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小子,在這裡胡亂攀親戚?”寧德華看着眼前這個氣沖沖的年輕男子,想了半晌也沒回想起是誰。
“你以爲小爺我願意和你扯上關係,呸。”戚衍不屑道。
這寧德華還真把自己當成個東西了,說的好聽是如今寧氏的總裁,說的難聽點就是個贅婿,靠着妻子和岳丈上位的罷了。
“戚衍你管得太寬,上次寧幼曦幫了你,怎麼今天你要報答回來?”鹿珏看着戚衍,面露不善。
“戚衍?你是戚家的人?”寧德華有些震驚,隨後又問鹿珏,“你說上次幼曦幫了他,到底是怎回事?”
“上次寧幼曦幫戚家還了欠葉氏的五千萬。”
“寧幼曦幫你戚家還了五千萬?!”寧德華非常震驚的看着戚衍,同時又有些溫怒。
要是以前,五千萬對於他來說不會太多,但是現在,五千萬對於寧氏來說可謂是救急的數目。
五千萬對於小小的戚氏可是一個季度纔有的盈利,她寧幼曦就這麼給了戚家。
“這麼生氣…她用的是你的錢啊?”戚衍翻了個白眼,其實他是有些尷尬的。
通過剛纔自己與寧幼曦的對話,從她的表情動作看來,顯然祁柏也是不知情的,最主要的是大佬知道寧幼曦給自己的錢是他的,居然眉頭都不擡一下。
“!”寧德華被懟的說不出話來,一張老臉通紅,不知是憋的還是被氣的。
自己養的好女兒,胳膊肘往外拐,幫着外人不說,還對付起自己老子來,白眼狼!
“曦曦啊,你怎麼能幫戚家呢?。”
寧幼曦看着寧德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好整以暇的問:“爲什麼不能幫戚家?”
“衆所周知戚家已經不行了,況且戚家只是外人,你幫助外人還不如幫助自家人。”寧德華頓了頓覺得有些不妥,又道:“爸爸的意思是,爸爸知道你善良,但是你不能不求回報的呀,畢竟你用的錢是祁少的。
你不能仗着祁少愛你,就爲所欲爲,你已經長大了,可不是一個小姑娘了,做什麼事可不能只想着自己,也得爲其他人考慮考慮不是。”
寧幼曦:說了這麼多,看來最後一句纔是重點吧,嘖。
“好,我記住了,你可以走了。”
寧德華:“……”
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她寧幼曦不是應該很激烈的與自己唱反調嗎?
“既然幼曦你這麼聽話,那麼你聽父親的,可不能白白幫了戚家。”
“纔沒有白…”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寧幼曦打斷戚衍的話,目光清冷的看着寧德華。
“我們可以讓戚家給我們寧氏股份,畢竟沒有你那五千萬,戚家的公司不知得縮多少水,如果幼曦你不好意思出面,父親可以代你去談,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
既然是一家人,就得爲自家公司做打算,你讓祁少就不要對付我們和鹿氏了,且不說我們兩家有生意往來,就說現在成了親家,這樣下去也不好……”
寧德華雖然驚訝今天的寧幼曦這麼好說話,但也沒有深究,自顧自滔滔不絕的說着。
戚衍看着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野心”的寧德華,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寧幼曦,攤上這麼一個爹也真是夠夠的了。
就拿他們戚家來說,出面幫助戚家的是寧幼曦,出錢的也是祁柏,怎麼談回報就輪到他寧德華了?
且不說寧幼曦當初走的時候也沒讓自己回報些什麼,就算自己要回報,那也是回報給寧幼曦或是祁柏,反正不關他寧德華什麼事。
他有些生氣,正正當他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旁邊的鹿濤出聲附和:
“親家說的沒錯,都是一家人了,過去的不愉快就讓它煙消雲散了吧。”
鹿珏更是一副算你識相的口吻對寧幼曦說:“這兩天沒有空,等我把你妹妹找回來後再約你……”
當下忍不住懟了一句“臉呢?!”
後,又轉頭看着安撫低氣壓祁柏的寧幼曦,問“這你能忍?”
寧幼曦沒回戚衍,只是輕聲對着祁柏道:“別生氣,相信我,我會處理好。”
後,拿過戚衍的手中的文件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很快,她合上文件,看着那三個厚顏無恥的三個人,聲音清清冷冷的對寧德華說道:“我對你說記住了,不代表就得照你說的去做;還有讓你走,是因爲我不想與你說話,至於戚家的事,怎麼做是我的事情,你不要管的太寬,即便你是我的父親。”
頓了頓,偏頭看着鹿濤父子,“再來說說你們倆,第一,跟你們是一家人不是我寧幼曦,是寧優佳,至於你們想怎麼對她是你們的事情;第二,你鹿珏憑什麼能讓我棄了錦城太子爺轉而要你這麼一個…東西?”
“寧幼…”
“你…”
寧德華和鹿濤父子同時出聲,卻在看着寧幼曦的眼睛的時候又同時噤聲。
只見寧幼曦整個人還是那個清冷的模樣,可是眼神卻與剛纔相差萬里,那眼神凜冽透着殺氣,似乎只要他們稍不注意,便會萬劫不復。
他們覺得自己的咽喉被扼住,不能呼吸。
戚衍一直注視着寧德華三人的一舉一動,此時見他們三人都是一副害怕的模樣,忍不住好奇,想走近一看究竟,便聽見身後祁柏磁性的聲音溫柔的響起。
“寧嬌嬌,你過來。”
只一剎那,寧德華三人得到了解脫,他們回過神來再去看寧幼曦,只見她哪裡還有剛纔那“可怕”的樣子。
與此同時,管家領着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走了過來。
“少爺,這個孩子說是幼曦小姐讓他直接進來的。”管家說着話,微微側身,露出少年的身影。
少年有些拘謹,垂在身側得手正不安的扣着身上那洗的發白衣服。
他不敢打量周圍,只是直愣愣的看着讓他覺得較爲“親切”的寧幼曦。
寧幼曦剛走到祁柏身邊還來不及坐下,便走到管家面前,讓他準備一些瓜果後,才牽着少年的手,把他帶到沙發旁坐下。
“是事情很急還是怕我耍無賴?”寧幼曦在祁柏身邊坐下,問少年。
不怪她爲什麼這麼問,只因爲今天不是週末,且事情才過一晚,這孩子就找上門。
“不是。”少年矢口否認,“我是來道歉的。”
只見少年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把它放到茶几上,朝着寧幼曦那裡推了推,“這卡里的兩萬塊是叔叔伯伯們收的首款,剩餘的三千兩百八十六塊是我們湊的。”
少年突然站起身,向寧幼曦鞠了一躬,“對不起,我們不該那麼做,還有謝謝你沒有報警。這張卡請你一定要收下,這錢不多,但也是代表了叔叔伯伯們對您的歉意,另外您昨天說我…”
寧幼曦扶起少年讓他坐回沙發上,“你的道歉昨天我已經收到了,今天你能專程來再次道歉我也很開心並且接受,至於我昨天對你說的話…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看着滿臉溫柔笑意的寧幼曦,戚衍忍不住替她的手灑了一把同情淚——祁柏已經把她的手擦得通紅了,她難道感覺不到痛嗎?
少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我叫寧闕,叔叔伯伯們都叫我二娃子。”
“真巧,我也姓寧,我叫寧幼曦,很高興認識你。”寧幼曦眼眸一轉又道:“正好我缺個弟弟,你以後就叫我姐吧。”
寧幼曦說完,祁柏也終於放過她的手,收好手帕,依靠着沙發背閉目養神。
只要不給他樹立情敵,寧嬌嬌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相較於祁柏的平靜,其他人卻十分震驚,畢竟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是最怕的就是和人搭上這之類的關係。
寧德華直接反對:“你要認弟弟我不同意!”
只見寧幼曦臉上的笑容沒變,只是眼中沒了笑意,她問寧德華:“如果我執意呢?”
“我是你父親你就得聽我的,其他事情隨便你怎麼樣,只有這件事不行,如果你執意,那麼就當我從來沒有你這個女兒。”
寧德華想也沒想直接說到,反正他現在只知道寧幼曦如果認了這個小乞丐當弟弟,那麼又多一個人惦記自己的錢。
“呵,早在你在我母親的葬禮上把尤金玉母女倆帶來的時候,我就沒了父親。”寧幼曦頓了頓,接着說道:“既然我們都有這想法,那就召開記者發佈會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儘管寧幼曦說的風輕雲淡,也是一副無關痛癢的樣子,祁柏忍不住心疼,卻也沒出聲阻攔。
他的丫頭值得更多人對她好。
“你想清楚了?”寧德華冷聲問,在他看來,寧幼曦只是說說,逞口舌之能罷了,自古以來,沒有女子嫁人是不需要依靠孃家的,更何況她嫁的還是錦城太子爺。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寧幼曦的口氣十分堅定。
“從表妹可別衝動,要不你再考慮考慮?”戚衍看着驚訝的少年和不出聲的祁柏,壓下心裡那莫名的情緒勸到,雖然他也覺得寧德華這樣的父親是自己有爲人父,但是萬一以後祁柏對她不好了,她還有個家不是。
寧德華看着寧幼曦如此決絕,怒氣油然而生,“你別後悔!”
說完沒看在場的任何人,轉身離去。
就在他剛轉身的時候,寧幼曦的聲音響起,“等等。”
寧德華停下腳步,心裡想着果然她還是需要孃家人的,卻沒有轉身,只是揹着手道:“只要你好好認個錯,今日總結之事父親就當…”
“既然我們很快就沒有關係了,那麼姥爺和母親留給我的東西也不好再讓你費神了,儘快還給我吧。”
寧德華本來以爲寧幼曦是後悔了才叫住自己的,卻沒想到是想拿走自己的東西。
沒錯,在寧德話眼裡,當初賀龍禮、賀惠蘭留給寧幼曦的股份以及那些不動產都是留給自己的。
自己是賀龍禮的女婿,是賀蕙蘭的丈夫,更是寧幼曦的父親,那麼那些留給寧幼曦怎麼就不是自己的了!
“你……”
就當寧德華想說說你休想的時候,寧幼曦接了個電話,就神情慌張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