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今晚其他的玉門門人我們可以完全牽制住,只是從之前開始,黑擎天的五個護法就隨着他一起消失了,應該是黑擎天留的最後底牌。“直升機上,在旋翼發出的巨大聲響中,雷霆坐在駕駛艙裡駕駛着飛機,雷鳴則坐在後座恭敬的對黑冥夜稟報着最新的情勢心
“怎麼,你們沒有把握贏得了他的五個護法?“黑冥夜嘴角泛起嘲諷般的冷笑。
“不是,我是擔心黑擎天,他好像知道了我們所有的行動一樣,只怕今晚的事情也在他的預料之中。“雷鳴立即道。
玉門除去黑擎天,最要忌諱的就是魑魅,這兩個跟隨着黑擎天數十年的元老級大護法勢力甚至在三年前可能在門主之上,只是魑叛離了,魅又死了,而現在留在黑擎天身邊的五大護法實力卻已經大不如前。原本戰鬥力最強的歐陽鳴離開後,爲首的上官楠又被黑請擎天處決了,現在五大護法有兩個是新人,不論是實力還是經驗都不能與之前的歐陽鳴與司徒羽相提並論,他們四個人對付五大護法已經綽綽有餘,何況,左父應該已經到臺灣了吧!
只是讓他憂心的是黑擎天。暗帝橫行黑道數十年,光是名字便能讓人聞風喪膽不是沒有理由的,除了那恐怖的身手,還有那深不可測的城府,就連跟在他身邊幾十年的左父,也不曾真正看透過他,否則,左父怎會也不知道,黑擎天做了這麼多事的目的呢?
“我知道。”黑冥夜卻看着窗外的黑色夜景,道,俊臉沉在陰處,晦暗不明,透着種深沉的危險,“從他去找馨兒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沒有十足的把握,黑擎天是不可能出現在他的別墅裡的,他是爲了逼他動手才刻意去撩撥馨兒,這也說明了黑擎天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過就算這樣,又如何呢?
明知道這是黑擎天的困套,他也不得不跳進去,拼死一搏。因爲他和黑擎天之間的事不畫下句號,他和馨兒的生活就永遠都不可能太平,也無法脫離黑擎天。
只是,到底是爲什麼?究竟是什麼理由讓黑擎天這樣逼他?!!那麼今晚的行動……”
“繼續。”黑冥夜冷硬打斷他的話,“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今天都要將事情結束。”冷漠的表情下是勢在必行的決心。
“可是,門主,我擔心火鳳那裡可能會鬧出事來。”如果在分神對付黑擎天的時候,還要顧暇周慕晴會不會突然整出點什麼意外,真的是件很頭疼的事。
“有魑在,她折騰不出什麼大亂子來。“黑冥夜撐着俊臉,語氣淡漠的說道。
“我明白了。”雷鳴不再說什麼。
島上,一名在別墅工作的男子匆匆走上樓,深長的廊道上,只見鬼剎正坐在向馨房門前的地上,面無表情的守着。
“鬼剎少爺,有一架直升機朝小島方向過來,要立即摧毀嗎?”男子忙上前,道,語氣不見急促,顯然訓練有素。
這也是黑冥夜放心將向馨留在島上的原因,除了最先進的科技,還有一個原因,島上的人事實上都是夜羅門的人。
“直升機?”鬼剎皺了皺眉,思忖了一下,起身,“走,我去看看。”
好累哦,全身都沒有了一丁點力氣。向馨昏昏沉沉的睡着,連挪動手的力氣也沒有,但耳邊卻一直想着熟悉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
是冥夜嗎?不對,好像是女孩子的聲音。
勉強睜開眼,一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愣愣的看着眼前熟悉的臉。
“你醒了。”周慕晴微笑着問道,只是那笑容裡沒有向馨熟悉的撇嬌,也沒有她熟悉的開朗調皮,只有冰冷,刺骨的冰冷。
“慕晴?!”她迷迷糊糊的問道,腦子還有些打結,有些反應不過來,甚至有一瞬間分不清自已是身在何處。
“看來你還算清醒,至少能認得我是誰了。“周慕睛笑,卻透着種陰沉的味道。
“慕晴,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沒有注意她的異樣,向馨的思緒仍有些混沌,但已經清醒過來,坐起身,捂着有些暈眩的額頭,迷惑的問道。
這裡不是冥夜的小島嗎?慕睛怎麼會在這裡?心中打了個突,之前周慕晴和黑冥夜在一起的謠言衝上了心頭,向馨整個人立即清醒了過來。
“爲什麼我不會出現在這裡?”周慕晴依舊在笑,只是那笑很敷衍,很虛假,“也是啊,這裡不該是我這樣的身份能來的地方嘛,對不對?”
向馨看着她與平日裡判若兩人的言行舉止,心慌慌的,面對這樣陌生的朋友,有些無措,“我不是那個意思,慕睛,你不要誤會。”
她只是太過突然,連思想準備都沒有,就與慕晴這樣面對面了。
“我怎麼會誤會呢?“周慕睛單鈍的眨眨眼,那明明是她經常做的動作,向馨卻莫名的感到害怕。
“慕睛,你怎麼了?”向馨問得小心,也終於發覺到了怪異的地方。
爲什麼只有慕疇一個人在房裡,冥夜呢,還有小翼呢?她記得之前他們是在吃午餐,她突然就昏了過去。
“我很好啊!”周慕晴笑得更加深刻,眼中的冷意也越加濃厚。
“慕晴,是冥夜讓你過來的嗎?”向馨強壓下心頭的悸動,試圄像平時那樣,伸出手去牽她,卻被狠狠的甩開。
“不要碰我,噁心死了!”周慕晴終於褪去了笑容,一臉的厭惡的喝道,那惡毒的話語讓向馨徹底震驚,當下僵住身體,動彈不得。
樓下的大廳裡,臉色青黑的傭人們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像是昏迷了過去,又像是死了,鬼剎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朝樓上走去。
“對不起啊,小馨,我剛纔嚇到你了?”周慕晴似乎這才察覺到自己剛剛的舉動帶給向馨的震撼與傷害,忙收起臉上的陰狠,歉意的說道,軟軟的語氣像是撤嬌一樣,變臉的速度讓人不禁懷疑剛纔所見是否只是錯覺。
但向馨知道,那不是錯覺,所以她看着周慕晴做着自己熟悉的表情和動作,第一次覺得毛骨悚然,彷佛眼前的人不是那個曾經與她朝夕相伴的朋友,而是一個瘋子。
“小馨,你在怪我嗎?”周慕疇一臉委屈的問道,向馨想回答,但牙齒上下打着架,根本就發不出聲音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剛纔你突然碰我,讓我一時沒能控制住心裡的厭惡,纔會將心裡話說出來的。”周慕晴表情更加無辜了,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裡寫滿了愧疚,話語卻尖銳刻薄。
向馨雙眸輕顫着,大張着的雙眼似難以相信,周慕睛會擺出那樣無辜、天真的表情說出這樣刺傷人的話。
“又是這樣的表情。”周慕晴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小馨,你總是這樣,只要一擺出這種無辜的表情就能讓人爲你掏心掏肺,連那樣與衆不同的冥夜也逃不過。可是,對於冥夜的付出你卻根本不懂得珍惜,只會一次次的踐踏着冥夜的真心,讓我看了真的很生氣呢。所以我就一直在想,爲什麼冥夜會喜歡上這樣自私任性又貪心的你呢?”周慕晴困感的喃喃自語着,然後美豔的臉上浮現出柔柔的笑容,甜得有些膩,“後來我想明白了,不是因爲你有多麼優秀,自是因爲你比我們都幸運,從小跟在冥夜的身邊,成爲了他的初戀,所以,就算你什麼也不能做,冥夜的心裡依然無法捨棄你。”
“慕晴,你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你要說這麼過分的話?”向馨整顆心都顫慄起來,她緊握着雙拳,語調不穩的問道。
爲什麼她要說出那麼傷人的話來?她還是那個總喜歡粘着她,在任何時候都護着她的慕晴嗎?爲什麼這張臉看起來好陌生,好可怕!
“呵呵,過分?這樣就算過分了?那麼你對冥夜做的,又豈止是過分兩個字可以形容的?”周慕晴揚眉,表情慢慢的冷卻下來,褪去了僞裝,冷笑着反問,連聲音也變得清冷起來,那是向馨從來沒有聽過的音質,冰冷的雙眼中折射出的深沉恨意更是讓向馨幾乎喘不過氣來。
“果然是因爲冥夜,慕晴,你愛上了冥夜,對不對?”抓着毯子的手慢慢收攏,握緊,向馨慘淡的問道。
果然,她的揣測沒有錯,即便冥夜一直愛着她,但他畢竟是一個男人,他和慕晴……應該發生過親密的關係了吧!雖然心痛得快要無法呼吸,但她卻不能再逃避了。
其實從想到慕晴回來時將自己拖到舞臺上,她就該想到,如果不是愛着冥夜,她怎麼會心甘情願爲冥夜做這些事?這也是這些日子,她一直閉。不提慕睛的原因,她對慕晴的存在心有芥蒂,一個是她的朋友,一個是她愛的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所以一直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怎麼?現在不裝傻了嗎?“周慕晴嗤笑一聲,語帶不屑,“我還以爲你會繼續裝無辜,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的面對我呢。就像……”她的聲音忽然沉了幾分,那詭異的笑容像是藏着什麼陰謀一樣,緩緩說道,“你明明被黑擎天撞見了和冥夜上牀的畫面,卻還能若無其事的留在黑擎天身邊,當他的妻子,接受他的寵愛。”
她的話就像炸雷一樣劈進向馨的心裡,耳朵嗡嗡作響,腦子空白一片,只能驚駭的望着周慕晴,臉色呈現出一片死寂的慘白。
“呵呵,怎麼了,露出這麼驚訝的表情?你是不是在想,爲什麼只有你們三個人和那些綁匪知道的事情,我會知道,是嗎?”滿意的看着她大變的臉色,周慕晴笑得風情萬種,也妖冶滲毒。
“是冥夜告訴你的?”向馨乾澀的問道,心像破了一個洞,冷風颼颼的吹刮進來,刺骨的寒意將她整個包裹。
“向馨,光憑你的這句話,你就沒有資格擁有冥夜的愛!”周慕晴卻沉下臉,冰冷的說道。
向馨心中一竦,爲自己的懷疑而幌疚也無顏,她說的沒錯,光憑這一點,她就沒有資格擁有冥夜的愛,因爲她竟然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冥夜,懷疑一個深愛她的男人。
“又是這樣的表情,向馨,你知道嗎,我最憎惡的就是你這副表情。”周慕晴陰毒的看着向馨,那憎惡的表情似乎比看到了公廁裡面那一條條蠕動的蟲子還要噁心,“總是在錯了之後,擺出一剝愧疚、悲情的臉孔,就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你最委屈一樣,真是讓人見了就厭惡。”
“是那些人對不對?”向馨閉了閉眼,痛苦的開口,雖然是問話,卻是肯定句。
那天,她就是因爲慕晴的那通電話,才急急切切的跑了出去,纔會那些人擄走的,只是她卻從沒有想過,出賣她的,會是這個曾誓言不管什麼時候都站在自己身份的朋友,這個在她的生命裡佔據了那麼重要位置的朋友。
“呵呵,看來你不傻嘛,總算反應過來了。”周慕晴拍拍手,給予鼓勵的掌聲,也異常的諷刺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輪廓,但聽她說出來,仍是一份巨大的打擊,這是她一直了以爲傲的一段友情啊!
“爲什麼?”她絕望的問道,“雖然我早有準備,因爲冥夜我們的關係可能會發生變化,從知道你刻意隱瞞你是和冥夜一起回來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四年的友情會這麼經不起考驗,更沒想過,三年後,你會變成這樣。”她澀啞着說道,眼眶通紅,每發出一個音都像是刀子粵在喉嚨裡一樣,疼得厲害。
直到今天她仍然記得,那天她跑到自己面前,爽朗的對着自己打着招呼的畫面,可是轉眼間,卻變成這樣。她可以體會她愛上冥夜的心情,冥夜那樣完美的男人,若沒有女人愛上,那纔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她卻無法休諒,她們四年的友情竟因爲這樣兒披她丟棄山
“變?“周慕晴不屑的冷嗤一聲,傾身上前,指甲陷入了她的臉肉裡,媚顏湊近她蒼白的素臉,“向馨,你到現在還沒看明白嗎?我沒有變過,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只是你從沒有看懂過我。”
“不是這樣的!”向馨大喊道,“以前的慕晴不是這樣的,她是一個有正義感,單純直爽的女孩子,你只是忘記了,因爲愛着冥夜所以忘記了曾經的那個你,也忘記了我們的友情!”
“呵,友情?”周慕晴譏諷,“那不過是我僞裝出來的假面具,騙騙你這個愚蠢的大小姐的小把戲罷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明白嗎?你以爲我進入c大,成爲你的同學,和你成爲朋友都是巧合嗎?”周慕晴撇撇嘴,憐憫的看着她,諷笑,“呵,好心告訴你吧,不是的。我之所以會出現在你的身邊,是因爲我奉了冥夜的命令,要靠近你,所以那天我纔會去向你打招呼,因爲冥夜要我在你身邊監視着你的一舉一動。!”看着向馨怔愣的表情,她公佈答案,“也就是說,早在我們見面之前,我就已經跟在冥夜身邊了,也早在那之前,我就愛上了冥夜,自然,我也知道你的存在。”
“所以……從一開始就是在演戲嗎?”向馨顫巍巍的開口,瘋涌的淚迅速的打溼了她的雙眼,迷濛了視線,然後落下,眼前又恢復了清澈,反覆着。
“不然你以爲我會真心和你這種女人當朋友?”周慕晴笑容狂魅,語氣卻陰冷,“除了黑冥夜,你以爲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真心對待你這種女人?堂而皇之的遊走在兩個男人之間,打着愛的旗號正大光明的玩劈腿,一次次的傷害着我最重視的冥夜,還能將自己當成最無辜的人,說實話,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可恥的女人。”
本就暈眩的頭,此時已經無法正常運轉了,向馨茫然的看着那些惡毒的話語從周慕晴紅脣間吐出,明明每一個字都聽得明白,卻連不上去,像是處於迷霧環繞的夢裡,什麼都變得虛幻而漂浮。
“向馨,這座私人小島很美對不對?”周慕晴環視了一眼房間的四周,忽然又笑了起來,表情單純如不諧世事的少女。
向馨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就像反應遲鈍的癡兒,跟不上她的節奏,要不斷的細想細想才能聽明白。
“可是,你又知不知道這樣的美麗,是用什麼堆起而成的?”周慕晴慢條斯理的說着,踩着細細的高跟鞋走到落地窗前,“刷”地一下拉開落地窗簾,刺眼的光亮突然就這麼撤進了房間裡,向馨下意識的側過臉避開直接對上那強烈的光亮,適應後,再看向周慕晴,只見她整個人都站在光亮裡,人也變得模糊起來。
她面朝窗外的大海,大張着雙臂,享受的吸了口氣,然後轉過身,像陽光裡的精靈,笑啼着向馨,“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爲什麼一無所有的冥夜能夠在三年的時間裡創造出一個如此巨大的商業帝國?”
細長的指甲悄無聲息的陷入了掌心的肉裡,向馨不讓自己去接話,因爲不想自己的心再動搖,但周慕晴的話仍是穿透了她的防護牆,進到了她的心裡。
“呵呵,怪不得冥夜總是說你單純呢,跟在冥夜的身邊二十幾年,朝夕相處,你竟然從沒有懷疑過他的真實身份。”周慕晴慢慢的走回牀邊,笑得誇張。
“夠了,不要再說了!”向馨再也忍不住打斷她的話,哀傷的看着她陌生的神情,“慕睛,我求你,求你不要再玷污我心中的那份美好的回憶了。
那是她第一份友情,記憶中最幸福的四年,如今卻被她在瞬間顛覆。
“冥夜曾經發生過什麼,我不想知道,現在我只想信任他,僅此而已!”冥夜想告訴她的,他會告訴她,不想說的,她不會去問,只要她能和冥夜就這樣靜靜的走下去就夠了,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是嗎?原來,你已經自欺欺人到了習慣。”周慕晴散漫的笑着,傲慢的俯視着她,“不要說你不懂我在說什麼,剛纔你既然想到我和那些綁架你的人脫不了關係,難道你不會想到,我怎麼可能會對一個我深愛的男人這麼殘忍嗎?!!
向馨身體一凜,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她話裡傳遞過來的信息,但是她的身休卻背叛了自己的意志,雙耳清清楚楚的將她的話收入了耳裡,傳入了心裡。心口,似乎有一個角落在瓦解,似乎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出來了一樣。
“呵呵,真是楚楚可憐的表情啊,怪不得在你讓那樣背叛冥夜,讓他成爲了整個上流社會的笑柄後,還能讓冥夜死心塌地的愛着你。”周慕晴用指尖輕輕的挑起她的下頊,嘖噴的說道。
向馨用力的揮開她,正要說什麼,但另一道聲音更快的響起。
“周慕晴,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不許碰她!”鬼剎半彎着身體,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身體虛弱得彷彿隨時會倒下一樣,口裡喘着粗氣,白潤的娃娃臉透着青白,連脣也呈現出一種驚悚的紫色,狼狽極了。但那雙寶石般璀璨的藍眸卻惡狠狠的瞪着周慕疇,像是要將她撕裂一樣。
“小翼,你怎麼了?”向馨被鬼剎的樣子嚇壞了,忙穿上鞋子,朝他跑去。
周慕晴也不攔着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向馨扶住鬼剎,臉上只有冷嘲。
“小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臉怎麼會變成這樣?冥夜呢?他怎麼不管你?”小心翼翼的碰觸着他青紫的臉,那冰冷的溫度讓向馨驚惶也害怕,她氣急敗壞的說道。
“小馨姐姐,我沒事,你別擔心口“鬼剎卻推開向馨,將她擋在自己的身後,咬着牙說道,如小獸一樣兇狠的盯着周慕晴的臉,一字一句彷佛從齒縫間蹦出口
鬼剎那維護的舉動讓向馨心中一暖,溫熱的暖流和酸澀將她的胸腔漲滿了,這是除了冥夜外,第一次有人這麼維護她,而且還只是一個孩子。
“小翼,你這個傻瓜,有事的是你啊,我馬上叫冥夜帶你去看醫生。”她蹲下身,半抱住鬼剎虛弱的身體,含淚說道。
“小馨姐姐,我真沒事,你站在我後面,不要動。”鬼剎卻搖着頭,再一次推開了她,雙眼一直警惕的盯着周慕睛。
周慕晴倒是一身閒淡,看着兩人親近的模樣,笑了起來,“呵呵,向馨,你很厲害嘛,纔不過短短兩天的功夫,就讓這個厭惡你至極的小鬼這麼護着你,看來你也挺有一套的。”
“什麼?”厭惡至極?向馨茫然的看着月慕晴,又看向鬼剎。
鬼剎的心也沉入了谷底,怒瞪着周慕睛,心忐忑着,“周慕睛,你閉嘴!”他厲聲吼道,就怕周慕晴下一秒會將事情的真相給抖了出來。
只是聲剛落,就因用力過度,扯痛了內臟,忙捂住嘴劇烈的咳了起來,等平息後,手心卻是一灘黑色的血跡,連脣也被黑血染了顏色。
向馨嚇到了,恐駭的看着他嘴角的血,“怎麼會這樣?”
那是血,是真正的血跡啊!
“我不要緊,小馨姐姐,你快走,找一個地方躲起來。”鬼剎擡起手背抹掉黑血,連看都沒看一眼,心中也有數,自己的力氣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了,於是忙推着向馨,說道。
周慕晴不知道下一秒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不能讓周慕晴傷了向馨,這是他對老大的承諾。
“小翼,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放着你這樣一個人在這裡?”向馨不可思議的高喊,然後朝周慕晴求助,“慕晴,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小翼現在情況很不好,拜託你下去叫人上來好不好?”
“哈哈川周慕晴聽了,卻驀然大笑,尖銳得刺耳。
鬼剎也對於向馨的搞不清楚狀況又急又氣,“小馨姐姐,你別說了,快走。”
“慕晴!”只是被周慕睛的態度激怒的向馨根本聽不進去,她嚴厲的喊着周慕晴的名字。
就算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怎麼還能那樣雲淡風輕?小翼都已經吐血了啊!
“向馨,你還不明白嗎?這個小鬼是中了我的毒,我怎麼可能會給他去叫醫生?”周慕晴收起笑,鄙夷而恰憫的看着她,揚着眉道。
“你說什麼?”下毒?她竟然對小翼下毒?向馨難以置信的望着周慕晴,原來的熟悉在這一刻完全瓦解,眼前的周慕睛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女魔。
她竟然對一個孩子下毒?
“周慕晴,你這個卑鄙的女人!”鬼剎也因此而扭曲了臉,讓那張本就青紫的臉看起來更加難看,他憤怒的嘶吼着。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憎恨過一個人,但此刻,他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女人。
“平鄙?”周慕晴懶懶環胸,“在你給別人下毒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自己卑鄙?怎麼,現在終於被自己熱衷的毒害了,就說別人平鄙了?”
向馨聽着兩人的對話,彷佛身在夢中一樣,這還是她熟悉的世界,她熟悉的人嗎?爲什麼他們的對話她都聽不懂?
“混賬!”向馨失神之際,鬼剎突然掙開向馨的手,用盡全身力氣,像豹子一樣朝周慕晴撲去。
周慕晴眼一眯,快速旋身,擡起腿一踢,鬼剎的身體被重重的踢撞在牆壁上,然後落在了地上,痛得整個身體都蜷縮在了一起。
“小翼!”向馨尖叫着,連滾帶爬的跑到鬼剎身邊,想要抱起他,卻又不敢,生怕自已隨意動他反而會弄痛了他,急得淚水直流。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鬼剎想擺手說沒事,但出口就是細碎的痛吟,所以他只能咬着下脣,儘量不開口,心裡是對自己這具不中用的身體的憤怒,還有對周慕晴的滔天恨意。
周慕晴,那個死女人,竟然這麼害他!
周慕昧走了過來,全身散發着凜冽的殺氣,臉上不見一絲波瀾,就像個沒有的殺手。
“周慕晴,你還要做什麼?爲什麼你連一個孩子都下得了這麼重的手?你還是不是人?“向馨張開手,跪攔在鬼剎的前面,淒厲的怒喊。
“孩子?”周慕晴再次大笑起來,蹲下身,抓起鬼剎的頭髮,將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臉擡了起來,“向馨,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個小鬼給你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嗎?”
不可否認,周慕晴的話完全的說中了向馨的心事,從第一次見到小翼的時候,她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冥夜說可能是從報紙上見過,但她知道不是的,她因爲害怕面對真相,根本沒有看過報紙,第一次見到小翼,就是在去看望爺爺的路上。
“周慕晴,你這個叛徒,我一定會殺了你的!”鬼剎睜開眼,虛弱的嘶喊着,就像頻臨死亡的野獸做着最後的掙扎。
“是嗎?”周慕晴挑起他泛青的小臉,笑得妖媚,然後臉色倏地一變,狠狠的朝他揮下一巴掌,“我看你還真是槁不清楚狀況啊,你以爲現在還有你猖狂的資格?”
“嘔……”鬼剎吐出一大口血,黑色的血滴在地面上,觸目驚心,他卻不顧痛,只是死死的瞪視着周慕晴,像是要將她凌遲。
向馨驚震的看着鬼剎陰毒的眼神,忽然覺得熟悉得可怕,隱隱與噩夢中反覆出現的那雙眼睛重疊在了一起,讓她猛地倒退兩步。
“他是……
“終於想起來了?”看着向馨驚恐的眼神,周慕晴詭笑起來,“他就是那個把你抓去山洞,當着你的面,給冥夜注射他的試驗品,又給冥夜餵了**,讓你們結合的鬼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