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堂和地獄

“主席——!您說句話!您可是我們的校友啊!”

“啊!”瓦爾多聖堂的學生們喚醒,扭頭一看,年特又拿起一個什麼東西似乎很想丟過去,連忙大聲斥責,“無恥之尤!如果你不能堂堂正正地比賽,你就是失敗者!年特!你還算是男人嗎?你表現出的惡劣品性說明你不配做一個騎士!你還不把你手裡的東西丟掉!”

年特真想把手裡的東西直接扔到他的頭上,不管是什麼都會很精彩,不過他還是把手裡的東西丟回了兜囊裡。做不做騎士真的由那個倒黴的老頭決定嗎?年特倒是笑了。

“只要有實力,騎士不過是稱號罷了,公會承不承認並不重要。”這樣想着,瓦爾多的樣子就越發讓他覺得可笑。

“我的大人!你想怎樣?再三影響決鬥的不是你嗎?”年特大聲諷刺着公會主席瓦爾多,“你說過什麼都可以使用,你也說過要絕對公平,但是會有人解不開自己的魔法盾嗎?”年特靠近混亂中的凱迪爾,“如果是自己施放的話!”

“你要幹什麼?”瓦爾多大聲叫喊,“不許傷害他!決鬥已經結束,你是違反決鬥規定的失敗者!來人!抓住他!”

“嘿……”年特冷笑,在凱迪爾旁邊站定,突然攥緊劍身,狠狠蹭破左手的手指,在劍身的血跡上畫了畫。

凱迪爾混亂中仍不斷向他揮舞寶劍,年特突然用盾牌擋住,寒光一閃,挽了幾個劍花,圍繞在凱迪爾身上的五顏六色像蛋殼一樣碎裂剝落,露出驚惶的臉,一滴血從他的鼻尖滑落,凱迪爾整個人呆在那裡。

“那麼再見了!勝利者!”年特搖搖手,大搖大擺地往回走。心裡有些得意,但是又很平和。四個全副武裝的騎士騎着馬衝進了賽場,奉瓦爾多命令來捉拿他,但是見他沒有傷害凱迪爾,便停下來站在場中,等着他走過去。

“啊——!”帶着哭腔的絕望的叫喊從背後傳來,年特身形一晃,一道虛弱的劍風擦身而過,不要說什麼魔法的威力,就連水果也切不開。

一股淒涼的氣氛突然瀰漫開來,年特感到了,終於,凱迪爾所有的信心都崩潰了,鬥氣一次次潰散,再也凝聚不起來,只剩下不甘和仇恨。

“哼,很恨我嗎?作爲決鬥也許殺掉他比較乾脆。”年特瞬間已經在他身後,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保護他的身體,但是年特卻下不去手。

“他是個可憐蟲,活着也只能被人嘲笑,在他公開要求決鬥的時候,不知道他有沒有想到過。也許殺了他對他更仁慈,但是我真的不想殺他。”這種情緒也許奇怪,但是年特緩緩垂下了劍。

凱迪爾卻不領情,他瘋狂地揮動着長劍,沒有魔法,沒有瞄準,只是瘋狂地揮動着,大聲嘶喊:“混蛋!和我面對面打啊!打啊!”

劍光一閃,又是一閃。

年特用驚人的速度跳躍着,在空中發劍,瞬間揮動了不知道多少劍,但至少換過八個位置,在凱迪爾周圍的八方。劍光交織成網,氣魄卻傳達給每一個凝望着的人。

“天地化均。”年特緩緩收起劍,朝着自己的馬匹走了過去,似乎有一些遺憾。

“我始終只能領悟到這個層次,差勁哪……”

“嘩啦”一聲,凱迪爾渾身的鎧甲碎成一塊一塊,頭盔整齊地分成兩半,渾身不知道有多少道劍傷,從頭到腳都在噴血。他無力地跪倒,昏倒前隱約看見站在一邊的四個來抓人的騎士一起落馬倒地。

“混,混蛋!”瓦爾多又驚又怒,年特騎在馬上直朝着他走過來,突然人馬直立擺了個姿勢,抽出寶劍直指着他的鼻子。

“尊敬的主席,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人向你要求決鬥了?”

“無,無禮!”瓦爾多感到一種危機,他的名譽就懸在那把高舉的劍尖上,他只能想到——“把,把他抓起來……”

“咳嗯!”萊特尼斯王哈馬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後,瓦爾多突然意識到自己今天的意見已經太多,在國王和教皇面前,他的立場似乎不太合宜。冷汗直冒的時候,哈馬斯拍了他一把。

“主席辛苦了,我想發言。”

“啊,失禮!”瓦爾多連忙讓出講臺的位置,回到人羣中。哈馬斯用手扶着講臺的圍欄,巡視着四周的人羣。年特低頭行禮不敢擡起,但是記着哈馬斯在開學典禮說過的話,所以沒有下馬,禮節上有點兒尷尬。

哈馬斯並不急着說話,看着滿場的人亂跑,滿臉都是迷人的詭異笑容。典禮官跑過來跪在一邊:“陛下!都昏過去了,沒有人死掉。”

“是這樣!”哈馬斯當着十幾萬人“呵呵”兩聲,語氣十分古怪,“近來決鬥太多了,我命令,今年後半年都不許公開決鬥。就這樣。”哈馬斯朝年特揮揮手,轉身離去了,看樣子是直接回王宮了。

典禮官呆若木雞,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公會主席瓦爾多鬆了口氣,哈馬斯算是保住了他的面子,這樣,就算他拒絕決鬥也有正當理由了。他當然不會想到,哈馬斯的真正目的是爲了保護那個讓他痛恨的年輕人。

“回家!回家!”瓦爾多迅速消失,典禮官望向教皇,教皇面無表情攤開手,表示繼續。

典禮官迅速登上高臺,場子裡已經乾淨了,年特正擡着頭看着他。典禮官擦着汗:“這次決鬥的勝負……很不好說,結果都在大家眼前。”

年特:“喂喂,我輸了,主席剛剛宣判過,你不用爲難!”觀衆也是亂成一團,議論紛紛,噓聲大作。

典禮官見年特說了話,只好宣佈:“聖堂凱迪爾獲勝,按規定可以進入後天的騎兵決賽……(我在說什麼啊!)”典禮官覺得硬把凱迪爾往上推簡直是無稽之談,而且殘忍。

不過年特已經轉身離開,比賽終於可以照常進行,典禮官終於從失控的狀態中解放出來:“那麼下一組準備……”

場中掌聲雷動,年特騎着馬朝幼獅的席位上招手,引來了大多數的喝彩聲聲。從國王的宮廷席位到站在過道上的農家女都有不同教養的歡呼,但是年特還是比較喜歡口哨聲,無拘無束的口哨聲。

米蕾尼婭凝望着年特離開賽場的背影,不知不覺入了神:“好像……在哪裡見過,那個聲音不陌生……”

“咦?小姐!”茜亞把米蕾尼婭推醒,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不可以哦!”

“啊,不是,”米蕾尼婭的臉無端紅了,“我在想他用什麼方法破了我的魔法盾,那可是凝聚了相當的法力啊!”

“嗯,已經出現過幾次了,”茜亞點點頭,“想不到幼獅研究出這種不同的驅散法術,他們的反魔法研習社水平也不能小看啊!”

※※※

凱迪爾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四周沒有人,但是有人給他點了燈。他醒來就哭了,眼淚無聲地滑落在衣襟上。他的臉緊緊靠在劍身上,他想再次感受到那曾經信心百倍的感覺,但是除了冰冷什麼也沒有。

“你在玩弄我嗎?”

“凱迪爾!你沒事吧?”幾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凱迪爾擡起頭,那是傳授他基本知識的高年級學長,是光輝騎士真正的驕傲,他們是號稱“四天王”的強者,是各有傳說的恐怖男子,代表聖堂學院最強的實力,對凱迪爾而言,他們就是恩師一般的人。

“對不起!我輸了!雖然你們警告過我,但我還是輸了!”凱迪爾痛哭流涕,“我對不起你們,使聖堂蒙羞!我也對不起我的劍……”

“那沒什麼大不了啊!我們也有過這種時候……”

“你們不知道……”凱迪爾仍然記得校長的告誡,嚴守秘密,但是沒有想到會一敗塗地。

“勇者之劍嗎?”四天王哈哈大笑,紛紛抽出自己的寶劍,交叉着集中在凱迪爾的面前,“我們都有!”

凱迪爾只覺得天地都在旋轉,差一點兒趴在那堆劍上。

“喂……鎮定!”有一隻手扶住了他,但是凱迪爾寧願暈倒,暈倒會更好一些。那讓人發狂的話仍然不斷地傳進耳中……

“其實這是我們學校最悠久的傳統,說是騙局也好,不過據說已經流傳了兩百年了。”

“是啊!是啊!大家都被校長騙過,這是一個大家都在盡力維護的騙局,是騙局,也是我們學校的傳統,所有的光輝騎士到了被認可的階段都會被騙。”

“不過有的人很快就明白了,也有些人像你一樣,哈哈!你是不是對米蕾尼婭小姐吹噓過什麼?這下可慘了!”

“很多人發現後很傷心呢!不過如果能放開胸懷……”

“夠了!”凱迪爾狂叫起來,“你們走!滾——!都出去!”

四天王變了臉色,有人想說什麼,但是嘴角的肌肉**了兩下,沒有說出來。他們一言不發,轉身很乾脆地離開了。凱迪爾狂叫,用劍到處亂砍,把被單撕碎,用劍鞘砸那把“勇者之劍”,翻倒櫃子,然後縮在牆角痛苦。

“我們這樣放着他不管了?”四天王站在屋外,聽着屋裡破壞的聲響,有人忍不住這樣問,“他會失去信仰的。”

“神從來不會選擇勇者,是勇者自己走向神殿的大門。”有人嘆了一口氣,“走吧!我們不能說得太多,來這裡已經是違反規定了。”

“但是……”

“但是什麼?”校長突然出現在樓道的陰暗角落,“你們跟我來。”校長隨手把一封信仍在門外,轉身離開。

四天王只好跟在後面,有人問:“那是什麼?”

“退學通知。”

校長室裡,校長拉開窗簾,沒有點燈。有人小心地問:“校長,對凱迪爾是不是太嚴厲了?他並沒有犯什麼過錯。”

“我們不是法庭,所以不是審判,跟犯不犯錯毫無關係。”校長面無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你們覺得我很過分?我的任務是培養神的戰士,要篩選,不要包容。”

“但是……”

“凱迪爾很危險,我必須在他成氣候之前把他清除。”校長的眼睛深邃,語音也特別沉重,“勇氣之劍,是一個考驗,你們知道其中的關鍵。這是一個岔道,一條往神的殿堂,一條往地獄。我們不把人送進地獄,只是讓道路崎嶇,是他們自己選擇道路。當約定之日來臨,如果我們之中有狼披着羔羊的外皮,你們想想會怎麼樣?”

“凱迪爾沒有那麼糟糕,他很有天賦,只是刺激太大才失去控制。”

“所以才很危險。”校長的聲音十分肯定,“他對貴族階層充滿仇恨,但是並不瞭解貴族的本質。從他的表現來看,他的力量都用於追求榮譽,還有私仇的成分。你們怎麼看?”

“那個姓羅斯門德的傢伙確實囂張!”

“他是最大的領地的領主繼承人,簡直就是皇太子。你們不知道,他有權有勢,超過八十萬玫瑰騎兵向羅斯門德家效忠,他囂張一些很正常,要是你們把他當作鄉下來的就慘了。”校長淡淡地說,“我是說關於貴族的本質,你們怎麼看?”

四天王相互望了望,有人回答:“我們的宗旨是在神的面前一切平等,國王、貴族,以及最卑賤的出身都是一樣。”

“能一樣嗎?”校長的話一點兒也不婉轉,“不是神造成了貴族的存在,是人們自己這樣區分。但是關於貴族,在古老的教典裡三千年前就有陳述,是一位聖者寫在一塊石碑上。那上面說——”校長緊緊盯着幾個人的眼睛,似乎要勾魂攝魄一般讓人無法轉移視線。

“貴族,是因爲優秀才成爲貴族。”

“這就是說總有些人比其他人優秀,那些優秀的人的潮流末端就是貴族。只要有優秀的人,就有貴族,而我們不能抹殺這一點,神也不能。”

“這就是說我們要貧民成爲貴族,而不是把貴族變成貧民。你是希望世界上充滿貧民還是充滿貴族?到處是品行優良、受到教育的貴族,還是整天心理不平衡的貧民?讓你們受教育是爲了什麼?”

校長的聲音漸漸嚴厲:“是要你們從沒有地位的小民變成品行良好受人尊敬的貴族,戰鬥有時候不可避免,但不是讓你們去殺光貴族!就算殺死現有貴族,你們也會成爲新貴族,然後去殺自己嗎?沒有貴族就沒有學校,會寫字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貴族,所有的學校都是貴族開辦的,歷史上每一個成氣候的君王都是貴族!”

“仇視不如改善,改善就要從自己做起。但是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純潔的心,心不能被玷污!凱迪爾的天賦超人,但是卻沒有善解人意的心。你們可以告訴他勇氣的內涵,但是他只會看到欺騙的表面。如果看不到包含在內的心,那就是欺騙!他會帶着仇恨墮入地獄,但那也是他自己的抉擇。”

“不!”有人大喊,“如果凱迪爾醒悟了呢?給他個機會,他需要一點兒耐心!”

“他不會醒悟的,就算能體會到,也是一半踏入地獄了。”校長回答,“兩年來,他刻苦努力,卻對你們的關懷視而不見。他的優秀讓大家關心他的成長,但是他卻從未關心別人,所以他的成長其實也很有限,至少聖光的純潔不能讓他滿足!他爲仇恨來這裡,也會帶着仇恨離開。我很慶幸的是,他只學會了些皮毛。”

“咚咚!”有人敲門,學生會主席神色黯淡走了進來,“您說的對,凱迪爾走了,臨走之前用劍毀了聖像,還留下這個……”

“此仇必報。”

紅色的字跡寫在淡雅的信紙上,優雅而娟秀,卻像是毒婦的口吻一般,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吸……”校長抽了一下鼻子,將信紙遞給了旁邊的人,“就是這樣,善良的人不會遭到冷遇就變得心胸狹隘,毒蛇的卵富有光澤,差一點兒和鴿子蛋擺在一起送入聖堂。如果在約定之日孵出來,就會咬死我們大家回到黑暗中。聞聞看,這信紙倒是很香……”

※※※

與凱迪爾的厄運不同,年特在舉杯和朋友暢飲。“我們這樣是不是很過分?校規耶!”

“不,有酒喝不開心才過分!是吧?哈哈!爲今天的失敗者和勝利者,統統乾杯!”

“也爲受驚的公會主席乾杯!爲他涼掉的洗腳水祝福吧!”

“明天也要慶祝!”

※※※

第二天——

“想不到……”望着場中的激烈戰況,年特嘴裡的雞腿掉下來了。

幼獅的高手集中在第一天的賽事中,第二天以中級騎士爲主,在聖堂學院高級光輝騎士強大的魔法面前遭到慘敗,甚至培養魔法師爲主的聖女學院的女騎士都體現出了可怕的實力。

“那是什麼人!”年特望着強壯的本校騎士紛紛倒地,槍盾間激盪着風雷,突然有一種後怕的感覺,“比凱迪爾強太多了,那天遇到的幾個高年級也沒有這麼厲害!如果遇到,我也許不是對手……”

“是光輝四天王。”伍德也認真地看着,“這個稱號經常更換,總之是聖堂學院最可怕的四個人,他們懂得保存自己的實力,不會介入無聊的打鬥,但是今天似乎要來真的了!風之將軍多格,雷之先鋒菲舍,聖光門徒達奇芬格斯,黑暗守衛大流伊。”

“怎麼還有用黑暗爲名的?教會不是不提倡黑魔法嗎?”

“不是黑暗流派,他很奇怪,非常怪。”伍德回答,“我觀察大流伊很久了,他是最可怕,也是最神秘的對手,明天我要和他交手。”

在一天裡,四天王幾乎掃平了競技場,聖堂學院大獲全勝。幼獅憑藉第一天的氣勢和驕人戰績還能夠平分秋色,但是第三天的騎兵賽決賽……

“可惡……”伍德摔落塵埃,一瞬間,年特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但是伍德的槍確實從對手的體內穿了過去,又不像是幻影。那是大流伊,那感覺和所有的教會騎士都不一樣。自始至終帶着那詭異的感覺,一言不發。

他的扈從悠閒地靠在場外的看臺下,無意中和年特視線相交。年特驚詫地發現,就連扈從都是怪人,偶爾用凌厲的眼光望向這邊。

年特又把注意力放回那個奇怪的黑暗守衛大流伊,那身高簡直不是人,比伍德還高了許多。他並沒有使用太多魔法,只是憑着力量和奇特的動作就已經讓人招架不住,他好像長着後眼,攻擊時往往頭也不歪,簡直不用眼睛看。

伍德落敗後,那騎士連續擊敗了好幾個幼獅的高級騎士。最奇怪的是他和一個幼獅高手交手時的情形,年特眼看着那同學帶起迅雷發出奇招,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旋轉,一刀砍在他的頭上,他的頭盔跳了一下,但是被他用自己的左手按住了,隨後沒事一樣繼續反擊。

那決不是光明的力量,但是他的身上也沒有絲毫黑暗的影子。他就像是一個絕對公正的人,或者說一個沒有生氣的戰鬥機器。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只知道他被稱作黑暗守衛大流伊,沒有人和他談過一句話,連本校的人都不和他交談,倒是和他的扈從連連拍手。

“可惡!”咒罵着,場中的局面完全已經失去了控制。接二連三的同樣悲劇發生使得正在喝水的人把嘴裡的水噴了出來,阿滋拿着手帕“啊啊”叫個不停,不知道在爲誰心痛,年特也幾乎看不下去了。

簡直是災難,大流伊連挑幾人,對陣表偏偏有些湊巧,幼獅的高手都和他碰上了,全都稀裡糊塗地跌落馬下,四天王看上去沒有費力就包攬了全部出線名額。聖堂學院歡呼如同潮涌,幼獅的席位上人人臉色鐵青,教皇頻頻點頭,哈馬斯則在中途就起身離去。年特捂着眼睛,這個臉丟大了。他無法想象那些高傲的高級騎士會不會氣得發瘋,或是就是一蹶不振。

望着場中一面倒的歡呼,和本校看區那種壓死人的沮喪,只有一個人霍然站起,因爲對校園名譽的熱愛而顫抖着決意採取行動。那是斯芬克,他的淚水模糊了眼眶,大聲喊叫:“誰也別攔着我,我要去偷他們的錢包!”

第五十二章 人類的戰爭第四章 小鎮的神官第二章 山城的原野第四十三章 巴斯廷的雪第四十九章 萬年的期待第四十八章 憤怒的盆栽第五十三章 黑暗的遣返第四十九章 萬年的期待第四十八章 憤怒的盆栽第三十三章 獅子旗傳說第三十七章 狐狼的森林第三十章 沙丘的背後第二十一章 卑鄙爲紅顏第五十二章 人類的戰爭第二十一章 卑鄙爲紅顏第四十七章 國王騎士們第二十三章 攻佔處女地第十六章 公主與肘子第六章 學問的代價第五章 騎士的身價第七章 怪癖領導人第十章 採菊東籬下第三十三章 獅子旗傳說第十四章 不道德的劍第五十五章 騎士的沙丘第二十二章 謠言的日子第四十六章 誘惑的終結第三十一章 野蠻的文明第三十五章 狐狼的浴池第二十一章 卑鄙爲紅顏第四十二章 相連的宿命第三十八章 朦朧中的愛第十八章 勇氣的背後第九章 嚴師與身教第二章 山城的原野第三十二章 色彩的陰謀第四十四章 惡魔的罌粟第三十六章 內衣上的蕈第五十五章 騎士的沙丘第四十五章 失落的鑰匙第二十章 魔法與魔術第十二章 睡衣狂奔夜第十一章 不經意之間第九章 嚴師與身教第十四章 不道德的劍第二十九章 咆哮與改革第三十五章 狐狼的浴池第二章 山城的原野第十七章 目標紅燒肉第四十八章 憤怒的盆栽第三十五章 狐狼的浴池第二章 山城的原野第五十三章 黑暗的遣返第三十四章 又見美蓮花第二十章 魔法與魔術第十章 採菊東籬下第四十六章 誘惑的終結第六章 學問的代價第三十一章 野蠻的文明第三章 一生的渴求第四十五章 失落的鑰匙第四十三章 巴斯廷的雪第二十三章 攻佔處女地第十四章 不道德的劍第十四章 不道德的劍第二章 山城的原野第九章 嚴師與身教第五十五章 騎士的沙丘第五十六章 惡魔的盛宴第二十七章 規範的禮儀第十六章 公主與肘子第五章 騎士的身價第二十四章 神誕的祈禱第四十九章 萬年的期待第十九章 天堂和地獄第四十三章 巴斯廷的雪第四十六章 誘惑的終結第三十六章 內衣上的蕈第五十二章 人類的戰爭第三十七章 狐狼的森林第十一章 不經意之間第三十六章 內衣上的蕈第四十二章 相連的宿命第三十一章 野蠻的文明第十五章 帶露的美蓮第十三章 黑馬與白馬第四十三章 巴斯廷的雪第十四章 不道德的劍第四十五章 失落的鑰匙第五十二章 人類的戰爭第四十章 停滯的怒火第五十六章 惡魔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