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麻煩你開快一點兒。”坐在駕駛座旁的夏心光催司機道。
後坐的藍怡兒處之泰然,一旁的水湖真要瘋了。什麼啊!大清早就叫他去奧藍公司,還要喊上藍怡兒一同前往。
夏心光辦事就這樣,好像面面俱到,水湖卻覺得煩瑣。
無奈藍怡兒一番執着,和她怎麼解釋都不聽,寧願跟着趾高氣昂的辣妹跑,親臨所聞才放心。
女人就是麻煩!水湖望着車窗外想着,難怪過去安劍葉總那樣講。
不過事情要能平息,至少讓女朋友心悅誠服的相信,並與他重歸於好也算了。
話說他們***中就數水湖最豁達了,這也是他出名的優點之一。無論遇上多困擾的事兒,他潛意識裡都會用積極的心態去對待。
安劍葉不是經常講嘛!“小狐狸”就是樂天派,雖盡冒傻氣,出些奧妙的狀況,可活得真切自在。
Taxi駛到了奧藍公司外,隨即下車的他們走進了門。
“我們是先前約好的。”夏心光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兒,讓服務檯的小姐不敢怠慢。要聯絡內務,她卻說,“不用了,我們直接上去找。”身後的水湖毫無想法。
直待上了五樓,進了伊薩的辦公室。他一瞧,後頭竟還跟着兩人。
“我不是叫你下來接的嘛!害我還要登記。”夏心光一坐上沙發就嚷開了。
伊薩邊爲他們倒上了茶水,愁色地道:“我手頭還有許多文件要處理呢!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電話裡說不就完了。”
水湖似笑非笑望了夏心光一眼。她着實不爽,“忙忙忙,你又不是董事長!每次有要緊事兒跟你商量就拿工作給我搪塞。”
“好好好打住。”伊薩急忙制止了她的連環炮。“說吧!到底要解決什麼!”他倒嘆一氣。
坐沙發邊上的藍怡兒坦然自若,一旁的水湖整個兒無心之談。
“我和他根本不存在任何的私人牽扯。”夏心光昂揚地道:“那些報道純粹捕風捉影,經紀公司不過是想利用抄作來提高某人的名氣而已。”即令瞟了眼水湖,他同是不滿地瞥向了她。“怎樣?!我如此解釋信得過嗎!”她高調地發問。
伊薩樂呵不止,“你就爲了特地來講這事兒,還搞得有多鄭重其事一樣。”真是對她無語了。
水湖和藍怡兒始終沒做聲,不免讓夏心光生氣。她也很忙好不好!今天還有許多通告要趕呢!可這起無事造謠的風波,總要對當事者身邊親密的人澄清吧!那兩位好像木頭人一樣,就看她一人唱獨角戲,結果到頭來還要被嘲笑。算什麼事兒啊!
心中憤然不平,突地起了身逼向伊薩。這下可把水湖嚇壞了,常年與之共事的他,對夏心光的脾氣太瞭解了。普遍情況只要她一怒,準……
“餵你幹什麼呀!”果真,她當頭就拽起辦公桌上的大堆文件稿往伊薩臉上打去。只聽見他窘及的叫喊。
藍怡兒也嚇壞了,忙幫着水湖一同阻止。若大的辦公室內真可謂熱鬧非凡啊!整件事情就這樣無稽地了了結。
都說水湖是公認的奧妙,但似乎看來他們一幫人中妙不可言,精靈古怪的大有人在。不然衆位怎麼融入之中,成爲意氣相投的同道友人呢!
先前講好待到正式簽約歌手,在她創作樂曲的日子內,無論是誰,有多麼繁重的事,都一律別來打擾。一段進度的工作結束,她自然會同周圍密切的人聯繫。
可偏偏安劍葉耐不住。纔沒過一週,他就念的要抓狂了。
姬宮霏揚剛乾的那幾天,掛她手機還接。之後,人就像蒸發了似的。手機關機,去她的租屋也找不到她。艱難地熬了兩天,實在是受不了了,便索性中午到音樂學院跑一趟。
他想碰碰運氣,卻沒想到她正一如往常在三樓的琴房裡練琴。
要不是同系的一個女生替他喊門,聲稱教授有事找,姬宮霏揚根本不會來開門。
“原來並不是任何誰找都置之不理的。”那同學一走,安劍葉便走入了內裡。“那個教授有這麼尊貴嗎!他一來你必定開門?下回我倒要瞧瞧,那傢伙究竟多有腔調。”
姬宮霏揚無奈,“你來有事嗎?”
“怎麼!難道我還比不上那位風花雪月的老教授嗎?”安劍葉饒有興致地說着,走近她,“霏揚,你知道幾天我有多想你嘛!”不想卻撲了個空。
“這段日子我在準備新曲,所以會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想別的,只希望能一個人安靜的把樂譜完成。”她踱過了他身前。
安劍葉彷彿壓抑着心中的不快。縱而轉身,一把拽過了她。“是不是除了音樂理想以外什麼都可以放棄?什麼都不重要?”
面對着他悶火的臉龐,姬宮霏揚淡然道:“理想不能與之比較,那是不公平的。”
截然從琴架上取了樂譜和筆。
見他鬱鬱寡歡地站在那兒,她道:“下個月頭應該就能完工了,到時我會第一時間與你聯繫。”說完,徑直離去。
安劍葉考慮着什麼,惆悵感逐漸消失。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信任她,不是嗎!
對於姬宮霏揚來說,理想是極其重要,但那不是她人生道路中的全部。
創作第一張新專輯她投入了大量心血。時而會一個人到處走走,似是讓自己沉浸在放空的境地中。尋覓地穿梭在大街上,乘載在公車地鐵裡,彷彿被總總思緒堆積的環繞。曾經已過往的人與事,那份相知與依戀,觸感還烙在記憶最深處。
這一年多以來,她經受了不少難以想象的情勢。內心常常此起彼伏,難以平靜。周圍人都說她堅強,灑脫。遇到挫折能夠理性的處理,乃至看開。實際上,她只是淡然面對命運中無可預測的事事變遷,用極爲平常的心態看待物是人非。
不過該爭取努力的目標,依然不會鬆懈和放棄。
一晃,下個月就到來了。至此,姬宮霏揚第一張專輯的初盤已經制作完畢,全面上了市。
外頭評價反響如何?就目前的她來說一概不管。現在她想要的,就是讓疲憊的身心得到完全舒展的釋放。
以至銷量榜一出爐。意料之內,她的音樂人要告訴她大快人心的成績消息,卻怎麼都找不到她。
就像夏心光說的一樣。所謂是平素故我,揮灑自如的平民歌姬纔有的別具格調吧!
同時,姬宮霏揚也兌現了承諾,忙完這陣子就會聯繫他。那樣,一週後的雙休日下午,他們約在經常去的商街廣場上碰面。
安劍葉自然是心情大好,原本定的時間早早就出了門。
徒步路上接到了水湖打來的手機,仍舊是一如往常的誇誇其談。可講到後面就不對勁兒了,“劍葉,你家霏揚妹妹真是了不得。第一張專輯的銷量那叫一個絕字,經紀公司因爲平民歌姬的興起提高了聲譽,大撈了金。”
起初安劍葉還忍着。直到水湖帶出了“搖錢樹”這個詞,致使他怒火叢生地朝另端的他吼道:“你小子再口無遮攔別怪我不客氣!”
水湖剎時變得不知所措,一陣吱吱唔晤。
安劍葉氣不打一處來。即時斷了通話,突發現前方唱片店的門面海報正是平民歌姬第一張專輯封面。猛然,頭腦發熱走了進去。
瞧不少青年男女欣喜選購了那張初盤。正在這時老闆跑了出來,見他望着架子最上層新進的CD,向他介紹道:“安少爺,這是現今最火的平民歌姬。她的首張唱片可是在日本同步發售,暢銷的很吶!”
老頭兒滔滔不絕,說什麼她歌好聽,人也長得漂亮。那麼年輕出道,以後說不定會成爲同批女歌手裡的頭牌。
話音剛落,安劍葉就冷臉朝向了他,“把她所有的CD裝箱打包,送到安氏公寓去。”
講的當會兒,周遭的人都認出了他。之際,傳來一連串女孩子歡欣地尖叫,店面外更是被圍得水泄不通。
衆目睽睽之下,安大公子氣勢洶洶地聲言,“如果你還想繼續待在這條商街混的話,從經往後就不準再進她的唱片碟。”
看店老闆點頭哈腰的樣子,顯足威風的安劍葉別提有多痛快了。
可回頭待他處理完事才意識到約定的時間經過去了大半刻。剛掏出手機要撥,她就打來了。
“你現在哪裡?”姬宮霏揚很是氣憤。“你莫名其妙放我鴿子,有緊要事怎麼不早說。”
他本要解釋。想到那些唱片碟便不爽地道:“做了明星很顯耀哦!讓經紀公司寵着很光榮啊!”不等她說什麼,安劍葉厲言,“你以爲每個男人都像伊薩一樣溫吞水,假正經的裝支持是吧!”
這可把姬宮霏揚惹火了,“是啊!我就喜歡假正經裝支持的男人,你滿意了吧!簡直不可理喻。”一下子掛斷了通話,叫安劍葉鬱悶得可以。
走在繁華的商街上,只覺得心煩氣躁。總之他就是不願意她拋頭露面,成爲公衆茶餘飯後的話題。就算說他專橫無理也好,他都要加以制止。
“哇少爺,好多霏揚小姐的專輯哦!”午後,幾大箱貨物一到,龍玲就興奮開了。
“搬我房裡去。”簽單的安劍葉不暇思索地對送貨員道。小玲卻巧言令色向他索要CD。
人越是心情不好的時候越是煩瑣事情層出不窮。正說到這兒,水湖大架光臨了,他是爲早上電話裡說了過分的話道歉來的。
瞥見那些碟裝喜笑顏開。就知道沒好事兒,“小狐狸”立馬拿了兩張唱片說要帶去給藍怡兒。“怡兒可喜歡了。難怪附近商街買不到,原來都跑你家來了。”
水湖頭頭是道,安劍葉被搞得心煩,也不與他辯了。
拿了快走吧!他還得趕在父親回家以前把這大堆東西整理掉。
但水湖那無厘頭的小子哪會讓人省心。不出兩小時,甄探又來討唱片。大夥兒從“狐”那兒聽講了此消息,因而都求要平民歌姬的首發CD,讓他來拿。
隨後便像批發似的,裝了十幾張大碟離開了。
今天真是碰上大頭鬼了,本是好端端的約會竟發生這麼多奇妙的狀況。瞧安劍葉滿臉的窘,小玲好笑。
接下去就看大小姐的反映了。以情形看,再加上他先前那番出言不遜,想必她會生氣吧!
那姬宮霏揚的入駐的確給旗下經紀公司帶來了不小受益。而夏心光第十張雙語單曲發售,得到的銷量成績既保持了她獨樹一幟“亞洲新星”的至上地位,也打破了TOP榜單其他重量級歌手暢銷專輯的總記錄。新曲的PV更是橫掃日韓,在各大網絡被點瘋了。
雖然樂界對辣妹的新成果寄予了很高的評價,可她本人好像不太滿意。原因是她出道兩年,至今纔在日韓樂壇站穩腳跟,和摯友又是同門競爭對手的姬宮霏揚相比,總覺得遜色一籌。
自從平民歌姬盛行後,各大傳媒,娛樂報刊,雜誌,紛紛報導了她首張熱銷專輯不但在國內樂壇引起了風潮般的凡響,在日本也得到了極高的響應和呼聲。
外界衆說紛紜,不斷揣測着她的真實身份,背景家世,這使所屬經紀公司困擾。負責人好言相說,希望她能借紅火良機,對媒體開誠佈公,造勢聲望。然而,那一切的一切都被姬宮霏揚乾脆的回絕了。
她作歌寫詞是因她熱愛音樂,完全不考慮任何以外的商業因素。如果公司不能應承她的自主,她寧肯不幹歌手一行。
那負責人當然是不會讓她在這個節骨上推辭的。如此,依舊按原先簽定的協議行事。
若有所思出了上司辦公室,手機鈴就響了。
是金熒,“霏揚,新專輯好好聽哦!我好喜歡。”
“謝謝!”她欣然道:“初盤有些貴吧!正式版一上市我就寄給你。”身爲朋友也是應該的。
不料她說,用不着麻煩了。“你那位顯赫的大公子早就慷慨周全,每人送了一張。夠拉風吧!”
“什麼?”她真是大惑不解。
只聽得金熒告知了事出經過,掛下手機的姬宮霏揚憤憤不平透了。
想傍晚工作結束打給他。他竟先來了電話,“怎麼樣!工作都還順利吧!大半個月不見,可是又飛黃騰達了不少啊!”滿載着諷刺。
即時,姬宮霏揚也冷嘲道:“是啊!拜你所賜,附近商街所有唱片店的初盤一個上午被掃蕩清空。我是不是該來好好的答謝你呢!”
安劍葉在那頭一副桀驁不馴的笑顏。“行了,你什麼時候忙完?我來接你。”語調緩和了下來。
姬宮霏揚還沒平息情緒呢!她淡漠地說了句,“不用了,晚些時間我來找你。”斷了通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安大公子這回怎麼和倔強的平民千金自圓其說。他盡不以爲然,想必早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