去公司修手提電腦吧!那傢伙今晚加班,要到十點再離開哩!
第二天的工作依舊。晚間九點多,換下了服務生衣服,穿上針織絨衣的水湖出了酒吧。
繁華似錦的商街上車水馬龍,人羣川流不息。他是整個兒消沉,還有啥可說的,又被經理訓了唄!
剛要往對馬路去,身後不遠處喚着他名字跑上的一人使他停了腳。一看,原來是皮夾克外套的甄探啊!
“我老遠就喊你了才聽見,想什麼呢!”花美男小子連聲抱怨。見他愁眉苦臉的,“今天怎麼那麼早就下班了?又遇上麻煩事兒啦?”
水湖煩瑣的面色,“反正我這個月就是白乾,拿不到一分錢。最近真是倒黴到家了,要什麼沒什麼,什麼都守不住。”
甄探同情地望着他。想到前兩天金熒說的,藍怡兒陪初戀情人逛街的事兒。他小子該不會是知道這個實情了吧!甄探思慮着。
縱而勾上了他肩,“吃晚飯去,邊吃邊聊。”
“小狐狸”滿是不悅,“都幾點了,還吃個啥晚餐啊!”
“就當是吃夜宵好了。陪我吃嘛!幹嘛呀!不耐煩的樣兒。”瞧他皺着眉頭,走他旁邊的甄探不平陣陣,“狐狸你給我看臉色是吧!大少爺不在你就這麼對我咯!”水湖還真是拿他沒辦法。
不久,他們坐在了商街後常去的那家小飯館裡,一如既往點了下酒菜和啤酒。
甄探還有興致吃得下一盤炒飯,一碗羅宋湯。“小狐狸”傻眼了,“你到底晚飯吃沒吃過啊!”看他吃得正香,奇怪透了。
“好了你說吧!藍怡兒的事情你要怎麼辦!”吃完了盤中餐的甄探喝起酒來,一邊同他道。
水湖茫然,“小怡?!她怎麼啦?”
“咦!你不是說沒守住她嘛!”喝着杯中酒,甄探異議地望着他。
“什麼呀!誰說她啦!”水湖直嘆氣。搞了半天是他昨天下午在工作中不小心摔碎了三隻最貴的玻璃杯,經理把他訓了一頓,還扣了他這個月的工資。馬上到下個月要交房租了,再帶上煤電水費,“你說我怎麼交得出嘛!”水湖是愁得一塌糊塗。
甄探說,他存款中總還有點兒積蓄吧!不管怎麼樣先解決生活費重要啊!
“小狐狸”卻說,他經把錢款都用在賠玻璃杯上了。
三個同黨兄弟都曉得他是名副其實的月光族。他的三不存,銀行不存錢,辦了銀行卡從來就只花錢。安劍葉說他,不透支賬戶也不錯了,他那個丟三落四的冒失鬼存啥錢啊!沒準兒自己有多少錢財再算上利息還搞不清楚哩!家中不存糧食,甚至連鍋碗瓢盆油鹽醬醋都沒有。小小的廚房是擺設用的,裡頭空空。因此他的女友藍怡兒纔不要去他家,人家單身男人住的家裡是雜亂無章,水湖住處竟是相反,走進去就看到四面白牆壁。第三不存的是物品,早說了他住的地方啥都沒有。別說電視機冰箱了,連桌子也沒有。人家要問了,睡覺咋辦?“小狐狸”會回答你,“榻榻米”。總之就是能省則省,他的同黨兄弟們說他,“根本是懶人一個!”他還能理應氣粗的辯理嗎!
以前做偶像明星雖是二流也賺得不少,現在是窮光蛋一個,再下去就要成乞丐流落街頭了。
甄探對他這位同道知交屬實無語得可以。“你現在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錢?得先救濟住房纔是主要吧!”
“行了,別再講那麼喪氣的事兒了。”水湖直感煩躁,“小怡怎麼了?他昨天在電話裡不是跟我說要開一家畫廊嘛!地盤都看好了,就在商街附近。”
看來他還不知情那個事兒。甄探考慮到水湖此刻的心情,可不跟他講他早晚也會發現。遲疑着,甄探還是把藍怡兒昔日的初戀男生回來上海,以及他們和樂融融相約逛街的事告訴了他。
“不是我提醒你。”甄探擺下了酒杯,面對着他凝重的臉色,“你們畢竟沒有結婚,也沒有住在一塊兒。德國那些日子不過互相照應,她有寢室住,你借住學校外的二手房。訂婚算得了什麼!女人的心如水,易蒸發,脆弱,敏感。她是很愛你,你對她也是認真的,可這不能代表什麼。你管得住她心嗎!讓她死心塌地的只愛你。”
水湖聽着,拿過了一旁甄探未喝完的半瓶啤酒猛灌。甄探勸他少喝點兒,他苦笑連連,“我現在就是一窮鬼。經紀公司不幹了,混也混不出名堂了。算吧!她愛跟誰跟誰。我連自己的生活問題都顧不上,還能給她幸福?!我還圖個啥呀!”
好兄弟頹廢的樣兒,甄探看着心裡難受。“彆着急,我找機會跟安劍葉,思聰商量一下。首先你房租和工作的事兒必需要先解決。”
甄探的勸解水湖是好受些。但他滿心惦記着藍怡兒與她的初戀,心裡怎麼能平靜。未婚妻那麼努力,想想自己是不是太不爭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