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胎將《吞噬魔功》外放,如同煙雲一樣席捲而來的魔氣,絲絲縷縷都在蠶食着空氣中的魔氣。
而在千葉之手入侵司馬恆軒體內之時,那澎湃的魔氣攪動着他的丹田之氣混亂不堪!
小魔胎的笑意愈發的邪肆了,笑聲如銀鈴般入耳,雖然動聽的很,卻沒有人喜歡承受,那笑容背後掩藏着極強的殺念和暴戾的氣息!
“今日,我就要踏着天神之子的身軀通往飛昇之路!”咔咔,千葉之手往司馬恆軒的丹田之中掠起,感覺她的丹田深沉如海,安穩如山。哪怕是小魔胎御使再多的《吞噬魔功》轉化的靈氣到了體內,卻產生了滯澀之感。
這個是前所未有的感覺,讓小魔胎感覺到了迷惑不解。
然而這個時候,司馬恆軒卻催動九字真言中的“鬥”字決,無數戰意爆射開來,“鬥”字的精髓遇強則強,一下打落在小魔胎之上。
小魔胎閃過滿滿的不自信:“不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吞噬魔功》不會失敗的!不可能會失敗的!”
而司馬恆軒卻並不回答小魔胎的話語,他的體質異於常人,根本不能以常理來推斷。而驕傲如斯的他也不會去對一個失敗者來解釋他身體的狀況!
震天弓高高的舉起,一箭飛射而來,這邊已經讓月痕直接單手抓住了。
“冷月痕,住手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司馬恆軒相當冷酷地說道。
月痕召喚回了小魔胎,卻並不答話,直接手中的金烏之火,以火龍相碰,瞬間讓火龍的威勢暴漲,然而打到這樣的程度,月痕反而沒有半點的怯懦之意,只是冷冷的說道:“未必吧!”
手中的劍意揮發,一躍而上。腳踏着沉淵,發出陣陣的劍鳴之聲。她以站在最高處,睥睨着四下,眸光帶着莊嚴。神聖不可侵犯的意念,發音道:“我若以沉淵之力,力戰於你。未必能夠敗在你的手中!”
司馬恆軒收回了血凰,二人幾乎都是站立上空,停在同一水平面上,相互對峙,然而這一刻誰也奈何不了誰。
司馬恆軒雖是合體期,可實力直逼渡劫期,月痕是煉神期,全力提升戰力。就算比不得司馬恆軒身邊還有一個沉淵,沉淵若是全力發動,那產生的威力。就算是奈何不了司馬恆軒,可也絕不會讓司馬恆軒好過。
最壞的結果是兩敗俱傷,若是司馬恆軒動用了殺念。或許能夠戰勝月痕。可是他一旦動用殺念,這沉淵就會自動護主,屆時這片神光大陸少不得屍橫遍野!
司馬恆軒若是天神之子,他就算再高傲,再強大,都不可能蔑視這成千上萬的生命。
他是神,神有悲憫之心。她是魔,魔心中常懷殺念。
“好,這一戰,就算是你我平手。我可以如約不插手你和這些人的事情!”言畢,司馬恆軒腳踏着血凰,一聲淒厲的凰鳴過後。劍勢沖天,剎那間沒了蹤影。
天上那原本多出來的三個金烏,瞬間在天際上隕落而下,飄飄搖搖墜落到了最近的一個河海之中。
數以萬計的修士,將月痕和展嘯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司馬恆軒不動用自己的力量。就會沾染因果,所以他把事情交給了這些渡劫期的修士。
“這廝倒是狡猾的很!”展嘯暗罵了一聲。
但這個結果,倒是月痕能夠預料到的。
“看來今日不展開殺意都不行!展嘯,把龍珠放出來吧!”月痕的聲音極爲冷酷而平靜地說道。
展嘯的眸光閃過從容的殺念,血紅色的眸子已經極爲興奮了。
任何一個成就大妖魔者,無一不是從屍山血海中踏出來的!
“魔女,我勸你還是放棄抵抗吧!這是半神大人降下的聖懿,任何違抗聖懿者都是死!在這片天地之中,半神大人儼然是神的存在!”一位渡劫期的老者勸服道。
剛纔月痕和司馬恆軒的戰鬥他也看到了,如果魔女全力展開殺意的,憑藉着沉淵,他們這些人多少得付出點代價。雖然他們並不相信月痕能從眼皮底下逃出,可偏偏半神大人降下的要求是不要傷害冷月痕一根一毫。
殺一個人容易,可是要將一個降服太難了。
除非實力高過許多,就算是渡劫期的修士見了月痕的手段,也沒有自信能將她降服,頂多可以運用全力殺了她!
於是渡劫期的修士以神念發號施令道:“但凡是分神期的修士退後,但凡是合體期的修士可以在外圍困,形成一個包圍圈,以阻止二人臨時起意逃跑!”
在場之中,渡劫期的修士紛紛加入了戰鬥之中。這些人有一共加起來有五個,還有一個原鴻飛處於元神體的狀態,他的目光一直遊弋在月痕和展嘯身上,時不時的發出了怨毒光芒。但是他是處於最邊緣的角落之中。此刻心中瘋狂的動用着邪念:“你們殺吧殺吧!最好兩敗俱傷,這些人都是很好的肉身啊,只要傷了,本座就有機可趁了。渡劫期的肉身,邪魔的肉身!桀桀,真是太美妙了!”
展嘯的精光橫掃而過原鴻飛,邪魔之翼升起,黑暗中一個暗黑之君,像一條影子一樣朝着原鴻飛飛掠而去。
展嘯率先發動了襲擊,衆人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有一個渡劫期的修士猛然遭到了攻擊,大喝了一聲,出手也越來越頻繁,其餘的修士也加入到了戰鬥之中。
《吞噬魔功》急速的吸取着龍珠之中的能量。
只要不是生成魔氣,直接掠奪人的肉身靈魂元神之類的,《吞噬魔功》倒不會直接產生副作用。
於是展嘯和月痕二人的實力都暴增,然而以兩個差不多合體期的修士對抗五個渡劫期修士還是顯得捉襟見肘,甚至渡劫期的神念外放之下,二人就處處受到壓迫。
時不時的吐出了精血,再這樣下去敗亡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暗黑之君並不管展嘯本尊如何和人打鬥,只是一團陰影降落在了原鴻飛的身上,把他嚇了一跳。他原本就是處於打鬥的邊緣之中,嘴裡不停地喊着:“殺啊殺!”
暗黑之君卻是變成了一團黑色的影子。直接沒入了元神之內。
原鴻飛的元神開始扭曲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敢闖入了本座的體內,找死!”元神攻擊的手段倒是有一些,可惜的是暗黑之君並非實體。
“找死的人是你!”暗黑之君的惡念一散發開來源源不斷地的魔氣很快就原鴻飛的元神吞噬了。
這元神之力對於暗黑之君可是大補之外,很快他的實體上就開始晃晃悠悠了起來。雙眸之中閃過了格外滿足和興奮的色彩。
而展嘯的神念也不斷地督促着他去攻擊其它的渡劫期修士。
“本尊與我的聯繫斷不得,他若是死了,我也得灰飛煙滅!”原本暗黑之君想要找個地方慢慢吸收這股元神之力,可是展嘯那邊傳來的神念卻讓他不得不停下來。
暗黑之君只適應於黑暗的攻擊,若說展嘯已經是魔之集大成者,具有大魔頭的潛質,縱橫,睥睨,君臨天下。而這暗黑之君則集了所有的惡念私念於一體,自私成性。卻也狠毒無比。他和展嘯雖然是本尊和分身的關係。
卻並不同於月痕和小魔胎。
暗黑之君是展嘯分化出來的,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這樣的暗黑之君隨着展嘯實力的提升還可以分化出來幾個。
而且這暗黑之君之服從於本尊,任何人都驅動不了。
當然二者之間的聯繫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展嘯若是死了,暗黑之君肯定是灰飛煙滅。但若是暗黑之君死了本尊不會死麼,只是會受到了創傷!
暗黑之君擅長躲在黑暗之處偷襲,往往令人防不慎防,而且此獠的非常的善於心計,往往一擊不中就直接退回,絕不會拖泥帶水。
迄今爲止已經有兩個渡劫期的修士被暗黑之君得逞,受了點傷勢。故而給了月痕和展嘯減輕了一些壓力。
而這個時候其他的渡劫期修士也反應了過來,紛紛道:“先殺了這個東西,然後再對付那二人,邪魔可以殺,留下魔女就好!”
這五名渡劫期的修士三人開始對抗月痕,留下了兩人捕捉着暗黑之君的去向。
一聽到這幾名渡劫期修士之間的傳音。暗黑之君臉色都煞白了。
“本尊大人,快助我殺了這二人!”暗黑之君傳來的意念,展嘯並沒有忽視,實際上他也相當着急。
渡劫期修士的鬥法源源不斷,光是神念。神通,甚至還有掌握時空領域的變態,足以將他們壓制住。
月痕和展嘯情知這樣打鬥下去,二人就算沒被殺死也會力竭而亡,所以展嘯是不可能給予暗黑之君任何的幫助。
眼瞅着那兩渡劫期的修士聯手將時空領域發展出來,那領域之中絲絲縷縷的空間力量幾乎要將暗黑之君絞碎。故而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叫聲。
那樣的叫聲,連展嘯的靈魂深處都產生了戰慄。
“殺!殺!殺!”幾乎是同一時間,展嘯善動着黑翼,陡然飛至了上萬米的高空,兩名渡劫期的修士隨之而上,然而在半空之中,展嘯整個人又如同一把巨刃一樣衝刺而下。
轟轟!
大地猛地發出了劇烈的顫動,方圓萬里之內,地面上都捲起了無數的煙塵。
月痕手中的沉淵同樣擊出鏘鏘的劍意。
在一個空間領域的上空,劃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砰砰砰!
無數的空間領域開始爆裂開來,隨之爆裂的還有月痕和展嘯的軀體。劇烈的打鬥給他們的身體帶來超負荷的存在。
而渡劫期的修士就像是橫亙在二人之間的一道天塹一樣,不可逾越!
逃,暫時是逃不出去了,別說渡劫期的神念一直如影隨形,就在外圍包裹着成百上千的那些修士,如果全把的殺念殺起來也足以將他們絞殺。
月痕捏爆了一個符篆,那個是公孫謙給的符篆。這個時候也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
不知道公孫謙是不是還遠在億裡之遙的修真三千界,更不知道忘塵是不是在閉關。
做完這些之後,又一個渡劫期空間領域的力量傳遞了過來,月痕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狠意,之前大口大口鮮血的噴射幾乎全都沒入了沉淵之內。感覺沉淵就像是一個浩瀚的深淵,深不見底,對於鮮血對於靈力魔氣的渴望遠遠要大過於她。
她本就不指望自己這一點兒的力道可以直接激起沉淵的力量,整個時候小魔胎,月痕,包括劍魂在內三人合力,開始催動了沉淵。
沉淵是上古神劍,神劍因爲浸淫在仙蹟遺址之中太久了,漸漸地沾染上了許多的業力,又加上被天道所鑄。天道本身所此殺念很大。月痕之前每一次的催動無一都只能催動沉淵不到千分之一的力度。
若是全部催動沉淵,那股力量實在太過磅礴,可以說直接摧毀整個神光大陸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饒是如此,這個時候沉淵身上激發的暗紋,已經有着深入人心的恐懼。
幾乎是透過了數十萬年的歲月來到了上古時期,所有的人看到了人類修士之中的屠殺,妖魔之中的屠殺,還有三千年前天道的屠殺!
所有的意念只有一個字,殺!
三名圍繞着月痕的渡劫期修士,面色不一,但印刻在腦海中的只有一個念頭,恐怖!
實在是太過恐怖了,什麼東西能有如此之強的殺意,更別提沉淵被催動之後,那恍若龍吟一般的劍嘯之聲,穿越雲霄,連整個神光大陸都感到了一種神蹟的體現。
那劍芒太過璀璨,太過耀眼。
那殺念從地底直衝雲霄,繼而俯視下方,淡看世間萬物如同芻狗的存在,它縱橫睥睨天下無情,冷酷,沖霄着審判和裁決!
一劍俯衝而下,伴隨着風雲的犀利,雷電的閃爍。
大地的裂紋開始展開……
轟轟轟!!
神光大陸大片大片的土地,房屋開始倒塌,樹木連根而起,無數的修士都感到了動盪不安,感覺四周危機四伏,似乎微微一動所有的殺意就會講他們完全的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