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雜種,此地若非不能動手,老夫必定直接將你滅殺,你害的我們淪落在此,你不得好死!”四周的九萬人中,那些之前對蘇銘言辭惡毒者,帶着幸災樂渦之意看着那數百的新降臨者,口中則是不斷地以咒罵的方式,來宣泄內心的壓抑。
在這不能動手的地方,除了惡言謾罵,沒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宣泄了,儘管這謾罵沒有絲毫殺傷力,但若不如此,又能如何。
“老夫詛咒你全家不得好死,詛咒你族人全部悽慘而死,詛咒你道侶任人其辱,詛咒你血脈枯竭!!”
“沒錯,一切都是因爲你這該死的雜種,若我能有機會讓石碑成爲十萬丈,外出千年必定追尋所有與你結實之人,去滅殺他們,如此纔可泄心頭之恨。”
接連不斷的聲音此起彼伏,這些人如同瘋癲一般,謾罵之音越加強烈,壓抑數百年的時間,他們很難再從容淡定,目睹了一次次的死亡後,他們將一切緣由都歸咎到了蘇銘身上。
蘇銘的彷彿沒有聽到,置若罔聞的樣子,更加使得這些人的謾罵強烈,甚至更多的人,也都對蘇銘展開了惡毒之言。
他們希望蘇銘還口,因爲這樣的話,他們纔會找到一絲快意,纔可以更多的釋放壓抑與對此地的絕望。
他們是可憐的,因爲一個修士,若是淪爲了依靠口舌之語來破口大罵,這無疑……是一件淒涼的事情。
在他們的言辭中,在蘇銘平靜的看向虛無時,那新降臨的數百人,一個個在身軀落地的剎那,頓時有數百在蘇銘目中爲紫色的石碑,立刻閃動璀璨光芒。
在這光芒下。數百石碑上出現了一個個名字。
隨着光芒的璀璨,數百石碑立刻開始了攀升,這是初始根據修爲的攀升,轟轟之聲迴盪時,數百石碑中赫然有一尊石碑,竟直接達到了三千多丈!
而餘下的,大都是兩千多丈而已。
初始就是三千多丈石碑,這在此地也是不多見的。立刻便有人將目光落在了這數百人中。瞬間鎖定了一個老者。
這老者神色陰沉,嘴角還有鮮血溢出,他擦去鮮血,默默的盤膝坐下,對四周看來的目光,毫不理會。而是擡頭看着虛無,目中深處露出一縷殺機與怨恨。
“是他。”蘇銘看了那老者一眼,微微一笑。
“位界中期巔峰!!”
“此人是位界中期巔峰老怪。看此人樣子是受傷,莫非是躲避仇家而來?”
“趙家老祖,他是趙家老祖!”
“這數百年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趙家老祖竟被逼的來到了這裡。”
在四周之人的驚訝中,這數百人除了老者外,其餘的大都神色複雜的看向四周,在看到此地的九萬人後,他們先是一愣。可當他們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直至落在了蘇銘臉上,立刻有那麼幾人,神色猛的露出驚喜。
“墨蘇!他是墨蘇,我記得他的樣子,與千年前沒有變化,他就是可以換取自由的墨蘇!”
甚至有一個顯然脾氣極爲暴躁的大漢,此刻仰天一笑,身子頓時一晃而出,直奔蘇銘瞬息而來,他的前行,落在此地九萬人眼中,化作了嘲諷與冷笑,那是一幅看熱鬧的神情,他們可以想象的出,此人在出手的一瞬,就是其死亡的一刻。
“墨蘇!”這大漢速度極快,剎那臨近後,獰笑間右手擡起,正要落下的一瞬,蘇銘收回看向虛無的目光,淡淡的看了這大漢一眼。
僅僅是一眼,這大漢頓時心神如雷霆爆開般的轟鳴,他有種強烈的感覺,蘇銘的目光看似平淡,可卻具備了一種他無法抵抗的威嚴。
這威壓超越了修爲,凌駕於一切之上,甚至這大漢有種錯覺,如自己成爲了對方的僕從般,被對方掌握了生死,只要念頭一動,自己不管什麼修爲,都將瞬間煙消雲散。
來自靈魂的威壓化作恐懼,成爲了一股刺痛,讓這大漢身子在半空一顫,傳出淒厲的慘叫,身軀直接墜落下來,全身迅速枯萎的同時,慘叫之聲迴旋四周,可卻沒有即刻死亡,顯然,這是蘇銘還不想殺他。
這大漢是紫色石碑之人,而蘇銘……是紫色石碑之主。
這一幕,立刻引起了那新降臨的數百人的注意,他們一個個神色變化,顯然被這一幕震懾,就連那神色陰沉的趙家老祖,也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立刻就看到了蘇銘。
在看去的剎那,他認出了蘇銘,表情有些複雜的搖了搖頭,趙家老祖重新陰沉的看向虛無,彷彿在等待什麼。
沒有理會那慘叫中的大漢,蘇銘看向周康,輕聲開口。
“周大哥,你們夫妻二人的猜測……是正確的。”蘇銘說完此話,目光掃過四周方纔對其謾罵者,一個個的身上。
“你麼是可憐的。”蘇銘平靜的說道。
“你們想要自由,我可以給你們自由。”蘇銘聲音不疾不徐,在開口的同時,他右手擡起向前一指。
這一指隔空遙遙點在方纔詛咒蘇銘全族的老者身上。
那老者冷笑,此地不能動手,若是墨蘇敢對自己出手,那麼對方必死無疑,所以他沒有絲毫畏懼,反倒在這冷笑中,依舊開口。
“老夫不但詛咒你全族,更要詛咒你的……”他話語還沒等說完,突然神色驀然大變,他的身體竟在蘇銘點去的那一瞬,從雙腳開始立刻化作虛無。
“這不可能,你……你……”老者表情駭然,恐懼之意瀰漫身心,可他的話語也就只能說到這裡,其身在剎那間,驟然成爲了飛灰,如被生生抹去。
“還有你。”蘇銘又是一指,另一個方纔對蘇銘惡毒言辭的修士,在一聲淒厲的慘叫中,身軀瞬間化作飛灰。
這一幕,徹底的震撼了此地所有人,這對他們而言,是無法想象的恐怖,尤其是……蘇銘殺了人,可卻沒有被絲毫懲罰,這就使得衆人的恐懼,頓時強烈起來。
“你也是。”蘇銘擡起手指,再次一指,立刻又有一人在絕望的嘶吼中,身軀消散。
如此一來,此地頓時譁然,衆人紛紛退後間,那些方纔謾罵蘇銘者,一個個頓時瘋狂的,有的後退,但也有的則是雙目一閃間,直奔蘇銘而來。
但凡是衝向蘇銘之人,內心都是在這一刻浮現出一個奇異的念頭,莫非……此地可以動手了?
可就在他們神通剛剛施展開的剎那,一股磅礴的意志頓時橫掃,只要是神通落在蘇銘身上者,全部在這意志掃過後,一一被抹去。
恐懼,驚駭,無法置信的種種思緒,在這一瞬,浮現在了此地數萬人的心神,他們無法相信自己所看的這一幕。
那些方纔謾罵蘇銘的,還沒有死亡之人,此刻一個個立刻就要進入石碑世界來躲藏,他們內心的恐懼化作了絕望,更有滔天的怨氣與恐怖,他們不理解,爲何蘇銘可以殺人。
且……這彷彿不是他以修爲在動手,而是……此地的規則,彷彿聽從其話一般,但凡是對方要殺之人,就是此地規則去抹去者。
眼看這些人在四散中,還有一些已經碰觸到了石碑,他們分散開來,看似難以被一瞬全部滅殺,可就在這時,蘇銘淡淡開口。
“全部,抹去。”
只有蘇銘能看到的,在虛無中的此地規則所化虛影,向着蘇銘彎腰一拜後,規則的意志立刻擴散,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從所有方纔辱罵蘇銘之人的口中傳出,他們的身軀眼看就要碎滅,他們的神情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突然的,此地所有修士,全部都心神一震,一個個神色劇烈的變化中,有九股帶着滄桑,磅礴無盡的意志,猛的從虛無內降臨而來。
這九股意志每一個都堪比紫色厄蒼,那是可以瞬息讓人死亡的強大,它們帶着憤怒,齊齊降臨,向着蘇銘衝擊。
在蘇銘的靈魂中,這九股意志,厄蒼之體的餘下九魂,對蘇銘殺戮屬於它們的貢品,發出了強烈的不滿。
它們之間有約定,彼此不可殺戮對方的貢品,否則的話,此地將會再沒有修士來臨,它們也將無法獲得療傷的所需。所以在蘇銘出手殺戮後,它們纔會憤怒的降臨,展開了質問。
“爲何要打破我們的約定!”
“爲何要滅殺我的貢品!”
“紫色,你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紫色,他們是我貢品,若不給我滿意的解釋,那麼你殺我幾人,我哪怕犧牲一些代價,也去換取此地規則數倍殺你貢品。”
面對靈魂中那九股意志的憤怒,蘇銘毫不退縮,同樣傳出了自己的意志,與那九股意志撞擊到了一起。
“你們的貢品,冒犯了我!”蘇銘的意志沒有絲毫妥協,而是強硬的迴盪。
九股意志瞬間停止了質問,似在思考蘇銘的話語。
“冒犯我厄蒼者,該不該殺!”蘇銘的意志更爲強硬,數息後,這九股意志再次傳來咆哮。
“該殺,冒犯我厄蒼者,該殺!”
“原來是這樣,那麼他們該死,他們只是貢品,竟敢冒犯我厄蒼,該死!”
隨着九股意志的咆哮,那些無論是四散的還是準備進入石碑世界的,方纔辱罵蘇銘之人,一個個全部在淒厲的慘叫中,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