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嘯施展的領域是不完全的領域,雖然也是跟隨着這隻黃眼魔神學來的,但畢竟沒有他修煉纔不過三百年,根本就不及魔神上萬年對於領域的掌控已經到了如火純情的地步。
所以領域能夠破碎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兒,不過領域破碎之後並沒有直接顯露出來一個正常的暗黑之淵的世界,反而變成了烈焰炙烤的世界。
這已經有點超乎了魔神的想象?
”這是領域?“一個人怎麼可能掌握兩個領域,等他定睛一看的時候,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不是領域,居然是神通啊!哈哈哈,居然有人動用神通來對付魔神!你小子還真算是創意!”
領域並非展嘯現在這個級別所能夠掌握的,但是神通卻是他足夠應對自如的。
烈焰之中炙烤的一方小世界,完全展露了他的魄力和手段,無數燃燒着岩漿,天空中閃爍的金烏之火,五昧真火,不但是炙烤着肉體也靈魂都感到焦躁不安。
一個手掌大的火球,擦過黃眼魔神的臉頰發出了嘶嘶的聲響。臉上竟是起了灼燒之意。
他渾然不懼單手抓破,接連一拳接着一拳打落在小世界中。當神通修煉到了極致,便是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可施展神通。
魔神級別的魔體,原本就是得天獨厚的,具有着上古的傳承。一出來下來可能就註定了擁有對於某個神通的絕對掌控。
他兩手揮拳,簡直就是兩項神同在之力的疊加,打落在了整個神通之上。
發出了轟轟的聲響。
沒多時一方小世界開始變得搖搖欲墜,黃眼魔神哈哈一笑:“小螻蟻,你出來受死吧!否則被本魔神抓到的話,你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快出來吧!弱小的人類!”
隨着他的叫囂,這密如驟雨般的拳頭,全都打落在了小世界中。
眼瞅着,小世界的空間開始發出了崩裂的聲音。咔咔咔……
黃眼魔神的就笑的愈發的狂妄了。最後一個拳頭崩裂的時候,噗的一聲地底下發出了一聲震顫。黃眼魔神的手下意識地破開了地底之下,單手就破出了四五十丈的距離,然而抓住的只是一團沾染了泥土的血液。人居然並不在這兒。
於是他以魔念四散開來。開始了瘋狂的絞殺之旅。
四處狂妄的叫囂!!
展嘯不予理會,一方小世界的損毀,幾乎讓他陷入了昏死之中。
體內的死氣開始加重,輪迴之力太渺小了,對於這無邊無際的死亡之氣,發揮出的作用並不大。
這黃眼魔神便開始了在此佈下了他新的領域,開始了守株待兔的生活!
每隔上十年八年的,展嘯都會觸動禁制或者是領域空間,來吸引着黃眼魔神的主意,但每次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才逃過了黃眼魔神的追捕。但是漸漸地,展嘯對於輪迴之力的領悟越來越深,能夠在魔神之手支撐的時間也就越來越長了。
神光大陸之中。
半神者的領域空間,恍若人間天堂一樣的存在,一念花開。君臨天下。
有着睥睨天下,悲憫天下,雖然距離世人眼中已然飛昇的神有所不同,但在這片天地中,他們儼然是神的存在。在這片神光大陸上生存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們的子民,半神者的子民。
數百年光陰彈指即過,司馬恆軒中閉關中開了靈眸。一下迸射向了天際,而後淡淡地收了回來。
“合體後期,後期,始終停留在這一步之上,我感覺到了合體和渡劫之間似乎隔着一道天塹。”如今距離當年和月痕已經六百年過去了,司馬恆軒從合體到渡劫後期只用了四百年的時間。但爲了衝上那個合體後期巔峰,居然用了兩百年的時間,如今六百年已過,從合體到渡劫,似乎始終有一道天塹無法逾越。
這已經不是天才二字能夠化解的了的。
司馬恆軒很是困惑。所以第一時間來找了四個半神者。
這四個半神者,三男一女,男的中一個白髮橫生,已經如同垂垂老矣的耄耋老人此叫軒轅無垠,另一個雙眸開闔間一片死寂之色,冰冷的沒有任何人類的感情的男子叫的遲桓,最後一個倒是俊朗翩躚,微微含笑。渾身上下沒有任何靈力波動,返璞歸真,像是凡人間的儒雅書生的是君勿念。最後一名女子容顏絕美,一片慈悲之心的竟是禪修入道的高手慕容。唯一的女子以禪修入道,持悲憫之心,倒像那大慈大悲的菩薩一樣。
這四人看到司馬恆軒的到來,並不感到驚訝。反而是微微一笑,似乎是心有所感一樣。
“少主終於是來了,我等早就料到,少主的天資出衆,就算是幾十萬年來也未必能出得了一人能如少主這般。然而這合體到渡劫非苦修就能成事兒,要的便是這強大的悟性。”司馬恆軒還未開口,這四人中的君勿念就已經娓娓道來了。他一語道破司馬恆軒當前的窘境,司馬恆軒倒不意外。一個半神者若是不知道他會發生什麼事兒,估計也不配稱爲一個半神者了。
不過真正讓人震撼的是君勿念口中稱呼司馬恆軒居然是直呼爲少主,而非名諱。就讓人捉摸不透了。
若是月痕等人在此估計會震驚地連下巴都掉下來!
司馬恆軒是什麼人?天才!可修真界最不缺乏的便是天才,古往今來,多少驚才絕豔之輩,在這修真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司馬恆軒便是那天才,可比他更天才的在傳說中也未必沒有。
而半神者更是能夠從最低層的練氣期修士開始修煉到幾乎差一步就渡劫飛昇成仙的地步,哪一個資質又差了?
可這一生少主,竟是衆人都默認的,豈非叫人感到格外的震撼!
神光大陸一直傳聞,司馬恆軒是被半神者收做徒弟的,若是知道如今的情況的話,估計一個個打死都不信!這太毀三觀了!
司馬恆軒也是理所當然的接受,語氣中對待這四人也是十分驀然的很:“那接下來應該如何?”
慕容微微一笑,剖出了一顆菩提子:“我們四人早就準備好了。這顆菩提子有助於少主的領悟。然而卻並不是直接能助少主悟道的。每個人的道不同,所有的領悟也是不同的,有人證魂道,人道。鬼道,神道,魔道,便有允殺主人證殺道……我看少主如今這道蘊已成,就差一個領悟。以我四人之資,恐誤了少主,便決定帶領少主前往另一處地方”
每個人證的道不一樣,從分神到合體是一個分水嶺,實力上是成百倍的增長,那麼從合體到渡劫那也是一個分水嶺。因爲這個時候已經要考慮到以後要證得道了。大乘之後基本上道蘊天成。已經形成了自己的認知。大乘後期基本上步入了半神之境,對於自己的道會領悟的越來越深刻,卻無法對別人的道產生認同感。
論道的形成,哪怕是一個師傅也不敢對徒弟指手畫腳!
因爲這樣會讓一個人產生的道,侷限在一個思想之中。就沒有了大道的寬闊!
司馬恆軒點了點頭,對於要去的地方倒是產生了一點兒的好奇。
君勿念道:“少主,我四人破碎虛空,將您送入到了時空領域的交界處去,哪裡是時間和空間產生的地方,也是神賜予人間這些法則的地方。是道形成的本源點,不過哪裡也同樣是危機四伏!不知道少主……”
“不必說了。既然要得道成仙,就必須要付出代價!我司馬恆軒若是連一個危險的地方都不敢去,又談何有資格成仙呢?”司馬恆軒的目光堅定,不容質疑。
其他四人倒是紛紛露出了讚賞之意,只有這樣才配擔當的起天神之子的稱號!
司馬恆軒的成長,每一步看似是他天資出衆的結果。不過但凡修仙的人都知道,仙途坎坷,沒有人會是一帆風順的。
任何修煉到化神期的修士都有厚厚的殘酷歷史,一個不去爭,不去搶。不去斗的修士。在天道的法則之下,會歸於泯滅!
四人便開始着手破碎虛空,爲這一次,他們提前百年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臨走之前,司馬恆軒的眉宇中露出了一絲古怪的念頭,卻又忍不住問道:“當真被傳送進入了暗黑之淵的人,是沒有辦法被放出來的嗎?”
君勿念一愣,不知道司馬恆軒爲何要問出這個問題,然而不待他回答,這空間之力已經傳送了出來,幾乎將人絞碎,哪怕是修爲到了半神者的境界,對於神刻下的時空交錯點,也感到了格外的忌憚。
司馬恆軒倒是直接從容不迫的進入了。好似一個黑點,這時空交錯點,恍然消失。
好像司馬恆軒這個人就從來進來過一樣,他們四個人面面相覷。
而君勿念更是嘆息了一口氣問道:“這暗黑之淵,真的從來沒有出來過嗎?”
這個問題,就是之前司馬恆軒所問的。他也同樣好奇,他們雖然到達了半神者的境界,可還是差一步才能到達神的境界。這一步之差就是天和地的差別。他們永遠無法得知神的能力有多高!但只要是神展露出來的冰山一角,就足以讓他們感到心悸不已了!”
“不知道,古往今來,這暗黑之淵便有了。然而半神者出現的並不多。因爲沒有哪個時代像我們一樣,被上天遺棄了。”一向不曾說話的獨孤無垠開口了,他滿發皆白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實際上他的壽命也無多了。
和眼前的這些半神者相比,他並不是一個天生的天才,只是有一些奇遇讓他一步一步的修煉到了如今。
而他距今的壽命已經是一萬八千年了,他自己掐算過,他只有兩千年的壽命了。
如果兩千年內,天道再不開啓的話,那麼他就會隕落,哪怕他是半神者,也會隕落。
他的話,讓君勿念和慕容都產生了共鳴,被上天和神靈遺棄的半神者,是他們這代人的悲哀!遲桓的眼眸緩緩地睜開,那雙眼依舊是冷酷,森然沒有半點的情感波動。彷彿他們談論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一樣。
暗黑之淵中。
那一劍飛出,沒有任何華麗的東西展現,因爲那一劍太過平凡樸素,任何人見了都不會以爲那是一個劍道的高手發出的,只以爲是一個從來不會用劍的人使出。
可偏偏就是那一劍,遺忘了所有劍訣,劍招甚至是劍意劍芒的那一劍。
終於是讓大魔神的瞳孔開始極具的收縮,他身上那厚重的皮膚開始龜裂,一片片的脫落,血肉模糊。
大魔神一聲慘嚎,終於匍匐於地面上。
一個青衫的人影,執劍站立,眼眸之中竟是無比的複雜。
“我不殺你!”如果說一開始忘塵或許動用了殺念,可是隨着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他沒有想着要急着出去,反而是一心一意地開始淬鍊着自己的劍。他曾經對自己發過誓言,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便是想要看看,這劍練到了極致會是怎樣的一種結果。
而這隻大魔神,卻是陪他練劍的最好的陪練。這麼多年來,他幾番淬鍊劍意,哪怕是將他傷着了,這隻大魔神也沒有動用殺念。
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一個大魔神都沒對他動用殺意,忘塵現在也不會殺了他。
“多謝主人!”那隻大魔神的跪了下來,他那龐大的身軀,縱使跪着,也比忘塵高了許多。這句話喊得謙卑虔誠,卻又無比的真誠。
忘塵道:“我並不需要任何的臣服,你已經得到了自由了。”
這倒是真的,他一向獨來獨往,如今劍道初成,還想要找到月痕他們商量着該如何出去,而且他是不可能永遠留在這暗黑之淵上的。如果出去了,身邊總不可能跟着這麼一個大疙瘩吧?!
“不,主人,我一開始就打算臣服於您了。只不過您現在更爲強大,纔可以真正做我的主人了!”那大魔神倒是答得十分的坦然,而忘塵的眸中閃過了一絲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