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注意到那道身影的瞬間,一股恐怖至極的威壓突然涌上心頭。
比當初面對着調動了深淵之力的黑龍王還要更甚。
便是以林君河的實力,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體內的氣息無可避免的運轉了起來,本能的做出了抵禦。
沒有任何爭議,這是他到目前爲止感受過的最爲強悍的力量,沒有任何存在能與其相比。
那是一名青年,生的頗有幾分清秀,只是眉目間過於冷漠,透着股生人勿進的味道。
此時的他正側躺在巨大的座椅之上,目不轉睛的把玩着手中的一顆玉珠。
在其前方,一柄長劍正斜斜的依靠在座椅邊上。
那長劍不到一米之長,刀刃便如菖蒲的葉片一般,中央有多處凸起,形似魚骨,看上去有幾分古怪。
而最令人感到奇異的,則是其四周繚繞着的淡淡雲霧。
這些霧氣似是從虛空中涌出的一般,飄蕩在長劍的四周,凝而不散,將其襯托的極爲神秘。
在看到這柄長劍後,林君河的眼角頓時不自主的抖動了兩下。
神器!
這是一件神器,甚至還要在如今的九龍鼎之上,蘊藏着難以想象的力量。
“草稚劍。”
他的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了這個名字。
早在許久之前,他曾在龍閣之人的口中得知了不少關於神道教的信息,其中便多次提及過這柄劍。
這是櫻花國傳說中的三神器之一,同時也是三神器之首,擁有着難以想象的力量。
據傳聞,此劍乃是從八岐大蛇的尾中取出,象徵着天命黃泉,只有被選中的人才能發揮出其真正的力量。
林君河腦海中迅速閃過關於這把劍的諸多信息,最後再次將目光看向了那名青年。
此時,將他帶入這座宮殿的那名和服男子已經自覺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宮殿內,只剩了他們二人。
直至此時,那青年這纔將目光從手上的玉珠挪開,擡頭看了林君河一眼。
“來自華夏的強者,我等你很久了。”
青年緩緩開口,同時手上猛然一捏,那個玉珠頓時爆碎開來,化作輕煙散去。
“你叫林君河是嗎。”
“你認識我?”
林君河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心中的警惕頓時多了兩分。
青年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只是坐正了身子,自顧自的道。
“半月之前,在華夏國的三號深淵內,我們神道教曾經派出過一隻隊伍,最後都死在了你的手裡。”
“我曾經派人去找過你,只不過,沒想到你居然來了我們櫻花國,還找到了這裡。”
“哦?看樣子,你們知道的不少。”
聽到這裡,林君河不由得眯起了雙眼。
對於三號深淵內的事,神道教的人能知道倒也沒什麼好意外的,真正讓他不解的是,對方爲何要說這些。
既然有仇,那便應該清算,但看這青年的樣子,似乎是另有打算。
對於他這帶着試探意味的話,後者倒也並不在意,只是繼續道。
“百鬼城的事,想必也是你造成的吧。”
“雖然不清楚你是怎麼做到的,但你既然殺了我神道教的人,哪怕只是一羣廢物,按理來說,我也應該將你處死。”
一邊說着,他的話音驟然變得冷漠了下來,一股恐怖的氣勢降臨,將整座宮殿都籠罩其中。
林君河面色微變,體表瞬間浮現出了一層淡淡金芒,將所有氣息都阻隔在外。
那青年倒也沒有要與他一分高下的意思,雖然這個下馬威並不太成功,但卻讓他嘴角綻放出了一縷笑意,甚至鼓起了掌。
“好,很好!”
“這等年紀便有着如此實力與心性,你比那羣廢物不知要強了多少。”
“想必你也在疑惑,爲何自己能安然走到這裡。”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原因。”
“雖然你殺了我手下的不少人,但那些不過都是些蠢物,死不足惜,於你根本沒有半點可比性。”
“無法踏入神境的,不過都是羣螻蟻罷了,你應該是個聰明人,能明白我的意思。”
青年淡淡開口,雖然面容青澀,但話語間卻是透着股老成之氣,彷彿活過了無數歲月,早已洞悉一切般。
林君河與他對視着,沒有半點退卻之色,同時在心中思量了起來。
所謂的神境,應該指的是華夏分級中的渡劫境,因爲這個境界太過強大,同時也是成仙前最後一個境界的緣故,也有人習慣稱之爲紅塵仙。
而在櫻花國,這個境界,代表的,便是擁有如同神明般的偉力,即爲神境!
青年的這番話並不難理解。
雖然林君河殺了很多神道教的人,但那些人此生都註定無法踏入那個境界,也正因如此,對於他而言,便如螻蟻一般,沒有半點價值。
而他之所以說這番話,顯然是覺得林君河能踏出能一步,想要藉此機會進行收攏。
想清楚了這點後,林君河的眼中頓時露出了調侃之色。
“閣下身爲神道教的掌權者,倒真是放得開,只是不知道你的那些下屬如果知道了以後,會不會覺得心寒。”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我的耐心不多,念在你天賦尚可,這才決定給你一個機會,你最好考慮清楚。”
“更何況,這世上除了背叛以外,沒有什麼仇恨是不能化解的。”
青年淡淡開口,右手食指在座椅上有節奏的輕輕敲擊着,表現的極爲從容。
林君河並沒有與其爭辯的意思,小仙才是他前來此處的真正目的。
只見他一手探出,心念微動之下,一縷奇異的氣息頓時自指尖升起,繚繞在了半空之中。
這是他先前從神道教聖女身上攝出的一縷小仙的氣息。
“既然你知道我做的那些事,相比也應該清楚我來此的原因吧。”
“先把你們抓的那個女孩給我,有什麼要談的,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不行。”
他話音未落,那名青年便搖了搖頭。
“那個女孩對我有用,誰都不能帶走她。”
“除此之外,別的條件你可以隨便提,我都可以答應你。”
青年淡淡開口,神色始終沒有半點變化,彷彿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林君河皺了皺眉,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殺機。
“既然如此,那便沒什麼好談的了。”
頃刻間,一股龐大的氣勢頓時自他體內洶涌而出,瞬間瀰漫了整座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