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聽說淥海閣來人了?!”人未到聲先至。

待周昶進來坐下,徐清輝便急忙站起來,一把拉着周昶將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周師兄!淥海閣出事了!師傅讓我馬上帶你回去!”他說的十分焦急,看樣子巴不得現在就帶周昶離開。

周昶一聽淥海閣出事了頓時緊張了起來。淥海閣是他的師門,更是他長大的地方,如果當初沒有淥海閣,他恐怕也活不到現在了。周昶看着徐清輝急急地問道“什麼?!出事什麼事了?!”

徐清輝接着嘆了口氣,說道“就在幾天前,不知怎的忽然有人圍攻了淥海閣,閣內衆人分分抵抗都受了傷,於是讓我幹緊來通知師兄,讓師兄務必馬上趕回淥海閣。”

周昶吸了口冷氣,他明顯是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膽敢去圍攻淥海閣“怎麼會忽然有人圍攻淥海閣呢?!難道就不怕被江湖人追殺麼?!”

“不知道,我走的時候師傅也受了傷!師兄我們快回去吧!我擔心師傅他們……”

“師傅受傷了?!走!我們馬上回去!”周昶一聽公良愷空受了傷,他頓時更加着急了,二話不說,就想馬上離開。也正是因爲如此,使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徐清輝眼底一閃而過精光。

冷秋一直覺得徐清輝這個人不對勁,於是便暗中一直偷偷觀察,這絲精光雖然周昶沒有發現,但是卻沒逃得過冷秋的眼睛。

周昶剛想向冷秋說些什麼,可是卻被冷秋止住,說到道“你先不要急着辭行,還是問清楚的好。”言罷她便轉向徐清輝道“你說你們淥海閣的人都受了傷?”

“對!來的人武功都不低。淥海閣衆人抵擋甚是艱難,已經受傷大半了!”

冷秋冷冷的看着他,繼續說到道“哦?是麼?那爲什麼你卻毫髮無損呢?”

“我?”他似是有些慚愧的說道,“師傅知道我武功差,所以要來我通知師兄,於是讓我偷偷從暗門走的,並沒有參戰,因而並未受傷。”

冷秋自然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好糊弄過去的人。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周昶在我這裡的?又是怎麼知道我是在碧落山的呢?恩?”冷秋嘴角帶着冷笑說道,尤其是最後的鼻音,她不禁加重了幾分。

“這自然是師傅告訴我的!怎麼冷姑娘是不相信在下?師兄!你可要相信我啊!我說的都是真的!”徐清輝說的理直氣壯自然而然的,他見冷秋有所懷疑,便急忙又拉上了周昶。

周昶不是愚笨之人,方纔他也是被淥海閣出事的消息衝擊了,因而忽略了那些不合理的地方。而現在,他聽了冷秋的話頓時明白了。

周昶並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在碧落山的消息,這裡的任何人,同時也包括他的師傅,淥海閣的閣主公良愷空。

碧落山下有幻陣一般人根本就看不破,不可能知道山上會有宅子,更不可能知道,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毒醫冷秋就在這裡。而徐清輝卻說是公良愷空讓他來找周昶的,就算真的是公良愷空讓他來的,那他也應該是在幻陣中被竹苑的人發現帶進來纔是,一則他不知道到怎樣通知山上的人,二則,則以徐清輝的武功是不足矣闖過陣外面的陣法的。

徐清輝見周昶只是蹙着眉卻不說話,頓時急了“師兄!難道你也不信我麼?!如今淥海閣處於危難之際,師兄還是快快隨我走吧!”

“不是不信你,而你恐怕根本就不是徐清輝吧!”冷秋看着他漸漸眯起了眼睛,冷冷地說道。

“什麼?!”周昶聽她一說有些吃驚的站了起來,徐清輝他是認識,眼前之人的的確確就是他當初見到的徐清輝,可是冷秋怎麼說他不是呢?

“你……你……”徐清輝心下一驚,這冷秋說的究竟是真是假?她難道真的看出自己是假的了麼?還是她只不過是在詐自己罷了!?於是他又急忙轉向周昶“師兄,冷姑娘不認識我,她懷疑也就算了,可是師兄你是認識我的你也認爲我是假的麼!?”

周昶雖然有所懷疑,但有句話確實不假,他確實是同徐清輝認識小時候被家人送去淥海閣還是同他一起學的劍,只是徐清輝自幼偷奸耍滑不願好好練劍所以武藝一直平平。

周昶思索片刻,隨後道“他的確是徐清輝,我認不錯的,你看他的耳後有顆紅痣的。”說着便將那顆紅痣指給冷秋看。

“認不錯?就憑這個麼?”冷秋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於是笑道“無像的易容術果然高明啊!小女真是佩服!佩服啊!”

“什麼!你說他是無像?!”周昶頓時大吃一驚,失聲而出。

江湖上直流傳着這麼一個人,說他的易容之術出神入化,無論男女老少皆能裝扮,而且就算是朝夕相處之人也難以辨別,可是此人行蹤詭秘真容更是無人見過,所以便被人稱之爲無像。

“我怎麼可能是無像呢?!師兄,我不是的!”他急忙對周昶解釋,說完又轉向冷秋,口氣不善道“冷姑娘,我雖然敬重你,可是你也休要含血噴人!你說我是無像可有證據!?”

“證據?哼,你就是最好的證據!”冷秋冷哼一聲,不知從哪弄來的油一下向徐清輝潑了過去。

徐清輝見冷秋向他的臉上潑來東西,於是急忙縱身閃開,但還是因爲事出突然臉上被濺上了幾滴,不過這幾滴也就足夠了。

“方纔手滑了,弄到徐公子臉上真是不好意思,來人拿帕子來給徐公子擦擦!”冷秋微微一笑,似乎方纔真的只是她不小心而爲。

很快,丫鬟就將帕子送了上來,似乎怕他擦不乾淨,還順便打了盆水。

周昶就在旁邊看着,他只要一擦,臉上的易容自然就破了,要是不擦便會顯得做賊心虛。徐清輝一時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現在只有恨冷秋恨的咬牙切齒了,一切都被這個女人破壞了!他見已經被人識破,索性一咬牙,也就不裝了。

他收回臉上的表情冷笑道“冷姑娘真是好眼力,只是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出來的?又怎知我這臉碰不得油的?”說着他的身形一動,一陣嘎吧嘎吧的清脆骨頭聲響起,原本身材幹瘦個頭不高的男子,瞬間變高了起來,看上去也沒有方纔那麼幹瘦,就連臉型也有了微妙的變化,只是他的易容高,超依然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