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月痕一人,去去倒也無妨,可是帶着個小傢伙在身旁,她還真擔心會出現什麼意外,哪知小傢伙的眸光朝她俏皮的眨眨眼。
這小傢伙向來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主兒,也斷不肯輕易就讓人欺負了去,不知道此刻還打着什麼鬼主意。於是月痕對那名將領點了點頭:“勞煩帶路!”
這一路走去,便覺得越往他說的軍部走,這靈氣就越是稀薄的很。
月痕古怪的看了那個將領一眼,他面無表情地解釋道:“姑娘若是覺得運用靈力困難,暫時最好還是不必動用了。”
修者不運用靈力豈不任人宰割!月痕此刻倒是頗有些後悔之前的莽撞。可是都走到了半途總不可能再退出去,莫說可不可行,單是這鬼氣森森的地方透着邪氣,就讓人覺得猛不防地會竄出個妖孽。
小傢伙攥緊了月痕的手,月痕以爲他害怕便將他抱的更緊了。
不多時,那名將領便道:“姑娘,軍部到了。”
說是軍部,其實是座金碧輝煌的殿宇,遠遠望着就讓人心生膜拜之意,巍峨碩大且端莊大方。不過月痕等皆是修真之人,自不可能對這種俗世之物起什麼念頭。不過一踏入這座殿宇之後。一路上駐守的士兵,寒氣森森,倒讓人頭皮發麻。
直到了踏上最上層的宮殿,那種感覺威壓之感還是未曾消失。
緊閉的殿門,像是巨大的山洞,黑漆漆的。叫人看不出內裡乾坤。
“大人就在裡面,姑娘你可以進去了。”
進去麼,月痕覺得窒息的很。根本就不想要進裡頭去。可還是硬着頭皮打開了宮殿門。隨着光線地射入,她看到了殿內之中站立着諸多的修者。他們的目光像利劍一樣穿透過她,無數的強大的神識從她的身上掠過,但甚少有人能夠停留。直到那一抹溫潤的而又強大的神識從大殿的上方散播在她的身上。月痕感覺此刻自己就像是赤身裸體展現在他的面前,一種強大的羞恥感充斥着她的內心,讓她感到了一種憤恨的情緒在體內澎湃!
無非就是修爲不足所引起的。
探過修爲之後,他就把目光淡淡然的收回了,再也不再她的身上多做停留。
然後衆人重新又收回了心思,聽得殿上之人說道:“青城城主數月前讓魔女迷惑,繼而開始殘害忠良。城中百姓也屢屢失蹤……魔門野心昭然若揭,今日引諸位前來也看到了青城之中的靈氣稀薄,皆爲妖女所設下的陣法所爲。”
“胡說八道,魔門中人才不會這麼做呢。”小傢伙衝着月痕嘀咕,月痕立馬察覺到大殿之上的那撇厲色朝這邊涌來。立馬將小傢伙的嘴巴給捂上了。
“本侯希望。諸位道友能助本侯一臂之力,共同捍衛天下道義,勢將魔女斬殺,以還天下蒼生一個太平!”
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月痕反而覺得事有蹊蹺,魔門中人怎麼敢堂而皇之的公然在修真界鬧事呢?況且,剛纔之時她已經察覺到這座城的上方所下禁制絕非魔門所爲,更像是一位修爲高深的修者佈下的。如果說青城有如此人物的存在還怕一個區區魔女的搗亂嗎?月痕想是這麼想,可沒打算說出來。但是底下之人卻紛紛言道:“侯爺所言甚是。果真是魔女所爲,我等修士定然責無旁貸!”
“恩!”聽得殿上之人滿意的哼了哼,衆人又開始紛紛歌功頌德。
這是一羣烏合之衆,月痕不明白殿上之人修爲如此之高,而自己所領導的又是一支極強的隊伍,爲什麼還要召集一羣烏合之衆。這其中莫非有什麼陰謀?
月痕從小身在雲月鎮。只聽過首陽山,濟月劍門派之流。不知道南瞻部洲,也不知道雲羅帝國。更不知道這個橫空出世的侯爺是何等的強勁之人。
如果說現如今被人傳的沸沸揚揚的天佑之人是司馬恆軒的話,那麼倒擱在三十年前定然是這位戰功赫赫的將領無疑!
在凡人的心目中,他無疑是最爲出色的英雄。在修者的心目中,他無疑是一個逆天的存在!
草根出生,無門無派,在軍隊中以士兵做起,一路披荊斬棘到主帥!
他沒有任何高貴的出生,得不到正統戰將的傳承,戰術都是靠每一次的實戰慢慢的摸索才漸漸地形成了一套獨屬於他的戰術,草根出生的戰將在雲羅帝國從來沒有過。
獨孤衝是唯一的一個,上百場大大小小的戰役,無一敗績!
只因他是民間的將領更受百姓的愛戴,也爲正統修真門派所不出,他無門無派無師,卻習得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領,叫修真界人士捉摸不透,那傳統的修真道法,定是哪一次幸運所得,於是在敵國的傳說中他成了天降的煞星!
作爲戰將神識是必備的修煉,一個戰將的神識決定着他能否控制整個戰場。
所以但凡戰將修爲可以不高,但是神識必然是強大無比。
就像剛纔他能夠覆蓋月痕的神識,一個修者的神識一旦被鎖定,就有六成的把握將他殺死!
修者與修者之間的對抗可以分出勝敗,但很難將對方殺死,
除非是一個階級比另一個高太多。
月痕深覺獨孤衝身上所帶煞氣太多,這應該和他的殺伐太多有關,被他的神識覆蓋有種難以言狀的威壓襲來,直逼人心,稍有意志不堅定者就會產生幻覺。
這個人不好惹,月痕始終沒有膽量擡頭看看他的模樣。
只聽得殿上之人悠悠的說道:“諸位道友不必着急,誅殺魔女之事兒還得從長計議!現下諸位先去後堂休息片刻,待本侯去迎接丹布贊師活佛!”
諸位應允之後便陸續的退下了,虧得月痕不知道那個淫僧就是丹布贊師,否則現下她一定不肯待在這兒。
月痕是跟在諸人之後,帶着小傢伙,當獨孤衝路過她身邊的時候,突然沉淵有了感應。月痕能感覺到沉淵的亢奮。
“你……”獨孤衝忽然指了指月痕:“把劍給我瞧瞧!”
沉淵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靈氣,任誰都能看出這是一把不同尋常的劍。匹夫無罪,懷璧自罪。可是若不把沉淵交於他看,那麼現下就會發生衝突。
月痕咬了咬牙還是把沉淵給遞了過去,尤至此時她纔看清獨孤衝的模樣。刀削的面容,剛毅的線條,無不彰顯着他的性格,他的那雙眸子漆黑的,猶如黑夜中的蒼穹,望不見邊,兩道劍眉的中間有一個墨青色的胎記像是一個圖案,極小,遠遠望着倒是一顆美人痣了。
獨孤衝也該算是美男子,但是這樣的美男子卻無法讓人起親近的慾念,因爲他冷,他傲,還有他身上的殺氣太重!
接過沉淵之後,月痕突然感覺和沉淵那一點聯繫失去了。心裡頭咚咚地跳個不停。自從沉淵認主之後還沒有過這樣的情況。所以她才放心地把劍給了獨孤衝。
眼下她只是安耐住性子在等待着,獨孤衝看完了劍之後,似乎沒有多大的反應,隨後又把劍扔給了月痕。
月痕輕吁了一口氣,他大步地朝前走去。望着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她突然有種如釋重負地感覺!
哇的一聲小傢伙居然哭了起來。月痕忙將他的嘴巴捂上,小傢伙只能抽泣了,看着肉乎乎的小臉上哭成了花貓的模樣,月痕這心裡頭別提有多心疼了。
把他抱去了後堂,月痕決定不參與這次什麼剿魔行動,再說了雖然獨孤衝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緒,月痕還是覺得此人危險的很。找個機會就開溜吧!
…………
月痕與小傢伙站在他們的身後,聽得散修們道:“只怕這一次圍剿魔女,對付我等纔是真啊。”
“是啊,朝廷大軍越來越打壓修仙界人士了,連諸門派也不得幸免。崑崙蜀山崆峒等大派首當其衝。”
“這可怎麼辦?和他們拼了吧!”
“拼了?你當外邊的數千士兵都只是普通的凝脈期修士,這一夥人的存在,就算是有一個化神期的老怪也會被絞成肉末!”
“這麼厲害?”
“那當然,當年獨孤衝還只是帝國將軍的時候,神龍軍剛建成,朝野上下有人不服,妄圖向他挑戰,國師第一個首當其衝,化身初期的與三千神龍軍對抗,結果被逼的元神爆破的結局。”
“那神龍軍呢?”
“無一人損傷,獨孤衝被迫出手了……”
化神期修士竟不敵一羣凝脈期的修者,這到底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想想都覺得可怕,難怪公孫謙要急於組建這麼一隻傭兵團了。
獨孤衝居然是個戰將,怪不得神識如此強大!
月痕想着,又聽得他們說道問道:“閣下是何人?何以知之甚詳!”
?“我不過是一遊歷天下散修罷了,這些傳言近來各大界皆有,各位不會沒有耳聞吧?!”
聽到這兒月痕不由得多看了那位自稱是散修的中年男修一眼,羽扇綸巾,面白無鬚,倒像是一介書生。但月痕知道他手中的那把扇子絕不是普通的扇子,而且他的修爲也應該這夥人中較高的一個!該有金丹後期的修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