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之後,路西綻沒有馬上出去,而是給江夏戈撥了電話,江夏戈剛從浴室出來,正在擦頭髮,姿勢性感撩人,像一個禍國妖姬。
“怎麼?纔剛剛分開,你就對我相思成災了?”江夏戈的聲音嫵媚甜膩,換成任何一個男人聽着這般魅惑的聲音,定會渾身酥麻。
“什麼時候有空。”
“你約我的話,我當然什麼時候都有空啊。”江夏戈想也不想地說道,惹路西綻生氣,是一件非常讓她興奮的事情,不過她很有分寸,緊接着說道,“好了,不鬧你了。我白天7點之後一直到晚上9點沒有意外的話都會待在公司,你如果去找我的話,提前給我打個電話,知會我一聲就行了。”
“那好,明天下午我託人將書送過去。”路西綻說道。
江夏戈有些意外,剛剛在回來的路上,她一直覺得自己不該向路西綻提那種要求的,大學的時候路西綻幫了自己不少忙,而路西綻卻從來沒有開口要自己做過什麼事情,這麼多年了從不求人的路西綻開口讓自己助她一臂之力該是經過了多麼艱難的思想鬥爭之後做出的決定,自己怎麼樣都是該全力以赴的,更何況,路西綻還應允要贈予自己路氏的股份,那是用錢也很難買到的長期財富。
“饒是再理智的人,也還是難逃情關。”江夏戈翻閱着文件,低聲笑了笑,理智,清冷如路西綻,現如今也有了讓她不能自持的人,總是不願意跟凡人混爲一談的她,最終還是難免於塵俗。
可她江夏戈又何嘗不是呢。
“你倒是自覺。”走回臥房裡,路西綻發現喬倚夏已經洗好澡,穿着自己的睡衣倚着牀背看書了,“誰允許你穿我衣服,睡我牀了?”
“不然……”喬倚夏合上手裡的書,衝她眨眨眼睛,“你叫我睡哪裡?”
路西綻不急不緩地從衣櫃裡拿出香噴噴的睡衣,進了浴室,關門前看了她一眼:“看我待會如何收拾你。”
如果是別人這樣對喬倚夏說話,恐怕下翅慘過下八十層地獄,不過對方是路西綻的話,倒是有趣得緊,她已經,迫不及待路西綻把話變成現實了。
空調開得很足,房間裡很暖和,但正是因爲太暖和了,喬倚夏的臉有些發燙,容易讓人浮想聯翩,路西綻洗好澡出來時頭髮已經擦了半乾,一雙長腿比t臺上的模特還要白皙好看,緩緩邁着步伐向她邁來,路西綻的浴袍是白色的,領口未嘗,讓她看起來更像是墜入凡塵的仙子,同時還有幾分禁慾的意味。
二人一黑一白,一個像峭壁上的雪蓮花,一個像盛開着的牡丹花,路西綻將她的長髮攏到左側,坐到喬倚夏那邊的牀沿上,勾住她的下巴:“不睡覺,是在等些什麼?”
路西綻的眼眸裡好似有一個漩渦,喬倚夏懷疑她是不是會術,不然怎麼輕而易舉就將自己的魂都給勾去了。喬倚夏摟住她的脖子,柔情道:“等你收拾我。”
路西綻的指尖有些涼,她先是撫上喬倚夏的眉心,然後劃過她的鼻樑,嘴脣,再到鎖骨,引得喬倚夏一陣顫慄,她的聲音曖昧又帶着挑釁,讓人捉摸不透:“怎麼收拾?”
喬倚夏被她撫得心癢,路西綻現下這副樣子,實在太想讓人欺負……
喬倚夏藉着手臂的力量一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按下,而後另一手擡起她的腿,直接將她抱到了身旁,而後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她抵着她的鼻尖,看着路西綻迷離的眼神,感受着此刻她身上散發的淡淡的仙香,喬倚夏蜻蜓點水般的吻了吻她的脣:“就像這樣。”
路西綻勾了勾脣角,平日見多了她冰冷的神態,這樣千嬌百媚的姿態讓喬倚夏的心沸騰到了極點。她將頭埋到她的脖頸間,深深地嗅着她的香氣。嘴脣時不時地劃過她滑嫩的皮膚,留下灼熱的溫度。
“蒼蒼,你覺得我漂亮嗎?”就如同上次她們親熱時一樣,她又問了這個問題。
可這次路西綻給出的回答卻是不一樣的:“漂亮。”
“有多漂亮。”
“僅次於我。”
喬倚夏將頭擡起來,笑着撫了撫她的臉頰:“我想讓你更漂亮。”
“江夏戈以前說,我的容貌登封造極,再也沒有可以進步的空間。”
“那是她沒有幸看到罷了……”喬倚夏的聲音甜的能夠膩出水來,魅得讓人心裡癢得要命,“其實,我家蒼蒼,如果少穿一些,一定更美……”邊說,邊扯開路西綻的浴袍帶子,輕輕往下拉了拉她肩膀上的睡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路西綻的穿衣風格一向極爲保守,即便是夏天,也從未穿過江夏戈那種暴露程度極高的禮服,異性總是會對美女想入非非,可如果這個美女美得不像普通人,而像是仙女轉世,離他們太遠,他們也就不會去肖想了。
而高潔如白蓮的路西綻,在這樣的夜晚裡,是隻會爲了一人而綻放的路西綻。
路西綻擡起身子,順勢將她壓下,兩人高低轉換,長腿相撞,碰撞出迭迭花火。路西綻將左肩的睡袍往下拉,白皙的皮膚漸漸露出來,伴隨着天然的香氣,勝過價值連城的畫卷的美豔。路西綻俯下身子吻了吻她:“還要看麼?”
繼而也拉扯開喬倚夏的衣服:“你我二人,要公平纔是。”
喬倚夏也不扭捏,幫着她一起扯開自己的領口,路西綻身材很好,若隱若現,更是引人犯罪,她握住喬倚夏的手,覆上自己的胸口,臉頰泛着絲絲紅暈。因着羞赧,她將頭藏於喬倚夏脖頸之中,輕聲道:“夏,你要嗎?只要你開口,我什麼都給。”
路西綻已經主動講出了這般直白的話,喬倚夏如何還按捺的住自己的心緒,兩個人翻涌着擁抱在一起,終於坦誠相見,彷彿置身天堂之中,在林間漫步,於溪中潛泳。蠶絲被將二人遮蓋而住,相愛人用盡全力嗅着屬於彼此間的氣息,迷人,芬芳。
當路西綻手臂上那條燙傷疤痕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喬倚夏眼前時,彼此二人皆發現了彼此眉宇間發生的微妙變化,孟可君曾不止一次提出讓路西綻做整形手術,但每一次她都只是淡淡拒絕,她的確愛美,可比起美麗,她更需要傷疤來時刻提醒自己,勿忘恥辱。
喬倚夏先前是瞧見過這條疤痕的,但路西綻的睡衣也好,毛衣也罷,袖子都偏長,似乎便是爲了起些遮擋作用,她看得不甚清楚,直到現在,她才真真切切地看到,這一大片令人心痛的傷疤。
“醜陋不堪。”路西綻的聲音像是一灘死水,沒有溫度,沒有起伏,“十分噁心。”
“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喬倚夏微微皺眉,凝視着她的雙眼,那是她用心去疼愛的女孩阿,她伸手撫上那一片有些皺的疤痕,“上天定是見你生得太完美,才一時糊塗,將疤痕印在你的身上,讓你由完美變成了不完美,可正因爲如此,我才能夠幸運地遇見你,跟你在一起,它對你來說,也許只是代表着不愉快的回憶,但於我而言,卻更像是無形之中牽引着你我的線繩,讓你看見我,讓我愛上你。”
“所以,蒼蒼。不要厭惡它,因爲它也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喬倚夏握住她的手,重重地將吻落在手腕上,“而我,喜歡着你的每一部分。”
“嗯。”如果這片傷疤代表的不是她在那棟大宅裡遭受過的恥辱,讓她想起的不是淡漠的親情,而是她跟喬倚夏相遇的指引,即便是醜陋不堪的疤痕,也勝過絢爛多姿的花朵。
她能夠遇見她,讓兩顆冰冷的心房碰撞出漫天的火樹銀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
“我的西綻,我好喜歡你。”喬倚夏半睜着眼睛,看着路西綻顫抖的睫毛,恨不得將她就此融入血骨。
她的西綻,是那樣的純白無暇,比九天的玄女還要美好,比世界上最乾淨的溪流還要清澈,而此刻自己的手指所觸碰着的輕薄的假相正是她純情與潔白的象徵,這樣的她,讓自己怎樣去疼都還是覺得差了一些。她要給她一個難以忘懷的夜晚,而或許,不該是今夜。
“夏。”路西綻睜開雙眼,看着停止了動作的喬倚夏,眼底的朦朧還未散去,她伸手捋了捋喬倚夏的髮絲,“累了嗎?”
喬倚夏用微笑來掩飾此刻內心的緊張:“我突然想起來,我沒有洗手。”她的手從底下那處移開,然後在路西綻耳畔說了一句足以讓路西綻臉頰滴血的話,“好軟,好可愛。”而後不等路西綻失控便起身去了洗手間。
回來時,路西綻已經閉上了眼睛,睡顏安靜而精緻,讓人憐惜不已,喬倚夏從後面抱住她,將她圈進懷裡,溫柔道:“乖。往後的日子還很長,是不是。”
“不許哄我。”不許她用這種哄孝子的語氣來哄她,要知道,她比她大整整半歲,還算是她的姐姐,豈有姐姐被妹妹哄的道理。
“那你來哄我。”喬倚夏的語氣有點像撒嬌,手擱在她的柔軟前隔着睡衣按了按。
路西綻轉過身子,正對着她:“你希望我怎麼哄你呢。”哄人這種事,她不是不擅長,而是,很排斥。
“我想要你講甜言蜜語給我聽,好不好?”喬倚夏嬌嫵地眨眨眼睛望着她,語氣裡充滿了渴求,現在的路西綻可愛極了,她決不能放過調戲她,欺負她的機會,見路西綻不說話,她便繼續說道,“說一些,好不好?”
“什麼話,纔算是甜言蜜語?”孟流琛介紹給她的書,她後來……的確有在網上搜過,可看了幾行,實在看不下去,顛覆她的三觀。
“比如……”喬倚夏往她那邊靠了靠,享受着兩人因距離太近而呼吸碰撞的曖昧,“你可以叫我寶貝。”
太肉麻了。路西綻皺皺眉,這兩個字,絕對能列入她最討厭的稱呼前三甲,若是母親喚年幼的孩子也便罷了,可她們已經是成年人,這種稱呼,叫她如何叫得出口?
其實喬倚夏也覺得肉麻得緊,之所以這樣說,不過是爲了逗她,看她無措的表情。但又不捨得看她糾結太久,便很快開口說道:“那你親親我好不好?然後我們就睡覺。”
路西綻很容易地滿足了她的這個要求,不僅如此,還主動撬開她的牙關,同她嬉戲讓她開心。喬倚夏看着路西綻的眉眼,覺得怎麼看都看不膩,只想將她給吞入腹中。但時間已經不早,路西綻又身體不好,喬倚夏希望她可以晚點睡覺。
兩個人並排躺好,喬倚夏將被子往她那邊挪了挪,幫她蓋的嚴嚴實實的:“晚安,蒼蒼。”
屋子裡只剩下一盞小橘燈散發着溫暖的光,也不知過了多久,喬倚夏終於進入了夢鄉,發出均勻呼吸的聲音,路西綻用手撐着牀面擡起身子,緊了緊喬倚夏身上的被子,看着她熟睡的容顏,低聲溫柔道:“晚安,我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