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希緊緊地盯着她的眼睛,彷彿在認真地分析她的話,到底是開玩笑呢,還是認真的。
“最後,我說了個謊,我說我還有一些地,讓尹思博靠近我,我抱住了他一起跳下了陽臺下面的懸崖……老公,你知道嗎?掉下去的那一刻好痛好痛,比生孩子痛多了。所以生孩子對於我來說,其實真的不算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莫於過生生摔死,而你卻一直一直記得那種感覺。”
簡烙心揚起了笑臉,段凌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簡烙心,你用得着開這樣的玩笑嗎?你的腦洞真夠大開,可以去寫小說了。”
簡烙心撲哧一聲笑起來,“你真不相信?”
段凌希搖頭,邪惡地笑笑,“我只相信我現在的妻子,而不是你故事裡的那個簡烙心。”
簡烙心眨眨眼,“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呢,你會不會反感?”
“反感?怎麼會?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喜歡這樣的一個你。而不會是喜歡其他人。”段凌希將她扶起來,“好了,不要睡了,要不然餓着我家小千金了。”
簡烙心哼哼,這傢伙果然不信。
但是這世界上誰會相信這樣荒唐的事呢?如果不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也不會相信這樣的荒唐的事。
簡烙心起牀,段凌希親自跑到樓下去將一大碗的湯送上來。
他的體貼,都不曾改變,簡烙心美美地坐在陽臺上,一邊曬太陽一邊喝湯,身邊還有個男人,給她揉揉那躺得發酸的腰。
五個月的時候段凌希帶着簡烙心去胎檢,在去的路上,又遇見了一樁車禍。
所以這條東南路塞車了,簡烙心往前面看了一眼,看到交警們正小心翼翼地將車裡面的一個人往外面擡。
她不忍看,段凌希則無聊地坐在車上,有好幾個車主都下車去看熱鬧。
段凌希本來也不想下車的,可是他一眼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容顏,不由得心馬上沉了下來,一句話不說解掉了安全帶便跳下了車。
段凌希的奇怪舉動,讓簡烙心微微擰眉,這是怎麼
回事?他不是一向不愛看熱鬧的嗎?
她看着段凌希衝進了現場,大聲地叫喊着:“苗思語?是你嗎?”
簡烙心挑眉,這個名字好陌生,段凌希怎麼會認識她?怎麼這樣的緊張?
她聽不到什麼了,不到五分鐘,人被救護車送走了,段凌希馬上回來,他那件米色的大衣上沾着一點點的鮮血。
“怎麼了?你認識那個人?”簡烙心輕聲地問。
段凌希頷首,“烙心,我在M國讀書的時候,第一次遇到暗殺,是我十八歲的時候。那時有個人爲我擋了子彈,那個人就是苗思語,後來……她不治身亡,可是剛剛那個人,簡直跟她長得一模一樣,她也承認自己是苗思語!”
簡烙心迷惑地看着段凌希,“苗思語是你的同學嗎?”
“是的,我的同學。”段凌希微微喘着氣,前面的車子已開始慢慢地開動了。
交通拯救車已將那輛被撞得破破爛爛的車子拖走了,交通阻塞應該一會兒就好起來。
簡烙心有種不怎麼好的感覺,不過想想段凌希對自己的感覺,她又怕什麼?
“苗思語之前……已身亡了,你親眼看到的嗎?”簡烙心輕聲地問。
“沒有,是同學告訴我的。我後來去過她的家,苗思語也是M國華人,所以去一次還是挺方便的。她的公墓就在M國的某個墓園裡。”
段凌希的臉色陰沉無比,“這一件事有古怪,不過我感覺應該不關我的事,但是她現在出現,我也得弄個清楚。老婆你也不要誤會,我和苗思語沒有什麼關係,當時她只不過恰恰經過我的身邊,爲我擋了一槍罷了。”
這樣說來,苗思語是段凌希的恩人嘍?簡烙心點頭,表示理解。
她對段凌希的信任是動搖不了的,但是苗思語好歹救過段凌希一命,怎麼說也是恩人。
“畢竟一個大活人,突然因爲我而去世,我接受不了,怕提起傷心,也從來沒跟你說過。”段凌希有些抱歉。
簡烙心理解他,倒也沒怪他在隱瞞這一件事,畢竟苗思語不是他的前女友
。
段凌希帶着簡烙心趕到了人民醫院,苗思語正在搶救,他便帶着簡烙心先去胎檢。
胎檢的結果一出來,看到了結果,簡烙心也鬆了一口氣,孩子好好的,沒有什麼缺憾。不過簡烙心這一次倒是想知道性別。
段凌希和這裡的醫生自然是熟悉的,當醫生告訴他,簡烙心肚子裡的孩子是女兒的時候,他又驚又喜。
歡喜了好一會,他才帶着簡烙心匆匆趕到了急救室前面。
等了十來分鐘,急救室的門纔打開,裡面的人推了出來。
苗思語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和她在車上的那個男人也只是受了輕傷。
不過苗思語的大腿傷得有些重,要完全康復需要一些時間。
苗思語剛剛從手術室出來,麻醉還沒有過,人還在暈迷之中,段凌希擔心影響到簡烙心,便輕聲地對她說:“烙心,不如你先回家,讓我在這裡等等,我想知道十年前那一件事的真相。”
簡烙心可以理解,溫順地笑笑,也沒有任何吃醋的現象。
“那好,我讓司機送我回去後,再讓他回頭接你。”
段凌希溫柔地抱着她親了起來,“你不吃醋?”
簡烙心受不了他這麼肉麻,畢竟這是公衆場合,“吃醋?那我是不是應該將你馬上綁回家,不讓你見苗思語小姐一面,這樣你就會滿意了麼?”
段凌希笑笑,揉揉她的頭髮,彷彿在他眼前的還是當年十八歲的簡烙心。
“歡迎你將我綁架回家!”
“少貧嘴,我先走了,我真的不喜歡醫院。”簡烙心挑挑眉,和段凌希告別之後,便坐上了車子。
回到家之後,保鏢接到了段凌希的電話,將一份文件打印出來給簡烙心過目。
保鏢告訴簡烙心,這一份文件,就是外婆白夢詩送到保險公司保存的文件。
簡烙心連忙打開文件來看看,神色有幾分冷清,不由得冷哼一聲,“真是報應,報應……外婆這樣做,只不過是想讓楚江懷疑,然後千辛萬苦地找到這一份文件……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