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行智獨自一人前往水簾洞洞天,那裡有一處特別之地,只有行智自己知道。
從上方看下,就像是一個祭壇,按照九宮八卦修建刻造而成。
祭壇位於一個山洞之中,山洞又隱藏於雪池的瀑布之下。
行智縱雲來到,仔細察看周圍,確定無人,才進了洞中。
行智的步伐很慢,足下無力,就像個病入膏肓之人。
從行智一踏入祭壇開始,整個祭壇閃耀起光芒,很是神秘,行智走到太極圖的中央,慢慢坐了下來。
羽扇漂浮在行智身前,行智閉目端坐,調穩氣息。
緊接着,行智雙手不斷變換結印,口中默唸真訣。
“大道無極,陰陽相生,神入太初,以窺天機!”
祭壇劇烈抖動,開始慢慢轉動,各種神秘的景象浮現出來,最後歸於混沌般,模糊不分。
行智猛然睜開眼,兩道精光穿透了混沌,猶如貫穿古今的玄機,行智看到了最終的景象。
“噗!!!”
沒多久,行智便堅持不住,一口鮮血噴出,灑在祭壇上,祭壇也隨之暗淡靜止。
行智仰面躺下,費力的喘着氣,十分的痛苦,整個人更加虛弱憔悴。
“哎...”
一聲嘆息,沒想到有人來到了這裡,行智雖然有些驚訝,但是他已經知道來者會是誰了。
“軍師,你先起來!”
來人扶起行智,用自己的法力,注入行智體內,這才緩解了行智的痛苦。
“烏慕熙,多謝了。”行智說道。
烏慕熙沒有說話,以往行智稱呼他的時候,總是用烏戰神,可剛剛卻直呼他的名字。
“軍師,你何苦如此,就算你窺探了天機,知道了結果,又能如何?就一定不會被改變嗎?”
“烏慕熙,其實你的真實實力,我最爲清楚,尊境境界,是修真者修爲精進的墳墓,達到了這個境界,就算法力再怎麼深厚,也無法跨出,而尊境和道尊之間,就跟聖境和尊境之間一樣,有一個橋,這個橋便是準尊境,準道尊。”
“軍師是想說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早已到達了準道尊的境界,而且一直以來,你總是刻意隱藏實力,雖然這看上去並不奇怪,但是我卻知道,你有你的目的。”
“軍師誤會我了,只要魔教有滅亡的危險,我都會毫不隱藏,全力出手。”
“烏慕熙,你覺得魔帝,是你想要追隨的人嗎?”
突然的這一句,讓烏慕熙短暫的沉思,這證明行智的話,直入他的內心。
“軍師,你看到了什麼,難道看到了我嗎?”
行智沒有回答,而是努力的想要站起來,烏慕熙態度恭敬,連忙攙扶起行智,行智看了眼烏慕熙。
“魔帝離開,袁洪不在了,沒人與我嘮嘮知心的話。”
“軍師,我陪你!”
“哦?真不錯,我的茶都沏好了。”
行智剛纔做的,是在窺探天機,這是一種凌駕於天道之上的能力。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這樣的本事,也僅有行智這樣的奇才纔可以。
他對道法演變,事物衍生,因果推算,早已登峰造極。
天妒英才,天道不允許有這樣的人存在,所以行智哪怕是修爲境界如此之高,卻偏擺脫不了如凡人般的生死輪迴。
行智的陽壽,與那凡人無異!而且但凡有過度窺探,便會大大折損自己的陽壽。
在之前,行智這樣做過一次,那次也是魔教面臨了絕大的危機,覺靈不在,他不得不想方設法,讓魔教挺過去。
而這次,魔教連氣運都消失了,緊隨而來的一切,都預示着魔教即將滅亡。
魔教是魔帝所創,魔帝爲天道降生,他的一切都與天道有關。
行智想要窺探天機,與覺靈有關聯,必須要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
這就是爲何,行智僅做過一次,便會身體衰敗,陽壽將近。
可就在剛纔,他又做了一次,會迎來什麼樣的後果,可想而知。
....
大自在國,覺靈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事關他女兒,讓他如何控制。
看着覺靈如此失態,蚊道人得意起來。
“魔帝,你覺得你的魔教,還能繼續存在嗎?”蚊道人笑道。
“蚊道人,放下你那僞裝的嘴臉,你整個大自在國都在效彷彿教,對於佛教,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魔教滅亡,這個三界,還有誰能夠阻止佛教,你們將要迎來的是什麼,難道還用我提醒你嗎?”
蚊道人笑容凝住,覺靈說的又何嘗不對呢?
自己的種族後代一個個如那最低級的牲畜一般,別說修煉,就連起碼的理性都沒有。
自己還要拼命的保存這些後代,畢竟是種族的延續。
可是,就憑他們,有怎麼可能重現鴻蒙最強兇獸血翅黑蚊的威名?
“你只不過被如來算計,到最後,你這大自在國,甚至你的整個種族,蕩然無存!”
“別說啦!!”
蚊道人哪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落得這般田地,每日每夜他都如坐鍼氈。
“你幫我,魔教定不會再與你計較,而且幫我,就是幫你自己。”
“此話怎講?”
“佛教如果氣運全失,那你的種族就不必付出代價。”
“我怎能信你?我賭在你的身上,會有結果嗎?”
“那你就賭在佛教的身上,橫豎你都是死,除非你們整個種族,都拿出你們隱藏的奴性,去舔佛教的屁股!”
“你!!!”
覺靈這幾句話不但難聽,還激怒了蚊道人,可這就是覺靈想要的效果。
就在這時,遠處飛來數個身影,看他們的穿着便知道,是魔教的強者。
他們奉行智之令,前來尋找魔帝,讓魔帝速回魔教。
之所以他們能夠找到這裡,那還是因爲騏晟睿一直以來,不斷的瞞着覺靈做下記號,保持跟魔教的聯繫。
覺靈略微思索,便想到了這都是騏晟睿的“小心思”。
魔教來的這幾個強者,那可是個頂個的強,放在整個大自在國,除卻蚊道人,根本沒有敵手。
“魔帝,屬下來遲!!”
夕顏不敢再說一句話,她能夠保持清醒就已經很不錯,很有膽識了,雖然她是多麼想知道,魔帝,究竟是什麼。
數名強者紛紛行禮,蚊道人不得不好好考慮,如果陳覺靈願意,現在就毀了他這片天地,也不是沒有可能。
“蚊道人,話我說到這,你我的時間都不多了,你若想明白了,就去將我魔教氣運還回,魔教待你爲盟友,你也不必再擔心你的種族。”
說完,覺靈讓騏晟睿收了燒在大自在寺的混沌神火,並和其餘的魔教強者,一起火速離開。
“老祖,這該如何是好?”
“哎...”蚊道人長嘆一聲“待我回來再做打算。”
說完,坐着蓮臺,化成流光消失不見。
“什麼??袁洪死了?”
路上覺靈聽到了這個消息,悲痛萬分,他無法相信!
“是狐帝親手殺死的。”
覺靈握緊了拳頭,袁洪最初是他選入花果山的,論實力,袁洪不比二郎真君空濁差,這樣的人才,覺靈給了他最好展現自己的機會。
而袁洪也從未讓他失望過,能夠成爲行智最貼心的心腹,整個魔教,只有袁洪。
狐帝,將他的女兒藏在手中,根本不給他們父女相見的機會。
“魔帝,魔教現在大難當頭,魔帝您快重掌大局吧。”
覺靈這一次出行,並不是爲了自己的法力恢復,而是爲了魔教,他走遍凡間,就是要看時機是否成熟。
只有他親自在凡間走上一遭,他才能夠清楚,欲成大事,天時地利人和。
若沒有蚊道人這一出,覺靈便認定了時機成熟,魔教可以放手一戰,將那穩坐三界巔峰的佛教捅下來。
可萬萬沒想到,魔教僅在一瞬間,幾乎要被瓦解!
“天要滅我魔教,欺人太甚!豈會這麼容易?不可能!”
覺靈豪氣萬丈,就算法力盡失,他依舊是那個讓三界都顫抖的魔帝!
回到花果山,覺靈直奔行智之處,卻沒想到吃了閉門羹。
身後跟着魔教衆人,覺靈被拒在門外。
“行智開門!之前是我魯莽。”
“魔帝,軍師身體不適,此時不想見您,不過軍師吩咐了,該怎麼做,請魔帝自行來斷。”
“烏慕熙?”
覺靈聽出了裡面出言者的聲音,烏慕熙爲何會在裡面,行智不想見他,肯定是有什麼原因。
“讓軍師好生歇息,我回來時,希望能見到他。”覺靈的聲音發抖。
“速去速回吧魔帝,軍師命我鎮守花果山,不能隨您一同離開。”
“我知道了。”
覺靈轉身離開,誰也沒看見,那一滴落在地上的淚水。
妖族上闕,戰火連天,狐帝筋疲力盡,渾身傷痕無數,手握寶劍,身形不穩,對面是無數妖族戰士,而他這邊,僅有他自己。
“白逸君,看來你已經安排好了後事,就是來送死的。”
妖族十始祖四面而立,將一人護在其中,這人坐在王座之上,一臉愜意的看着狐帝垂死掙扎。
大地之上,堆滿了屍體,都是狐帝斬殺的,試問能有幾人憑藉一己之力,對抗整個種族,蓋世氣魄!
“我白逸君,爲了妖族,耗盡我的一生,甚至連我的女兒,都葬送其中,可今日,你們卻要勾結他人,將我趕下來,最可恨的是,你們不惜想讓我的外孫女,成爲犧牲品!我白逸君在生命最後之時,要讓你們付出最慘痛的代價!!”狐帝嘶吼着。
“呵呵,白逸君,沒有什麼是永世不變的,信賴,忠誠,敬仰,都是過眼雲煙,你做的再多,你也只不過是妖族的一員,還妄想成爲不滅帝君?”
十始祖出言譏諷,對他們而言,真正能夠統御萬族,執掌三界的,只有王座上的人,盤古和女媧之子,名正言順的帝君!
咼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