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嫂,你多叫幾個保鏢過來!起碼得先讓我們扶他上樓,才能幫他更衣洗漱。”賀梓指揮着安嫂。
安嫂連忙點頭,慌忙的上前搭把手,問道:“少爺,怎麼喝成這樣?”
“今天老闆代表公司跟合作方談生意,席間被那幾個合作方猛灌酒,老闆也沒擋,竟然全數喝下去。”賀梓無奈地看了眼齊以翔,嘆了口氣又說,“唉,平日裡老闆酒量也不差,今兒怎麼醉成這樣?人都說心裡有苦,纔會甘願買醉,老闆不知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才故意把自己灌醉。”
齊以翔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故意賣醉?
賀梓這番話雖然說者無心,但梅香卻聽者有意。
能讓齊以翔心情不好的,除了那個女人又會有誰?
她聽豹哥說,寧美麗最近一直都跟玉力琨在一起,應該是寧美麗不願意和齊以翔複合,所以他才生氣傷心了,喝酒買醉。
哼,也不知道那女人有什麼好的,齊以翔非要那麼喜歡她。
梅香心中極其的不屑。
樓下四五個傭人都擺不平齊以翔,安嫂又喊來了別墅裡的幾個保鏢,四個大漢硬是架住齊以翔,好不容易纔把他擡回三樓的臥房裡。
平日裡傭人並不常去三樓,齊以翔特別囑咐過,他的房間沒有他的命令不讓人打擾。
送少爺上樓後,其餘傭人全部退下,回去工人房休息。臥房裡只留着安嫂一人,安嫂用面盆打來一盆水,將毛巾絞乾替齊以翔擦乾淨,也退了出去。
梅香一直躡手躡腳地跟着這些人身後上樓,在遠遠的角落,透過門縫看着那間泛着昏黃的光線的臥室。
黑夜下,那雙眸子閃動着詭異般的光。
她知道,自己等候多時的機會來了。
等了片刻,管家安嫂最後也走出來,輕輕的合上門下了樓,梅香才墊着腳跟走到那道門前。
她心裡突突直跳,握門鎖的手顫抖不已。
壁燈泛着幽暗的光暈,給整間臥室蒙上一層朦朧氤氳。
梅香戰戰兢兢地走進大牀,耳邊屬於男人的粗沉呼吸聲越來越清晰。
她走到了牀邊,雙腿跪着,目光迷離地看着上面身形健碩的男人,刀削般的臉部線條,黑漆刷般的濃眉,修長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樑,緊緊抿着的脣特別好看。
梅香呼吸急促,手指不由細細描繪着他俊美的輪廓線條,心臟強烈的心悸。
這個男人心有多硬,情有多涼薄,她都一一領教過!可是不管他怎麼對她,她都賴定了他,一定要做他真正的女人。
他們現在是夫妻,若是他真的碰了自己,自己再懷有他的孩子,齊以翔就永遠都別想擺脫她,跟他的初戀情人在一起了。
這樣想着,梅香主動爬上他的牀,忘情地將脣輕輕地貼上。
齊以翔哼了一聲,突然伸出大手,將梅香的身子帶入懷裡。
他瀲灩的眸光愛意濃現,“美麗,是你嗎?不要走,陪陪我,我想你,我真的想你……”
梅香的身子一滯,眼裡閃過一抹詭譎。
“是我啊,翔,我愛你,我好愛你呀,你要了我好不好?”
只要她能達成目的,她不介意做那個女人的替身。
“美麗,任何事情我都答應你,只要你肯留在我身邊,不再離開我。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齊以翔顫抖的手指撫摸着女人柔軟的身體,似在睡夢中呢喃。
梅香呼吸急促緊緊地閉上雙眸,指尖深深掐入齊以翔的肩部結實的肌膚裡,脣角卻扯着上揚,露着詭異的輕笑!
可是她等了一會,齊以翔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她疑惑的睜開眼,驚訝的發現齊以翔竟然已經睡着了。
該死的,她好不容易纔有機會爬上他的牀,他居然就這樣睡着了?
他不是把她當成寧美麗嗎?怎麼不繼續下去?
梅香心中既怨懟,又氣憤,不過轉念又一想。
既然齊以翔都睡了,她做些什麼,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
清晨的陽光細細灑灑的透過層層紗窗,輕柔的越過空氣,灑在了超大size的牀上,牀上的男人微微動了下眼皮,只覺得宿醉後頭有些發矇。
齊以翔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冷眸往牀側一掃,一具光裸盈白的身子躺在他的身側。
他大手一伸,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梅香吃痛地嗯了一聲,緩緩的睜開眸子,看到臉色鐵青的齊以翔。
齊以翔的大手拽起她纖細的手臂,目光森冷地瞪着她,“說!誰允許你進來的!”
梅香對上他寒意迫人的深眸,妖嬈一笑,嘴角微微向上翹起:“老公,大清早的你幹嘛那麼兇嘛!昨天晚上你對人家可溫柔了!”
齊以翔皺眉瞪向她,不可置信:“你說什麼?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你那麼猛的索要人家,人家身上現在都是你留下的痕跡呢!”梅香故作嬌羞,眼裡一閃而逝一抹詭譎。
齊以翔眯眼望見她身上青紫的痕跡,很明顯是歡愛留下的,頓時心裡一陣厭煩,甩開她的手,下牀披上睡袍,拿起了牀頭桌上的煙點着,狠狠地吸着!
半響之後,他突然站起身,掐掉菸蒂。
齊以翔回頭,睥了一眼梅香,冷冷地道:“穿上衣服,馬上滾出去!”
梅香愣住,臉色難看的就像被人颳了一巴掌。
她的胸脯上下起伏的厲害,眸光含淚地看着齊以翔:“爲什麼要我滾?我不覺得昨晚我們發生什麼有什麼不對,我本來就是你的老婆!我們昨晚做的是所有夫妻都會做的事情。”
齊以翔瞥了一眼她,厲聲道:“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過我的妻子,我們也不是夫妻,你不過是佔有本屬於她的名分而已。梅香你最好記住,我的女人只有寧美麗一個,別再自作聰明爬上我的牀,你這樣做只會讓我覺得更加的厭惡!”
這個高大的男人,說着這樣惡毒話語,卻依然不損他的翩翩風度,即使是損人,也能這樣充滿魅力,本該讓人恨的牙癢癢的,可他卻有這種讓人想恨卻恨不起來的獨特氣質。
造世主,似乎真的很不公平,怎麼可以把所有的魅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呢……
梅香臉色蒼白,淚水沿着臉頰,悽楚地滑下,楚楚可憐。
“以翔,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不介意你心裡還有寧美麗,我只是想繼續留在你身邊,這樣都不可以嗎?”她悲慼的質問。
齊以翔臉色決然:“我不會背叛美麗!更加不會接受除她以外的女人!”
梅香冷笑:“是嗎?可是你昨晚已經背叛她了,要是寧美麗知道你跟我……”
“住嘴!”齊以翔厲聲喝道,伸手掐住梅香的下顎,將她擒到自己的面前:“你要敢在她面前多嘴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爲了她,你就這麼對我?”梅香嘲弄的問,眼裡的淚水越涌越多。
齊以翔絲毫不見動容,他從來不會憐香惜玉,除了一個人,所以,他冷笑:“你以爲眼淚可以博得我的同情嗎?你若識趣,下次就別再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齊以翔不想再看這個女人耍花招了,看上去很是無辜的小白兔,其實是隻狡猾的狐狸,他好心讓她留在家裡,她昨晚卻故意設計他,他沒有辦法再跟這個女人多待一秒,這讓他覺得噁心。
齊以翔鬆開她,走向牀邊,他把衣服一件件地套上,像個高貴的紳士。
梅香身子癱軟在地上,惡毒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背對着她的男人,沒有人可以像他這樣侮辱她,她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她不服,她哪一點讓他覺得厭惡,想和她上牀的男人,多不勝數,而他,卻這樣滿不在乎,太可惡了!
梅香眯着眼睛咬了咬牙,用手抹去臉上的淚水,然後站起身,衝向齊以翔不顧一切地抱住他,手撫摸着他的胸膛:“翔,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別推開我,我只是想幫你療傷,你很痛苦不是嗎?要不然你昨晚就不會喝酒賣醉,你皺眉的樣子讓人心疼……”
她的聲音比他相信中的肉麻,太過矯情,太過做作,反感一下子就竄上了齊以翔的心頭。
齊以翔無情地推開梅香:“滾,不要逼我說出更惡毒的話!”
梅香卻不肯放手,她抽泣着:“不要這樣對我,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我愛你,你卻愛寧美麗,可是寧美麗現在已經跟玉力琨在一起了,她是不可能接受你的,不如我們……”
齊以翔掰開梅香的手,轉身,惡狠狠地瞪着她:“就算寧美麗心裡有別的男人,我也愛她!還有……我警告你,離我遠點,如果你不想受傷的話。”不要逼他出手,他還沒對一個女人無禮過,如果她再糾纏不休,他會破例讓她嚐嚐得罪他下場的懲罰。
梅香不畏懼,完全不畏懼,她又靠近着齊以翔,淚水,幾乎要蔓延她的整張臉了。
“Shit!”
齊以翔忍不住爆粗口,他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他轉身,拿出簽字筆還有支票本,寫了一張百萬支票給梅香,他甩着支票,說:“也許你是想要這個?我不吝嗇給你錢,昨天晚上,就當我召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