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向馨的稱心如意,黑冥夜這邊就完全是心神不寧了。
他左手手肘撐在車門上,大手託着臉龐,單手控制着方向盤,卻仍飈着超高的車速在黑暗的山路上奔馳着。
“爲什麼你總是對我這麼好?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這樣做根本不值得,你會恨我的!”
向馨悲泣的聲音與表情怎麼也沒法從他的腦中刪去,眉心越來越緊,紛亂的心也更加煩躁不寧。
不對勁,今天的馨兒真的很不對勁。
“即便,即便我做了一些決定,一些會打破現在的平靜,改變我們之間關係,甚至,可能會傷害你的決定,你也不會恨我怨我嗎?”
急切而悲哀的問話就像無形的手,緊緊的將他的心臟揪住。
關節驟然一緊,“嘶”地一陣長鳴,跑車在山坡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旋轉後,停住,黑冥夜拿起手機,撥了個號過去,呼吸有些粗重。
鈴音在空曠的停車室顯得格外的響亮,他左手放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心情十分急躁。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馨兒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直到十分鐘過去,另一端仍是沒人接聽。
“該死的司徒羽,你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是在睡覺,不然你就等死吧!”耐性不足的黑冥夜終於放棄,怒罵着,將手機扔到副手座上,方向盤猛地打轉,一踩油門,跑車如離弦的箭,飛快的朝山下衝去。
司徒羽並未住在司徒家的別墅,自從升上高一後,她就排除衆難,獨自搬了出去,在市裡的豪華樓段買了套小公寓,當然,主要是爲了掩飾自己的身份。
公寓建造得十分豪華,價格自然不菲,當然,它最大的賣點仍是它周密的保全措施與保密設計,即便是同住一層樓,也不會知道對方是誰,因此,這裡成了許多大牌明星和貴族金屋藏嬌的最佳選擇。
“司徒小姐,你今晚怎麼回得這麼晚?”警衛見到司徒羽這麼晚回來,關切的問道。
“呵呵,有點事耽誤了。”司徒羽回以一笑,臉上有種不正常的蒼白。
“司徒小姐太客氣了。”警衛還想寒暄,卻見司徒羽笑笑已經穿過他,直接朝電梯方向走去,背影有些匆忙。
他狐疑的看着已經合上的電梯門,喃念着,“司徒小姐怎麼了?”
總覺得今晚的司徒小姐與平日不太一樣,像是在心急着什麼事。
電梯門合上後,司徒羽臉上的表情也變了,因痛苦而有些扭曲,半彎着腰,狼狽的靠在銀白色的箱壁上,呼吸急促而粗濃。
休息了一會兒,她才掏出磁卡,插入輸入磁卡的地方,“滴”地一聲,二十五樓的鍵亮了起來,電梯開始自動上升。
司徒羽這才收回磁卡,閉着眼,整個背都倒靠在箱壁上。
壁面都是由鏡子打造,反射的白光將她的臉映照得更加蒼白,幾近透明。
許久她才睜開眼,眼中閃着森冷的寒光。
該死的,她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突然,她在鏡子裡看到一點猩紅,眯起眼,她側了側身子,果然,她剛靠着的地方被血染紅了。
微微側頭,披散在身後的長髮落到另一邊,而露出的左肩衣服上,透着暗紅色的血跡。
“該死的。”蒼白的臉上閃過瞬間的陰戾之色,她手指微顫的從包裡取出紙巾,將血漬擦去,然後將帶血的紙巾收進包包裡。
而這簡單的動作,卻讓她痛苦不已。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爲了保密,電梯裡並沒有安裝攝像頭,她不需要再多花費力氣擋住攝像頭的錄像。
她看着鏡中的自己,勉強擡起手,摸向染血的地方,然後看着乾淨的手掌被鮮血沾污,臉色也越來越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叮咚”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纔打斷她的冥思,電梯門朝兩邊移開,她身子微彎的走出電梯,面對的就是自己的家門。
取出鑰匙,打開房門,屋子裡一片黑暗,她將門關上,伸手正欲開燈,一股肅殺之氣猝然襲來,她陡然轉身,只是受傷的身子比平時反應要吃頓,還沒來得及掏出藏在身上的槍,太陽穴上已經被一隻槍管抵住。
一道高大的黑影背對着從落地窗灑進來的光亮,籠罩住了她嬌小的身子。
“是誰?”她身子一僵,沉聲問道。
——深深一鞠躬,感謝櫻的鑽石和溺蝶戀的兩朵鮮花,感謝umwelt贈送的三顆鑽石和六朵鮮花,真的非常謝謝三位親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