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德國佬。”侏羅諾夫揮舞着手榴彈策馬向鄭光的半履帶車衝了過來。
侏羅諾夫上尉的這一聲怒吼聲音是如此之大,即使是鄭光身邊的MG34機槍的射擊聲也無法掩蓋。在這聲怒吼的吸引下,鄭光不由自主的扭過頭來。
鄭光這一扭頭不要緊,就見一名波蘭騎兵正揮舞着一枚手榴彈衝向自己,騎兵手中的手榴彈還在冒着白煙,雙方的距離近到鄭光和肖邦上尉完全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侏羅諾夫手一揚,就要將手榴彈投向鄭光的半履帶車。看到侏羅諾夫的動作,鄭光猶如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般瞬間從頭涼到腳,難道我這一世就這麼完了?難道我意外的穿越時空來到這個世界也無法逃過橫死的命運?剎那間鄭光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就在侏羅諾夫獰笑着將手榴彈投向鄭光的半履帶車,而鄭光在半履帶車裡呆若木雞的等着最後時刻的到來時,在戰場的核心處,也就是引發這次遭遇戰的那座教堂的二樓,“砰”的一聲,一支毛瑟98K步槍的槍口噴出了一道火焰,一發7.92毫米步槍子彈在火焰中飛出槍口,在一眨眼間擊中了侏羅諾夫胯下戰馬左前腿跟處,戰馬吃痛發出一聲哀鳴摔倒在地,坐在馬背上正在投彈的侏羅諾夫立即被甩了出去,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搶到了地上,手中的手榴彈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當”的一聲撞到了半履帶車的左車廂上彈了回去“轟”地一聲爆炸了。
絕境逢生的鄭光在爆炸聲中條件反射般蹲進了車廂,蹲下身子後鄭光發現自己的雙腿的肌肉在不住的跳動,這是被嚇的。
“閣下,那個狗孃養的傢伙被自己的手榴彈炸死了,我們還活着,我們還活着,我還沒結婚呢,我還不想死。”蹲在鄭光身邊的肖邦上尉顫抖着拽着鄭光的胳膊說道,聲音中帶着一股哭腔,剛纔的一瞬間他也以爲自己死定了。
“我也還沒結婚呢,我也不想死。”鄭光也吐露了他的心聲,他說的是實話,他有老婆,但那是小希的老婆,不是他的。
聽到鄭光的話,肖邦上尉以爲偉大的副元首閣下嚇得語無倫次了,沒有追問,反倒是一旁蹲在車廂裡照顧李斯特的奔馳上尉迷茫的問道,“你們怎麼了?什麼沒結婚?什麼不想死?”卻全然不知道剛纔整個車廂裡的人已經在地獄門前轉了一圈。
聽到奔馳上尉的話,鄭光瞟了他一眼,心想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真是幸福“讓肖邦上尉告訴你吧,我要看看那個自己炸死自己的波蘭白癡。”說完,鄭光扶着車廂壁站了起來,雙手扒着車廂壁探頭出去想要看看侏羅諾夫的屍體。
鄭光剛一探頭,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大手和一張猙獰的面孔,那雙大手猛地抓住他的領子和腋下的軍裝把他從車廂裡拖了出去。沒有任何防備的鄭光大頭衝下的摔到了地上,頓時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把鄭光從車廂裡拖出去的正是侏羅諾夫,戰馬擋在了他和反彈回去的手榴彈中間,替他擋住了所有的手榴彈的彈片。
手榴彈不僅炸死了他的戰馬,還炸死了跟在他後面衝鋒過來三名波蘭騎兵。摔得骨頭架子都要散了的侏羅諾夫躺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後憑藉着一股強大的戰鬥意志扶着車廂站了起來,正好看到探頭出來的鄭光,便劈手一把將鄭光拖出了車廂,兩個人一同摔到地上,剛一倒地,侏羅諾夫便憑藉着一股悍勇之氣挺起身來壓到鄭光身上,接着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軍官用的匕首向昏迷不醒的鄭光刺了下去。
就在侏羅諾夫揚起自己手中的匕首刺向鄭光的時候,一個扳手掛着風聲敲到了他的太陽穴上,在這個扳手的打擊下,侏羅諾夫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後軟了下去,手中的匕首也掉到了地上。
“砰砰砰”三聲槍響,這是侏羅諾夫在這個世界上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
“這是什麼地方?”睜開雙眼的鄭光向守在自己身邊的肖邦上尉問道。
“這裡是戰地醫院。”肖邦上尉答道。
“我爲什麼會在這裡?唔,我想起來了,是那個波蘭騎兵把我從車廂裡拖了出去,然後發生了什麼事?”鄭光問道。
“太危險了,閣下,實在是太危險了。”肖邦上尉閃過一絲驚恐的神色“那個波蘭騎兵把你從車廂裡拽出去的時候,我正在和奔馳上尉說話,等我們發現閣下被拖出車廂想要去救您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那個傢伙已經把匕首掏出來了。”
“然後呢?是誰救了我?”鄭光好奇道。
“是那個駕駛員,他比我搶先了一步用修車用的扳手把那個波蘭人打倒了,然後我就用手槍把那個波蘭人擊斃了。”肖邦上尉說道。
“駕駛員?派克?”鄭光問道。
“是,就是派克。”肖邦上尉答道。
“戰爭結束之後我一定要親手給他發勳章,”頓了頓之後,鄭光突然緊張的問道“戰況怎麼樣?我們的傷亡是多少?統計出來了嗎?”
“奧伯斯坦將軍正在統計,根據我的估計,恐怕很慘重。”肖邦上尉答道。
“奧伯斯坦的傷怎麼樣?李斯特呢?巴赫?奔馳?他們都在哪?”鄭光又問道。
“李斯特和巴赫都受了傷,不過都不是很嚴重,他們住在別的病房,奔馳上尉在照看他們。奧伯斯坦將軍腿上的傷不是很嚴重,彈片已經取出來了,你不需要擔心。”肖邦上尉答道。
“那就好,”聽到肖邦上尉的話,鄭光鬆了口氣,“這一次我們太善良了,竟然相信了波茲南集團軍,他們竟然用假投降這種無恥的戰術,我一定要讓他們爲他們的無恥付出代價。”鄭光咬牙切齒的說道。
“閣下,您錯怪他們了,這次夜襲是那個騎兵旅的擅自行動,與波茲南集團軍無關,現在保盧斯將軍正在接受波茲南集團軍的投降。”
“騎兵旅的擅自行動?有這種事?不過就算是這樣我也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那些波蘭人,他們竟然敢偷襲我,等等,騎兵旅……戰馬……”鄭光突然露出了一副思索的神情,片刻後在肖邦上尉的迷惘中鄭光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這裡面……有商機啊!”
“商機?什麼商機?”肖邦上尉不解的問道。
“這與你無關”鄭光露出了一絲奸商式的微笑
……
經過一番調查後,鄭光確認了這次夜襲確實是騎兵旅的擅自行動,只是傷了自尊的副元首閣下總要把場子找回來,就在鄭光琢磨着是不是弄個什麼十大酷刑一類的花樣折磨折磨那些波軍俘虜出口惡氣的時候,大希的一封電報把他叫回了柏林,這才讓那些波蘭俘虜們躲過一劫。
俗話說的好,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若干年後,當波瀾壯闊的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有幸參與這場戰爭的德軍軍官和士兵們紛紛撰寫回憶錄,只是在某隻幕後黑手的操縱下,原本是波蘭騎兵旅夜襲赫爾曼戈林裝甲師的史實無聲無息的發生了改變,變成了在光天化日之下,波蘭騎兵們揮舞着馬刀長矛向赫爾曼戈林師的坦克發動衝鋒,結果在坦克的打擊下死傷慘重的荒唐故事。
當後世不明真相的二戰軍迷們笑談波蘭騎兵戰坦克的荒誕故事時,卻不知道在幕後黑手閣下的戰地日記本上無恥的記載着一句話-----歷史就是勝利者手中的小姑娘,想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既然殺人不成那本元首就要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