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章 高手雲集(2)
此消彼長,道消魔聚,龍組一方就將失去對局面的控制了。
“夫人,我要回去了。”我說。
如果她遲遲不能做決定,再幹耗下去也沒用。
“不要着急,夏先生,我一直都在考慮,以什麼樣的方式執行你的建議比較好。你不知道,我現在的地位已經危如累卵,剛剛那兩位就是掌握着我的前途命運的黑白無常。再走錯一步,我大概就只能貶爲平民百姓,身邊無一兵一卒,以後再也不能爲國家做任何事了。那種局面,大概也是你不願意看到的吧?”洪夫人說。
我當然不願看到忠臣被貶的事,如果我的建議得以實施,一定能給洪夫人帶來巨大的功勞。得失之間,關係非常微妙,這一點我還是能感受得到的。
“拿出辦法來,就是現在,好嗎?”我放緩了語氣。
“鮫人之主在陸地上、在濟南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我們都很清楚,很少很少,無限接近於零,不是嗎?你我都清楚,這是在賭。我加入龍組的第一天起,就發誓不要再賭,任何事都必須確確實實有了八成把握才推進,有了九成把握才盡全力,有了十成把握、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才全盤押上。常賭必輸,這是規律,不是隨隨便便哪一個人跳出來就能打破的。那樣,中國五千年的文化總結出來的諺語、歇後語、民衆經驗就白費了。”洪夫人補充。
“你不賭,就算了。”我黯然說。
現在,洪夫人在內憂外患的夾擊之下,心智已經亂了。我知道,車淵的死對她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再給我一點時間。”她說。
我搖搖頭,默默地出門。
出乎意料的是,刀條臉和刀疤都在門外。他們正在談論着什麼,見我出來,一起閉嘴。
我沒有理睬他們,徑直左轉,準備回自己房間。
“喂,過來。”刀條臉毫無禮貌地出聲叫我。
我有些茫然,沉默地站住,卻不向他們那邊走。
他們叫不動我,只好走過來。
“跟我去一個地方。”刀疤說。
“到哪裡?”我問。
刀條臉喝斥:“去了就知道了,不該問的,別多問。”
我搖頭:“我累了,恐怕不能奉陪,再見了兩位。而且,我還有一句話,既然大家合作如此艱辛,不如就此結束合作,各奔東西。”
其實我已經打定主意,回房間稍事休息後,馬上離開皇宮酒店。
龍組束手無策,我提出好建議洪夫人又不採納,再待下去,又有何用?
“年輕人,消消氣,氣大傷肝。現在,跟我走,去解決我們共同的問題。”刀疤說。
我不知道是否該相信他,直到洪夫人走出來,低聲告訴我:“夏先生,跟着去,這是最好的機會,不要錯過。他們是很多人的貴人,相信這一次也會是你的貴人。”
刀條臉冷笑:“別多說話,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洪夫人臉一紅,悄然後退,立在一邊。
我不相信面前這兩人,但我願意相信洪夫人。
“好,我跟你們走。”我點頭。
這一次,我剛剛跟着兩人乘電梯下到地下二層,就被戴上了眼罩和耳塞,而且雙手被移到背後去,用尼龍繩釦住,形同被綁架挾持一般。
我沒有反抗,也沒有聲張,只因爲洪夫人曾經告訴過我,跟着他們走沒有壞處,只有好處。
一行人上了車,坐在我身邊的是兩名彪形大漢,把我死死地夾住,動都動不了。
車子行駛了一陣,外面便有人攔車盤查。
當車窗放下的時候,我聞見了槍械上散發出的濃烈的槍油味道。盤查者說的都是代號和暗語,除了口令全都是阿拉伯數字,根本無法理解是什麼意思。
同樣的盤查後來還有四次,我聽見了狼狗的叫聲,而且不止一隻。
再後來,車子停下,兩名大漢拖着我下車,送入了電梯。
最終,有人除掉了我的眼罩,推着我在一張椅子上坐下,隨即將我的手臂鎖死在左右扶手上。
這是一間很簡單的審訊室,一桌、三椅,然後就是我坐的這隻鐵鎖椅。右面的牆上掛着十幾種刑具,左邊牆上則鑲着一塊巨大的單向透視玻璃。我相信,此刻一定有人在玻璃後面緊盯着我。
審訊的人還沒來,我調勻呼吸,換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坐姿,等待審訊開始。
很快,五個人魚貫而入。最前面兩個是刀條臉和刀疤,後面兩個是美國人,最後一個竟然是大鬍子。
“夏先生,我們的談話可以開始了。”刀疤說。
這種情況下,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只等他們宣判就好了。所以,我冷笑一聲:“這種情況下,要我談什麼?你們把我綁架過來,到底想要什麼?”
刀疤揮手下令:“給夏先生鬆綁,怎麼可以採取這種手段對付夏先生?他可是我們的貴客,必須代之以上賓之禮。”
他假惺惺地做樣子,實在令我不舒服。
沒有人出現,也就沒有人主動上前替我打開手臂上的束縛。
“有什麼話,直說吧。”我說。
大鬍子笑而不語,抱着胳膊看戲。另外兩名美國人的目光則一直圍繞着我打轉,猜測着我的真實身份。
“這是一次真正的跨國合作,有着無比重要的歷史意義,不亞於二戰當年的美國空軍幫助中國建立飛虎隊的壯舉。那一次是美國幫中國,這一次是美中合作,共同對付鮫人之主。”刀疤說。
我輕輕掙扎了一下,微微皺眉,讓所有人都看到我的無奈表情。
“放了夏先生,怎麼沒人聽到嗎?”刀疤向門外叫。
門外沒人進來,他也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好了好了,我來替夏先生解綁。”大鬍子向前走。
我們之前只在視頻中彼此看見,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到了濟南,而且有了反客爲主的強大氣勢。
“不,讓我們來。”那兩名美國人突然向前搶出來,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肩膀。
大鬍子馬上解釋:“夏先生,請不要擔心,他們兩個是泉水分析專家,都有聯合國水文組織頒發的最高級別專家證。他們不是奇術師,也不是江湖人,只是經驗豐富的專家。”
兩人的手在我肩上按了一會兒,幾乎同時取出了迷彩色手柄的軍用放大鏡,對着我的太陽穴察看。
我任由他們擺佈,既不說話,也不亂動。
良久,一個美國人說:“交換位置。”
然後,他們兩個就左換右、右換左,位置全都顛倒過來,再次複查我的耳朵。
“如果根據現有的資料,我們確信夏先生身體裡蘊含着那種神奇的基因。這一點很有趣,也很重要,確保我們能在夏先生的牽頭下追蹤目標。但是,但是濟南現存的名泉過半已經名不副實,我只能從城市中心區的幾個公園裡選取最有代表性的去化驗。鮫人多智,我們必須事無鉅細地詳查,才能找到對方的破綻。”美國人說。
接下來,他們幫我解開,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我雖然獲得了人身自由,但審訊還在繼續,那五個人並不想簡簡單單地就放過我。
“如果是你主持詳查工作,先去那裡,再去哪裡?”刀疤問。
看起來,他們已經同意了我的意見,允許我展開調查,只不過是在秘密提供的權力配合之下。
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回答:“當然是先調查三大核心區域,趵突泉、黑虎泉與大明湖。”
前兩個地點是泉水最盛大之處,而後一個地點卻是泉水匯聚之處,都是非常關鍵之處。
“如果我們的力量只夠搜索一個區域,該選哪個?”刀疤問。
我仍然是第一時間給出了答案:“黑虎泉區域。”
“理由?”刀疤問。
“那裡是濟南人最愛汲泉之處,南面階梯之上,是著名的司裡街,環境清幽,風景如畫。濟南市宜居之地雖多,但司裡街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壓過新建的幾大名牌小區。如果我是鮫人之主,也會選擇在那裡駐守。”我說。
五人交換了一下眼光,刀疤說:“我同意夏先生的看法,但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同意?”
除了大鬍子,其他四人都同意。
大鬍子說:“黑虎泉的地域很狹窄,遊客又多,撒下人馬去查,其結果未必可信。我想,既然兩方都帶了人馬來,人手足夠,無法安排,不如三個地方一起清查,不分先後。一旦某一地點取得突破性進展,那就兵合一處,全力突破。”
這其實也是我的真實想法,突擊速度越快,就不會給鮫人之主以轉移的機會。
“正是因爲遊人衆多,我才反覆強調其困難。”刀疤說,“而且這件事我們只能悄悄進行,絕對不能引起百姓的混亂。”
大鬍子揮手:“你這樣說的話,我們豈不是不用搜查了?老百姓恐慌是一回事,清楚鮫人之主是另外一回事,兩件事不能混爲一談。請大家注意,我們是以兩國使者的身份在籌劃這件事,而不是閒聊瞎聊。我說了,我的意見就是代表美利堅合衆國的國家意志,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這樣幹。”
“別忘了,這是在中國的地盤,再提美國法律,已經過時了。”刀疤的聲音變得冷峻起來。
當這五個人矛盾激化時,誰都說服不了對方,每個人都堅持自己的觀點,要對方服從。
我站在局外,頭大如鬥。
“按照中國的規矩辦不可能,你們的科技水平呵呵……”兩名美國科學家笑起來。
“那麼,你們就請便吧。”刀疤舉手送客。
“相信我,以你們的技術實力,最後肯定無法追蹤鮫人之主,白白錯過這個消滅鮫人之主的最佳機會。”大鬍子捋着他的大鬍子笑起來。
“原則性的問題不可更改。”刀疤還以冷笑。
“那麼,走吧。”大鬍子回過頭去,向兩名科學家點頭示意。
“我們白白來這一趟?”兩名科學家面面相覷,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除非……除非夏先生站在我們這一邊,願意自動跟我們走。他是大國公民,具有至高無上的人身自由。所以,誰都不可能在非管制期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大鬍子用眼角餘光瞥着我。
我略一思考,馬上點頭答應:“好,我願意跟隨貴派離開,但先要徵求本國領導的同意。”
刀疤立刻坐不住了,因爲很明顯,他只要不表態,我就會跟着大鬍子離去,使他長久以來的計劃全部落空,失去一切先機。
“你——”刀疤只說了一個字就閉嘴。
“夏先生,我看得出你是個奇術天才,但是,天才也是會被磨滅的,就像古文《傷仲永》裡說的那樣。如果你不能趁着自己年輕時快速趕上去,最終就成了毫無價值的老年大叔。所以,現在就跟我走,免得將來追悔莫及。”大鬍子循循善誘。
“再見。”我向刀疤道別。
起初,刀疤並沒有攔阻的意思,但我和大鬍子、兩名美國科學家走到審訊室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大叫:“且慢,且慢走。”
大鬍子停步,但刀疤說的卻是:“所有協議作廢,我們必須爲國家安全考慮,不能因個人的面子問題,讓國家蒙受損失。我選擇,從這一刻起,四位都將被投進黑牢,等待合作的開始。”
大鬍子高舉右手:“抗議,我們是美國合法公民,你沒有權利扣押我們!”
刀疤不管他,隨即命令堵住門口的警衛把我們四人趕往大廈的西部。
雙方談崩,刀疤翻臉,這似乎是可以預見到的結果。在利益面前,任何人都可能這樣做,也有這樣做的理由。
我們被扣押的地方很寬敞,只有門口兩名便裝衛兵,看不見其他人。
房間裡有餐檯,上面擺着西式自助餐,可以自由取用。
我沒有任何食慾,心裡充滿了鬱悶。
人類生存已經面臨巨大的威脅了,可各個國家還在爲了自己的利益而撕扯不清,白白浪費着大好時間。
“夏先生,談一談?”大鬍子走過來。
他是嘉利的上司,我們之間似乎有很多可談的內容。
我點點頭,隨着他到側面小房間去。
很顯然,大鬍子對刀疤的做法十分不悅,一坐下便開口:“我們本來有很好的聯絡和溝通,對於太平洋危機也達成了共識,甚至開始探討具體的作戰計劃。你的提議一出現,這種平衡就立刻被打破了。既然你已經明確地提出將搜索範圍控制在濟南城的黑虎泉區域,那麼,在他的價值觀裡,無需外國人插手就能圓滿完成任務了。我真是後悔沒有聽嘉利的話,如果早點把你控制在我們的勢力圈裡,就沒有這麼多複雜變化了。”
我無法澄清自己的判斷完全是在賭,這會讓大鬍子更爲懊惱。
對方口中的“他”是指刀疤,從這件事的分歧變化中可見,刀疤的做事原則十分現實,利益分割面前,絕不手軟。
“不要說我,還是說說你們想怎樣結束這場人類浩劫吧。”我說。
嘉利只是51地區的中下層人物,對大鬍子的指令言聽計從,不敢有太多創新之舉。現在,我直接跟他的上司對話,就會有新的收穫。
大鬍子捋了捋大鬍子:“好,我說,你聽。這些話聽過就忘,別向其他人提起。鮫人之主一直都是51地區搜索的超級目標之一,沙漠紅龍比起它來,不過是巨人腳下的麪包渣而已。我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百慕大魔鬼三角洲水域發生的種種沉船、墜機事件都跟鮫人有關。海事專家通過立體建模,在中國、日本、韓國的海岸線上選了三個點,反覆平移交叉,得到了一個新的魔鬼三角洲,認爲那就是鮫人之主在太平洋上構建的第二個大海入口。可以想象,如果這種帶着巨大磁力的海上漩渦繼續增加,太平洋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迷魂陣,人類再也不敢涉足。人類再不奮起反擊的話,距離鮫人之主棄海登岸的噩夢日子就不遠了。它會將大陸的湖泊、沼澤全都變成類似於魔鬼三角洲的性質,不斷蠶食人類賴以生存的水域,直至人類無水可用,被迫與其簽訂城下之盟。人類是離不開水的,歷史上有太多例子能夠說明這一點。遠的不說,我只舉1990年以後的沙漠戰爭,其後的二十年裡,沙漠中的綠洲至少消失了一百二十個,因此而被迫遷徙的人類超過三百萬。不能奪回太平洋,從沿岸城市開始,陸地就會被一環一環吃掉,各大洲板塊真的會變成漂浮在海上的孤島,最終像古大洲亞特蘭蒂斯那樣永久地沉沒。《聖經》中曾有詳細的地球大洪水記載,中國遠古神話裡也有生靈塗炭的水患,全球各國的典籍裡無一例外地出現過同樣的事件。我已經接到最高指示,必須集中一切智者,結成可以持續發展的聯盟,達到自動化運行的長效機制,首先是牽制並限制鮫人之主的活動範圍,然後纔是將其消滅……”
我深知,大鬍子的話並非危言聳聽。
人類若不瞭解自己的歷史,那麼必將失去未來,然後重蹈覆轍。
“我給你看一些資料,都是51地區的人文地理類特工在某個大陸的河流起源點發現的,有巖畫,也有結繩記事,還有一些,則是石頭擺成的語言塔。這些都是不同時期的地球生命留下的警告,簡潔直白的是類人猿、先民留下的,因爲他們有着與現代人類似的思維方式,所以敘事表達接近。另外兩種,則可能是另外一些腦力更先進的種族留下的,其敘事密碼還在進一步破譯之中。”大鬍子說。
他取出手機,打開資料庫,然後託在掌心裡。
我以爲他要把手機遞過來,馬上伸手接。
大鬍子搖頭:“不,夏先生,你只能在我手上看,這是紀律。手機不能關機,不能離身,否則就是觸犯了51地區的資料保密條例。我們是朋友,但也僅僅限於是朋友,而不是可以利益共享、責任共擔的戰友。我相信你,組織條例卻不能廢棄,請原諒。”
我點頭,沒有過多解釋,立刻專心看資料。
大鬍子說的某個大陸的水系源頭指的就是喜馬拉雅山脈、崑崙山脈、念青唐古拉山山脈、橫斷山脈、巴顏喀拉山脈等地。那裡不僅僅是中國各大水系的發源地,也是印度國內著名大河的源頭。
巖畫位於橫斷山脈,是用尖銳的石頭在石壁上劃出來的,線條粗糲,構圖簡單。
大鬍子的手機中大概保存着二百多幅巖畫,其中給我留下極深印象的有三幅,都跟魚有關。
第一幅中,一個小人被大魚吞沒一半,只留頭、手臂、上半身在外面,剩餘部分已經被魚吞進去。
那大魚身上既有須、鰭和尾巴,也有手臂和雙腿,很明顯是魚與人的結合體。
從身體大小比例看,魚要十倍於人,其戰鬥力懸殊也是顯而易見的。如果不能羣起而攻之,單個人類就只有坐以待斃的份兒。
類似巖畫還有很多,都是魚類殘殺人類的內容。
第二幅,畫的是一大羣人圍着一條平躺的大魚,不是普通人所想的分而食之,而是在跪拜,其畫面意義近似於祭祀、供奉。
我理解,人類長期遭受魚類的殘殺之後,漸漸屈服,自願成爲劣等民族,接受魚類的驅使奴役,將魚類送上高高在上的神壇。
奉魚類爲神的例子並不多見,但歷史上有着真實記載,古代埃及人曾經奉貓爲神明,將其視爲暗夜的使者,供以各種美食,並且在貓死後將其製成木乃伊,安葬在法老王的古墓裡,享受更高規格的祭祀。
“圖騰!”我突然明白,這幅巖畫要表達的正是遠古人類的圖騰崇拜。
原來,圖騰崇拜並非一件值得大肆宣揚的美事,而是人類被不知名異類壓迫凌虐的結果。當人類發現打不過、躲不開的時候,就選擇了順降,以犧牲利益和人格來換取生存機會。
將這幅巖畫的意義看做是圖騰崇拜的話,其內容就變得相當可信了。
龍是中國人的圖騰,但該動物分類極多,大多數兇猛殘暴。今時今日以龍爲圖騰的民族,應該與巖畫中的先民沒有什麼區別。
第三幅巖畫中,一羣人站在魚背上,四周是水,不見陸地。
“大洪水和諾亞方舟。”這是很容易聯想到的。
在這種時候,魚成了人的救星,在它的託舉承載下,人類得以安然脫離大洪水的威脅,到達遠方陸地或者等到洪水退卻後,重新構建生存之處。
看過這些巖畫,我的思緒已經飛到了遠古和未來。
在遠古,人類與魚類有不共戴天的戰鬥,也有共生共存的妥協。在未來,這種事還會發生,結果是吉是兇,那就要看人類能不能做好充足的準備了。
看過巖畫,大鬍子向我展示的是結繩記事。
那些繫着大大小小無數疙瘩的繩子來自於南美洲和北冰洋沿岸,沒有註解的情況下,任何人都不可能明白它要講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