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堯走了,留她一個也沒興趣吃下去。
把餐桌收拾了,剩下的肉包放進冰箱,洗了碗,高幸這才從廚房出來。
周堯見她出來,偏頭向着臥室方向,“去換衣服。”
提起衣服,高幸一肚子氣,“我衣服不能穿了。”
瞪着他,她說。
尷尬的輕咳一聲,他想起來,昨晚自己一衝動,把她的衣服給報廢了。
拿了手機,周堯給秘書打了電話,讓她送一套新的衣服過來。
高幸往沙發上一坐,轉頭看向他,想了想,低聲問:“你要是有什麼苦衷,你就告訴我吧,能不能別這樣?”
周堯擰眉,同樣看着她,“回你該回的地方去。”
舔舔脣,半響,她終於點頭,“知道了,我明天就走。”
“今天。”
蹙眉,她咬牙低吼:“半年了,你就不想多看我幾眼!我告訴你,我真的回去找個人談戀愛結婚生孩子去了!到時候你就只有哭的份!”
周堯脣角抿直,面上面無表情,可是心裡卻漾起輕波。
秘書速度很快,大概一個小時,公寓門響起。
高幸嘀咕:“怎麼這麼快。”
周堯起身,走去開門,接過秘書手裡的紙袋,露出一抹惑人的微笑:“謝了。”
秘書瞭然,輕聲說:“周總客氣,沒什麼吩咐,我先走了。”
“去吧。”拍拍秘書肩膀,周堯關了門。
秘書背對着大門,深呼吸撫了撫心口。
跟着他幾個月了,可是她還不能免疫他的笑。
臉有點燙,緩了緩,她快步離開。
把紙袋扔在高幸身邊的沙發上,他淡聲說:“去換上,我送你回去。”
高幸撇嘴,拿過紙袋看了眼裡面衣服,眼睛瞪大,“你要我,穿,穿這個?”
“不然呢?少廢話,快去。”
臥室裡。
尺寸什麼的,倒是還算合適。
只是,周堯這個秘書到底是什麼眼光啊!
轉了個身,高幸看着背後露出的大片白希美背,有點害羞。
這件衣服可能對別人還算正常,但對高幸這樣的女孩子,就是宴會禮服式的誇張了。
還有下面是不是太短了?
不安的扯了扯裙角,高幸望着自己一雙白白的大腿,失神。
“換好了嗎?”
忽然,房門應聲而開。
“喂!”大叫一聲,高幸看過去。
周堯立在門口,半天沒有回過神。
淺紫色的裹臀裙,將她的身材襯托的奧凸有致。
雖然瘦了不少,可是不該瘦的地方卻一點沒瘦。
最誘人的是背面,只是那露出的一截胸衣是怎麼回事?
發現周堯突變的眸色,高幸伸手捂上後背,小聲說:“我,我沒穿那個胸貼,不習慣那個……”
單手握拳放在脣邊輕咳一聲,他邁步進門,凝着她半響,打開衣櫃從裡面拿出一件自己的外套,白色的運動上衣。
走到她身前站定,他將上衣給她穿上,拉上拉鍊。
他的衣服她穿着不合適,太大了,就好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高幸甩着兩天袖子,嘿嘿的笑。
周堯也跟着悄無聲息的勾了脣角,“走了。”
換了一輛銀白色的保時捷,他將高幸送到酒店門口。
解開安全帶,高幸不捨的轉頭看他,“我明天真的走了。”
周堯目視前方,默然不語。
“走之前,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劍眉一凜,周堯看向她,“有什麼必要嗎?我說過了,我不是你認識的人,也對你沒興趣。”
好吧!
到最後他還是要死鴨子嘴硬就對了。
氣惱的推開車門,高幸快步奔進酒店。
可是一進去,她就後悔了。
一別是半年,再別又不知道是多久。
眼睛紅了,鼻子酸了。
轉頭奔出酒店,周堯的車子卻已經開走了。
“你!”指着保時捷的車尾巴,高幸又氣又怒。
*
江珊打開門看見蔫蔫的高幸,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回來了?”
下意識的往她身後看去,沒看見周堯。
“別看了,我自己回來的。”高幸說着,邁步進門。
江珊“哎!”了一聲,來不及說,高幸已經進了客廳。
“高幸。”
“高幸。”
客廳裡,兩個人從沙發上起身朝她看過來。
高幸愣住,半天才叫人:“含章哥?聞小姐?你們怎麼來了?”
聞含章看向她身上,不倫不類的裙子配着運動上衣,腦海裡閃過某個念頭,眼神一暗,微笑問道:“你還好嗎?”
點點頭,高幸蹙眉上前,“你們怎麼來了?”
她又問了一遍,顯然不打算讓聞含章剛纔扯開話題的行爲矇混過關。
聞雋詩看了聞含章一眼,柔聲說:“我們是來找你的。”
“找我?”高幸疑惑,下意識的看向江珊。
江珊攤攤手,“我不知道,他們早上突然過來的,我也很奇怪。”一頓,她又說:“肯定是夏聰那個傢伙。”
“聞小姐,我不明白,你們找我幹什麼?是因爲周堯嗎?”
最後一句話一出,聞含章和聞雋詩或多或少都變了臉色。
見狀,高幸有點着急,“真的是因爲周堯?因爲我看見他了,是不是?周堯在做什麼危險的工作嗎?他爲什麼裝作不認識我?”
太多太多的疑問,高幸這兩天已經被折磨的精神快要崩潰了。
“高幸,你先冷靜。”聞含章說道,上前幾步,握住她的肩膀,“高幸,不管怎麼樣,你先跟我們回榕城,然後我再慢慢的告訴你。”
高幸望着聞含章,半響,輕聲問:“含章哥,夏聰說,如果我去找周堯,會讓他有危險,真的這麼嚴重嗎?”
聞含章咬牙,慢慢點頭。
江珊突然想到什麼,跌聲說道:“周堯不會像電視劇裡那樣,在做臥底吧?”
臥底?!
這兩個字提醒了高幸。
有什麼東西瞬間就想通了。
“他又不是,不是警察。”喉嚨有點發幹,高幸聲音顫抖:“他不是警察,也可以做臥底嗎?”
“高幸,事情很複雜,你什麼都不要問,跟我回榕城。”
漫不經心的點點頭,高幸垂下眸子。
江珊走過來,扶住高幸手臂,“小幸,我們先去休息一下吧。”
看向聞含章,後者點頭。
聞雋詩也走過來,跟江珊一起扶住高幸,“哥。”
“去吧。”
高幸換了衣服,還沒回過神。
江珊見狀,擔心的坐在她身邊,“小幸,沒事吧?你想什麼呢?”
“臥底很危險啊。我看電視劇還有電影裡面演的,動不動就有生命危險!周堯會不會……”
“不會!”不許高幸瞎想,江珊抱住她,晃着她,“周堯是誰啊?他那麼厲害,那麼聰明,你看這半年,他不是做的很好嗎?”
“嗯,他現在沒有一點以前的影子了。”
這樣說的時候,高幸很矛盾。
既希望這樣,可又傷心這樣。
在旁沉默的聞雋詩這時走向高幸,坐在她另一邊。
“高幸。”握住她的手,她說:“阿堯心裡就算有多麼不捨,但也認定這是他該做的事情。他肯定希望你能理解他,支持他,你的理解支持,比任何人的理解支持對他都更重要,那是支持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閉了閉眼,高幸輕點頭。
……
神經受損,這隻手廢了。
要不是手下人攔着,韓東成差點掐死主治醫生。
“我要周堯那個混蛋付出代價!”雙目猩紅,韓東成一拳捶在牀上,“你們,去把喵喵那個死女人帶來見我!”
“是。”
這個圈子,什麼傳的都快,喵喵被周堯甩掉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整個婪夜的人都知道了。
缺少了周堯的庇護,喵喵在婪夜的地位一落千丈。
從前,她不想,誰也不能逼她。
可現在,只要稍有不願,婪夜的經理變會對她又打又罵。
被一個嘴巴惡臭,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摟在懷裡,喵喵還只能擠出笑意。
男人唱兩句歌,就會往喵喵白嫩的小臉上親一口。
喵喵每每被親,聞見男人的味道,都差點吐出來。
一首歌唱完,男人來了興致,把喵喵壓在身下上下其手。
喵喵躲不開,正準備認命,包間門突然被人踢開。
一下子進來兩個男人。
“喂!你們幹什麼!”男人見他們架起喵喵,大吼。
其中一人一腳窩在男人心口,“韓少要人,誰敢攔着?”
喵喵一聽是韓東成找自己,心就徹底涼了。
*
“喂,堯爺兒,最近好嗎?有什麼事?哈哈,也沒什麼,就是請了喵喵過來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