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連城撿起滑落在椅子上的外套裹在名可身上,無聲將她抱了起來。
他坐在椅子上,把她抱在懷裡,讓她靠在他懷中安心等候,也想給她一點暖意。
現在這具小身板冷冰冰的,幾乎一點溫度都沒有。
兩個人的動作那麼親密,可卻那麼自然,你無法用一種曖昧的目光去看待他們,因爲從他們身上,你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曖昧的氣息。
她什麼都不想,只是覺得很累很累,身心一起疲憊,這個時候,只想好好安靜一下。
怕麼?或許,不應該說在害怕,如果他真的回不來了,她也要讓自己保存好足夠的體力,她還要去追他呢。
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個人心裡都焦急如焚,卻都無可奈何。
又不知過了多久,北冥洵和北冥黛黛以及俞霏凡匆匆趕到,但,手術室的門依然緊閉着。
再後來,龍楚寒和戰九梟也一前一後到了,來了之後都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等着。
守在手術室外頭的人越來越多,但那扇門卻還是冷冰冰地關着,一直沒有開啓過。
整個手術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過完中午,到下午,再到黃昏,直到入夜時分,忽然咔的一聲,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來。
看到開門的身影,一堆人驀地回神,迅速圍了過去。
北冥連城摟着名可走在最前頭,北冥洵和北冥黛黛也擠了過去,北冥黛黛急問道:“醫生,我老……我哥怎麼樣?他現在是什麼情況?有沒有危險?”
知道這些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醫生連半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直接道:“子彈當胸穿過,萬幸沒有傷到心臟,手術做得很成功,只是現在病人很虛弱,還在昏睡,具體什麼時候醒還不能確定還不清楚。放心,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沒有人說話,一時半會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div id=”ad_250_left”><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ad_250_left;</script>
在聽完醫生的話,名可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的,她揪緊北冥連城的衣襟,困難地道:“連城……頭暈……站不住……”
“老大沒事了,你好好歇一會,等老大出來,我喊醒你。”北冥連城將她摟在懷裡,不過轉眼間,她依然身子一軟徹底昏死過去。
他不覺意外,知道她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將她緊緊攬住,他依然看着醫生問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看看他?”
“這兩天病人都需要在重症病房呆着,家屬不能進去探病,等過兩天他出來之後,你們才能看他。”
又交代了一些事宜,醫生才又進了手術室,做善後工作去了。
兩名護士走到北冥連城跟前,看着在他懷裡暈倒過去的名可,其中一人道:“先生,這位小姐……”
“給我找間特服病房,叫醫生過來給她看看。”北冥連城將名可打橫抱了起來,知道她沒什麼大礙,只是緊張太久,一下子放鬆纔會昏過去,他心裡也不焦急,不多看其他人半眼,直接跟着護士上了樓,往特護病房走去。
至於還留在手術室外的人,既然不能見到北冥夜,大家也只好散了去,只是好幾個人卻都同時進了電梯,往十八樓而去。
名可確實沒什麼大礙,醫生給她看過,只是受驚過度,有點承受不住纔會昏過去。
護士爲她清理好身子,給她換上病服,吊上針水,醫生也開了藥,他們才離開,等他們離開之後,病房便頓時安靜了下來。
戰九梟在知道北冥夜沒有生命大礙之後就走了,北冥黛黛和北冥洵也在上了十八樓、與北冥連城說了幾句話,向北冥雄打過招呼,便離開了。
他們這一離開,直接就是要從東方國際回東陵的,東陵那邊如今還有點亂,他們必須回去,很多事情還等着他們回去處理。
至於北冥雄,見北冥連城一直守着名可,他忍不住道:“你身上也髒得很,不如先去洗個澡,我已經讓人給你送衣服過來了。”
北冥連城不說話,只是安靜坐在病牀邊,看着病牀上那個臉色蒼白的女孩。
北冥雄也看了名可好一會,才又看着北冥連城道:“你這麼髒,等會她醒過來會嫌棄的。”
聽到這話,北冥連城眼皮才微動了一下,擡頭看了他一眼。
北冥雄向守在一旁的俞霏凡擡了擡下巴,俞霏凡立即走了過去,將手裡的袋子交給了北冥連城:“他們剛纔送過來的衣服,你先湊合穿着吧,回頭我再叫人把你的衣服送過來。”
雖然,這兩天北冥夜需要住重症病房,大家哪怕留下來也見不到他,可名可現在這樣,只怕北冥連城也不會離開這家醫院。
有些生活上需要用到的東西,還是得要給他們送一送。
見她這麼懂事,北冥雄眼底透出點點滿意的光芒,瞥見東方御站在走廊上,正以眼神與他交流,他忙站起來,讓俞霏凡看着名可,便舉步走出病房,順手將房門關上。
北冥連城進了浴室在洗澡,北冥雄也出去了,現在病房裡頭就只剩下俞霏凡和昏睡着的名可。 本書醉快更新百度搜索☆
看着牀上那個女孩,俞霏凡目光淡淡的,眼底似乎連半點波瀾都沒有,她只是看着她,一瞬不瞬地看着。
不知道看了多久,房門又被打開了,回頭看去,只見北冥雄推門而入,進來之後徑直走到病牀邊,一直看着病牀上還在昏睡的女孩。
他現在的表情有點怪異,偶爾搖搖頭,嘆氣一聲,偶爾一臉愧疚和心疼,那雙大掌時而握緊,時而又鬆開了來,整個人看起來不正常得很。
俞霏凡盯着他的側臉,看了很久也看不懂他這樣究竟算什麼意思,他是不是已經接受名可了?他真的願意讓名可和北冥夜在一起了嗎?
可她什麼都不敢問,也不敢說,只能在椅子前坐下,安安靜靜守在那裡。
這種時候,一切外露的情緒也許都會給她帶來莫大的麻煩。
栽過跟斗,吃過虧,受過懲罰,此時此刻的俞霏凡,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敢借着北冥夜對自己那一點愧疚,而敢衝動鬧事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