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亂武星’,名不虛傳!”
無語閃過了潑風一般急速的攻擊,後撤幾步拉開距離,迅速調勻着自己的呼吸,“客氣,果然是‘夏德之刃’,閣下能擁有這種武器,自然不是一般人,可否說出名字?”
“幹我們這一行的怎麼可能留下名字呢?”刺客“嘿嘿”笑了一下,突然暴喝一聲,“斷空斬!”往前微一探身,腳下加力,手中雙刃交叉劃出,帶起兩到藍光,勁力十足,竟是完全不顧自身安全的貼身近戰。兩道刀光在空中劃破空氣帶起呼嘯之聲,將雨雪完全逼開,奮不顧身地刺殺過去,根本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以無語的功力竟然也不敢正面硬撼,更不想和對方同歸於盡,他一個轉身,偏向對方左側,一刀斬下。刺客早有所料,更不收勢,就那麼一擰腰,雙刃再次迎上,一派不要命的架勢。無語無奈下只好再次旋轉開去。
————————————我是分割線————————————那邊的女刺客心領神會,同伴吼出的“斷空斬”是完全無視自己防禦的進手招式,她當即就明白了這個信號。短刀舞出一片光芒,逼開了豪鬼和紅杏,女刺客猛然間嬌叱一聲,“幻影迷蹤!”藉着對方兩人退步的時機,一個旋身,登時令人眼花繚亂。
豪鬼和紅杏咋舌不已,茫然不敢相信這一夢魘般的事實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強烈的震撼竟然讓他們沒有繼續進攻。這是什麼身法?以二人名家指點的武功、常年修煉的眼神也無法看清身影的走向。
女刺客的那個旋身怪異至極,竟然達到縮地成寸的境界,她本來和同伴那邊相距至少三丈,但隨着她的旋身,瞬間就到了無語的身後,正是無語全不設防的空門破綻處。
藍光劃破了空氣,雨雪紛飛。
“穿心擊!”
兩把短刀在半空割裂空氣,發出“哧哧”的聲音,直直朝無語的背心紮了下去。這一招,正是刺客行會裡最高層的秘法,乃是百發百中的絕招。
場中的人都被這女子的身法刀法驚呆了,不約而同地大張着嘴巴,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一個個變成了廟裡的泥塑。
身後的微妙動靜讓無語心頭大駭,他瞬間就判斷出自己腹背受敵的處境,背後的危險強烈地覆蓋着自己,可自己偏偏沒法回頭,甚至沒法將刀朝後劈過去,因爲自己的身前,那兩把“夏德”如死神的鞭子一樣正死死地纏着自己。來不及躲避了,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拉個墊背的!無語狠狠一咬牙,再不顧自己背後的威脅,風刀幻出一片紫光,眨眼之間劈出十刀。每一刀都是他的全力出手,絲毫不見一點拖泥帶水,一反剛纔的遊鬥,放手一搏。
男刺客當然知道他的心思,但他畢竟是最專業的刺客,他知道自己若頂不住對方的攻勢,他們的任務也許就功虧一簣,只需要擋住對方這一刀,那結局必然是最完美的。暴喝聲中,他的雙刀帶起一圈藍光,狠狠地拼了上去。
士兵們被他們的打法震住了,沒人有所動作,因爲來不及插手。紅杏和豪鬼身在三丈開外,來不及救援。岑岑、依露和幽嵐更是遠在十丈之外的大殿屋檐下,岑岑不會武功自不必說,依露的法術需要吟唱時間,時間雖然極短,卻也來不及幫忙,剩下的幽嵐則是一臉冷靜,她的目光一直緊鎖着戰團,沒有漏掉一絲情況。
————————————我是分割線————————————尖銳的呼嘯聲突然破空而起,就像閃電伸出了利爪撕破了烏雲的面紗,一道銀光橫過十多丈的空間,彷彿從無限的空虛之中乍露身形,冰冷鋒利的箭頭直刺向女刺客揮動雙刀的手。接着四聲同樣的呼嘯連續響起,聲音連續纏綿,讓人們產生出空谷迴音的錯覺來,四道銀光瞬間綻放,同時射向那女刺客。
“五芒連珠!”
有見識的人心裡都泛出這四個字來,這號稱弓箭手行會裡的最高箭技居然在這冰原北洲上出現了,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展露在所有人面前。在場的北洲人實在是大受打擊,打擊的程度絕不下於看見一個人殺了五隻英招。他們根本說不清自己的感受,緊張、刺激、震撼、驚異?也許都有吧,各種情緒在他們的臉上表現出來,看上去十分怪異。最強的刺客技能,然後又是最強的弓箭手技能,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們在經歷着什麼?這是不是一場夢呀?他們像是停止了呼吸,只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場內的變化。
岑岑和依露同樣震駭莫名,她們轉頭看着身邊的綠衣女子,看着那再普通不過的面容,眼中盡是奇怪之色。不知何時,幽嵐已經摘下了背後的名弓“雷之翼”,弓弦上還剩了兩隻銀光閃閃的箭。
岑岑從來就不知道這個新來的同伴居然有着如此本領,心裡除了奇怪就是高興。
依露卻是眉頭大皺,自從第一次見到幽嵐,她就直覺地感覺到這個平凡普通的女人很值得懷疑,現在見到她竟然能射出“五芒連珠”的超凡技能,心裡更是疑雲重重。這個女人到底還隱藏着什麼?爲什麼她不把這最後兩隻箭射出去?難道她還有一招沒有使出來嗎?七隻箭……七隻箭……她突然臉色大變,眉峰鎖得更緊,難道這女子會那傳說中的箭法嗎?想到那最高最可怕的可能性,一向冷靜的她竟然流出了冷汗,她拼命地想否定自己的想法,卻發現更加確定了。
五道銀光,扯起五條氣流,任誰都生出無可抵禦的頹喪感,這種箭術,在今夜成就幽嵐嶄新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