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親朋好友紛紛得到了消息,來醫院看望因公受傷的田思聰。
接近黃昏時,一貫休閒裝的水湖同安劍葉,姬宮霏揚,又去探了田思聰。病牀前,便衣中發披肩的王羽翼坐在那兒,低聲跟昏睡的田思聰說着話,她每天總是一下班就趕來照顧。
王羽翼告訴他們,田思聰還是沒什麼起色,只是醫生說他平穩下來了。
水湖俯身握住了他一隻手。“思聰。抱歉!你還沒有恢復,我就要去德國找小怡了。”
以此,王羽翼才瞭解到實情,不免有些驚訝。一旁長款大衣的安劍葉搭上了水湖的肩,示意他不要愧疚了。
水湖心情矛盾地說,“我考慮了好多天,還是決定去,小怡她對我真的很重要。我是不是挺自私的,在這種節骨眼兒上走,還說是患難與共的兄弟。”
出了醫院就要道別了。安劍葉對他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嗎?放棄事業不後悔?”
水湖知道他是故意試他,不由豁達,“我那怎麼能算事業,太高估我了。”
清雅白風衣,系梳馬尾辮的姬宮霏揚和顏說,“怡兒的確沒有愛錯人。你放下自己的演藝發展去德國找她,她肯定會驚喜的。”
“謝謝!”水湖心潮澎湃,“她對我來說是最實際的。”
“放心的去吧!”安劍葉拍了拍他,“思聰要恢復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怎樣!”
水湖應了一聲,踏着輕快的步子轉身離去。繼之,安劍葉和姬宮霏揚也打算走了。
不想沒走幾步,後方傳來“小狐狸”興奮的喊聲,“十月份的婚禮我要趕得回來,一定得給我留伴郎位置啊!”
安劍葉與姬宮霏揚奈奈笑顏。“你要是還牽心掛肚這裡就別走啦!”他道。
水湖嬉笑,“代我向甄探那小子講啊!我會定期電話騷擾他噠!”便率性朝他們一揮手,大步流星地長揚去。
晴陽的照耀下,春的氣息散發漫漫,樹枝上的嫩葉叢生,清風拂面而過,爽潔柔和。
新的一年會是勃然生機嗎!讓人充滿期待。
才三個多月工夫,韓冰就把咖啡廳賣掉了。更想不到的是,她竟跟“打工仔”好上了,年中準備一塊兒去北京生活。
第一個得到消息的是金熒。“小狐狸”出國了,嬌小姐也快趕上他的“放射電波”了。小喇叭一響,兩天內大夥兒是全知道了。
雖是那樣,每人的工作都很忙。兩人走的那天,同筱亮與她男友一樣又是大早上。於是,也只有甄探跟金熒去送了。走之前還去醫院看了田思聰,與王羽翼道了別。
甄探“小夫妻倆兒”是甜蜜得沒話講。經同居了還整天黏乎,你儂我儂。筱亮調侃他們結婚算了,就差張證明不是嗎!
金熒還撒嬌扭捏起來了。幾人身處機場,人流來往的大廳歡聲笑談着。
“嗲妹妹”還說,她“哥”怎麼不來送行,害她白激動了。“花美男小子”說,安大少爺現在啊肯定滿腦子都是今年十月份,他和“平民千金”的婚禮。
筱亮說,可惜她們參加不到囉!讓甄探到時在網上傳視頻,她要看霏揚穿婚紗的樣子。金熒也講,一定似城堡裡走出的公主,優雅美麗。
大家都說她童話情節嚴重啊!難怪甄探那麼辛苦,整日爲她轉,她還不滿哩!
談談笑笑,時間一會兒就過了。要登機了,幾個女孩兒依依不捨地講着關懷。
就這樣,在甄探和金熒真切的目送下,筱亮,韓冰,與她們各自的男友,拖着沉甸的行李箱走入了閘門內。
而近幾天安家也正是不太平的時候。上個月,安臣興說爲遠在美國的小兒子安明旭介紹了一位華裔富家女。那裡管家說,安明旭與富家女感情日漸俱增。兩天以前打電話來,安明旭經把她帶回家過夜了。
龍玲不由叫起來,“太快了吧!一個月就要結婚啊!”
安臣興滿臉欣喜,說美國他們那邊張羅了,下個月他要飛到美國去參加小兒子的婚禮。
龍玲替他的大少爺不滿,應該他和霏揚小姐先的。他們交往到現在兩年多了,安董事長才答應,偏心也太重了哦!
晚霞之時,父親外出有事去了。安劍葉好笑龍玲,“你就別繃着臉了。誰讓你比我們快一步先結,還找那樣獨特的男人,太小白了!”
龍玲朝他直斜眼,“不準講我老公壞話,我喜歡怎麼樣!”話剛落,她的手機鈴響了。一接,瞬間溫柔。“Oh!Baby.O.K!”掛下了手機,喜悅地出門去了,安劍葉還真無語。這“警衛姐姐”真不是一般的品味重啊!
其實龍玲真挺有趣的。她要嫁的地方是南美洲,老公是黑人,只能說她眼光太奇妙了。
話說回來,安劍葉一直在想,他和他心愛的女人能走到結婚是多麼不容易的事。
未來生活會是怎樣的呢!正如周圍朋友瞭解的那樣,安大公子和平民千金脾氣都很犟,極其有主見,對待工作各個方面很強勢的人。不要到時出現硬撞硬的後果吧!
五月初,安臣興就去美國參加安明旭婚禮了。龍玲也是,因還有三個月就要離開安家,她忙着收拾行李,心早飛她黑人老公那裡去了。
不同於安家,姬宮氏很悠哉。姬宮櫻像什麼也不愁,她越來越像享清福的媽媽桑了。財團的事務交給大女兒去處理,反正還有半年時間小女兒就要出嫁了。
實話說,姬宮櫻對於和安氏結親,打從心裡還是不待見。無論是要面子還是年輕時期的往事難以釋懷,總之她告誡小女兒,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要到時離婚了再跑回家哭訴。
整理着大堆文件的姬宮霏紗一聽就苦笑道:“媽,霏揚和劍葉剛要結婚,你就咒他們離婚。難道你不希望你的小女兒婚後生活幸福美滿嗎!”
身着長袍睡衣的母親靠在沙發上姿態怡然。
一旁翻着雜誌的姬宮霏揚放下了本書,“答應的倒快!我本來就沒打算今年結婚。”
她的姐姐一陣好笑。姬宮櫻試問轉向她,“不是你和安劍葉那小子很恩愛的嘛!交往了兩年,婚事媒體都開誠佈公過了,還不肯結像話嗎!”
母親竟然不滿起來了。姬宮霏揚無奈,“幹嘛兩年一定要結婚,我纔多大啊!”
不想,姬宮櫻丟下一句,“以後結了婚就要有結婚女人的樣子。”站起了身,昂然望着小女兒。“歌星輝煌一時,婚姻長路可是一世。怎樣平衡怎樣詮釋,聰明的女孩兒不用我多講了吧!情愛和事業這是你自己選擇。”說完,便回臥室去了。
確實,結婚的事來得倡促,她也沒有思想準備,且跨國在媒體上也晡光了與姬宮氏結親的報道,根本沒有商量推遲的餘地。
結婚不是兒戲,不同於戀愛時的新鮮與甜蜜,是兩個人要過一輩子,很實際的事情。
正如家人瞭解她的那樣,她視音樂爲生命的一部分,歌手事業是不容擱置,發展是不能停滯的。
不說即坐上總裁位置,安劍葉十足就是一長不大的孩子。生活料理,家務瑣事,他什麼也不會做。從小嬌生慣養,受寵慣了的王子。脾氣壞,性子急,動不動就犯衝動,感情用事還不計後果。最重要的是“大男子主義”的驕傲自滿,強硬專橫,連他威嚴的父親都拿他沒辦法,到頭來只好隨他願如他意。
雖,水湖他們關係密切的朋友說,任何人的管束受制大少爺都不屑一顧,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唯獨姬宮霏揚,他對她是真情厚意,深愛執着。
她的好友金熒說,換做其他女孩兒準像泡到蜜糖裡,就等着安大公子求婚,越早越好。她還思前顧後考慮什麼呀!
“有一個真心疼你愛你的男人才是真強,別的都是假。作爲女人,你還想拋下一切隻身打拼,全力去開拓事業,與男人們爭鋒?!霏揚啊!那麼好強是沒有必要的,安劍葉纔不在乎你是不是當紅歌手。依照我說,你結婚以後趕緊吧歌手工作辭了吧!當個持家好太太,管住你的男人才是主要,工作的充其量只要有錢賺不就行了。”
夜幕下,姬宮霏揚獨自漫步在商街的天橋上。稀落的行人,空蕩的景象,晚風拂吹起她襯衫的衣領,秀長的絲絲黑髮。
她想着心事,徘徊在那條兒時父親經常帶她來散心的步行街。望着綠木成行,空中皎潔的月圓缺,她堅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
“不!我做不到丟棄理想,放下事業,永遠!”
結婚以來,快三個月了的夏心光跟她老公伊薩的夫妻生活是平淡無奇。夏心光每天待在家裡調養身體,伊薩倒是更關心她的身孕情況。
不過一貫趾高氣昂,風風火火的“亞洲新星”,婚後倒是挺賢惠顧家,爲新上任的“部門經理”丈夫打理得是井井有條,也就這點伊薩是很自豪得意。
又是一個晴天週末。午餐過後,甄探帶着女友金熒去醫院探望田思聰。
還未進病房,走到門口就見田思聰的病牀前,王羽翼激動地朝他叫喚。
“思聰,聽得見我說話嗎?我知道你有意識了。”
“他動了!手指動了哎!”緊忙上去察看的兩人驚喜萬分。金熒對甄探說的同時,他也急急向外跑去。
“你們看着,我去找醫生!”他道。……
新項目從研發到實驗已獲成功,待正式上市還有幾天時間。這段日子,安劍葉可以做一個簡單地調整了,給身心放假小歇兩天。
日暮時,結束了一天工作,走出了跨國的集團大廈。同一下班的諸多員工都對他們未來的“總裁少爺”贊其呼聲,恭維敬候話不斷。
“我們少爺本來就是奇才,這種小case難不倒他。”
“那當然了!東京商法的尖子,區區小項目不在話下啊!”
“往後我們可要在您的領導下工作了,大少爺請多指教哦!”
安劍葉一邊下了公司外臺階。正裝的下屬們一個個從內走出,向他哈腰招呼道別。
神采奕奕的安劍葉踏着率性步調朝停車場去。白灰立領風衣襯托着他修長颯爽的英姿,在夕陽光照折射下尤其耀眼……
春意帶來芬芳,溫暖地擁抱着萬物。現在正是櫻花盛開的時節,粉色花片滿枝頭,微風輕拂,飄蕩散落的嫩瓣惹人動容惹人醉。
坐在清幽如鏡,熟悉猶常,給她留下了太多不可思議,感觸深刻記事楓林的老楓樹下,望着四周樹木成行,密林靜僻的綠色光景,姬宮霏揚念起遠在東京本家庭院裡的櫻花樹,想到了曾經,過往,衆許事情。
自然風光下,牛仔衣裝,馬尾依舊的她融入其景,顯得特別脫俗。
上午剛得到的消息,新發售的國語專輯又取得了不錯的銷量。她的音樂人,經紀人,已在預料她下一張專輯的市場成績。主負責人對她也是厚望再寄,欣賞備至。
到本年夏天,她就將正式從音樂學院畢業米,十月份也將迎來婚期。具體時間姬宮霏揚還沒有對唱片公司內人說,或許又會激起波瀾吧!
只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她成家以後絕對不會因此放棄歌手工作,事業的發展。她依然是她,那個積極奮進,堅持自身理想,自主自強的“平民千金”。
成排楓樹枝頭上的茂盛葉片在春風的輕柔拂吹中發出沙沙的樂聲。似乎經在暗示,從今年秋季後,一切會是全新的開始,上演沁人心絃的羈絆故事。
紅楓片片,青春還有待未完……
(接Ⅲ“你的羈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