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小蝶留了梅兒一起吃飯,這小姑娘也很喜歡有着明亮眼眸的小哥哥,而且哥哥張的好秀氣啊,聲音也好聽。
看着埋頭吃飯的梅兒,樂小蝶不由猜想,誰是這丫頭的爹啊,這麼好女兒怎麼說不要就不要了?
吃完飯,樂小蝶逗着小姑娘說了一會兒話,知道小姑娘竟然是從很遠的南方過來,從小就沒有見過爹的面,本來她們在一個小鎮上生活的好好的,突然間,有人燒了她們居住的房子,幸好孃親揹着她逃了出來,纔不至於葬身火海。因爲無處可去,孃親便帶着她來京城尋親,這娘倆在路上吃了不少的苦,要不是她的孃親機智聰慧,好幾次都躲過了強人的欺凌,她們這會兒還不知被誰掠了去呢!
心裡滿滿的都是對這個小姑娘的同情,樂小蝶連帶着對那位煙兒姑娘也有了好感,最爲一個單親的母親,她把小姑娘拉扯大,還能一路走來,尋找她的親人,該是怎樣的一位堅韌堅強又忍辱負重的母親啊?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煙兒姑娘上場初演的時辰,樂小蝶帶着梅兒,站在二樓向樓下大廳中間搭好的高臺上望去,只見紅氈鋪地,綵帶圍繞,顯然海棠居非常重視這位煙兒姑娘的演出,想必那姑娘定然是個技術高超的藝人!
四周已經來了不少捧場的人,樓上的房間內也隱隱約約有人走動,看來來給煙兒捧場的人還真不少,樂小蝶更加期待見到這位煙兒姑娘,已經做了孃親的人,爲何還要稱爲煙兒姑娘?
看看來的人差不多,時辰也到了,薛姨上臺說了些感激的話,大意是謝謝衆位來捧場,煙兒姑娘是賣藝不賣身的,情意不會彈曲,若是要聽她彈一曲,必須付出足夠的銀子才行,今天是煙兒第一次在海棠居演出,也是第一次接受爲客人獨自演奏,聽完曲子後,只要有人出的銀子足夠多,煙兒就單獨爲他演奏!
薛姨說了這麼多,不過是爲了勾起客人的慾望來,讓煙兒更加神秘,也更讓人期待,不說別人,樂小蝶就已經變得急不可耐,要見到那位俱薛姨說技藝超羣的姑娘了!
薛姨說完後,不緊不慢的下去了,臺上依然不見有任何人出現,臺下衆人已經變得騷動不安,甚至有人開始口出髒話,埋怨海棠居擺了空架子,不見實在東西。
正此際,忽聽的一陣悠揚的笛聲從房頂響起,笛聲清越悅耳,彷彿天籟一般,就如大熱天裡忽來一股清亮的風,讓衆人的五臟六腑具是舒服的一顫。
接着,一個白衣女子從天而降,只見她白紗罩面,只露出一雙如秋水般的眼睛,那眼睛清澈如泉,乾淨的好似天山上的雪,明亮如夜晚純淨的月亮!帶着淺淺的笑意,她眼波流轉,飄飄而落,衣袂飛揚,宛如從天而降的仙子!
不多時,她已經在臺上站定,一身潔白勝雪的白衣配上她只露出的無與倫比的美眸,帶着超凡脫俗的氣質,一下子就攫住了衆人的眼睛,讓在座的人不由發出一聲讚歎!
這女子,烏髮如雲,高高挽起,露出雪白修長的秀頸,頭上只斜斜插了一支白玉的簪子,再無飾物,白色的如雲霧一樣的紗衣很切合的穿在身上,腰間繫着同色的腰帶,挽成一朵聖潔的白蓮花,顯出她窈窕曼妙的身姿,全是上下沒有任何其他顏色的綴物,反倒是她手中碧綠的白玉長笛更增添了幾分情趣,讓這女子變成了一副水墨圖畫,讓海棠居中任何背景都黯然失色!
這女子,果然有足夠的資本俯瞰海棠居中的衆人,這樣的絕代風華,這樣的風姿綽約,還有她演繹的出神入化的笛音,簡直讓人難以相信,她只是海棠居中一個賣藝的藝妓,分明,她是來自瓊池的仙子!
女子姿態優雅的站在高臺上,很快就吹完一曲,接着她輕移蓮步,來到早已經爲她準備好的瑤琴面前,在琴後端正的做好,接着她一雙修長如蘭花樣的手指撫上琴絃,接着錚錚淙淙的琴音響了起來,彷彿帶着魔幻一樣,一下就抓住了人們的心,讓衆人不由自主的將自己投入到她手指跳躍出的音符中去!
什麼是琴藝高手!樂小蝶總算是見識到了,剛剛那一曲笛音,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開場,不過是爲了配合她出場而演繹的小插曲,她真正的技藝都在這瑤琴之上!她的琴藝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要說天下無雙一點也沒有誇大其詞,樂小蝶甚至感覺到,她已經和那琴融爲一體,她就是那瑤琴,那瑤琴就是她,如此的協和貼切,人琴合一!
天地間,再也無物,只有那臺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的白衣女子,和她面前的瑤琴!
終於,一曲彈罷,女子站起來,優雅的款款施禮,人羣中爆發出一陣如雷般的喝彩聲!
“我出白銀一百兩,請煙兒姑娘爲我獨奏一曲!”有人已經避不及待的喊出價!
“靠,白銀一百兩算個毛,我出白銀五百兩!”一個體態龐大的好似老闆的人喊道。
“呸!五百兩就想讓天仙一樣的煙兒姑娘爲你彈奏,快別丟人現眼了,老子出白銀三千兩!”一個達官貴人一樣的人喊道。
站在臺上的煙兒忽然輕輕一笑,衝着那人姿態優雅的福了一福!
那人登時酥了,直直的看着煙兒,說不出話來。
“滾!三千兩不過是毛毛雨,我出五千兩!”更有人憤然喊道,希望那天仙一樣的女子也能對他展顏一笑!
果然,煙兒又衝那人福了一禮,淡淡的笑意傳出,如一抹溫婉的風!
那人喜不自勝,高興的張大嘴巴,忽然就激動的昏了過去!
“我出一萬兩!”樓上傳來一身低沉的聲音,聲音穿透衆人的喧譁,非常清晰的在大廳中響起!
衆人譁然,一起擡頭看去,只見樓上的單間內,簾幕輕垂,裡面端坐一人,看不清容貌,從坐姿來看,應該是位翩翩公子!
“一萬五千兩!”樂小蝶沒讓衆人的小心臟有一絲一毫的停歇,也喊出了價格!
“兩萬兩!”那公子勢在必得,毫不猶豫的加價!
“三萬兩!”樂小蝶緊追不捨,丫的,還有這麼固執的人,這已經是天價了,不過是聽一首曲,還要窮家蕩產不成!
“五萬兩!”那狗血男人居然毫不撤手,頂風而上!
樓下,已經有不少的人心臟直接停止了跳動,這是老誰家的誰啊?我的個娘哎,這麼大手筆,五萬兩啊,放到那裡會是白花花的一大堆呢!從那人嘴巴里喊出來就跟喝白開水似地平靜。
那煙兒姑娘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她好看的眸子不由投向樓上的身影,眼眸裡盡是一片探究之色!
樂小蝶感到了無力,這大燕國什麼時候出現這麼厲害的人物了,簡直是富可敵國啊!五萬兩,她可是再也出不起了!
“蝶兒,怎麼不喊了,再逼緊些,賺了就是我們的!”耳邊忽然傳來一個細細的聲音,居然是花解語的聲音。
啊!樂小蝶幾乎要驚呼出聲,這黑心男人什麼時候來的,她怎麼不知道?他躲在哪裡?對她所做的一切都知道了?
不管了,是他說的,既然他支持她,就不要怪她漫天出價了!
“八萬兩!”樂小蝶再次高聲喊道!
沒想到她還跟,臺子下的人變得鴉雀無聲,只是呆呆的看着樓上這一場沒有煙火的戰爭!
樓上那間房子裡,變得死一般的沉寂,似乎從未有過人一樣!
樂小蝶不由有些後悔,真不該再出價了,剛剛五萬兩也是天價,足以讓海棠居大賺一把了,如今逼走了他,這五萬兩還得她來出,雖然最後還是回到她的腰包裡,不過可就沒得賺了!
都怪那黑心男人,貪得無厭,慫恿她喊價,這下好,什麼也沒有撈着!
樂小蝶有些悻悻的看了那間房間一眼,暗道:走的到快,真是奇怪的人!
“一萬兩黃金!”
忽然那個低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不過是五個字的長度,卻如在頭上響了個驚雷,震的衆人耳朵微微發麻!
樂小蝶忽死死的閉緊了嘴,她再也不會喊價了!
薛姨這次臉上的喜氣關不住了,她樂呵呵的走到臺子中間,大聲道:“樓上公子以一萬兩黃金的價格爭的聽煙兒姑娘獨奏一曲,請大家散開吧!”
接着,薛姨領着煙兒向樓上走去,當那煙兒登上二樓,樂小蝶正站在樓梯門口,她擡眼向樂小蝶看去,兩雙明眸在空中相對,彼此竟從雙方的眼中看到一抹熟悉之感。樂小蝶忍耐不住衝她笑笑,那煙兒姑娘也笑了笑,轉頭離去。
一旁梅兒悄悄過來,輕聲道:“哥哥,我孃親是不是很美啊?”
樂小蝶點頭道:“是很美,美的就像天仙一樣!”
梅兒露出滿足的笑容來,接着道:“那哥哥你想追求我孃親嗎?”
“什麼?”樂小蝶小臉不由一黑,這小丫頭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敢是她要她做她的爹嗎?
“你孃親長的那麼美,一定會有很多人追求她的,哥哥怕追不上啊!”樂小蝶故意露出愁苦的表情來,衝梅兒搖了搖頭。
“不,以前,孃親總是帶着面具,只是進城後才換成了白紗,所以,以前,沒有人追過她,我想,我爹可能不要我們了,不如重新替孃親找一個保護她的人!”
梅兒大眼睛裡留露出一種小孩子本不該有的擔心和思慮,讓樂小蝶看的心頭一痛。
這麼小的孩子已經開始知道保護她的娘了,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熟,一點不假!
“好,哥哥就和梅兒一起留意,看有沒好的人可以給梅兒當爹,好不好?”
樂小蝶不忍心打碎梅兒的願望,便幫她鼓勁!
梅兒點頭,很高興的笑了。
樂小蝶卻向那個掛着的簾櫳望過去,到底是誰用了這麼大的手筆,非要煙兒去見他呢?
海棠居的人過來將梅兒領走了,臨走時,樂小蝶塞給她一張百兩的銀票,有些不捨和小姑娘再見。
耳邊忽又傳來花解語細細的聲音:“丫頭,你花錢倒是挺大方,照你這麼個花法,我這明王府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你敗光了!”
樂小蝶轉頭看去,身後並沒有人,她撲哧一笑道:“剛剛你還慫恿我花錢,這會兒怎麼小氣起來了,花花,我該說你是大方呢,還是小氣?”
“我大方還是小氣,你最清楚了,花在你身上,多少錢我也不心疼,要是花在別人身上,一兩銀子也會讓我睡不着覺啊!”
花解語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接着,樂小蝶感到身後一陣風過,她就被撈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直接進了她剛纔待過的房間。
“你躲在哪裡來?嚇我一跳,爲什麼現在纔出現?”樂小蝶看清是他,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怪道。
“嘻嘻,我要是早出來,屋裡的那位怎麼肯花大價錢?這下你看清楚了,我是如何從別人口袋裡拿銀子的,還要讓他掏的心甘情願!”
花解語有些自鳴自得,看着樂小蝶笑的十分陰險。
“哦,這麼說,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誰?”樂小蝶好奇的問道,她忽然很想去看看。
“哼,還能有誰,放眼大燕國,能不動聲色拿出一萬兩黃金來的,只有那麼幾個,但真正知道是那幾個人的人,只有我一個!”花解語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的喝起來。
“是誰啊?花花,你快告訴我”樂小蝶纏了上來,直接坐到了他的懷裡。
“想知道?”花解語壞笑着問道。
儘管看到花解語的眼神不對勁,但是好奇心還是讓樂小蝶點了頭,花解語有些得意的道:“那好啊,你只要做一件讓我高興的事,我就告訴你!”
樂小蝶聞言,小臉一黑,這丫的壞男人,他最高興的事自然是和她滾牀單了,爲了知道那人是誰,還得搭上自己,值不值啊?
一想到神仙一樣的煙兒姑娘,樂小蝶咬了咬牙,伸手去解花解語的衣服,一邊解,還一邊一路吻了下去!
花解語不由吸了一口涼氣,樂小蝶笨拙的碰觸讓他身上的那根*一下子燃燒起來了,嫌她的動作太慢,他乾脆一把抱住樂小蝶,從窗戶裡飛了出去。
樂小蝶只感到一陣眩暈,等清醒過來,她和他早已經不着寸縷的躺倒了昨夜春風一度的大牀上,花解語那隻惡狼,毫不猶豫的就撲過來,將她壓倒身下!
一陣瘋狂恣意的索取,樂小蝶終於在他猛烈的進攻下沉淪,再也記不起自己承歡的目的。
房屋外面,凜冽的寒風吹起來了,而房內卻是春風暖暖,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