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祁城吻了她的額頭。
他的動作很輕，甚至算得上是小心翼翼。
讓顧千夢很意外，一時間，顧千夢不知道說什麼，於是就握住祁城的手臂。
“祁城……”
“別動……別說話……”
閉了閉眼，顧千夢按照祁城的話去做，她知道祁城一定誤會了什麼，正想解釋。
下一秒，祁城的脣落在她的脣上。
只是輕輕的。
祁城沒任何動作。
顧千夢心裡很亂，在亂跳。
但是很快，祁城又冷笑，笑得沒有任何溫度。
沒有任何意料，顧千夢看祁城這一系列動作，看祁城帶着厭惡的表情去擦他的脣，心裡頓時就冷了下來。
這個時候，她不想說任何話，因爲祁城的動作，眼中的那點厭惡，深深地刺痛了顧千夢的那雙眼睛。
口鼻酸澀，顧千夢傻傻地看着祁城，現在的祁城，再深深地記住他眼中的厭惡。
她顫抖着肩胛，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
“不想解釋什麼嗎？顧千夢，真是夠淡定的，我不說話，你也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什麼都不會過問？我到底算你的什麼？”祁城突然問。
他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惱怒。
“你給過我機會麼？再我想說的時候，你不給我機會，還那麼做……”顧千夢卻笑了。
她想完美地平靜地說，無話可說。
卻發不出預料的聲音，顧千夢傻傻地，無言地看着祁城，看他一次又一次地擦着他的脣。
閉上眼，顧千夢知道，祁城的這個動作，將會定格在她的腦袋裡，怎麼樣也抹不掉。
“看着我。說話。”這個時候，祁城終於察覺到顧千夢所有不同，因爲這個女人，竟然連一眼都不要看他，就像往後，祁城再也不會再吻她的脣一樣。
有什麼區別呢？
顧千夢睜開眼角，定定地看着祁城，其實，她不想看祁城眼中的厭惡。
果然，她再次看到祁城眼中那點厭惡。
“你還有一點點心嗎？”眸子裡劃過那點傷痛，祁城從來沒對哪個女人付出這麼多的心思，他對顧千夢已經足夠用心，甚至用心到迷失了自己的地步，但顧千夢卻一次又一次讓他失望。
顧千夢感受到眼角處的溼潤，她沒有去擦，然後定定地看着祁城。
那雙深邃的眼瞳，也在同一個時間看向顧千夢……
天色泛白。
本來，顧千夢真的很困，以爲祁城會送她回公寓，但現在看來，她真的想錯了。
因爲祁城要踢她下車。
“下車吧，我不想看到你。”祁城的聲音十分冷酷。
“好，那再見。”深呼吸，顧千夢感受到眼中滿是溼潤，她再也不想和祁城多說一個字，也不向祁城求饒去，也許祁城所希望得到的，就是她的求饒，但是顧千夢卻不想那麼做。
爲什麼每次，都要這麼折磨人呢？
想了想，顧千夢利索地下車，將車門關上，冷靜地走在悽然的街道上。
“該死的。”單手砸在方向盤上，祁城端坐在車裡，冷冷地看顧千夢的背影……
以爲顧千夢會求他，其實祁城很清楚地知道，顧千夢現在到底有多累。
但這個女人，偏偏只留下一聲再見。
閉了閉眼，祁城快速地將車開走，就連那和他一起離開的冷風，都是蕭瑟和無情的。
一步一步，顧千夢滿吞吞地走車，但後背卻挺得筆直，她看祁城開車離開，不帶一點猶豫，不帶一點不捨，更加沒有愧疚。
可笑，她到底在等待什麼呢？
沒走兩步，顧千夢幾乎要暈倒，但是有一雙手臂抱住了她。
昏睡了一天，顧千夢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地泛着黑色。
秋梓墨看顧千夢醒過來，他沒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打量她。
“我怎麼在這裡？”顧千夢詫異地質問。
“這裡是醫院，你，身體有點不大好。”避重就輕，秋梓墨簡單地解釋，然後吩咐她，“你先不要亂動，醫生給你掛了點營養液，等會你得吃點東西才行。”
“是你？”擡頭，顧千夢想知道，那晚是秋梓墨帶她過來醫院的吧？
“嗯。”秋梓墨輕鬆地點頭，眼中劃過一點什麼，之後告訴她，“你先不要亂想，有些事也已經過去了……你先休息，我去給你倒點熱水喝。”
“不用了。”顧千夢搖頭，“謝謝你，我不渴。”
“還是喝一點吧，你剛醒。”秋梓墨無奈地對顧千夢說，“你知道嗎？如果哪個女人是自信的，哪個女人是幸福的，單是從她脣角的顏色上就能看出來，但是現在，顧千夢，你的脣角太蒼白了……所以，你還是喝點水吧。”
一聽秋梓墨這句話，顧千夢抿着乾澀的脣，難道，光從表面上看，就知道她現在不高興，不自信，不幸福嗎？
“謝謝。”扭過頭，顧千夢對秋梓墨感激地點點頭。
“沒什麼好謝的。”秋梓墨說完後，大步離開，但顧千夢很快又接到祁城的電話。
祁城找了她一個早上。
但之前，顧千夢都沒接到祁城的電話。
這一次，顧千夢不知道，祁城還要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總裁。”聲音裡還存着睏倦和沙啞，顧千夢輕輕地啓脣。
“你死了嗎？”祁城很火大，他找了這個女人一整天，卻都沒有蹤跡。
但祁城的言辭，和語調，對顧千夢來說，又是一種傷害。
“還沒死。”顧千夢平靜地答。
“敢跟我頂嘴，我看你就應該沒事。”先是一愣，祁城再接着說，“過來見我。”
“我現在沒空。”頓了一頓，顧千夢說，“我現在有點累。”
“偷竊案的事……現在已經有了眉目，我想你應該感興趣……”在電話裡，有很多事情不方便說，因爲祁城沒說多少，只點到爲止。
立馬，顧千夢不得不趕到帝國，臨走之前，顧千夢給秋梓墨留下便籤。
帝國。
總裁辦公室。
“你怎麼了？”祁城擡頭問她，顧千夢看上去，很脆弱，很明顯，氣色很不好。
她怎麼了？
顧千夢冷冷地扯脣，“拜你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