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一次他們進的不是上次的那個實驗室,而是一個很空也很變態的房間,中間用堅固的鐵門從上到下密密的封死,將房間一分爲二,裡面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沉重的石椅。
黑冥夜就坐在石梢上,四肢都被石椅上設計的鎖釦住了手腕和腳踝,動憚不得,雷霆刖站在石椅旁,正用一隻小型的針筒將一隻藍色的藥劑吸入內筒體裡,桌子上還有些簡單的工具。
向馨被帶進來的時候,正看見雷霆將針孔扎入黑冥夜的身體裡。
“你給冥夜注射的是什麼?”清亮的雙眼立即瞠大,她跑上前,緊緊的抓住黑鐵欄杆,焦急的喊道。
但雷霆置若罔聞,將休液全數注入了黑冥夜的體內,黑冥夜也不反抗,跟沒知覺一樣,眼珠子都不轉一下,好像被針扎入體內的不是他。
“它的名字叫做‘牽魂”怎麼樣,很不錯的名字吧?”鬼剎站在向馨的身後,故意附在她耳邊,邪氣的問道,一臉倨傲,顯然出對這個名字的自得。
“那又是什麼鬼東西?”向馨恨恨的瞪着鬼剎,她發現,這個醜惡的矮男人比她想象中的更要變態,因爲這裡的一切竟都是由他控制着,而將冥夜當成藥人利用的也是他。
怪不得都說醜人多作怪,他不僅面醜、奸惡,心更加黑暗、扭曲。
什麼叫什麼鬼東西?鬼剎的臉立即沉了下來,對向馨侮辱了自己的創作十分不滿。
倒是雷霆沒忍住,臉上笑意一閃而過,又在雷鳴冰寒的注視下,忙沉下眼色,好在向馨沒注意這邊的異動。
“哼,‘牽魂,顧名思義就是以控制人的精神來牽制人的靈魂。”
“這是什麼意思?”向馨聽得很迷茫,但心裡明白,這不會是什麼東西。
“毒品你知道吧,向大小姐。”鬼剎一翻白眼,對她的無知快要無法忍受。
如果她連毒品都不知道是什麼的話,他等會兒一定要去街上買塊豆腐,直接撞死算了。
“你們對冥夜用毒品?”向馨大怒着,朝鬼剎衝去。
相比向馨的激烈反應,黑冥夜只是半垂着眼簾,平靜得像根木頭,讓人無從看見他眼裡的寒芒。
“切,那些毒品都不過是次等品,怎麼能和我的‘牽魂,相提並論。”鬼剎身形一閃,輕鬆避開。
哼,打不得,他還躲不起嗎?
“那你對冥夜用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向馨再一次痛恨自己的無能爲力,不管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她都只會躲在冥夜的身後要他保護。
“和毒品一樣能控制人的藥物,不過,毒品只能刺激人的精神出現短暫的興奮,一切症狀都不過是吸毒者自己所決定的,放毒者也只能控制他們對毒品的需求。我的牽魂要高級得多了,被注入我牽魂的人,不僅再也離不開我的藥,久而久之,還會從精神上被我所控制,任我擺佈,我想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只能做什麼。”鬼剎說着,再一次病態的大笑起來。
“你這個變態!”向馨氣結,只能用自己少數知道的惡毒詞語去罵鬼到。
他們竟然妄想用這種東西來控制人的思想和行爲,簡直就是惡魔。
“偏偏我這個變態能控制你的小情人。“鬼剎將她的辱罵當成是一種恭維。
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這種小兒科又豈能波動得了他的情緒。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冥夜,難道一定要毀了冥夜才肯罷手嗎?”她狂怒中有帶着無力,好怕冥夜真的被這個變態男人控制了。
“哼,你放心好了,牽魂還是試用階段,只是一次性的藥劑量,就看你的小情人能不能撐過去了,撐不過去,就說明我的藥十分成功,不過他這個藥人就沒什麼用了,以後只能淪爲我的傀儡了。”鬼剎邪佞笑着,故意嚇她。
“傀儡?”
“就是不再有自己的意識,只能聽從我的命令行事的空軀殼。”鬼剎十分好心的詳細解釋,臉上浮着惡笑,“當然了,比植物人好多了,至少動作、思緒都比正常人還要敏捷數倍,畢竟是要爲我辦事的對吧。”
“不要。”雖然冥夜總是冷着一張臉對她,但至少她還能感覺到他被埋在深處的靈魂,若是變成了傀偶,冥夜就真的徹徹庭底消失了,她不要這樣,不要!
“如果不希望你心愛的小情人變成傀儡的話,就好好在旁邊爲他加油吧,不過,也不知道你對他而言,分量是不是足夠重。”鬼剎露出狡詐的陰險笑容。“你……
“開始了。”雷霆突然道,並站遠了幾步。
鬼剎興奮起來,將視線移到裡面的黑冥夜身上。
向馨也跟着側頭,仍處於茫然狀態的時候,隔着一堵堅硬的鐵欄牆的另一半,一直不發一言的黑冥夜突然發出一道短急的低吼,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悲鳴一樣,深深震動了向馨的心口她驚心的看着黑冥夜,他的身子輕輕的顫抖着,本輕鬆垂放在扶手兩側的雙手不知何時緊握成拳,似在壓抑着什麼痛苦。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冥夜會變成這樣?”向馨側過臉,求證的看向鬼剎。
“這是自然的,當他的身體機能想要將那藥物排除出體外時,抓住自己的主控權時,就必須和注入他體內的牽魂做鬥爭,若是輸了,他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都會被牽魂滲透。所以,意志力越強的人,在初注入牽魂的時候也就越痛苦。”鬼剎聳聳肩,一派輕鬆的回道,最後還附贈一個免費的陰險惡笑。
“你們這羣瘋子,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如果你們自已被拿來做這種實驗,你們又會怎麼樣?”向馨怒斥着,“你們就不怕報應嗎?”
“哼,報應我們早已嘗試過了,現在,就是我們向世人討報應的時候。”鬼剎陰鬱的說道。
黑冥夜的身子反應越來越強烈,身體劇烈的憤脹着,胸肌幾乎要將衣服衝破了,每一道紋理都能清晰可見,鐵青的俊容上青筋凸起,顯得恐怖萬分,深諳的瞳孔裡已經沒有了一絲焦距,只刺下無邊的狂亂與芒色。他低吼着,四肢劇烈的掙扎着,想要掙脫鉗制,卻徒勞無用,最終反倒傷了自已的身休,手腕和腳稞都已經摩擦出血了,猩紅染溼了他的肌膚和鐵釦。
“冥夜,不要動了,你不要再動了。”向馨只能隔着鐵牆,朝黑冥夜大喊,無法分擔他的痛。但黑冥夜根本聽不見,他的眼裡已經看不見一絲理智,如困獸之鬥,瘋狂的掙扎着,嘶吼着,血越來越多,他卻渾然不覺。
“冥夜……向馨想哭,卻發現根本流不出淚來了,淚腺早已乾涸,她哀痛的聲音在嘴裡回還。
這是噩夢嗎?爲什麼他們平靜的生活會遇到這樣變態的折磨?不知過了多久,黑冥夜猛地仰頭嚎嘯起來,那蘊藏着無窮盡力量的吼聲本就嚇人,又是在這封閉空蕩的房間裡,加上回聲,更加幾乎震破了四人的耳膜,都忙捂住耳朵。
雷霆心一急,下意識的想上前查看,卻對上那雙猩紅的雙目,似乎察覺到他的意圄,讓人窒息的冷冽一閃而過,雷霆的腳步就那麼僵住了。
然後,黑冥夜頭一低,嘔出一大口鮮血,熱燙的血全吐在了他的黑色褲子上,污溼了一大片。
向馨當下急火攻心,竟眼前一黑,昏了過去,落地前,被眼利的雷鳴快速的接住,才避免了倒在地上的下場。
對於雷鳴體貼的舉動,鬼剎不滿的撇撇嘴。
黑冥夜喘息了一會兒,擡起眼簾,嘴角雖淌着血,猩紅的雙目裡沒有一絲混沌,精銳犀利得讓人不敢直視。
三人單膝跪地,“門主。”
“起來吧。”黑冥夜魅眸冷瞟,淡漠的語氣透着絲絲涼意。
三人起身,雷霆立即將石椅上的開關打開。
被解放的四肢,手腕和腳踝處早已血肉模糊,甚至還能看見腳踝上方的骨頭,駭人眼球,只是黑冥夜卻看也沒看一眼,彷佛不知痛爲何物,伸張着四肢,活動了一下筋骨,如魅的詭眸卻一直盯着雷鳴。
雷鳴會意,按下鐵牆的開關,抱着向馨走進去,將她交給黑冥夜。順手接過向馨的身體,雖然向馨很瘦,但畢竟是一個成人的休重,讓黑冥夜原本就傷透的手腕再次冒出泌泌鮮血,傷上加傷本該是痛楚加倍,但黑冥夜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嘿嘿,老大的意志力就是堅強,竟然可以這麼快就壓制下藥性。“鬼剎堆起滿臉的諂媚,討好的說道。
黑冥夜不語,但就在身側的雷霆卻看得分明,從頭到尾都是門主僞裝的,門主根本沒有被藥物所影響。撩開向馨幾縷被汗水黏在臉上的髮絲,看着她連昏迷都糾結的眉心,黑冥夜眼中呈着複雜,乾脆將她的臉壓入懷裡,不去看她的臉,沉甸的心似乎稍稍好轉,這才淡慢的問道,“黑擎天那邊有什麼動靜?”
“黑擎天已經下令讓玉門在臺灣的門人全數出動,來捏尋您與向小咖的下落了。”鬼剎也斂起皮色,恭敬的半彎着腰,回道。
“還有,最近的報紙都在報道上官楠意外身亡,應該是失職被黑擎天處死了。”雷霆補充。
“是嗎?”黑冥夜臉上不見一絲漣漪,像是早已料到了這種結果。
那個男人本來就是沒有人性的那種人,兇殘起來,連親生兒子都可以下手,何況一個下屬。
“門主,要開始下一步行動了嗎?”鬼剎眼中閃爍着哮血的興奮,躍躍欲試。
“還不夠。”這樣還遠遠不夠,他要讓黑擎天徹底的覆滅,一點餘地不留,所以,不管是向馨還是黑擎天,他們都必須完全入局。
“請您指示。”雷霆蹙了下眉。
“雖然黑擎天沒有愛上向馨,但是,一個男人是絕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對前情人投懷送抱的。”無關情與愛,這是男人的自尊罷了。
“您的意思如“”,感受到來自身邊兩道火熱的視線,右護法雷鳴無奈的蠕動了下脣,開口探問,如水的聲音冰冷透徹。
黑冥夜詭異的扯了扯脣,不疾不徐的開口,“等到黑擎天有本事找到這裡的時候,纔是最佳時機。!”
若是堂堂玉門,卻連這麼一個不算隱蔽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黑擎天根本沒有使出全力,那就沒有意義了。
“是。”三人領命。
黑冥夜這才抱着向馨起身,走出了這座縈滿了血腥的房間。
“老大太帥了。”鬼剎崇拜的看着黑冥夜瀟灑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不過,老大就是強,看來我的藥效還要加強一些了。”
“省省力吧,你的藥對門主根本沒有作用。”雷霆冷銻着他傾佩的表情,有些刺目,抨擊道。
“你說什麼。“鬼剎橫眉怒對,他是一天不找他吵就不舒服是不是。
“雷霆沒有說錯,兩次的藥效都是門主僞裝的。”雷鳴淡淡出聲,打斷兩人間的劍撥弩張。
“怎麼可能?“鬼剎嚷嚷,對自己的藥充滿自信,“如果我的藥沒有效,那天,老大怎麼可能在一分鐘內就將那隻畜生殺了?”
而且,那一分鐘裡,老大都是在製造傷痕,真正殺死黑豹,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不是他的藥發揮了作用,怎麼可能在受傷的情況下還輕易做到?
“你的藥若有效,在爆發力結束後,門主的休力應該透支,但我查看過,門主並沒有這種現象。”那天他查看門主的身體就是這個原因,門主的脈象平和穩定,根本沒有起伏。
“或許是那時候體內海殘存着能量啊。“鬼剎仍找着借。”就是不願相信。
雷鳴也無意多說,拿着東西走了出去,雷霆睨了滿臉掙扎的鬼剎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別小看了門主真正的實力。”語罷,也跟着走了出去。
其實,如果不是今天他就在門主的身邊看着,可能他也不能相信,門主竟只是在他們面前演戲。怪不得門主那麼放心的讓他們在他身上做試驗,任由他們掌控着他的身體,這並不是信任了,只是因爲門主從始至終都能掌控着主控權。
看着兩人先後離去,鬼到的表情變得落寞起來,“原來,老大根本就不信任我們。“
想起自己還因爲老大同意了自己的提議而沾沾自喜,以爲老大完全的信任了他,纔會將一切交給他,現在才明白,那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同樣內心受到傷害的還有向馨,她醒來的時候,黑冥夜正在沉睡,四肢上深刻入骨的新傷都已經被包紮好了,並看不出那驚悚的痕跡,但那刺目的白色還是足夠讓她心痛不已。
蹲跪在牀邊,冰涼的指尖顫抖的撫上他透着不正常白的臉,輕輕椽按着他緊鎖的眉峰,然後滑過他的臉,來到他的脣瓣,脣瓣的紋路里還殘留着未擦去的血跡,讓她再次想起他吐血的畫面。
以前看過那些古裝電視,總覺得光憑吼聲就能嚇退敵人,吐血之類的場面全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直到親眼所見,才發現,只是自己將它想得太遙遠罷了。
“向馨,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在向馨陷入思緒裡時,本該沉睡的黑冥夜卻倏地睜開眼,在她來不及驚愕突變時,已經擒住她的手,翻身坐起。
“冥夜?”她慌張的低呼,心忐忑不安。
“你知道你這樣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嗎?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黑冥夜將她拉向自己,俊顏慢慢的迫近她的小臉,“真是可笑啊,明明愛的是另一個男人,卻能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你是天生下賤呢,還是在勾引我?“
向馨心一緊,僵着臉不敢動彈,任那熱氣噴灑在自己的臉上,眼中水光流轉,楚楚可憐。
黑冥夜冷嘲的眯起眼,猝然甩開她,‘我倒是低看了你,想來,這三年黑擎天對你調教得不斜嘛,當年那個連謊話都不會說的向馨,現在在男人面前演起戲來,比蕩婦還強。”
蕩婦?心被狠狠的刺痛,血在心裡氾濫,但無人看得見,他總是知道怎樣能將她傷得最深。
在黑冥夜無情的厲言羞辱下,向馨帶着重傷的心,狼狽的逃離,但她錯過了身後莫測的眼神。
向馨,快點入局吧,少了你,這場戲也就沒有了意義。
因爲這件事,兩人再一次陷入了僵局裡,向馨也不再主動靠近,幾乎整天都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不踏出半步。或許,她也在正視着自己已經爲人妻子的事實,所以不敢再輕易的做出莽撞的事。
所以,接下來的兩天裡,不論是向馨,還是鬼剎,情緒都很低落,不過這樣的相似點側讓兩人之間短暫的平息下來,即使是見面,鬼剎也沒了心情去刺激向馨,連雷霆的冷嘲熱諷也沒什麼興致回嘴。
直到,黑擎天終於如黑冥夜所願,找到了他的下落。
“門主,黑擎天已經找到了這裡了,明天應該就會有所動作。”鬼刮恭敬稟報,只是少了平時的活躍。
“能拖住多久?”黑冥夜冷峻的面容蒙上一層陰鷙的黯影,眼波並不平靜,但爲的是什麼,只有他自己明白。
“最多兩天。”雷鳴保守估計。
這一次,他們的人並不多,因爲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在臺灣將事情解決,這裡不過是一個開始。加上玉門的人本就元練有素,又有黑擎天親自出面,實力自然不容小覷,他們最多是利用地勢、鬼剎的毒,和門主親自佈置的陣勢拖延兩天的時間,甚至,可能只有一天。
“夠了,只要一天便足夠了。”黑冥夜劈出道殘酷笑痕,因爲向馨已經陷進來了。
對於黑冥夜的篤定他們沒有絲毫懷疑,只是恭敬請示,“門主,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知道嗎,打擊像黑擎天那樣冷血無心的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擊潰他的自負。”黑冥夜緩慢而平靜的說出殘酷嗜血的話語,“像他那樣事事掌控在手心裡的男人,最大的信仰就是他自己。”
“門主的意思是?”
“如果讓黑擎天親眼看到向馨和我做、愛的情形,你說那個冷酷的男人還能保持冷靜嗎?”黑冥夜森然一笑,狂肆的表情如妖如麾,也是最危險的狀態。
三人愣了一下才明白黑冥夜的意思,雷霆和鬼剎都望向雷鳴,後者眼中快速閃過絲憂光。
“門主,屬下認爲不妥,以黑擎天的個性來看,他如果真的因自尊受到打擊,只怕不會放過向馨。”雷鳴出言阻止。
“放心好了,既然這三年他還將向馨留在身邊,願意花這個時間對她演戲,說明向馨對他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他不會殺了向馨的。”黑冥夜散漫的說道,只是在無人注意時,一抹陰沉瞬間飛掠他晦暗的眸底。
“可是……
“夠了,雷鳴,什麼時候你變得多話了?”黑冥夜臉色一變,陰鷙的俯視着雷鳴,“還是,你對向馨有了別的心思?”
空氣在那一秒凍結。
雷鳴立即跪下,解釋,“屬下不敢,屬下只是不希望門主日後後悔。”
“後悔嗎?”黑冥夜揚脣,邪魅的俊臉上再一次浮現出妖邪般讓人不寒而慄的冷笑,“我最後悔的是,竟然浪費了幾個月的時間陪他們玩這場沒有意義的遊戲。”
黑擎天,當初你趁我不設防的時候勾引了向馨,那麼,今天我也讓你嚐嚐被背叛的滋味,對於比我還要傲慢的你而言,這該是一次羞辱的打擊吧。
呵呵”,”
知道自己無法改變黑冥夜的決定,雷鳴不再多說,心中歉意快速閃逝。
對不起,向小姐,就當是我欠了你一次。
黑冥夜離開後,鬼剎就語氣惡劣的對雷鳴說道,“鳴,你確定門主真的還愛那個女人嗎,我看門主根本是巴不得那個女人被黑擎天殺死。”
“鬼剎,人的感情不像你的研究,只有單一的直線。”但反駁他的卻不是雷鳴,而是雷霆,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鬼到畢竟只是一個孩子,根本不懂感情,人本就複雜了,何況是藏在最裡面的那顆心,有時候,甚至連自已窮極一生都無法真正將自已所有的面目挖掘出來。
“那麼信任呢?”鬼剎語氣低緩的問道,周身籠罩着陰沉的氣息。
如果人的感情不是單一的直線,那麼信任呢,信任也是一種感情,那麼信任也是複雜的嗎?
“小鬼,我忍你很久了,你已經耍了快半個月的深沉了,玩夠了吧?”雷霆沉默了一秒後,直接一巴掌拍上他的腦門。
“雷霆,你會死啊?幹嗎打我?”鬼剎立即跳了起來,怒指着他,像小獸一樣齜牙咧嘴的,隨時準備撲上去。
“這樣不就好多了?”雷霆卻勾起脣角,道。
鬼剎明白他的用意,怒焰熄滅,臉又暗淡下臉。
雷霆嘆了口氣,像對弟弟一樣摸摸他的頭,“小鬼,不要覺得自己受傷了,若你這樣就受傷了,那麼當年門主經歷親情、友情、愛情的三重背叛時,豈不是要跳樓自殺了?被父親欺騙,被一直當做朋友信任的護法叛變,現在門主會得不相信任也是人之常情,誰都會這樣,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可是,我是真心跟着老大的。”他低低說道,他將老大當成了自己心中的神,所以他也希望老大能夠信任他。
“既然這樣,又何必在意這些有的沒有的呢?”雷霆反問,“人心都是肉做的,只要你是真心的,門主總會感覺得到,何況,門主雖然沒有告訴你他對那些藥物自身有抗休,但他還是同意了將自己的安危放在了我們手上不是嗎?至少,門主對我們還是有一定的信任程度的,只要我們繼續努力,門主總有放開心結的一天。”
“也對,不然老大怎麼會讓本天才將他鎖起來呢?”鬼剎立即就膨脹起來了。
“是啊,現在可以打起精神了吧?”雷霆受不了的捧着前額。
“這當然了。”鬼剎拍拍胸膛,氣勢洶洶的說道,“我現在就開始準備,哼,我來份特級藥劑,就不信真的撩撥不了老大身體的一丁點變化。”
雷霆無言,這小鬼恢復能力太強了,下次還是放任他不要管的好。
於是,鬼剎快速恢復的後果就是,向馨的噩夢再次回來。
第二天一早,鬼剎就迫不及待的領着雷霆、雷鳴兩人踏進了向馨和黑冥夜的房間裡。
“你們又想時冥夜下什麼藥?”向馨一見這陣勢,就立即有了了悟,但這樣的覺悟讓她深惡痛絕。
“向大小姐,這一次,這藥或許還真要你幫忙呢。”鬼剎竟一改先前的說辭,但臉上的笑容也是前所未有的古怪,讓她發毛。
“你要我試藥?”向馨遲疑的問道,心境一亮。
這就是說,冥夜這一次不用再試藥了嗎?
“怎麼,你不願意?難道,以前你說的什麼要代替黑冥夜試藥,都不過是虛情假意?”鬼到笑容倏斂,陰冷的問道。
“不,我願意。”向馨脫口接。”那是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快速回答,“只要你們不動冥夜,我就幫你們試藥。”
話落,她感覺到那道熟悉的視線焦注在她背上,她知道,是冥夜在看着她,但她不敢回頭,怕又在他的臉上看到自己所懼怕的憎惡與痛恨,所以她連回頭的勇氣也沒有了。
“呵呵,可惜啊,我要你幫的忙不是試藥。”鬼剎再一次扯開脣,尖銳的笑聲像卡帶一樣,難聽死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向馨涌起股被戲耍的憤怒,緊捏着雙拳,抑制着想要舉手揮過去的衝動,因爲她根本就碰不到他們的身體,在這裡,她徹徹底底的明白了什麼叫做白費力,她的威脅更是毫無價值,因爲他們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與情緒,只會徒增他們的笑料。
“呵呵,不過是今天的藥對黑冥夜而言,恐怕有些艱難,所以呢,或許到了關鍵時候,還需要你出手救救你的小情人了,畢竟,這裡就只有你能救得了他。”鬼剎的笑容越發的詭異起來,就像藏着毒一樣。
向馨不支聲,警惕的盯着鬼剎,微微退後一步,是不安的預兆。
他又想做什麼?爲什麼只有她才能救得了冥夜?
“雷霆,給黑冥夜注射進去吧。”鬼到怪笑着,陰險極了。
“這是又是什麼藥?”向馨退縮的腳步一停,立即上前擋住雷霆。
她還記得上一次黑冥夜發狂的樣子,這次他們又想做什麼。
“放心,也許是不傷身體的。”鬼剎親自動手抓住了向馨,鉗制住她,讓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將藥注入黑冥夜的體內。
“也許?你在玩文字遊戲嗎?”向馨不停的掙扎,對着鬼剎拳打腳踢,即便殺不了他,她也要打到他。
縱使鬼剎身手不錯,但僅在咫尺,總避免不了被踢了好幾腳,身上也捱了幾囡,心中怒火中燒,報復性的冷笑,“是啊,不過是強烈的春藥嘛,只要有女人在,不就沒問題了?”
什麼,春藥?向馨大爲錯愕,慌了起來,竟忘了襲擊鬼剎。
“感謝我吧,看着你們這對小情人遲遲沒有進展,送給你們一次免費的招待。”鬼剎淫笑。
“不。”向馨後退着,臉白的透明。
即便她發現了自己真正愛的是冥夜,但不管怎樣,她已經是擎天的妻子,她怎麼可以背叛擎天?
“黑冥夜,看在你爲我試了這麼久的藥份上,今天就當是犒勞一下你,這樣的方式不錯吧?”鬼剎沒有理會她,朝黑冥夜道。
“給我滾,我不需要女人,把她給我趕走。”黑冥夜卻怒極的咆哮。
“喲,向大小姐,看來你的小情人寧願多忍點痛苦,也不稀罕碰你,那不如由我來代勞吧,我也想嚐嚐貴婦人的滋味。”鬼剎嘖噴搖頭,淫邪的說着,竟真的朝向馨走去。
雷霆也笑着,張狂而變態,“向大小姐,不要看他人是瘦矮了一點,不過那兒可不小,保證能讓你嚐到欲仙欲死的滋味,哈哈酬”
向馨駭然的後退着,他們的話讓她胃裡一陣翻騰,幾乎想吐,恐懼的看着鬼剎一步步靠近,不斷的向後移退着,連想象都不敢,心中的那根弦越拉越緊。
“敢碰她就試試看。“黑冥夜緊繃着下頊,起身,雙眼卻像看到獵物的兇猛野獸,嗜血、殘酷。
冥夜,“,向馨複雜的看着黑冥夜的背影,下脣已咬出血珠。
“就憑你現在站都站不穩的樣子,能阻止得了我們嗎?”三人心裡一寒,鬼剎頓了一秒才緩過來,肆意的笑着,繼續演戲,只是面部有些僵硬。
“我想,以我現在的力量是沒辦法對付你們三個人,不過,我的身體,對你們而言,應該還有價值吧?”黑冥夜輕慢的冷笑,即便落魄如斯,依舊如王者般迫人。
“你威脅我們?”鬼剎尖銳的質問十分刺耳,臉上兇光閃現。
“那也要你們肯受威脅,是吧?”黑冥夜詭笑着,竟似在談判,緒血的眼中是濃濃的警告。
哼,要不是對你的身體還有些興趣,你怎麼死我們都不管。“鬼到吞吞吐沫,面上卻是怒不可遏的斥罵着,踏着重重的步子走了出去,“哼,女人我給你留下了,用不用你自已看着辦,反正受折磨的不是我,我們走。”
門一合上,黑冥夜就像虛脫一樣,跪軟在了地上,粗喘着。
“冥夜!”向馨爬上前,扶住他,“對不起。”又是她連累了他。
“你給我滾!”黑冥夜毫不憐惜的推開她,用盡全身力氣的朝她嘶吼着。
“我……川
黑冥夜狂怒着,把她從地上拖起來,然後扔出了房間,“不要靠近我,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然後喘着粗氣,踉蹌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回去,門在向馨面前慢慢合上。
“冥夜………向馨跪在地上,無聲的流着淚,即便知道他是不想她被失去理智的他佔有,仍是爲他的驅趕而受傷」
就這樣,隔着一張門,一個在裡面發狂的嘶吼,一個在外面痛苦的哭泣。
那聲聲震入心肺的痛苦吟喊幾乎將向馨逼瘋,她捂住雙耳,不想去聽,但那些聲音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她不能心軟,她現在是擎天的妻子,怎麼能背叛那麼溫柔的擎天?向馨趺跌撞撞的跑回房裡,將自己整個裹入被子裡,強迫自己不要去聽那聲音。可是,那痛苦的嘶吼卻已經印在了腦子裡。
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不知在被子裡悶多久,向馨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明明隔了兩扇門,聽不到聲音的,但總覺得那痛苦的呻、吟似乎越來越虛弱,折磨着她的神經。
她痛苦的吶喊着,終究是無法忍受他獨自折磨,掀開被子就這樣衝了出去,不給自己一絲後退的機會,衝進黑冥夜的懷裡,吻住他滾燙的脣。
對不起,擎天,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雖然是預計中的,但黑冥夜的胸腔卻升起股無名火,幾乎要將他的胸膛燒透。
嫁了人就是不一樣了啊,連投懷送抱這種事情她都能做得這麼自然。
“滾開,你這個骯髒的女人,已經被別人不知道上了多少次的身體,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碰的。”他大怒着推開她,急促的喘息着,魅長的狹眸裡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我沒有!這個身體只有你碰過,至始至終只有你!”雖然是不得已,但他的羞辱仍讓她刺痛不已,向馨瓣駁的大喊着。
“你當我是傻子嗎?三年來,你和黑擎天同牀共枕,會是蓋着被子純睡覺?”只要一想起她在黑擎天的身下嬌喘承歡的畫面,赤烈的雙眼就更加焰紅,滿腔的胸火幾乎要將他生生吞噬,他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背叛了他的女人。
嘿嘿,本來今天婦女節想休息一天的,不過前兩天才休息過,不好意思再請假了,所以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另外就是,以後更文的時間都會變成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