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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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木,我一定要回答你麼?”

“不然呢。我很忙,所以儘快給我最清楚的答案。”

“……”

他貌似並不喜歡和我說話,而且看上去說話都要思考很久——嘛,難怪的事情。

“大概,是這樣——千石撫子和我聊天的時候最早聽到過這孩子的名字;她和撫子當初關係還不錯,但兩人性格相比卻完全相反。”

“……”

“後來,直到千石撫子在她面前提到我,被田宮秋強迫見了一面呢——被強行交了朋友。”

交朋友也能強行麼……

“之後並不常見她,感覺是個人緣非常好的孩子,非常忙呢。”

“是不是萬人迷一樣呢。”

“不;只是朋友多到數不清而已。”

反差很大吶。

“吶,阿良良木歷,田宮秋這傢伙,已經忘記你了——就是我親口問她你的名字,可她親口說不記得的那種忘記。”

“那是有可能的吧,朋友過多的時候,總會顧不上的吧。”

“不,我的意思,是她可以忘掉而已——反正,我就是告訴你有這樣一個事情而已,這次事情和你沒有多大關係,我只是來找你確定一下。”

“……”

“怪異。一個叫‘秋’的怪異在前不久襲擊了她,應該是撫子事件之前的事情。”

“能詳細講講麼,貝木。”

“你又要當老好人了?”

“……”

其實,田宮秋。

也許,依然只是忘記“阿良良木歷”這個名字而已吧;而還記得與阿良良木歷說過的話。

很可憐——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卻不知道這樣的回憶是和誰留下的。

嘛,按照忍野咩咩的意思,怪異完全吞噬她的時候,也能記起來吧。

——但我覺得沒什麼好同情的,只不過是記憶總是丟失而已。

“吶,阿良良木君,你在浴室外面麼,我需要你的幫助。”

戰場原真的把阿良良木歷當作自己的男友麼。

“幫我用……阿不……把毛巾遞進來,就好,”

這是什麼奇怪的暗示——

“什麼。”

“咬到舌頭了,沒什麼。”

“毫無違和感!”

“吶,阿良良木君,開門的時候,如果阿良良木君的眼睛盯着人家的任何一個部位的時間超過一秒的話,我會把阿良良木君所有的牙齒都打下來收藏起來哦。”

“這很難吧!”

“阿良良木君,其實你依然可以看0.9 9的循環秒呢。”

“我可是人類啊!是做不到的吧!”

“阿良良木君,別忘了0.9 9的循環可是一個能表示在數軸上的有理數呢,虧我還一直認爲阿良良木君的數學成績是最值得驕傲的呢。”

“做到就不是人了啊——儘管不是也做不到!”

“對了,阿良良木君,你是否見過一個關於‘0.9 9的循環等於1’的證明題呢,也就是說,如果阿良良木君做到只盯着看0.9 9的循環秒的話,牙齒也是會掉光的哦。”

“好可怕!我寧願一直堅信這兩個值不相等!——還有,爲什麼一定要打掉牙齒啊!”

……

煩到想讓人一死了之的對話。

這算是秀恩愛麼……

對於戰場原來說也許是吧。

我又喝了一口茶,沒有再理會右邊那對情侶——只要我想無視的東西我就看不見——除了金錢——所以我準備離開了。

還是沒有時間在這裡看打情罵俏的。

“我要開門了,阿良良木君。”

“……”

嚥下口水的聲音——被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阿良良木君真是笨蛋呢,用相機在1秒,不,0.9 9的循環秒內拍下照片不就可以慢慢欣賞了麼。”

“你已經開門了!”

照相。

……

我突然想到,如果用相似的方法記錄下問題的答案,讓田宮秋再記憶一遍,也許能修復失去的記憶也說不定呢。

那麼,之前田宮秋拿着沒有問題的答案來找我意義何在呢?

她知道自己不記得答案,爲什麼還要來呢。

……

她把這件事本身忘記了麼?

……

記下問題,卻忘記答案,忘記——自己已經忘記了答案。

如果記下的是答案和問題兩者,是否對記憶的謎題有所幫助呢。 wWW▲ttκā n▲C 〇

我推理並猜想着。

阿良良木歷的牙齒還有沒有連着牙齦,已經不是我能管的事了。

我準備直接離開戰場原家。

原來能好好休息,卻有工作起來了呢。

儘管這次不務正業——不誤“欺詐”的正業,是因爲沒有辦法對記憶不全的人進行欺詐吧——或者說欺詐這樣簡單的人實在是有損名聲?

“貝木?”

“什麼,你沒有牙齒還能說出話來——我都有些佩服阿良良木歷了呢。”

“不。”

嚴肅起來了。

“我有個問題,希望你回答我。”

恐怕我的嘴不會乖乖聽話吧。

“那天北白蛇神社撫子事件的解決,是你做到的麼——是你救了撫子麼?”

“不,我從來沒有救過人——況且只是應付工作而已。”

“那在最後‘你在撫子身邊,只會讓她一無是處’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你太妨礙怪異專家的工作而說出的告誡罷了。”

“還有誰麼。”

“你所能想到的治退怪異的專家都是。”

“……”

這傢伙,真的好騙。

沒有一個那麼能幹的女朋友,阿良良木也沒有現在呢。

從戰場原家裡出來,耳根清淨了不少;這座城市依然沒有什麼多餘的聲音,格外安靜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