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身心乾淨

“靜歡……”

清清小聲的叫,妹妹像只受了傷的不知道該如何治療的小鳥,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清清心疼,步子放慢,聲音放柔,站她跟前。

“靜歡,別怕,跟我到醫院去。耀宸已經檢查過了,他沒有感染上,你那報告準是他們弄錯了!”

不會錯,一定就是這樣的!清清如是想。

畢竟按時間上來算,如果小妹染上艾滋病毒,沒道理秋耀宸能倖免!

緩緩,張靜歡擡起頭,那又大又圓的眼瞳此時落滿了傷心。她看看清清,眸子又再移她後面。秋耀宸在清清身後,他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此刻像是雪夜裡黑色的寒冰,只是那樣冷峻的看着張靜歡,讓她一陣的膽怯。

“靜歡,走,跟我去醫院,咱們馬上回A市,那裡的醫院好,醫生也好,咱們好好檢查!”清清想抱她,張靜歡卻扯着一旁的抱枕狠狠朝清清丟。

清清連連的後退,靠到秋耀宸懷裡。

“小妹!”清清又急又怒,瞬間眼眶就已泛紅。

“沒事,姐夫當然不會有事,因爲那晚我和他什麼也沒發生!但我知道,我染上了,我真的染上了……嗚……”

張靜歡驀地放聲大哭,她整個人完了,毀了,破碎沒救了!

“你,說什麼?”

清清愣得站原地,卻是身後的秋耀宸更快的反應過來,他墨黑的眼眸微微一閃,某些真相壓制了他的呼吸。

張靜歡掩臉,頭低下去,悶悶的哭聲從膝蓋間流淌出來,“我本來真是想……想那樣的,最後姐姐打電話來,那晚下着好大的雨,姐叫我蓋好被子,她關心我會不會凍着。姐那麼疼我,自己捨不得花一分錢卻總是給我買東西。雖然……雖然我那麼想得到你,可……可我不能對不起姐,我欠姐的那麼多,我不可以再對不起她了……嗚……”

“所以你在騙我?!”

張靜歡撕裂般的哭聲絲毫沒令秋耀宸動容,他只攥緊了拳,一雙鷹眸流轉碧色墨光。

捂住頭,張靜歡痛哭,“對不起對不起,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我也想像姐姐一樣擁有你。可我知道我沒資格,所以我不求什麼,只求能陪你過一晚,我想如果發生了關係,你對我會特別一些。可你辱罵我,鄙視我,你對我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我受不了,所以才……纔會那樣說的。”

真相大白!

清清此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從心裡來講,她恨妹妹,好恨好恨,在知道她和秋耀宸上牀後,清清曾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妹妹該有多好。

那樣她可以毫不留情的摑她耳光,可以用世上最不堪的話來罵她。之後, 她還可以告訴自己沒關係,他只是喝醉了,一切不是他願意的。最終,他們還會在一起。

可因爲她是自己的妹妹,清清打不下手,罵不了口,就算知道秋耀宸也是受害者,她也必須離開。她以爲他和她,全完了!

但現在張靜歡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編出來的,她的耀宸,還是隻屬於她!

事情的突然轉變令清清猝不及防,她呆呆的站在一旁,好半天找不着自己的聲音。

秋耀宸卻是一陣狂喜,他幽深的眼眸驟然一亮,“清清……”

轉身,他大力的抱她,失而復得般珍貴與激動!

“清清,聽到了嗎?沒有,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這一切全是假的,是假的!”

淚水滾出眼眶,清清點頭,也是開心不已。

微微的擡起臉,看抱在一起互訴情意的兩人, 張靜歡咬緊嘴角,心底全是繁盛的淚水。

片刻的驚喜後,清清斂了笑,從他懷裡探出臉,視線鎖定在妹妹身上。推開他,清清走過去。

“靜歡,雖然之前我是那麼恨你,不過我也要謝謝你,謝謝你在最後時刻制止了自己的,不然的話,耀宸和我這輩子都會痛苦不堪!”

張靜歡撇開眼,沒臉面對清清。她那張臉依舊美麗如昔,青春明麗,清清看進眼裡,心口抑制不住的疼。

“還是跟我回A市吧,先檢查清楚再決定接下來該要怎麼做。”

“不用檢查了,我沒救了,真沒救!前些日子我的身體就已經有了徵兆,只不過我沒想到會那麼糟糕!”張靜歡的語氣還算平靜,除了聲音裡瀰漫着濃濃的悲涼和後悔之外,清清沒有聽出多少恐懼。

“這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染上那病?張靜歡,我要你原原本本告訴我!”清清略微的提高音量,好像是對生命的咆哮,從她心底撕扯出來的聲音。

張靜歡抹淚,掌心撩起頭髮,將它們整齊往後推,“住進來後姐夫總給我臉色瞧,他嫌我煩,嫌我笨,嫌我打擾你們的小世界,我不甘心,明明我也長得這麼漂亮,爲什麼他一個正眼也不看我?那晚我去了酒吧,我,我和八個男人發生了關係,我本來是想放縱一下的,可沒想到會成這樣……”

說着說着,生命的無望又令張靜歡悲愴欲絕!

眼淚簌簌的掉,突然一個兇猛的耳光摑上張靜歡的臉。

那個巴掌力量是如此之大,張靜歡不穩的趴向另一邊,耳膜隱約翁翁作響,似乎在灼熱爆裂。

“張靜歡,這個巴掌是我替爸媽給你的!他們生你養你那麼辛苦,可你卻這樣來報答他們,你好狠的心!”

伊人凜然着臉色,清淚滾落驚世容顏。

秋耀宸看向清清,眼瞳微微一縮,嘴角漸沉,凝結着複雜情緒。

撫着半張發燙的臉,慢慢的,張靜歡坐起身子,她依舊低頭,像做錯事的小孩正接受家長懲罰。

又是一巴掌重重甩在她另一邊的臉上。

清清淚眼濛濛,小妹的身子被她摑得倒向另一邊,“張靜歡,這個巴掌是我替我和耀宸給你的!我和他經歷了多少磨難你比誰都清楚,可你卻想方設法來拆散我們,對我來說你比米小樂還更可惡!”

抿緊的雙脣直顫抖,張靜歡又捂住另一邊臉,眼淚滴滴落進沙發墊裡,洇開一團又一團的暗色水跡!

清清異常筆直的站着,她的手臂哆嗦得厲害,眼角緩緩沁出淚痕,在蒼白的臉上留下清晰的一道亮線。

張靜歡死咬着脣,整張臉開始麻木,只覺得火辣辣的燙得她直不起腰。

還沒坐起來,清清第三巴掌甩出去。這一個耳光如此用力,張靜歡整個人都被她摑得直往後面的沙發背上倒。

“張靜歡,這個巴掌是我替你給你自己的!你還這麼年青,怎麼可以用身體去放縱,你怎麼可以連自己也不愛惜自己?”

“姐……”

水氣騰騰的眸子望着清清,張靜歡扁嘴,面頰紅得像有火焰在燒。

清清倏地坐進沙發,抱住她,“靜歡……”

兩女人摟在一起,昏天黑地,號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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