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帝回到上闕,空蕩的宮殿,顯得十分冷清,一種異樣的氣氛充斥着周圍。
懷中的外孫女,不斷的啼哭,看了看自己的周圍,所有人的眼神,讓狐帝覺得陌生。
除了自己的外孫女,狐帝的身邊還有誰值得信任?
這裡已經不安全了,爲了外孫女,他必須要做好安排和打算。
狐帝的腳擡起,始終沒有邁入宮殿的大門,想都未想,狐帝抱着孩子,轉身便飛馳而去。
“狐帝,要去哪裡?”
突然,兩個身影憑空出現,攔住了狐帝的去路,是妖族的兩大始祖。
“看來,我白逸君被你們擺了一道。”狐帝冷聲道。
狐帝埋怨自己應該早就看破這些伎倆,換做之前的他,傲視三界豪傑,深謀遠慮,無出其右。
可是如今,他早已變了,似乎已經沒有精力去勾心鬥角,心機算計。
其實,狐帝自己的心中早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縱容了自己的厭倦。
“多說無益,如今的你,已是廢棄之物,毫無用處,交出招妖幡,隨你離開。”原來,他們想要的是狐帝手中的招妖幡。
“哈哈!招妖幡但凡在我手中,你們便皆爲我坐下之臣!”狐帝笑道。
狐帝雖然表面裝的鎮定,心裡早已驚慌無比,招妖幡並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封存了起來,就在上闕。
“不識好歹!”
兩個始祖齊齊動手,逼了上來,狐帝懷中有孩子,動起手來根本不方便。
只好強行躲閃,論速度,狐帝要比他們快的多。
可是,越來越多的身影聚了上來,這樣下去,狐帝無法逃離。
“出!”
狐帝袖中竄出一道白光,急射而出,妖族始祖祭出法寶,倉促擋住。
白光停下,且看的真切,原來是一把寶劍,通體瑩白,如象牙般,朵朵奇花覆繞其上。
狐帝便是用這把劍,將萬里之外的袁洪,一擊斃命。
“看法寶!”
對方祭出一個葫蘆,但見電芒閃爍,葫蘆口對準狐帝,道道紫雷劈了出來。
狐帝咬緊了牙,運轉全身法力,用自己的後背迎了上紫雷,轟隆之聲,不絕於耳。
狐帝之所以不躲,是因爲他知道那法寶的妙處,但凡被對準的人,無法躲掉。
好在此法寶,威力並不是強大無匹,狐帝硬捱了多下,也僅是後背焦糊,嘴角溢血。
越來越多的對手加入進來,都是昔時狐帝的手下,如今卻對他下手。
狐帝發現,這些混蛋,開始將攻擊對準了他懷中的外孫女,這讓他暴怒無比。
哪怕是硬扛着對方的攻擊,傷到身體,他也要斬滅這些混蛋。
“白逸君,我等留你性命,速速將招妖幡所在之處說出,不然,別說是你,就算是你懷中的孽種,也得死!!”
兩個妖族始祖,對於狐帝的女兒就有成見,是因爲白媚兒是人和妖的結合,而狐帝的外孫女又是白媚兒與魔帝所生。
妖族始祖,這些老傢伙們,最介意的便是血統的純正,狐帝的後代無疑是大逆不道之輩,早就想要殺掉了。
正如他們所說,他們的確沒有直接下殺手,爲的便是試探狐帝,招妖幡到底在不在他的身上。
就算是他們針對狐帝的外孫女,狐帝也沒有祭出招妖幡,看來招妖幡不在狐帝身上。
“你們休想知道,我白逸君今日記下了你們的仇,定會報回來!”狐帝狠聲道。
“既然這樣,就留不得你了!”
與此同時,又出現幾個妖族始祖,狐帝的情況越來越危險。
突然,聽聞一聲怒吼,一個散發着熾熱光芒的身影,跳入場中,狐帝震驚不已。
“老七!!”
此人便是白媚兒生前最喜愛尊敬的七叔,狐帝的兄弟!
“還愣着幹什麼,走!!!”
老七的實力在妖族中並不起眼,此時的他,將自己的神魂燃燒,換來這短暫的強大。
狐帝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沒想到在最後的時刻,還會有人一直跟在站在他的身邊。
“老七,我定會爲你報仇!”
狐帝立下誓言,果斷轉身,逃離這裡。
“給我攔下來!”
始祖下令,衆多強者欲圍堵上去,但見老七低吼一聲,九條長尾生了出來。
“九尾!!”妖族始祖倒吸一口氣。
九尾從老七身體分離,每一條尾巴化作一個分身,將所有人圍在其中。
每一個分身都手捏不同法訣,看着這個架勢,妖族的始祖想起了九尾狐中,那威震三界的招術!
“天狐九葬!”
“快躲開!!”
呵呵,我老七這一生,了無願了。
接下來,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刺目的光芒,狐帝淚水飄蕩,逃了出去。
獨自一人,帶着外孫女,狐帝離開了上闕,朝着一個方向,不知要去何處。
羣山之巔,白霧濛濛,一顆古樹,盤扎臥龍般佇立,亙古至今迎着蒼茫的光輝,隨那風,微微搖動。
狐帝跪了下來,神態虔誠,口中唸唸有詞,片刻後只見古樹散出光暈,籠罩住狐帝,接着狐帝便隨着光暈一起消失。
祥雲飄蕩,彩霞瀰漫,一處仙境聖地,遠處奇花朵朵,異草飄向,兩位老者正坐在那裡下着棋。
狐帝看着沉睡的外孫女,往懷裡緊了緊,走了過去。
直到走到近前,兩位老者也沒有看狐帝一眼,彼此皺着眉對着棋盤。
狐帝瞟了眼,便發覺兩方几乎都是必死之局,就看誰先走這一步。
“我說,這盤殘局,到底是你我哪方先走?”兩位老者其中一個問道。
“呵呵,老友,誰先走不重要,且看我們選的是哪方。”另一個老者回道。
狐帝聽後才明白,這是一盤殘棋,那這盤殘棋又是誰布的呢?
“哈哈,老友,我就猜你會這麼說,那麼我自然選黑棋了。”
“可你想不到吧,我也想選黑棋,可你選了,自然要有人陪你下,所以我只好選白。”
“那究竟誰先走呢?”
說完這句話,兩位老者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狐帝,懷中的孩子!
兩位老者眼神中根本摁耐不住激動的心情和那如獲珍寶的目光。
“兩位老師,學生在此有禮了!”狐帝深深的鞠了一躬。
其中一位老者伸出手來,可以看到,老者的手明顯在顫抖。
狐帝猶豫了下,還是將孩子抱在老者雙手前,老者接過孩子。
把孩子端起來,放在棋盤上左看右看,笑眯眯的,一臉的慈愛。
許是孩子睡覺打把勢,小腳踢了出來,踹掉了好幾顆棋子。
兩位老者相視一眼,各個面露震驚之色,這棋盤,就算是那些神仙來了,都碰不動一顆棋子,眼下卻被這孩子輕易的踢掉數顆。
“我說你老糊塗了,放在棋盤上,你別把孩子涼了。”
另一個老者不由分說,一把抱過孩子,放在懷中一個勁的端詳。
“你,你看!!”
三人都看向了棋盤,只見棋局早已變化,黑棋已經贏了!
“此乃定數,了卻了因果!”兩個老者說道。
“老師,學生從不信什麼因果,天意。”狐帝說道。
“那你爲何將孩子送至此處?”
“說來也巧了,我們二人還都在這。”
“老師,曾經我辜負了你們的期望,並非我就是錯的,今日我來此,只希望老師能夠守護住孩子,因爲,如今我除了兩位老師,再無人可信。”
兩位老者嘆了口氣“白逸君!你是我教導過的人之中最特別的,你本該不會如此,可...你去吧,孩子你再也不用擔心了。”
“多謝老師!”
狐帝跪下來,重重的磕起了頭,淚水滑過,狐帝最後看了眼外孫女,在其額頭上親了一口,便決然而去。
“哎,但願,你選擇了無悔。”
老者的話說完,狐帝停住了,肩膀不斷的抖動,最後還是離開了。
“老友啊,你說我們究竟要犯過多少錯誤,才能夠看清一切,捨棄貪婪!”
“或許,你我都沒資格說這些,三界衆生,淪落如此,你我脫不了干係。”
“呵呵,你說的不錯,你看這孩子,多好看。”
“紅塵幾許,若當初,你我學那凡間衆生,子孫滿堂,盡享天倫,又何嘗不是一種極樂!”
....
花果山,魔教衆人守在行智的身旁,先是魔帝法力盡失,離開魔教,現在連魔教的不敗支柱,軍師行智也倒下了。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悲傷,從騏彩兒那裡得知,行智的情況,極不樂觀。
不知何時,行智慢慢睜開了眼睛,衆人見了連忙上去扶起。
行智只覺的自己氣不夠用,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神情憔悴,面色蒼白,爲何突然之間,會變成這樣!
“軍師,你的身體...”
騏彩兒剛想說什麼,行智便揮手打斷了她。
“我的身體,我清楚,大家不必擔憂,只要我在,魔教就不會有危險,我昏了多久?”
“回軍師,已有一天。”
說是這麼說,可誰也高興不起來,修真者達到行智這等境界,早已不受身體之疾困擾,行智會變得如此,只能說明,他的命,被天道看中,要收走了。
“一天嗎?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咳咳!!”行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赤目這等漢子,不禁落淚“軍師,我等以後再也不會不守規矩,惹你動怒,請軍師一定要挺過來,有我們大家在,沒有什麼不可能!”
“呵呵!我都說了,你們不必擔心,我不會有事的,袁...”
剛想叫袁洪的名字,行智才記起,袁洪已經不在了,整個魔教,行智若是覺靈最信任的心腹,那麼袁洪便是行智唯一的心腹。
“赤目戰神,莫渝初,這次勞煩你倆,帶上魔教的戰士們,速速前往妖族上闕,龍武率人奔赴各個分勢力,烏戰神留下鎮守花果山,順便盡最大可能,讓暗中跟隨騏晟睿的兄弟們,將魔帝找回來。”行智說道。
“我們是要去攻佔妖族嗎?”赤目問道。
“不,是去保護狐帝,保護魔帝的女兒!”行智回道。
“保護魔帝的女兒?”赤目大吃一驚,難道狐帝還會害自己的親外孫女?
“妖族,已經易主了!”
“什麼?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