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心從洗手間回到座位上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旁邊座位上客人的說話聲:“剛纔我出去看了,那人開一輛豪華版的寶馬x8,車牌號是*****”
莫凡心頓時酒醒了一半,那不是陳慕白的車牌號嗎?她立刻豎起耳朵聽着他們說什麼。
“要我說,也不對啊,這麼有錢的人,怎麼會讓自己的妹妹私自跑出來?再說看那個女孩,分明就是個普通啊,沒見她有什麼名牌服飾什麼的!”一個人說。
“這你還不明白啊,那女人,八成就是那個男人的什麼情婦,偷跑出來想搞點紅杏出牆什麼的,被他逮回去了,好在我早就看着這個女人來路不明,纔沒碰的。”
“唉,可惜了……”其中一個人嘆息着。
莫凡心酒喝的再多,這幾句話她也聽明白了,原來陳慕白剛纔來帶走了一個女孩,好啊,這下,自己也不用再顧忌什麼了!她笑意嫣然地看着坐在對面的男人,語調裡充滿了魅惑:“你……想不想要我?”
不待對方回答,她早已從他的眼裡看到了答案。
*陳慕白帶着若琳找到了一家賓館,開了一個房間,將她扶了進去,剛一進屋,若琳的熱吻便不住地落在他的臉頰上,整個一個人像一條活魚一般直往他懷裡鑽,酒精的刺激已經讓她真的有些不清醒了。
他一邊應付着她,一邊不慌不忙地打開了屋裡所有的燈,然後將若琳按在了牀上,一隻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撫摸着,另一隻手悄悄拿出手機,按下了攝錄鍵。
次日一早,若雪穿了一套得體的灰色小西裝套裙,還略微化了一點淡妝,想去找一份工作試試,昨天她看到了一個招募鋼琴陪練的工作,覺得這個挺適合自己,便想去試試。
剛一下樓,她就看到了陳慕白的車,心裡便“咯噔”一下,他怎麼又來了?她趕忙打起精神,暗中督促自己:進入角色!
看到她從樓裡走了出來,陳慕白趕忙下了車,迎了過去,來到了她的面前。
“若雪,你等等,我有話對你說。”他說着,注視着她的眼睛。
“陳先生是,麻煩你下次不要再認錯人了。”若雪冷冰冰地回答他。
“蘇茉潯和她的母親,我還是按照你的意思,放過了他們,你不想知道,她母親的手術做的怎麼樣嗎?”陳慕白故意說着,看着她的眼睛,想從她的眼神中知道答案。
若雪略遲疑了一下,臉上有點疑惑的神色,彷彿在問:誰是蘇茉潯?
看到這招並沒有太奏效,陳慕白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對她說:“我有一段錄像,播放給你看看,看看你是不是能想起來以前的一些事。”
說着,按下了播放鍵。
若雪本想不理他,直接走掉了了事,可是聽到他手機中傳來的聲音有些耳熟,便忍不住地瞟了一眼,視線立刻被畫面吸引住了,耳邊傳來他的聲音:
“這個女孩,叫夏若琳,她是你的妹妹,你跟她,是同父異母的關係,你們一起來到了濱海市,現在,她就在安城這座城市上學……”
他看到若雪臉上的表情有了點變化,心裡暗暗得意,繼續問:“這些,都是你們經歷過的,你想起來點了沒有?”
若雪的拳頭攥緊了,霎時間,她有一種想衝上去搶下他手機的衝動,但轉而,倏一下又鬆開了,臉上的表情很輕鬆,帶着一絲嘲笑:“陳先生,我不知道你編這個故事有什麼用,說心裡話,你講故事的水平其實真是挺蹩腳的,不過嘛,這個女孩的身材還不錯,你妻子?哦不對,你妻子是舉牌的那個,那這個肯定就是你的情人了!”
陳慕白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出來,剛纔自己從她臉上明明已經看到了變化的表情,現在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漠不關心的表情,難道她真的是和林天逸在配合騙自己?
“陳先生,我警告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我,對我的生活已經造成了影響,如果你再騷擾我一次的話,我一定會報警!”若雪狠狠地說着,一甩頭,不再理他,拽了一下自己肩上的挎包,邁步向前面走去。
連手機中的夏若琳視頻都難以讓她露出破綻?難道她真的失憶了?陳慕白有些恍然,難道自己還要從零開始跟她說話不成?
若雪越走越快,腳上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篤篤作響,她的眼前晃動着若琳那雪白的身軀,耳邊傳來來自她喉嚨裡的呻吟聲,她幾乎要將銀牙咬碎了,真恨不得此刻回過頭跟陳慕白拼命,這個敗類,爲了刺激自己,竟然去糟踐若琳!但她知道不能回頭,一旦回頭,就證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更何況,就算自己承認了並沒有失憶,對自己擊敗他也是毫無幫助,只會讓他嘲笑自己而已!
陳慕白站在原地,看着她快速離去了,心中五味乏陳,這招不管用,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能刺激到她呢?
若雪一直走出了很遠,心緒也很難平靜下來,她乾脆坐在了街邊的長椅上,她覺得眼睛像是有什麼東西迷住了一般,怎麼揉也看不清楚前面。她此刻真想找到若琳,質問她爲什麼會和陳慕白混在一起,可一想到自己此刻在若琳的心中仍然是人間蒸發的狀態,便有些愧疚,自己沒有盡到照顧她的責任,還有什麼可去苛求她的呢?
一片樹葉從樹上落下來,掉在了她的腿上,她輕輕拾起,葉脈依舊,可是葉子已經泛黃了,是不是秋天要來了?她嘆了一口氣,自己就像是一枚落葉,自從家破人亡了之後,就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飄到哪裡。
等心緒平靜了些,她還是按照既定計劃,坐上了公交車,去了那個應聘工作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之後,她的心裡略微被震撼了一下,原來這是一家非常有錢的人家,雖然房子從外觀上看不出什麼,就是一棟普通的二層民宅,可是進到室內,卻裝修得豪華耀眼。
接待她的,是這家的管家,他有些不太信任地打量着若雪,看她年紀並不大,便問她:“鋼琴幾級?”
“對不起,我……沒級。”若雪向來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她頓時紅了臉。
“沒級?那你還來應聘陪練?小妹妹,不是我說你,想借這個機會跟豪門搭上關係,我想你想錯了,我家少爺還小,這算盤你還是不要打了,你走。”管家的語氣很不客氣,就要將她向外趕。
“大叔,對不起,我沒你說的這個意思,但是我受過杜朗特的指導,我覺得陪練這個工作我完全能適應的!”若雪趕忙辯解着,她過往曾經的榮譽,那些取得的證書,獎盃,都在去濱海市的時候,遺失了,確切地說,是被夏若楓扔掉了。
“什麼杜朗特,分明是騙子,你走!”管家用厭惡的語氣說着,將她向外推搡着。
“等一等。”一箇中年女人出現在她的面前,不知怎麼的,一看到她的時候,若雪的心頓時安靜了下來,因爲她眼神裡傳遞出來的信息,讓她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那女人走了過來,看着若說:“你真的受過杜朗特的指導?”
“是的,她是我的偶像。”若雪笑着,向她略鞠了一躬。
“那好,你彈一段曲子我聽聽。”那女人說着,指了指樓梯旁的鋼琴。
若雪點點頭,走了過去,將手中的包放在了一邊,坐在鋼琴旁,掀開琴蓋,十指放在了鋼琴上。
她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彈琴了,爲了適應,她先彈奏了一段比較簡單的旋律,很快就找到了感覺,就彈了一段難度比較高的旋律。
“嗯,不錯,真不錯。”那女人聽了,連聲讚歎,看了看若雪,繼而又說,“我聽你的水平,基本上得在八級以上,爲什麼會沒有證書呢?”
“這個……”若雪猶豫了一下,“我的證書都被我哥哥扔掉了。”
“哦……”那女人從若雪的眼裡,看到了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她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請問夫人您怎麼稱呼?”若雪怯怯地問了一句。
“我叫吳瑩,我兒子叫江小北,這孩子想報考藝術類的學校,所以我想給他請一個鋼琴家教。”那女**大方方地說。
“哦,好的,吳阿姨,我叫徐曦媛。”若雪趕忙說。
“以後,你就給小北做鋼琴陪練,時間是每天一個半小時,晚上八點到九點半。”吳瑩看着若雪說。
“可是……”若雪覺得時間有點太晚了,自己一個人走路,實在是不太安全。
“如果你能做這份工作的話,我可以讓司機去接送你。”吳瑩補充了一句。
若雪這才釋疑,連忙點頭,雙方又約定了一些其他的事項,若雪便留下了自己的電話和地址,離開了。
她從這戶人家中出來,剛走到公交站臺,手機便響了起來。
接起,是林天逸打來的。
“若雪,你在哪兒?”林天逸問,剛纔有人向他彙報,說在若雪住所的外面看到了陳慕白,所以他有點擔心。
“我出來找一份工作,馬上就回去了。”若雪說着,並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