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術通和秦倚天沒有打車也不坐車,就這麼走在馬路邊上,順着甬路前行,長長的身影被燈光拉長,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
“剛纔也脫的什麼都不剩了?”秦倚天輕聲問。
“沒有。”張術通一臉尷尬相,這咋又提這件事了呢。
秦倚天微微低頭,走了幾步後,話鋒一轉:“我爸明天晚上想請你去家裡吃飯。”
“明天不行。”張術通果斷拒絕。
見秦倚天投來詢問的目光,晃了晃自己受傷的身子,苦笑道:“真的不方便。”
“是讓你去做客,不是幹別的。”
“想讓我幹別的,我也幹不了了,真受傷了。”
“我覺得你應該再去找周舟看看,興許你脫光了往她面前一站就都好了。”秦倚天說話間微微的擡起了膝蓋。
正是之前猛撞兩次,差點就把張術通給撞殘廢的那條腿,嚇的他急忙併上了自己的雙腿,不敢應聲了。
“你去哪?”
“得去一趟酒吧,那邊還有點事兒沒處理完。”
“我陪你去。”秦倚天看着他身上的傷,搖了搖頭,心想什麼天下無雙,還不是怕我的一個膝蓋撞。
張術通也沒拒絕。
到了酒吧的時候,憨頭還沒醒過來,被單獨關在一個小包間裡,有專人把守,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了。
倒是愛麗絲早早就醒了,吵着嚷着要見張術通。
張術通本不想帶秦倚天進去的,不過她執意要見見這個敢衝張術通下手的愛麗絲。
看着兩個人進來,愛麗絲先是眉頭一挑,打量了幾眼秦倚天后眼珠子一轉,衝着張術通說道:“放了我。”
張術通不緊不慢的搬來兩把椅子,在她的面前和秦倚天並肩而坐。 wWW ▲тtκan ▲¢〇
“我說過,要讓你給我一個人跳舞。”張術通雙手交叉,身子微微前傾斜,不冷不熱的說道。
“我已經跳過了,在你的牀上。”雙手雙腳被捆着的愛麗絲嫵媚一笑,掙扎了幾下後,擡起了自己的兩隻小腳一併放在了張術通的腿上,眉目含情:“之前在牀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張術通不說話。
秦倚天也沒說話,面無表情的看着正在盡情表演的愛麗絲。
“要不是你在牀上那麼猛,弄的我身子鬆軟無力的話,我會這麼容易就被你抓過來嗎?”愛麗絲微微翹起自己的雙腳,用指尖輕點着張術通的腿。
那雙小腳上過這一雙單薄的棉質白襪,乾淨的一塵不染,卻又把她那雙小腳完美輪廓完全展露出來。尤其是襪子的十根腳趾隱約可見。
愛麗絲的腳趾一點點往前,朝着某些神秘的地方前行。
見張術通不爲所動,愛麗絲輕咬着自己的嘴脣,稍稍加快了步伐。
“要是你敢堂堂正正跟我打,我保證你贏不了我,真該死,我的腿現在還在發軟,下次你能不能顧慮一下我們女人的感受,溫柔一點。”
張術通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在牀上都沒這麼盡力的伺候過你吧?”愛麗絲衝着秦倚天露出了挑釁的微笑。
秦倚天側頭看了一眼張術通,淡淡的說道:“這種人真的很欠打。”
愛麗絲臉色驟變,聲音也變的冰冷起來,既然挑撥離間不管用,那就只能換成別的了:“張術通,你最好放我出去,不然的話,我的人會殺了你。”
“在你暈倒的時候,你的人來過了。不過很遺憾,都被我打跑了。”張術通優哉遊哉的點上了一根菸,有些冷漠的看着愛麗絲。
“這不可能。”愛麗絲呢喃着。
“在我這兒,就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張術通說道:“你在這裡最好乖乖的,否則的話,我不保證外面的弟兄想騎騎大洋馬。”
“你把我留在這裡,無非是想借此牽制我的家族。”愛麗絲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慢悠悠的說道:“要是我真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你的計劃會落空,我的家族會殺過來的。”
愛麗絲賭張術通不敢讓自己出任何意外。
“你還是不夠了解我。”
“你要是敢讓人碰我的話,我就自殺。”愛麗絲揚着自己的胸口。
張術通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扔到了她的面前,漠然道:“你賭我不敢把你怎麼樣,我賭你不敢自殺。”
愛麗絲看了看落在面前的刀子,咬咬牙,咒罵了一句:張術通你欺人太甚後,抄起了刀子就朝着張術通刺了過來,她寧可戰死,也不想讓他這麼侮辱自己。
哪怕是真的要死,他也要拉着張術通做墊背的。
“還想殺我。”張術通搖搖頭,身子一晃,抓住了她持刀子的手腕,手心用力,帶動着愛麗絲的手腕彎曲,朝着她的脖子慢慢刺了下去。
儘管愛麗絲用盡了全力,卻依舊不是張術通的對手,只能看着自己手上的刀子一點點挪到了自己的頸部。
“你那麼想死,我成全你就是了。”張術通冷哼一聲,力氣增加了幾分。
那把刀子快了幾分,幾乎是頃刻間就到了愛麗絲的脖子前。
哪怕是愛麗絲無數次都想着要爲自己的家族捐軀,想過一死了之。可真當那把鋒利刀子在沒有任何準備情況下呼嘯而至時,愛麗絲還是怕了。她想起了假象的烈酒叔,想起了魅力四射的都市。
還是自己的親人,有她放不下的情懷。
“我認輸。”愛麗絲衝口而出,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看來你也沒我想象中的硬氣,既然服輸,就乖乖的呆在這裡。”張術通收起了刀子,隨即起身。
愛麗絲的身子頹然的倒在了沙發上,眼神茫然。
“剛纔忘了說,你的腳多久沒洗了?”
愛麗絲身子一抖,有些哭笑不得。
就在此時,小龍有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了看秦倚天又看了看愛麗絲,一時間有些吃不準,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怎麼了?”張術通問。
小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鄭鷹來了。”
“我去看看。”張術通跟着小龍往外走,走着走着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一眼秦倚天:“你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
秦倚天點點頭,似乎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隨手指了指愛麗絲:“我和她聊聊。”
鄭鷹的到來,在張術通的意料之中,去憨頭的店之前他就說明了來意。那些人不可能不告訴鄭鷹,那他現在來興師問罪就理所當然了。
路上,小龍悄無聲息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之後挺直了腰桿。
這次他們要面對的可是鄭鷹,不是那些鷹爪,在這座城市裡,鄭鷹是當之無愧的魔頭。
“鄭鷹這次的排場不小吧?”
“二十輛車,五六十人。”小龍說道:“都不是街面上的混子,看着都有點底子。”
“鄭鷹這是想大幹一場啊。”張術通咧了咧嘴角,笑意盎然。
“咱們店裡也能拎出來四五十號人,幹他就是了。”小龍大大咧咧的說道。
張術通搖搖頭,店裡的畢竟都是柳姐的人,輕易不能動用,更何況他這次要面對的可是鄭鷹,她的人一旦要跟着出手,那接下來很有可能會挑起她和北門的正面衝突,所以這件事,他還是要親自出馬。
門外,二十來輛車把整條街道賭的水泄不通,大概有五六十號人分別站在車子兩側,皆是統一的黑色西裝負手而立。
站在最前面的則是鄭鷹,一身黑色的風衣,目光陰沉。
張術通帶着小龍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鄭鷹咦了一聲。
“就你們倆?”
“不然呢?”張術通反問。
“姓張的,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區區兩個人就想阻止這麼多人?”鄭鷹冷哼了一聲,陰沉着臉。
“足夠。”
“是不是現在柳青衣不給你撐腰,只能孤軍奮戰了,想給我唱一出空城計?”鄭鷹沒着急着讓手下人動手,而是在仔細的觀察。
他真的不確定柳青衣會不會出手,所以也不敢冒冒失失的闖進去。
“堂堂的鄭鷹,只是敢站在這裡叫囂嗎?”
“把憨頭交出來,咱倆的事兒一筆勾銷,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鄭鷹暗暗咬牙,之後慢慢的擡起了手,讓自己手底下的人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不管怎麼樣,鄭鷹都不想讓自己在氣勢上輸給張術通,畢竟他的身後站着四五十號兄弟呢。
“不交。”張術通氣定神閒的說道。
“你這是非逼着我出手。”鄭鷹眯起了眼睛。
“那你倒是來啊。我張術通就在這兒,想要把憨頭帶走,先過我這關。”張術通慢慢的擡起了雙手,做了一個攻擊的起手式。
鄭鷹一愣,懸着的那隻手在微微顫抖,此時此刻,雙方叫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真要是就這麼退了,他會被人貽笑大方的。
“兄弟們,給我殺了這個雜種。”鄭鷹的手豁然而下。
四五十號人瞬間如潮水般涌來。
“好大的口氣,想殺我弟弟,也得先問問我這個當姐姐的,鄭鷹,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