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去!”老陳皮的慘叫
臥槽,完了,桌子都塌了,這可咋整啊?我想着的同時也在靠着痠痛的腹部肌肉用力保持着不掉下去,胳肢窩也被房檐硌的生疼,現在的寄託就靠陳日遙那小子了,可我腳下空空的,也沒個地方蹬,廢了半天勁也沒上到房頂上,所以只能跟這掛着了。
“哎呦……我的媽耶~”
能聽到下面老陳皮應該摔得不輕,可就在這時,突然感到鞋底子踩在什麼東西上,接着就聽下面老陳皮的說話聲:“趕緊使勁!上!”
我感覺好像是踩在了他的手上,可我此時根本看不到下面的情況,於是就問:“你是託着我呢嗎?”
“別特麼廢話了!呼逼沉的,趕緊蹬腿上去!”老陳皮吼道。
我沒猶豫,藉着他的手勁我用力一踩,終於腹部到達房檐上了,而我的腳下卻能感到老陳皮那雙微微發抖的手,毫不遲疑,掙扎着一隻腳斜着夠到了房檐,然後我終於側着邁上了房頂。
趕忙側過頭看向下面並問道:“你怎辦啊?”
他沒說話,只是四處瞅了瞅,然後頭也不擡的對我說:“我特麼能怎辦?”
“你等着!我有轍了!”我對下面喊完,站起身走到女孩和瑩瑩旁邊,將拴着瑩瑩那衣服做成的繩子解了下來,並讓那女孩一定要扶住瑩瑩別讓他亂跑,接着我將繩子往下一扔並朝老陳皮喊道:“趕緊的!抓繩子!”
“你可待穩咯!可別讓我給你拽下來!”老陳皮在下面說道。
我和陳日遙聽了又換了個更加穩當的姿勢,我們二人將繩子在手上繞了繞,接着四隻手同時做好了發力的準備緊緊攥着繩子。
接着就感覺手中繩子突然一緊,我倆一個不穩差點摔倒,趕忙各自抽出一隻手來穩住身軀,另外的手用力拽着,可是……
隨着我們用力,腳下的瓦片也開始往下滑落!
“艹!”我和陳日遙驚的大叫一聲,老陳皮似乎也爲了躲避掉下去的瓦片趕忙鬆手躲避開了。
“嘩啦~”瓦片掉在了大理石的桌面上發出一聲脆響。
就這一下,明顯感覺飯廳內喪屍們的動靜更大了,而那電線網處的幾隻喪屍屍體此時也被裡面的喪屍擠的快要勒爆了身軀……
“換個地方!這地方瓦不結實!”我和陳日遙站起身走到另一旁。
就在老陳皮再次拽住繩子我們用力拽他的時候,另一個地方腳下的瓦片也開始向下滑落了……
“他嗎的,我還就不信了!”此時我感到後門處的電線網應該快要支撐不住了,所以急的額頭直刺應……
第三次的時候腳下的瓦片是挺結實沒有往下滑落,可特麼那些拿衣服栓成的繩子卻由於在房檐的磨損而撕裂斷開了…… 這讓已經懸在半空的老陳皮又摔了下去……
“老陳皮趕緊把繩子扔回來!我係上從新弄!”我吼完,就看那一坨衣服繩子被他團在一起扔了上來,同時聽到老陳皮在下面喊:“你們先看看四周能逃命不,完事再考慮我吧!”
我沒理他,趕忙把衣服繩子從新系上後打了個結實的死結,接着又扔了下去。
這次不知爲何,他沒再拽繩子,而是直接朝我們喊道:“我說的還不明白是嗎?如果四周圍都是喪屍,那你救我上去不也是死嗎?先趕緊去瞅瞅吧!”
“別廢話了!你趕緊的吧!”我喊道。
“我手早沒勁兒了~拽不動了~”老陳皮說。
“那就拴手上”
“再給我手腕子抻壞咯~”他說。
“你哪那麼些廢話啊?你丫趕緊的!”我幾乎吼着說
“老弟呀~你不是一直盼我死嗎?現在幹嘛還想着救我啦?”他不慌不忙的說着。
“這不因爲你剛纔託我上來嘛……”我說道。
“就因爲這個呀?……哎……”他顯得有些矯情的說道。
我有些無奈的說:“哎呦餵你是我大哥行了不?快着吧!”
就聽老陳皮說:“哎~這話我愛聽,那你就別瞎嚷嚷了,趕緊去四周圍瞅瞅安不安全,完事再想轍弄我吧!~”
我問道:“我發現你是不是有點一心求死的勁頭兒啊?你準是那麼偉大的人嗎?”雖然心裡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卻不可能因此而失去耐心,仍不予餘力的想要挽回一個值得救的人的生命。
這時候飯廳後門處的電線網,像絞肉機一樣被擠出了幾塊血淋淋的人類肢體……接着再次有喪屍的手隔着鐵絲網向外伸出……而綁住電線的木質門框處已經隱約有了裂紋……
這時候老陳皮拿起地上的刀走到飯廳後門處朝着門內的喪屍一邊捅一邊說道:“肖強老弟呀,我不管你剛纔是不是開玩笑,反正我是聽到你管我叫大哥了…………既然這樣……我就認了你這兄弟!但是!既然你是我兄弟了,你就得聽我這大哥的話是不是?”
我見他這樣實在沒轍,便隨着他說:“哎哎哎~是是是~大哥您說!”
“你大哥我不是東西,要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被槍斃,所以呢,剛纔託你上去就算贖我的罪吧!”他嘴裡說着話,卻自始至終沒擡頭看我們。
“我說大哥!你又沒有搞錯啊!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別竟說些有的沒的好不?趕緊拽着繩子上來!”
“繩子你留着捆你小媳婦兒用吧~我其實就怕你們因爲拽我沒站穩,一不小心掉下來就全瞎了,你看這電線網子也快弄不住……”他話還沒說完,就看那飯廳門框處的電線突然拽碎了門框,門裡的喪屍互相推搡着涌了出來……
見此我心裡擰了一下…… 吹菜了……
我朝着院子裡的喪屍羣喊了一聲“謝謝大哥!”之後,便不忍繼續看下去……
老陳皮的叫喊聲很快就被羣屍的吼叫淹沒下去,但能聽得出他仍頑強的抵抗着,但這無非是螳臂當車罷了。
我們三人趕忙順着房頂爬到最上方向後看去,發現後方其實只有一片凹凸不平的大野地而已,盡頭則是連成片的禿山。原來這裡並不是村莊,有的僅僅是挨着高速的一排門臉房而已。不過好在野地一望無際,而且視野開闊,看起來沒有什麼危險會潛伏在那裡。
左右望去四下無屍,趕緊朝着靠在牆邊的雜物跳下去,接着便是撒開丫子不要命的朝野地方向跑去,這種感覺真可謂是心驚膽戰,因爲喪屍瞬間填滿整個院子的場面在腦海中仍然揮之不去。實在不敢想象究竟會有多少數目的喪屍徘徊在高速路附近。現在只知道離高速路越遠就會越安全。
其實也因爲身邊已經好幾天沒有死活人了,剛適應那種安逸的感覺就又有成員犧牲,我們的大腦一時間還不能接受罷了。
邊跑邊回頭張望,生怕會有喪屍發現我們然後追來,因爲野地裡幾乎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此時似乎覺得這麼盲目的跑有點草率,畢竟潛意識裡覺得離大家所在的方位越遠心裡就越沒底兒……可是這不知不覺的我們又不知道跑離大部隊多遠了……
眼看就到山腳下了,不停閒的跑了這麼久也沒見有喪屍追過來,是不是可以不用這麼拼命了呢?又或者應該往山上走走看?可是往這片荒山上能爬又有什麼意義呢?除了能躲喪屍以外我看就只剩下餓死了!
關於物資方面,除了女孩身上的小熊揹包裡有些吃喝以外我們兩個男人身上沒攜帶任何食物。
我們三人一屍在山腳下停下了腳步,商量着接下來該如何……
但……陳日瑤幾乎就是個三腳踹不出一屁的人,除了唉聲嘆氣和惋惜他那金髮碧眼朋友,要不就是就是惋惜他那把破弩之外,幾乎不會說別的,而那我女孩也沒什麼主意,什麼都隨我就好。
這,其實才是最令我頭痛的。畢竟年齡越大責任就越大,他們這樣子無非就是把剩下的希望全部寄託在我身上……既然這樣,好吧,那我就先試着帶領我的小團隊,試着靠自己帶他們走出危機走出困境。
休息的時候,女孩發現瑩瑩身上好像脫落下了什麼東西。
避開陳日瑤,我們撩開瑩瑩的衣服,發現原來是她側腰上的那一片燒傷有焦黑的皮屑被衣服蹭掉,緊接着就能看到有血水從傷口處益出。
那女孩見此趕緊令我從身後控制住瑩瑩,因爲瑩瑩總是彎腰亂動。接着女孩從衣服繩子中解開兩件棉質衣服拿在手裡,並毫不心疼的用攜帶的純淨水爲瑩瑩沖洗擦拭着傷口,然後將那棉質衣服綁在瑩瑩腰上作爲包紮……
其實我們倆都很迷茫,搞不清楚這倒地是見好還是惡化…… 不過好在瑩瑩的傷口處沒有什麼特別難聞的腐臭,只有一股糊味。
從見到瑩瑩一直到現在,那女孩只要一得空就會爲瑩瑩清理身子、換乾淨衣服、梳頭什麼的,像是對待洋娃娃一樣,所以現在猛地一看,發現瑩瑩渾身上下乾淨利落,簡直就是個正常人。
不過我還是明顯能感覺到,瑩瑩比以前更瘦了,這可能是因爲被感染之後沒吃過食物,並且一直透支着自己的身體機能,所以現在乾瘦的瑩瑩再怎麼掙扎也都會被那女孩輕易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