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兩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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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得太深,有時候愛就會成爲束縛自身的繩索;愛得太深,就會讓自己癡癡迷迷,忘卻了那些難過的曾經!
藍帥萎靡地呆坐着,今天是正月十五,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日子!
金三角廣場里人來人往,才早上8點半,人們就已經在商場開門的時候蜂擁而入。:ap;
藍帥之所以也這麼早就進來,爲的就是現在他坐着的這個位置,他怕自己來晚了,這個位置會被別人佔去。
洪都西餐大吧,已經是城裡最知名的一個西餐品牌,在藍帥與她十一年前相見的那天,洪都就在營業,雖然那時候規模不大,而且生意慘淡,但是洪都這麼多年下來,已經成爲了市裡屈一指的西餐第一品牌!
吧檯裡的老闆娘一邊擦拭着水臺,一邊盯着坐在玻璃窗下的藍帥,臉上滿是吝惜疼愛之色。
一個胖胖的男人從後面走出來,站在吧檯側面,嘆息着說道:“死小子!年年陰曆三月二十一、十月二十一、正月十五,都要過來瘋!整整十年了,就沒間斷過!”
老闆娘側臉瞪了他一眼,鄙夷地說道:“老鄭我告訴你,洪都能從uzi困難的時候撐到今天,藍帥給我動力室你無法想象的!”
老鄭嘆息着斜睨看了看她,臉上幽怨地說道:“老婆!你說一個男人能爲一個女人癡迷到這種地步,這個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子?有着怎樣的魅力啊?”
女人聽完他的話,臉上頓時現出極度厭惡的神色,剛要作,藍帥對着她突然招手說道:“劉姐,再來一壺!順便加一盤蛋糕!”
劉姐聽到他的說話,臉上立時換做了笑容,轉瞬之間!看得老鄭一陣縮脖,幹銨女人變臉的技術比那川劇的變臉有夠之而無不及!
劉姐結果服務員手裡的盤子和咖啡壺,親自端到藍帥坐着的桌旁,輕輕放下後忍不住瞥了一眼。
此時藍帥眼裡和神色都充滿了濃郁的悲傷和淒涼,眼神愣愣地望着窗外步行街上過往的人羣。
劉姐想要張嘴說什麼,可是卻生生忍住,最後搖着頭走了回來。
幾個服務員簇擁着小跑到吧檯側面,一個身材高挑,面容姣好,一雙大眼睛的女孩子盯着劉姐問道:“嫂子嫂子!我聽後面的廚師說,自從洪都98年開始營業,他就一直這樣一個人坐在那裡,十一年了,從未間斷過!如果算上今年的話,應該是第十二個年頭了!
廚師長說,他是因爲一個女人才這樣的!不過、、、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沒有那麼大歲數的吧!”
說完,側頭看着整端起咖啡杯的藍帥,眼睛裡閃動着熠熠光芒。
劉姐嘆了口氣,喃喃地說道:“一個男人爲了一個女人,真的能做到這樣!”說完,側眼看着幾個小妮子,不滿地說道:“什麼沒有那麼大歲數!他今年已經32了,只是看上去沒那麼老而已!”
幾個女孩子側臉望着鄭低頭閉眼,渾身微微顫抖的藍帥,他雙手握着的咖啡杯,因爲抖動,也迸濺了出來。
劉姐看到藍帥如此,猛然抓起帶手(抹布),三座並作兩步來到桌子跟前,藍帥似乎被什麼驚醒了一般,驚慌失措地掩飾着自己!
劉姐一邊擦拭着桌子上的咖啡,一邊小聲說道:“小藍,十多年了,現在還不能對我說說嗎?!”
藍帥緩緩擡起頭,看着對面正緩緩坐下的劉姐,,慢慢閉上了眼睛。
劉姐側臉對剛剛走出來的老鄭一個眼色,示意將店門關了,老鄭猶豫了一下,但是看到倆人正對面坐着,立馬起身小跑到門邊,將門牌翻轉過來!
幾個女服務員一見,沒弄明白怎麼回事,都趕緊跑到老鄭身邊,幫忙將門上面黑色的布簾放下。
老鄭側身看着藍帥和劉姐對坐,嘆息了一聲,滿是滄桑之感,女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追問他到底怎麼了!
老鄭坐在門口一張桌子跟前,緩緩說道:“十幾年了,藍帥一直不肯告訴劉姐,看來今天是時候了!”
幾個女孩子似乎明白了什麼,互相抓着慢慢來到了劉姐身後的座位,都跪在沙上,沙椅背上露出了一排腦袋瓜子,劉姐微微側頭瞥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或許她也覺得該給這些九十年代的孩子們上一課了!
藍帥低着頭,緩緩端起咖啡杯嘬了一口,劉姐伸手拿起壺給他重新斟滿,然後放下壺靜靜等待着。
藍帥擡眼看着劉姐,好像沒看到她身後沙椅背上的幾個女孩子,眼神裡漸漸迷茫起來,最後痛苦地閉上雙眼!
那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看見桌子上,藍帥握緊的雙拳因爲用力過大,骨節都白了!
藍帥緩緩睜開眼睛,低頭看着咖啡杯小聲緩緩說道:“謝謝你劉姐,十多年每到那幾天都會爲我提前開門營業!我很感謝,真的!”
劉姐微笑着說道:“要是真感謝我,就說出來,不要再憋悶在心裡!十年了,我們應該算是朋友了!”
藍帥擡起頭看着劉姐,嘴角擠出一個難看地微笑說道:“什麼算是!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從您和姐夫十年前爲我開門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是朋友了!”
劉姐沒有說什麼,側臉對老鄭招了招手,老鄭擡手將戴在頭上的廚師帽子摘下來,走到吧檯遞給了裡面的廚師們,轉身走到劉姐身邊緩緩坐下。
藍帥沉吟了一下,張嘴說道:“十一年前,這裡還是一個露天大市場的時候,我遇到了她!
她叫薇薇,胖乎乎的臉蛋兒粉嫩粉嫩的,那年初冬,她身穿一身石榴紅的大衣,頭梳理得很整齊,看着我呵呵地笑,眼睛眯成了彎彎的月牙!”
劉姐和老鄭,包括身後的幾個服務員,都明顯看到,此時藍帥的眼睛裡,閃爍着晶瑩的淚花,他說一句話,那淚花就充盈了一分,知道他最後說完,那淚水才徐徐滑落!
藍帥彷彿全然不知,緩緩側過臉,看着街道上的人羣,接着慢慢說道:“她父親極力反對,母親更是以死相逼!
但是她卻沒人任何猶豫,一心要和我相愛、相知、相守,哪怕與全天下的人爲敵!
她的家人最後妥協了,我成功進入了她的生活,也進入了她的家庭,我倆彼此擁有了對方,那一刻真的太美妙了,我能感覺到,我在進入她身體的一瞬間,我的靈魂彷彿都在顫抖着!
她不是我的初戀,但是我卻有着比初戀還要刻骨的感覺,兩年零七個月,是我們在一起的日子!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在那個夏天的中午,她會打來電話說她要離開我,而且她的母親對我更是嗤之以鼻、嚴詞厲色!
我好想去問問,可是他們卻搬家了,爲了怕我去追問,竟然連夜搬家了!
我知道她的父親有這樣的能耐,更知道她的父親曾經是市裡最大的混子,更知道他家當時在這片露天市場裡是無人敢惹的!”
藍帥說完這些,滿臉的無奈,誰也沒用注意到,那個身材高挑的女服務員,此時已經悄悄不見了。
劉姐嘆了口氣,徐徐說道:“小藍啊!往事已矣,你何苦如此爲難自己、折磨自己呢!”
藍帥苦笑地搖了搖頭,幽幽說道:“我曾經託人打聽過,她後來結婚了,而且在o3年就已經結婚生子了!
朋友還告訴我,現在的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豔抹,完全沒有了當年的清純與可愛。
我知道那不是她,那肯定不是她,她心裡一定也藏着什麼!”
老鄭看着眼前的藍帥,嘆息着說道:“小藍,你是一個男人嗎?你應該去親自問問她!”
藍帥聽完,突然仰頭大聲慘笑,旋即緊緊盯着老鄭一字一句說道:“姐夫,是男人就不該在人家結婚了還去糾纏不清,是男人就不該給她更多的痛苦,是男人就應該自己承受一切!”
老鄭的雙眼瞪得溜圓,不可思議地看着藍帥,慢慢的,眼神換成了釋然,換成了敬佩!
劉姐抹了一把眼淚,憐愛地看着藍帥說道:“別這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藍帥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忍着極大的痛苦,眉頭緊緊鎖在一起說道:“不可能了!我知道我自己不可能好起來了!”
這個時候,店門突然咣噹一聲,所有人都擡眼望去,只有藍帥仿若沒有聽到一般,別過頭,依然看着窗外的人羣!
“你爲什麼不去找我?你爲什麼不去告訴我?你爲什麼不去搶走我?”
一個女人的聲音由激動到怒吼,最後的問話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吶喊!
藍帥猛地站了起來,胸前劇烈的起伏着,雙眼圓睜,緊緊盯着站在木訥口的女人!
女人身穿一件墨綠色的短身羽絨服,款式十分潮流,緊身的褲裝,過了膝蓋的黑色高筒靴,大卷散落在雙肩上,臉上滿是淚水,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藍帥!
那眼神裡有怨憤、有心疼、有驚喜!
藍帥緩緩搖着頭,嘴脣已經有些白,喃喃地、斷斷續續地說道:“不、、、不可能!你、、、你是丫頭?”
女人一聽到最後兩個字,終於忍不住,一下奔過來撲進藍帥的懷中,倆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劉姐起身走到門口,疑惑地看着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後者慘淡地一笑說道:“她是我表姐,我早在小學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們的事了,只是沒想到,竟然、、、”
劉姐會心地笑了,轉身看着擁抱在一起的倆人,大聲對吧檯裡愣愣的廚師們說道:“兄弟們!進去給我做天長地久,快!”
廚師們互相看了看,趕緊轉身往裡面擁擠着,藍帥卻突然說道:“劉姐,不必了!我倆現在就走,有些話還要我倆單獨說!”
劉姐似乎明白,但是依然說道:“好好好!什麼時候回來想吃了,就給我個電話!”
倆人互相意味着離開了洪都西餐廳,那個格子高挑的女孩子猶豫着說道:“不知道他們會怎麼選擇!”
事情過去了一個多月,倆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劉姐和老鄭天天都在盼望着藍帥和微微能夠出現,但是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倆人漸漸開始忍不住了。
初春的大地,萬物復甦,花開明媚,人們的臉上都洋溢着笑靨,一年之計在於春嘛!
一大早,劉姐剛剛開門準備營業,老鄭睡眼惺忪地從樓上下來。
身材高挑的女孩子突然跑進店裡,滿臉淚水大聲喊道:“劉姐!藍帥跟我姐姐他們死了!”
劉姐手裡的高腳杯“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摔了粉碎,老鄭站在樓梯上,僵立在那裡!
劉姐跟着女孩子來到靈堂,眼望着一邊是藍帥的棺槨,另一邊是微微的那張胖乎乎的笑臉遺照,整個人一陣癱軟,被身邊的老鄭攙扶,才勉強站穩!
藍帥的弟弟走到跟前,顫聲說道:“劉姐,我哥的遺囑裡說,他積攢的二十八萬元錢,全都給你,作爲對洪都的一點心意!律師已經在做相關手續了!”
劉姐突然淚水縱橫,大聲呼喊道:“不!小藍,不!”
老鄭鬆開劉姐,她一下撲倒在棺槨前面,痛哭失聲!
老鄭轉身走到另一側,看着跪在棺槨側面流淚燒紙的微微父母,突然張口怒罵道:“你們是人嗎?簡直就是殺人兇手!爲了自己的私慾,竟然活生生拆散了真心相愛的一對年輕人!
你們若是看到藍帥十幾年如一日,痛苦思念微微的樣子,你們就該知道你們纔是最該死的人!”
兩個老人停住了動作,一個男人懷抱孩子的男人緩緩走到老鄭身前,流着淚說道:“大哥,死者爲大,自重!”
老鄭撲通跪在微微的棺槨前面,喃喃說道:“妹子,一路走好!有藍帥給你做伴,你不孤單!”
接下來,滿屋子的雙方親朋好友,無不動容,都小聲啜泣着。
從那以後,洪都傳出來鬧鬼的消息,每每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步行街守夜、巡夜的人路過洪都的時候,都能看見裡面有燭光,還有兩個人影在晃動!
洪都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劉姐跟老鄭重新再旁邊開了個飯店,但是洪都卻一直沒有關閉,及時門庭寥寥,他們依然斥資維持着。
夏天的中午很炎熱,劉姐和老鄭坐在飯店門前乘涼,反扣已經過了,服務員跟廚師們已經回去休息了,留下倆人在照看店鋪!
一個身穿襤褸、蓬頭垢面的老者走到洪都門前,擡眼望了望,嘴裡喃喃說道:“恩愛纏綿,隨風消逝;花落花開,堪爲花奴;斷然了卻生前事,怎奈!”
劉姐陡地站起身,老者呵呵一笑說道:“塵歸塵,土歸土!可憐的兩個孩子,歸去吧!”
晴天白日,劉姐只覺得身子傳來一陣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扭頭一看,隱隱看見藍帥跟微微睜笑着相攜,從洪都門口走出來,衝着她和午睡的老鄭一笑,轉身不見了!
劉姐只覺得頭皮麻,雙腿無力,癱坐在搖椅上,望着倆人消失的地方,眼角泛着淚花徐徐說道:“人世單淡薄,你們一路走好!”
這個故事其實是比較恐怖的,但是陳桭不想寫得那樣,破壞了美好!
雖然經過加工,但是最後的時候,相信各位看官們都能從文裡看出來,這個洪都到了夜晚,肯定有恐怖的事情生,只是那樣真的就沒了念想!
陳桭更希望這個故事可以給各位看官們,在正月十五這天,在這個團員的日子,能夠珍惜眼前人,珍惜那份難得愛戀,守住那來之不易的姻緣,讓兩顆心靠得更近、更緊吧!
順便收藏+花花+票子投來吧!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