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
衆人心神一震,紛紛將目光投去,便見齊廣元駕馭着馬車在衆人的目光下緩緩行駛。
朱家祭出在半空中的那件八目神芒鏡立即閃爍精芒,鏡身之上四雙眼睛緩緩睜開,一眼就將馬車鎖定,即便馬車上有各種古怪禁制,也沒有能夠攔住八目神芒鏡的探視。
“在馬車中!”
鏡身一閃,衆人立即就看到馬車內部陳旭獨自一人端坐在馬車內,九黎犀和朱胖子自然都被陳旭打發進了巫神界中。
“站住!”
有人上前想要阻攔,但齊廣元面無懼色反而神色立即陰鷙下來,聲音猶如刺骨寒風一樣冷笑起來。
“哼,怎麼,難道我天星閣的馬車進出還需要你們過問一下麼?我數三下給我滾開,否則我不管你們是誰家的狗,一律殺、無、赦!”
說到了最後三個字時,衆人能夠感受到一股迫人的殺氣迎面而來,上前阻攔的人立即神色一變,回頭看向不遠處朱輝等人。
朱輝見此神色同樣凝重起來,上前道:“天星閣的威名我自然知道,但是...”
“但是什麼,朱家在西涼都府隻手遮天,可手再怎麼長也不該管到我天星閣的頭上,朱總管你是朱家的總管,但和我天星閣鬧翻了臉,到時候我想是你們朱家的損失。”
朱輝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齊廣元強勢打斷,同時齊廣元話音一轉冷聲道:“我天星閣有規矩,但凡和我們天星閣有簽訂下條約的人,我們有必要在管轄區域有所保護,這位貴客我必須要送他出城。”
齊廣元的話讓衆人無不神色一變,沒想到陳旭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中就和天星閣扯上關係。
要知道能夠和天星閣簽訂條約,無論是交易的究竟是什麼,都代表對方有足夠的籌碼能夠給予天星閣心動的利益。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畢竟這個時代是一個靠着拳頭說話的時代,如果實力弱小,只能被強者欺凌,根本不能夠公平交易。
天星閣和在場的幾個勢力都有所交易,包括黑足宗在內,但無一例外都是一方強豪,否則怕是早就被天星閣所吞併掉。
陳旭,究竟是什麼來歷?衆人心中生出疑惑,此時穆尊思索片刻後便上前笑道:“哈哈哈,閣下說的是哪裡話,我們還不至於到哪一步,放行!”
“穆尊就這樣放他走?”
穆尊冷然一笑道:“哼,天星閣的規矩我知道,確實是有齊廣元所說的事情,只是他最多也只能送入到城外,況且離開了西涼都城,難道那個小小陳旭還能逃的出多遠?”
一旁朱輝同樣點頭道:“不錯,有我們朱家的八目神芒鏡在,他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也能尋他蹤跡,方纔神芒鏡已經將陳旭身上的氣息鎖定,待他出了城我們也方便動手。”
朱輝的話何嘗不是穆尊的心思,紫雲盟爲了讓陳旭不好過,所以在紫雲令中並未提及到陳旭手中握有神器的信息。
在這人口複雜的西涼都府中打起來,能夠及早鎮壓還好,若是不能只怕殃及池魚,即便那些草民的賤命不值錢。
但萬一不小心傷害到了某個世家之人,或者讓西涼都府受損太大,無論是朱家還是紫雲盟的臉皮上都不會好看。
把陳旭送出城去,反而更是合了他們的心意,這也是爲什麼穆尊點頭答應放人的原因。
“喀喀喀~~”
馬車壓在青石路上喀喀的響,在場衆人一個個目光死死盯着馬車從自己面前緩緩行駛過去。
迫人的壓迫,讓街道上早就沒了尋常百姓的影子,只有一些好事的圍觀者站在遠處看着行駛出城門的馬車。
“走,咱們去前面堵住,防止陳旭往南邊跑!”
朱輝帶着一行人先一步要堵主南邊方向,至於穆、霍兩尊則是跟隨在馬車後面,目光死死盯着馬車,待陳旭下車後第一時間要將其鎮壓。
尋常之時,一架馬車要從珍寶樓走出城門少說也要一炷香時間,但今天街道上空蕩無人,僅僅不過半柱香時間就已經駕出了城門。
這個時候齊廣元賴停馬車向陳旭道:“陳兄,只能送您到此處,接下來就請您保重了。”
陳旭嘴角一揚,從馬車中走出,目光一掃發現四周朱家、嚴家的私兵早已經結成戰陣嚴禁以待,更是以禁器封鎖虛空,防止陳旭遁入虛無。
見此陳旭臉上淡然之色從未變化過,向齊廣元拱手道:“這段時間若是廣元兄聽到任何關於我的消息請勿要太過驚怪,萬事皆在我心,保重。”
一聲保重,陳旭踏下馬車,大步走向前方,這個時候堵在前面的朱輝看着陳旭一步步走了過來,臉上忍不住露出猙獰的目光,似乎正在思索該如何將陳旭千刀萬剮。
“呦,好多的人啊,都是來和我送行的麼?”
陳旭故作誇張的向着四周張望過去,目光看向朱輝,不禁驚訝道:“這不是朱總管麼,你還真是好客啊,送我一根神木還親自來此送行,真是客氣客氣了。”
陳旭臉上笑容不減,大步向着朱輝方向走過去,陳旭一步一步走的又慢又穩,似乎讓人察覺不出任何的危險,朱輝本人更是沒有將陳旭這個區區歸元看在眼中。
但遠處冷眸注視着陳旭的霍穆雙尊卻是忽然神色一凝,向着陳旭喝道:“站住!”
兩人一聲怒吼,讓所有人心神一震,但陳旭就如聾子一樣根本沒有聽到兩人所言,嘴角上掛着不變的笑容,目光中甚至不顯一絲的殺機,依舊向着朱輝走去。
“四十年前,你們朱家有一個孩子,是你們朱家的私生子,他身懷神靈血脈,但其父是誰無人得知,你卻殺了他的母親,將他修爲封印投入深江。”
陳旭聲音不大,但卻暗用天龍八音,聲傳萬里,即便是躲在城中的普通百姓都聽得清清楚楚。
朱輝聞言神色大變,不由驚退數步後尖叫道:“住口,你...你究竟是誰!”
四十年前的那件事是爲朱家禁忌,他辦完事情後更是除了家主之外沒有向第二人所透露過一個字,怎麼會被陳旭道出。
“你自以爲做的事情滴水不漏,卻不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個孩子終究還是活了下來,忍受着你打下的封印,在每月的月圓之時忍受着封印帶來的痛苦一步步掙扎着。”
陳旭的話立即讓遠處圍觀衆人紛紛議論起來,衆人交頭接耳但也在仔細聆聽,沒想到堂堂朱家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朱輝神色驚變,不敢再讓陳旭繼續說下去,立即指着陳旭吼道:“胡言亂語,給我殺,殺了他賞一萬萬元石,整套禁級戰甲。”
話音落下,周圍朱家禁衛立即結成戰陣,奇特秘術瞬發而出,霎時虛空一震,萬千術法鋪天蓋地的砸向陳旭。
這般一擊,就算是歸元武者怕也是必然遭到重創,只是這個時候嘲風鼎出,噴出兩儀微塵盾,在陳旭四周幻化陰陽之光,萬千術法砸下,卻是被無聲無息給抵消下去。
“嗯!此子實力果然強大。”
穆尊神色一沉,之前聽江畢和梅慶折所言陳旭金丹之時實力驚人,足足十八條天龍之力兇悍難當,但此時看來陳旭實力一定又有了驚人突破。
“哼,那又如何,擒拿、鎮壓、抹去人格、毀掉思想,煉製成一尊玄凌使最終也不過還是我紫雲盟的一條狗!”
霍尊不以爲然,冷冷注視下眼中殺氣閃爍,向着身後四位玄凌使道:“去,將他鎮壓!”
霎時四道身影同時出手,四人全身散發着令人絕望的氣息,同時出手,立即引動虛空顫動,強大黑暗氣息遮天蓋日,吞噬了白晝的光芒。
讓原本已經接近黃昏的天色瞬間便成了烏黑的黑夜,四人之中一人身穿黑色禁甲,手持一根方天畫戟,一聲冷喝,力劈而下。
“碰!”
縱然是兩儀微塵盾,被此人畫戟擊中後都不禁顫動起來,一道裂痕硬生生的在兩儀微塵盾上不斷擴大起來。
陳旭目光一挑,雙瞳中卍字金芒閃爍,見此不禁驚訝道:“大地之體!”
見自己一擊無功,畫戟再挑頓時陳旭立即感受到周圍萬千地氣瘋狂涌動,似乎被此人畫戟一挑之間全部給牽動起來。
“原來是傳聞中的大地之體,居然被人煉製成了傀儡一樣的活死人,真是可惜。”睚眥見此不禁惋惜起來。
“吼!”
畫戟橫掃,地龍出山,磅礴地氣匯聚畫戟之上,怒斬而下。
“碰!”
縱然是兩儀微塵盾也難受其力,硬生生的被砸裂變形,無數裂紋橫生,似乎就像是一塊佈滿裂痕的玻璃一樣只需輕輕一碰就會破碎。
“轟隆!”
天地顫動,陳旭立即感受到一股似曾相熟的氣息,目光望去九霄之上雷霆咆哮,萬千雷龍浮現九霄之上,一人身影傲立虛空,頓時無數雷霆奔騰,似乎受到牽引一樣,在虛空化作萬千雷劍向着陳旭砸下來。
“有意思,居然是天生雷霆,沒想到續東方獄之後居然還會有一個天生雷霆,只是這個連東方獄都不如,只是一尊提線木偶。”陳旭神色上似笑非笑的嘲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