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命運弄人,有些人不是你想躲就能躲一輩子的。
他將她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裡,一隻手保護在她的腰間,另一隻手護住她的腦袋。
突然的碰撞本來如可也是被嚇到,現在被他護着,心裡一時間會覺得,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都無需好好保護自己,因爲有他在,如可感覺到他因爲緊張而緊緻害怕的呼吸和心跳,但她,真的很爲自己驕傲。
她沒哭也沒笑,平靜的很。
店長可被嚇壞了,本來她腳上就有傷,還是因爲他的關係,走過來緊張的問,“沒事吧,有沒有撞到哪裡?”
店長的說話聲可能是驚醒了剛纔還陷入緊張情緒中的厲尊。
他緩緩的鬆開她,已經準備檢查一下,她到底有能有受傷的地方。
如可卻是已經疏離陌生的往後退了一步,嘴角帶笑,眼睛的目光卻沒有看着他,陌生的可怕,“謝謝。”
禮貌,卻讓厲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後她笑眯眯的看着店長,“我沒事,你快回去吧。”
“真沒事?”店長不放心的問。
如可點頭,“放心啦,好好的。”
店長走兩步回頭兩次的看如可,一直等如可進了電梯,他才放心的離開。
醫院裡的電梯永遠都是這麼擠,裡面的人塞得滿滿的,如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站在角落。
厲尊清楚如可不想和他說話,她已經把他變成生命中的陌生人,很悲傷,但卻不知如何是好。
他就站在她的身旁,全身的神經極度緊張,總感覺電梯裡的每個人都有可能碰撞到她,恨不得什麼都不想,直接將她護在懷裡他才放心。
很快,如可就走出電梯,而厲尊和潘雲是直接到地下停車場的。
如可很平常的走出電梯,然後左轉,因爲媽媽的辦公室就在那邊,這個厲尊應該也知道。
直到電梯門再次關閉,將兩個人徹底的隔絕,如可在鬆了一口氣,就短短几分鐘的遇見,她已經耗盡過去幾個月積攢的所有能量。
無力的倚在冰涼的白色牆壁上,不禁苦笑。
這裡沒人看到她,所以即使笑的很苦很澀,也沒關係。
進了媽媽的辦公室,剛好媽媽也在,進門就開始撒嬌,“媽,我腳崴了,好疼。”
如可的出現宋黎之很意外,因爲這個時間應該是她在花店上班的時間,往如可身後望了一圈,沒見和她一起過來的人。
擔心的問,“怎麼崴的啊,怎麼就你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剛纔在樓上崴的。”嘟着小嘴,等着媽媽可憐心疼自己。
“跑醫院來做什麼啊?哪裡不舒服嗎?”宋黎之一邊幫她看腳一邊問。
“毛毛懷孕了,是店長的,然後他們兩個人因爲孩子的問題吵架,結果我受傷了,呵呵……”和媽媽笑的兩隻漂亮大眼睛都眯成一道縫了。
“媽,那個時候你懷上我的時候,有沒有……”
“啊!疼!”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媽媽下了毒手,還好,咔嚓一聲之後,腳沒費,而且還不疼了。
傻乎乎的對媽媽笑着,豎起大拇指給媽媽點了個贊,“高手。”
宋黎之對女兒寵溺一笑,把腳踝給她固定包紮一下,“中午留在這裡陪媽媽一起吃飯吧。”
如可想了想,“不想,你閨女工作也挺忙的。”
“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你要是同意的話,就給你開個花店。”
如可一聽,眼睛瞬間就亮了,“真的?”
宋黎之看如可那掩飾不了的開心,“真的。”
如可一下就過去摟着媽媽的脖子,“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太好了,我還想着等我存夠了錢,就自己開一家花店呢。”
其實她很有錢很有錢,有一筆很大的錢,但那些錢不是她的,當她決定不要那個人的那一刻開始,那些錢,也就不屬於她了。
“真的不留下一起吃飯?”
如可搖頭,“回花店。”
“那我找個人送你回去。”
如可一聽就急了,“別別別,你不說找誰我都知道,一定是那個你天天巴不得做你女婿的醫生,我告訴你,他最近天天往我們花店跑,你們醫院都不忙嗎?”
“真的?”宋黎之還不知道這些事情呢。
如可表示懷疑的看着媽媽,“不是你指示的。”
“真不是,自從上次你說不喜歡人家,我就沒想過這件事情,媽媽還是覺得,把閨女一直留在身邊比較安心。”
母女倆聊了一會兒,宋黎之還有工作,如可也要會花店,然而還是沒能逃過,被媽媽找了個護士把她放在輪椅上,推着她走出醫院的命運。
到了醫院門口,如可和護士道謝,剛要自己去打車,?面前就停了一輛,並不熟悉的黑色越野。
車窗落下,如可也沒有太在意,一道熟悉的嗓音已傳入她的耳朵裡,“上車。”
命令的口氣,呵呵,他以爲他是誰啊?在她心裡,他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轉身剛要走,對這種人,能不搭理就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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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可真是覺得以前的自己瞎了眼,怎麼會愛上這種男人,快要結婚了,不,應該是已經結婚了吧。
結婚了,老婆懷孕了,還用那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來招惹她幹什麼啊?
如可要走,厲尊怎會允許,在確定她真的已經懷孕的時候,他就想殺人了。
下車,主駕駛的車門沒關,追上如可,沒得商量的將如可打橫抱起,直接塞進車裡。
預料到她會想要逃跑,遙控鎖上車門,讓她逃不了。
他剛一上車,如可都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他就轟的一聲腳踩油門,超速行駛在車輛擁堵的街道上。
這個人又犯什麼瘋病!
一直到了海邊,他才停車,然後坐在車裡,一句話也不說,沉沉的呼吸。
她可沒有閒工夫和他坐在這裡看海,“你是打算再綁我一次嗎?”
如可涼涼的問,厲尊也終於有了反應,驀然回頭,一雙深海一樣神秘的黑眸,直直的帶着一股戾氣緊凝着她。
這人真可笑,她做錯了什麼啊?他要這樣惡狠狠的看着她。
他結婚,她走了,她做到不去打擾不介入他的人生,這還不夠啊。
“孩子是誰的?”他咬牙切齒的問。
如可不解的擰着眉心,什麼孩子?“這位先生,你問錯人了吧。”
他老婆肚子裡的孩子,她怎麼知道是誰的?難不成這個男人剛結婚,就被帶綠帽子了?
“我問你孩子是誰的?”他瘋了似的將幾張a4紙扔在她的身上,咆哮的怒吼。
要不是因爲車窗開着,她真有可能被他的咆哮震破耳膜。
如可疑惑不解的撿起七零八碎的紙,呵呵,上面有她的名字,他又暗中調查她了。
真是鬱悶啊,毛毛那傢伙爲了瞞着父母自己懷孕的事情,竟然用了她的名字做了各項檢查。
所以,這個人是因爲誤認爲她懷孕了,才如此生氣的嘍。
這就更可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他能把自己老婆的肚子搞大,不能允許她和別的男人生個孩子啊。
將錯就錯也挺好,既然他已經認定她懷孕了,那就懷了唄,和他之間無需做過多的解釋。
總之不想和他再糾纏不清。
“當然是我男朋友的。”她一點兒都不覺得不正常的回答他。
和男朋友在一起,懷孕了,不奇怪吧。
她的態度,讓厲尊陰鷙的黑眸更加深邃,“誰的?店長還是那個申醫生?”
這個人果然還在暗中調查她的一切,但似乎得知的消息都只是表面,應該是爸爸也在暗中保護着她吧。
如可佯裝煩惱的思考了一會兒,“還不知道,等生下來,長的像誰就是誰的。”
這話差點沒把我們厲爺氣死過去。
氣的他心肝脾肺都疼,咬的後牙都疼,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
看着他氣的額頭的青筋都快爆了,如可突然發現,自己還有能氣死人的本事。
“打掉!”就在車廂裡只能聽到海浪拍打着沙灘和海風的聲音時,他低沉陰暗的嗓音夾雜進來。
這人原來是真的有病啊。
如可裝作沒聽見,和這種人已經完全沒得了,打開車門下車,“這位先生,我們分道揚鑣吧。”
她剛下車,腳都還沒踏實的落在地上,他就已經瘋子一樣的朝她撲了過來。
他將她禁錮在車門和他之間,一雙深眸怒不可遏的緊盯着她,“我說打掉,你聽到沒有?”
這一次他真的激怒瞭如可,“你這人有神經病吧,你管我懷不懷孕,你管我給誰生孩子啊?你是我的誰啊?”
“要怎麼才能把孩子打掉?”她的氣憤並沒有讓他改變想法,只是聲音比剛纔更低了,就算妥協還是這麼殘忍。
“你要是想做這些殘忍的事情,回家對你老婆做,她不是也懷孕了嗎,你想下地獄,讓她陪你。”
厲尊深凝着她,以前覺得他的這種眼神看她的時候,是心痛,是愛。
現在,她只覺得太刺眼,甚至噁心。
他頹廢的放開她,轉身,面朝大海,“只要你打掉孩子,讓我做什麼都行。”
切,越來越可笑,爲什麼現在變成他是無辜的那一個啊。
“好啊,這個可以成交,你去死吧,在我面前死,跳海吧,但我估計,你的屍體,鯊魚都咽不下去,因爲太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