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結果,在詫異過後,莫清風第一個緩過神來,對月痕豎了豎拇指。
月痕笑笑,知道莫清風還是當初的阿木對於自己做的決定他都是支持的,她很感動。可是心裡頭也肉疼的很,三百晶石啊,足夠她種十年的靈草了。
小何在驚訝過後還是保持了鎮定,“我還是希望姑娘多加考慮,這樣的靈果也許要不了兩年在整個雲月鎮都種滿了,介時姑娘的收益遠遠達不到這個數,再說了歐陽先生肯出這個價錢也是出於長遠考慮。畢竟絳靈草是一種最爲尋常的靈草,這麼多年了很少有人能夠培育出新的品種而且還是很罕見四品靈果,所以歐陽先生認定姑娘有植靈方面的天賦,出這個價也是爲了與姑娘交個好。”
植靈的天賦,月痕從來沒有想過,讓她搗騰靈草藥的話,她覺得自己在這個方面沒有這個耐性,她最大的夢想是想成爲一名劍修。培育出靈果她只認爲是無意之舉其實如小何所說,這個提議對她根本就沒有多大的損失。
月痕猶豫了,莫清風假意咳着,似乎想要提醒月痕什麼。只可惜晚了一步,月痕說:“我不要晶石,我要新品種的靈草,很多。”
於是乎,莫清風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黯然。
這個笨蛋究竟知不知道,她已經掉進了一個陷阱裡。
他和他,還有他們一大羣的人,都已經掉了進來,成了老闆賺錢的工具。
而老闆從來不作虧本對生意,當年只給了他一碗飯,順帶給了他一個便宜師傅,而他卻簽訂了終身的契約,當時他還沒有入道,一輩子對於他而言最長也不過百年,只要能夠吃飽喝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兒就已經是最大的奢侈了,就爲着這些他把自己給都給賣了。結果愣是感激老闆感激了好幾年!後來才知道錯了,他要感激是他師傅不是老闆,只因爲他師傅當時對老闆說了一句話,這小子有鑑定方面的天賦,莫清風現在回想起來,大概能夠想得到那時老闆腦子裡想的大概是大把大把的晶石,所以一狠心就把他給買下了。
當然,話又說回來,若是重頭再來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的做法仍舊是與當時無異。
月痕跟小何走了,走進了店裡頭,歐陽先生一頭扎進了新的鑑定工作中,對於月痕的到來視而不見。
小何略顯尷尬,解釋道:“歐陽先生一貫如此,姑娘可以再等等。”
月痕笑笑,表示理解,自己撿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之後,靜靜地看着歐陽先生的樣子。
解剖,分離,成份分析,還有進行凝土培養,一整套流程下來比檢查月痕的那個靈果複雜多了。
這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新品種,月痕看得癡了,歐陽的目光異常專注,專注到壓根就不知道身邊還站着兩人,不知道過了多久,催熟的藥水一下去,培養基中仍舊沒有任何的動靜,失敗了。
歐陽煩躁地嘆息了一口,小何知道現在歐陽先生的心情定然不好,可是他只有這麼一會兒功夫可以插進去講話,不得不硬着頭皮說道:“先生,我把月痕小姐帶到了。”
歐陽轉身看到冷月痕一臉的茫然,感情半天的功夫他就把她給忘了。
他是一個鑑定狂人!摸着頭好一會兒也沒想月痕是誰,倒是一旁的小何給他解釋,他這才一拍腦袋,急道:“要壞事兒了,你把她帶到我這兒來幹嘛,是老闆叫她過去的,這談生意的事兒我怎麼知道,找老闆去!”
說完,歐陽又一頭紮在了自己的鑑定當中,一會兒蹙着眉頭,一會兒閃過一絲狂喜的表情,一會兒又是茫然不知所措。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月痕朝小何望了一眼,小何尷尬地笑笑。
“月痕姑娘這邊走!”小何給她指引了反應。
這條路應該是柏草薈的後院,一路走來都是鬱鬱蔥蔥的靈草藥,有很多都是叫不出名字的。大概多是新品種的靈草藥,這讓月痕大開眼界的同時,對於這家店的老闆就愈加期待了。
不遠處是一個亭子,一個年輕的男子就慵懶地斜靠在亭子中的長石凳上,着一襲淡墨色的長衫,長髮飄然而下,看不清他的長相,側面的弧度並不堅硬,線條柔和而完美,一隻灰色毛茸茸的靈寵就躺在他的膝蓋上呼哧呼哧的睡着大覺,這一幕如同畫中的寫意,顯得自然而美好。只可惜有小灰在,只能夠讓月痕第一時間想起了自己被毀壞的靈田。
“小灰!”月痕就叫了出來,這個罪魁禍首貌似現在過的還挺心安理得的,居然在這兒呼呼睡起了大覺。
月痕突然加快了速度,身姿像是離弦的箭一下子就竄了上去。
然而小何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卻速度卻不必她慢,擋在了她的前面。
好險,再差一米,就到了老闆跟前了。
小灰在睡夢中朝自己的腦袋撓了撓爪子,緊接着滾了一個圈兒,撲通掉到了地面上。然後哧溜一聲就爬了起來,連眼睛都不睜開又躺在了他的膝蓋上。
年輕的男子這才揚起了頭看她,目光只在月痕身上停留片刻之後,繼而疑惑地轉向了小何。
敢情老闆貴人多忘事,才半天的功夫就把人給忘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歐陽先生編造出來讓他倆滾蛋的藉口。不管是哪一個原因,小何都傷不起。
小何硬着頭皮把月痕的身份和帶她來這裡的原因都隱晦地介紹了一遍,他老闆這才感興趣地衝她伸出了一隻手。
“月痕姑娘,幸會幸會,在下公孫謙,謙虛的謙。”公孫謙說着,站了起來。朝月痕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意,但是這笑意當中還夾雜着些不明的情緒,就讓月痕看不透了,當即就有些警惕。
小灰在公孫謙站起來的那一個瞬間,撲通一聲又滾落到了地上,這下想要爬起來,終究是發現了主人的高度有些難以企及。於是眨巴着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不知道好好的,主人爲什麼就不讓它睡覺了。
月痕的目光在撇過公孫謙之後,一掃地面上還正茫然地小灰。
小灰作爲四品靈獸是極具靈性的,擡着小腦袋一望月痕,當即就清醒了過來,刷一下就躲在了主人退後,用爪子撓了撓主人的鞋子,嘴裡唧唧地叫着,似乎是在告狀。
公孫謙直接無視了,這讓月痕鬆了一口氣。
自己剛纔的太不淡定了些,雖然這些靈寵是毀壞她靈田的罪魁禍首,可是人家的主人名號和實力都擺在眼前,就這麼衝上去前去太過冒冒失失了。她應該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然後擺出一副風輕雲淡世外高人弟子的樣子,然後和公孫謙坐下好好談判。她只管漫天要價,這麼一來自己的損失也就回來了。
只是當年雖然流浪了那麼久,可終究還是沒學會討價還價這麼一說。
月痕苦惱了,公孫謙可是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
“月痕姑娘,你先說說你的要求吧!”
沒想到公孫謙倒挺爽快的,月痕愣了一會兒,仔細一想,還是說道::“我想要很多新品種的靈草。”
“月痕姑娘眼界倒是不錯,只是不知道你修爲幾何?”公孫謙沒有直接拒絕。
月痕的修爲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了,公孫謙雖然從一開始到現在看上去都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就是因爲看不出他的修爲,月痕才愈發地忌憚,在她看來公孫謙的武力值明顯要比小何高一個檔次,而她連小何都可能打敗不了。
“公孫老闆既然知道又何必多問。”月痕也不回答。
公孫謙,笑了笑,才道:“姑娘練氣修爲能夠種出四品的靈果自然是不凡,可是這三品的靈果也耗費了你不少的精力和時間吧!”
公孫謙頓了頓,月痕點頭,這話不假,光是每晚的不停地用《引水決》和《凝露決》澆灌就已經耗費了她不少的靈力,更別提每日照看着這半畝靈田連修劍都荒廢了不少。
只是月痕仍舊不解公孫謙說這話是何意:“姑娘,我這滿院的新品種的靈草藥,可大多是三品以上的靈草藥,以姑娘目前的實力能夠駕馭得了嗎?”
“這……”月痕一噎,這個還真沒有想到。
“就算進一步來說姑娘有這修爲,難道只想一輩子種別人的靈草嗎?”公孫謙繼續引誘。
“這……”她的目標是劍修,不是植靈者。
“這就對了,姑娘目前修爲不佳想要短期之內突破的話,是不大可能的。但是月痕姑娘能夠憑藉着練氣的修爲就能夠培植出新的靈草,說明在培植方面有很大的天賦!”說到此,公孫謙瞄了月痕一眼,對於天賦這件事兒她已經“姑娘,慢慢仙途,最要緊的就是要找到路子,若是不信自己的天賦的話,可以進行一個培植方面的測試!”
“這個也可以測試?”貌似目前修真界還沒有培植者這麼一說,月痕不確信地看着公孫謙。
公孫謙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當然。”
禁不住公孫謙再三勸說,月痕去做了一個培養基的測試,測試之前,他們給出的種子也不告訴她是哪一個品級的,只給出了該有的養分讓月痕自己搗鼓。
月痕一頭扎進了培養基上,三天,整整三天時間,期間除了有小何給她送過飯菜之外,月痕就待在一個隔絕了外邊世界擺滿了培養基的屋子中度過。
這是一個全新的挑戰,所有的培養基都進行了測試。
從給予養分到催熟,三天的時間,二十多個培養基中只有三個培養基發芽了。
從屋子裡走出來的第一時間,月痕顯得很疲憊,也很沮喪。
她不得不承認那一次能夠把絳靈草培育出新的果實完全是意外,一次意外中的意外。
“怎麼樣了?”看到月痕走出來的時候,小何很是緊張地問道,這有可能關係到他這個月的獎金和績效。
月痕搖了搖頭,那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根本就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