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血緣很重要嗎?(下)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有些懶,自己想寫的部分怎麼也寫不到,所以很心煩,更新就變慢了,不好意思。而且暫時無法脫離這種狀況,所以快不起來,實在不好意思。

謝謝

PS:貌似N多人說看不懂我的文,難道偶的表達能力又退步了(衆汗:你真的有那種東西嗎?)555~~~淚奔~~~~

落了一句話,補上,Siva大,偶是說阿星下篇出場,不是下章。還有11同學,秋狐狸只是喜歡說些引人誤會的話,你不要被他騙了。不過我還是改了一下,免得引起更多誤會。

2006年8月7日

楚惠王九年的除夕就在我小心的選擇中靜靜來到,由於太后住在雍城沒有回宮,少了她的除夕宴氣氛異常活躍。

舉行宴會的永樂宮裡,精巧的宮燈高懸,燈下流蘇微微顫動,配合着低垂的薄紗帷幔與樂聲中翩翩起舞的豔裝歌女,香風瀰漫,予人身處仙台樓閣的迷離恍惚之感,似乎此時的楚國正是太平盛世,一派歌舞昇平。

各宮美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法寶盡出,希望博得楚王垂青,近而一步蹬天。可惜慕容昊連多看她們一眼的興趣也沒有,整個宴上,他除了不時關注我的身體狀況外,就只和司徒緋、曹岫煙等幾個有品級的嬪妃說說笑笑,當真辜負了衆多美人芳心。

美人們不敢怨楚王不解風情,於是很多對我心存輕視的女御把妒恨的目光投了過來。在這些冰冷的眼光中,我笑得更加愜意。不怪她們如此無禮,誰讓近些日子慕容昊一直夜宿隆馨宮。而我的身體又出名的虛弱,居然還日日霸佔楚王,招來衆家美女的嫉恨也屬正常。

我的目光在場中歌舞上停留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便轉回慕容昊身上。他正在司徒緋耳邊輕聲的說着什麼,不知是不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忽然回頭低聲關心的問:“雲兒,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休息?”

“是啊,姐姐,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先去休息吧,不要累壞了身體。”司徒緋在一旁擔心的插言,說話時她嘴邊噙着抹溫柔到無懈可擊的微笑,那種真誠溢於言表。

“那……陛下,臣妾就失禮了。”我笑道,宴會無趣,我的身體也不能再多勞累。而且看今天的樣子,慕容昊必是打算歇在司徒緋處了,正好讓我睡個安穩覺。

可當我起身時,慕容昊忽然抓住我的手,一句話打碎了我的願望:“等等,雲兒,寡人也有些累了,還是和你一起回去吧。”

我忽然感到頭痛起來,這幾日不習慣和他同塌而眠的我,一天比一天睡得少,在這樣下去,我就要徹夜不眠了。也不知道慕容昊到底怎麼想的,明明那裡擺着好幾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等他垂幸,卻偏要和我這個身體孱弱的王后擠在一張牀上。

臨走前,我瞥了眼幾位妃嬪,司徒緋依舊笑如春花,曹岫煙的神色則有幾分說不出的曖昧。這兩人都城府極深,一個在連日獨守空閨後,毫無異色;一個則和我聯手對付過蕭如梅,多少知道些我的手段,真是麻煩呢!至於充媛林雪則維持着一貫的冷美人形象,對殿上的喧鬧和各宮美女的較勁全視而不見。

回到隆馨宮,慕容昊沒多久就沉沉睡去,可憐我在他懷裡卻全無睡意。

不得不承認,自他來後,冬天的夜晚變得好過,再沒有陰冷,再沒有黑夜中晃動的幽魂,再沒有世上彷彿只剩我一人的孤寂。可又多了讓人難以適應的氣息,一個自稱我表哥的男人在當了我丈夫兩年多後,又霸佔了我牀的一邊,那種感覺就像領土被人侵犯般的不舒服。

Wωω ☢тTk án ☢C〇

我邊感受着他均勻的呼吸邊凝望他的睡顏,慕容昊睡着時,雙眉緊皺,臉部的輪廓不但沒有趨於和緩,反而多了幾分戒備,像在隨時提防敵人的突襲。那樣謹慎小心的睡眠,就如一個在懸崖邊行走的人,步步膽戰心驚,卻又必須步步向前,因爲沒有退路。而這條路上一些不重要的東西無論自願還是不自願的都必須被他拋棄,比如母親、童真……

也許這就是當上帝王必須付出的代價,既然擁有了權利,便要用些別的東西去交換,無論你願不願意。

慢慢退出他的懷抱,掀帳下牀,冰冷的空氣瞬間襲來,我哆嗦了一下,可依舊匆匆披衣向殿外而去。

除夕的夜晚寒冷黑暗,遠處懸掛的宮燈根本照不到這邊,四周的一切似乎都浸泡在墨汁裡。

寒風吹過,我有些瑟縮,感覺衣服穿少了,卻不願再回那個充斥着慕容昊氣息的大殿。

稟退想上前侍侯的宮人,我獨自靜坐在殿前的臺階上,感受四周冰冷清新的空氣,終於覺得舒服了許多。

漫漫長夜,宮裡這麼多人都是如何度過?我突然想起,記得以前在大清,姑姑宜妃總是點着一盞燈,然後燈滅了,第二天的夜晚再度點燃,然後又滅了,第三天再點……

每當小姨望見姑姑的那盞燈,就會笑着對我說:“瑤兒,等你長大了,一定不要愛上那些高貴的皇子。因爲他們一出生就已擁有一切,絕不會稀罕你的付出,即使那已經是你的全部。”

我當時似懂非懂,卻只能不住點頭,因爲小姨的笑容中有種使人不寒而慄的東西,本能的讓人恐懼。

急促的腳步聲在暗夜中異常清晰的傳來,打斷我的追憶。

我擡頭望去,一個太監舉着燈籠正向這邊行來,燈光照在他身邊另一人的身上,映襯得那人像暗夜中的一顆明星般閃耀。

我不太適應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對上了那人呆楞的眼光,他低呼道:“娘娘,您怎麼在這裡?”

我站起拍了拍衣服,笑道:“這句話應該我問大人吧,白大人怎麼深夜到此?”

白夜一怔,隨後低頭道:“臣有軍情要奏稟陛下,所以才冒犯了。”說到這,他頓了頓,又道:“娘娘您萬金之軀,還要多加保重纔是。”

“謝謝白大人關心。”我衝他點頭道謝,又說:“陛下已經睡了,白大人還是……”

“娘娘,臣要奏報的軍情十萬火急。”白夜焦急的打斷了我的話。

“那白大人請在此等候片刻,我去看看。”我回道,白夜既然急迫得等不到天明,想必是十分緊要的事情。此時,感覺自己像個守門的宮女,正要冒死去打擾楚王的睡眠。沒辦法,誰讓我剛纔把守門人都趕走了呢!

我剛要轉身回殿,一件披風忽然從天而降,披在我肩上,溫暖的氣息隨之而來。

白夜垂頭低聲道:“娘娘,夜晚寒冷,還請先披爲臣的披風禦寒。”

我側頭看了他片刻,忽然粲然一笑,用比他更低的聲音道:“勞煩哥哥牽掛了。”說罷,不再看他,轉身入殿。

進殿後,我發現慕容昊正一動不動的坐在牀上,他的黑眸隱在暗影中,可依舊藏不住裡面複雜的情感。

“回來了。”他冰冷的說。

我柔順的點頭,想靠近他,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那樣緊的捏着,似乎下一刻我的手就會被他捏斷一般。

我呻吟:“陛下……”後面的話沒來的及說出,他猛地一拽,翻身把我壓在身下。帶起帷幔飄蕩得像被大風吹過,許久才緩緩落下。

“去了這麼長時間,終於知道回來了,神思恍惚的在想誰?他嗎?”他在我耳邊呢喃,然後不給我任何辯駁的機會,用嘴徹底封住我的嘴。

我在他身下氣悶難受,試着掙扎卻毫無用處,慕容昊的吻比上次粗暴得多,似乎帶着隱忍多時的怒氣,仿如決堤的洪水,要在瞬間把我淹沒。

慢慢地,他的吻向下蔓延,手上開始瘋狂撕扯我的衣物。

我有些迷糊,一時間竟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直到衣衫被凌亂的扔在地上,寒冷襲來,我哆嗦着迎接慕容昊滾燙肌膚的撫慰,才稍稍清醒。

看來最近自己疏離的態度引起了他的誤會,八成以爲我對某隻狐狸念念不忘。可我也很無奈啊,天天被騷擾的睡不着覺,就算是聖人也忍受不了,何況是我這個小女子。

想明白一切後,我使盡力氣才抓住那雙在我身上不斷做亂的手,嬌喘道:“陛下……臣妾……也很想侍寢,可是……白夜白大人……在殿外求見,說有緊急軍情。”

一片昏暗中,我看不清慕容昊此時的表情,但他來回撫摩我身體的手卻馬上停了下來,然後就那麼壓在我身上毫無動靜,一時間,大殿裡只剩我倆如雷的喘息聲迴盪。

半晌後,他突然翻身下牀,拾起地上的衣服隨意披上,舉步向殿外而去,從始至終沒再看我一眼。

慕容昊走後,一連幾天沒再踏入隆馨宮,不過別的嬪妃居所他也沒空去。因爲突然而來的軍情已讓整個楚國亂了陣角——秦軍在楚國人喜氣洋洋的準備過年、毫無戒備時,以報幾日前楚軍擄掠秦國村鎮之仇的名義,偷襲淮安,並一舉拿下了這個邊境大城。

後宮的生活除了隱隱露出的不安氣息外,依舊平靜,可聽說朝堂上卻已亂做一鍋粥。叫囂着應該先找出冒充楚軍劫掠秦國村鎮者有之,要求立刻發兵還擊者有之,希望通過談判與秦國解決這次事件者有之,不能不使人感嘆楚國安逸的日子過的太久,讓這些當權者連最起碼的判斷力都喪失殆盡。

不過,這次讓所有人詫異的是最堅決的主戰派並非軍中威望最高的司徒家,而是一向保守中庸的秋家,甚至秋霽言還極力要求帶兵出征,報效楚王。可惜如果他手握重兵,很多人會像我和慕容昊同牀時一樣失眠,所以爲了大家都能睡個安穩覺,慕容昊自然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爭執的結果是由司徒家主的大兒子——司徒緋的父親領兵迎敵。可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麻煩,楚國最近幾年光景並不好,作物欠收,官員貪污之風盛行,皇室的排場依舊奢華糜爛,如果是和平時期,這些矛盾還不明顯,可當要發兵迎敵時,空虛的國庫立刻成爲矚目的焦點。

“真像亡國的前兆啊!”我的感嘆只能藏在心裡,同時不斷想象慕容昊焦頭爛額的樣子,真可憐呢。

就在這一片混亂中,太后染病的消息又從雍城傳來,並希望我前去看望她。

慕容昊找不到反對的理由,只好同意。

臨去前,秋霽言帶來了父親秋懷遠送的滋補藥品,希望我轉交太后。我笑着答應,然後伸手盯着他道:“拿來。”

“什麼東西?”他笑嘻嘻的問。

我不耐煩的揮手:“別裝了,快把那封信拿來。我雖然借給你看,但你沒聽說過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嗎?”

那封容儀公主的親筆信,我一直隨意夾在桌上的書裡,所以發現它不見時,也不會覺得奇怪。隆馨宮中,到底有多少秋家的眼線我雖並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必然比我想象的要多。不然秋霽言在夜晚又如何能大搖大擺的出入,我甚至懷疑慕容昊這一陣夜宿隆馨宮就是爲了警告某隻膽大妄爲的狐狸。

所以那封信藏與不藏都是一樣,倒省了我猶豫的工夫。可有人還是太大膽,竟然打算霸佔我的所有物,簡直不知死字怎麼寫。

“哎呀,我也是想幫你識別一下,畢竟你沒見過公主的親筆嘛。”他邊無辜的說邊拿出那封信,完全一幅好心哥哥幫助妹妹的口吻。

“那你鑑定的怎麼樣?”我隨手接過信,盯着他問。

秋霽言眼也沒眨的回答:“可以肯定是容儀公主的親筆,我見過她的字。”

我與他對視半晌後,輕聲嬌笑:“你告訴我實話,就不怕我改變心意嗎?”

“血緣對你重要嗎?”他笑得雍容,卻又透出莫名的冷漠:“雲兒,你和我是一種人,只站在對自己最有利的地方。現今的局面,你認爲楚王有幾分勝算?”

“別得意的太早,也許他還有更厲害的殺招。”

“當然,如果他就這樣完了,未免太無趣,我可是很期待他的反擊的。”他笑得優雅而致命,說到此處時又夾雜了幾分曖昧的望向我:“不過目前爲止,他還不夠明斷,只是簡單的點兵出征,就要花這麼長時間,想當初咱倆決定這場戰爭時可是連一個晚上都沒用完,還留了很多時間親熱呢!”

我被他說得笑起來,也懶得反駁他引人誤會的話,直接道:“小範圍隱蔽的調動人馬襲擊秦國村落和出動大軍迎敵,這可是兩回事,怎麼能比。”

本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聽後,笑容忽然變得詭異:“你還替他說話,果然一夜夫妻百日恩,真讓人嫉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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