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過不會碰她的,她今天還受了傷,到處都在疼,是他欺負人,每次,都是他在欺負她!
“嗚……不要碰我,嗚嗚……”又慌又氣,名可眼角的眼淚頓時就滑了下來,事實上,生氣遠遠不如害怕,她打了他,自己被嚇呆了:“不要,嗚嗚……”
北冥夜有點無奈,眼裡的衝動也在她的眼淚下頃刻間散去了大半。
惡人先告狀指的是不是就是這種?被打的人是他,他都沒想要罵人,她哭個什麼勁?
要感到委屈也該是他委屈不是?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被女人打過?打臉?要不要這麼狠?不知道對一個男人來說,打臉是最大的侮辱麼?
名可當然知道,就是因爲知道自己侮辱了他,纔會哭得這麼傷心,與其說是傷心,不如說是害怕。
她侮辱了北冥夜呀,能不怕嗎?她怕,怕這個男人在盛怒之下會一把掐死她。
不過,他現在看起來爲什麼好像不怎麼生氣?打了他,他不生氣嗎?
擋在自己眼前的十指微微張開了些,她的眼淚還沒有幹,只是小心翼翼盯着他的臉,觀察着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他似乎……真的沒有在生氣……
“對……對不起。”她輕輕說了聲,眨了眨眼,兩滴還沒來得及滾下去的眼淚終於還是滑了下來。
“哭完了?”他哼了哼,語氣雖然有點不怎麼好,但幸而是真的沒生氣。
名可還算能分辨出他這一刻的心情,不生氣,她當然就不哭了,因爲不害怕了,只是,打了他的臉,他居然沒有弄死她,甚至沒有生氣,好……神奇。
“是你先欺負人。”她把擋在臉上的手放了下來,本來應該要跟他道歉的,但不知道爲什麼,話到了嘴邊居然成了抱怨。
說完,立馬又後悔了,忙低垂眼簾,一副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北冥夜垂眸看着她,長指忽然落在她略顯瘦弱的下巴上,哼道:“有時候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裡頭都裝了什麼。”<div id=”ad_250_left”><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ad_250_left;</script>
溫順都是騙人的,是不得已的時候,撞出來哄哄他開心,他敢保證,如果有一天這丫頭的能耐在自己之上,她一定會想辦法狠狠狠狠地把過去所有受過的委屈,加倍還在他身上。
忽然,真有幾分期待了起來,期待她變得強悍之後,再把他睡回來。
他的目光又開始變得幽深,眼底閃爍着名可熟悉的那份蘊欲氣息,她嚇了一跳,在他低頭想要靠近的時候,雙手落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先生,我今天……真的不舒服。”
“我知道。”這具小身板,全身上下都是傷,還是他親自給她上的藥,她傷得怎麼樣,他很清楚。
雖然都不見血,但,瘀青密佈,看着……也怪讓人心疼的。
他終於還是從她身上爬了起來,轉過臉藉着收拾牀上藥瓶的舉動,努力將自己心裡的火焰掐滅。
名可爬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把早已經被扔到角落裡的襯衫穿上,再回頭看他時,他已經站了起來,把藥瓶往牀頭櫃上一擱,擡步走出房間。
看着被關上的房門,她心裡便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鬆懈感,今晚的北冥夜真的好神奇,也好詭異,在她做了那麼大不敬的事情後,他居然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
其實迴心想想,他也不是真的就那麼恐怖,兩次折磨她,一次是爲了警告俞霏凡,她不是不知道的,只是不想把他想得太好,所以,一直一直把他往最不堪最黑心的方向想去。
另一次的折磨,是因爲她爲了別的男人哭泣,或許,他覺得自己的男人自尊受到挑釁了吧?
今晚看到她身上的瘀傷,他似乎很吃驚,還問她過去那時候,她是不是也傷得這樣,他……不會真的不知道自己那些粗暴的行爲會傷到人吧?
怎麼看起來……那麼無辜?
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能在深入想下去,反正他的心就是黑的,很黑很黑的那種,要不然也不會用那樣的手短逼她留在他身邊,光他那些手段就足夠說明一切。
他是禽獸,是野狼,是個殘暴不仁的暴君!
他不好,一點都不好……
沒過多久,北冥夜便推門而入,還給她帶回了一套運動服。
“換上,下去吃晚飯。”他隨手將衣服丟到牀上,自己走到一邊不知道在收拾什麼。
名可下意識擡頭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鐘,八點,一看,肚子立即就應景地叫了起來。
真的很餓了。
拿了運動服想要進浴室,正巧北冥夜回頭看到她從牀上爬下來那一幕,他目光晦暗了下,忽然往浴室的方向一堵,盯着她:“讓我看着。”
“……”
這男人,真是……無恥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了。
但最終她還是微微側過身,忍着屈辱在他的視線裡將衣服換了下來,反抗?有時候這個詞在北冥夜的面前顯得特別特別的無力。
身後的男人呼吸亂了,又重又急促,名可嚇得慌忙加快手上的動作,終於在他忍不住向她走來的時候,她提上運動褲,慌忙退到一邊瞪着他:“我好餓!”
北冥夜的目光落在她胸口上,這女人……居然是沒穿內衣。
總算想起來,帶她來的時候並沒有給她時間去準備,她根本沒有帶任何行李過來。
名可哪會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她自己也是很不舒服,空蕩蕩的,誰願意?但,剛纔洗澡的時候,內衣已經扔到洗衣機裡了,她都忘了自己什麼都沒帶,就這樣被她帶上島了。
現在,衣服溼答答的,怎麼撈起來穿上? &&~
北冥夜一直盯着她看,這次居然不是因爲太沖動,而是……越看越火大了。
穿成這樣,怎麼出去見人?
一轉身,又走出房門,甩門而去。
名可完全不知道他在氣什麼,但卻知道他在生氣,很氣很氣。
又看了牆壁上的掛鐘一眼,肚子這時候叫得更歡,這傢伙,真是變態啊,究竟還讓不讓人活了?下午被那個阿嬌揍了一頓,現在又餓又累,他自己出了門,就這樣把她留了下來,幾個意思啊?
她就算脾氣再好,再不願意惹毛他,這時候火氣也完全壓不下去。
再怎麼說,她好歹是個人,這混蛋,就知道欺負她!還老喜歡虐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