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將手機放到了書桌上,沒有接她手裡的杯子,而是就那樣看着她,她要幹嘛?收買他的心嗎?
“放在那兒。”他示意了一下,漠視了她眼裡的柔情。
若雪有些頹敗,她並沒有想太多,只是想照顧一下他,可他貌似並不領情。算了,走。
她這樣想着,轉身想要離開。
“等一下。”他忽然叫住了她。
若雪回身看着他,他穿着純白色的睡衣,領口敞開着,露出健碩的胸膛。她的臉一紅,不敢再看,視線轉向了旁邊。
“過來。”他向她招了一下手。
若雪怯怯地走到了他的身邊,本以爲他會把自己一把拉扯過去,又要用暴風驟雨來對待自己,沒想到他卻輕輕地將她按到了椅子上,自己則拉過另外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坐着。
若雪有些拘束,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若雪,今天你有些反常啊,能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他的語調裡帶着一絲危險的味道,他向椅背靠了過去,微眯了眼睛。
“那個……”若雪有些語塞,想了想,才接着說:“我覺得應該對你好一點,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就這樣。”
“就這些?”看來她的答案讓他很不滿意。
若雪被他逼問的有些不知所措,這個人的脾氣也真是古怪,看到自己跟其他男人說話都要大發雷霆,現在看到自己對他只是關心了一下下,又覺得自己反常,真搞不懂他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她點了點頭,又指了指桌上的杯子:“快喝,一會兒就涼了。”
他緩緩端起桌上的杯子,啜了一口杯中的牛奶,又放下了,對若雪說:“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若雪注視着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從他深邃的視線裡,她覺得他口中的故事一定不尋常。
“我的父親,曾經有一個很要好的兄弟,當年他們一起打拼,一起創業。”他慢慢地說。
“後來,我的父親某一天突然發現,他這個兄弟其實跟他存了個心眼,不但偷偷地轉移公司的資產另起爐竈,而且連我父親身邊的那個女人,也跟他這個兄弟是一夥的。”他說着,語調開始狠戾起來。
“後來他的這個兄弟還故意製造了一起沉船事故,想害死我的父親。”他停住了,用平靜的目光注視着若雪。
“後來呢?”她問。
“後來我父親就在他們的視線裡消失了,官方說法是失蹤,他隻身一人逃到了這座城市,娶了我的母親,依靠我母親家族的實力,在這座城市重新開始。”他說。
“這樣啊……那後來呢?”若雪問。
“我那時候還小,有些事情很不明白,後來我才知道,他原來一直還在惦記着那個女人,那個讓他家破人亡的女人,他居然揹着我的母親又回去找了她。”他說着,視線投向了窗外。
窗外,黑色的夜幕籠罩着一切,周遭的一切都讓人感到靜謐可怕。
“可惜,他這輩子,就栽在他最信任的兄弟和他曾經的女人身上了。”他嘆了一口氣,收回了視線,看着若雪。
若雪隱隱覺得,他口中說的這件事,似乎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否則,他是不會對自己說這些的,再看他的神情,似乎是某種事件勾起了他的回憶。在這個寂靜的夜晚,他向自己傾吐他心裡的秘密,究竟是怎麼想的?她也不敢問太多,只是看着他,傾聽他口中的故事。
可他並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端起杯子,把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又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一下若雪,頓了一下才說:“你先去臥室等我。”
她不敢說什麼,連忙按照他說的去做了。
經過這次事件之後,她在不斷地摸着他的脾氣,不斷的適應他,若雪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似乎發生了一些改變,不像最初那樣狠戾了,雖然依舊冷冰冰的,可偶爾也會關心一下自己。當然,她在他的面前是沒有**的,每天她要做什麼,都要事先向他彙報,包括自己去學校看望若琳。
平時的時候,她就像一個小主婦一樣,每天坐公交車去市場買菜,然後自己親自下廚去做,他一般不回來吃午飯,她就做好了拜託張嬸每天去給他送,因爲他跟她早有約定,不許她去找他,任何理由都不行。晚飯則做好了之後等着他,基本上每天都能準時在七點鐘的時候回來,當然有應酬的時候,他會打電話回來告訴若雪。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一個月,若雪依然沒有哥哥的消息。每天呆在別墅裡看着日出日落,她的心裡便空落落的,真不知道他現在在那邊,究竟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