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小短身在韓棄懷裡，身子彈出要去揪旁邊的花。
韓棄將她手攬住不讓她夠，小短身啊啊叫着掙扎。被羅蒂雅將韓棄手拍開，揪下一枝花塞到小短身手裡，順便瞪他一眼。
莊園很大。在城外。
韓棄反而挺滿意在城外這一點，而不是整座莊園的奢華。
原生態。到處都是綠色。
縷草地，柔軟鮮亮。花花草草，看得出都很茂盛，而且有專人修剪。旁邊還有個水池，中間立了一個可愛孩子的雕像用瓶子向下倒水。
“很不錯啊……”
韓棄讚歎看着，小短身卻乾脆被羅蒂雅搶走抱着。韓棄也索性跟着查理斯，並肩朝前走。
“不算什麼。”
查理斯看着韓棄：“說起來，一直在說棄兒的事。反而羅蒂雅和安妮瑟在魔獸山脈被你救下來的事，都還沒謝你呢。”
羅蒂雅在前面慢慢走，抱着小短身玩。指什麼摘什麼，可霸道了。
然後臭短身就指着韓棄的頭……
被韓棄板臉看了一眼，小短身揮動小手臂啊啊叫。羅蒂雅呵呵笑。
韓棄轉頭看着查理斯，從懷裡掏出落日花：“對了。接手沒用到，還剩下一些。給你留着治傷吧，一瓣可能不太夠吧？”
查理斯笑了笑，推回去沒接。
“不用……已經沒事了。”
韓棄不解看着他，輕笑開口：“一直都好奇。聽說是絕症……怎麼看着不太像？”
查理斯沉默一會，搖頭開口：“是絕症。但其實不是非得用落日花的。”
“哈？！”
韓棄愣愣指着前面的羅蒂雅：“那她還冒險……”
“有點秘辛。”
查理斯輕嘆口氣：“關於我和我父親的。別人不知道。”
韓棄點頭，反正一句秘辛的確什麼都能解釋了。他也不是很想打探。不過既然用不到，韓棄揣起來了就。
“這些都是棄兒。”
又往前走着，看到來來回回有些傭人，花匠，還有什麼之類的。
查理斯指着他們，告訴韓棄。
韓棄能理解。查理斯利用自己王子的身份，獲得做爲父親的皇帝陛下，賞賜，每月生活費用，還有自己名下產業，去儘可能消化更多的棄兒。在他手下肯定不會受到欺壓，都會擁有相對很安寧的生活。
“可惜別說整個大陸，就是帝都的棄兒，我都沒辦法全部收留。”
查理斯看着那些很勤奮誠懇勞作的棄兒們：“只能挑選相對更艱難，更可憐的，招到各個名下的地方安置。”
韓棄一頓，看着查理斯：“話說。棄兒只能做粗活嗎？扛東西看個家之類的？沒有讀書上學，做個工匠，或者搞搞科研的？”
查理斯疑惑：“科研？”
韓棄指指周圍，突然想起什麼，指着天空。
飛艇在不遠處的墜空城上來回飛蕩：“比如建造這些東西，或者一些建築，武器，生活用品等等。”
“你說這個啊。”
查理斯笑着開口：“這些沒有太大差別的。畢竟鬥氣士和魔法師，有的做了騎士上戰場，殺敵或者防禦。但是不會鬥氣和魔法的，不管是棄兒和人，也都差不多。會去做一些輔助工作。或者種地，或者打鐵蓋房，或者製造一些小型中型大型的軍用民用物品。”
停頓一下，查理斯開口：“當然。比較重要的，也比較輕快的部門位置，肯定是留給人的。魔法產品是大陸主流的，身份尊貴的魔法師在做。棄兒更多是做一些繁雜勞累但相對比較低級的環節。”
“是生產線嗎？”
韓棄驚訝詢問。
查理斯不解：“什麼生產線？”
韓棄一頓，搖搖頭沒說話。
“你好像很關心這方面。”
查理斯眼神變幻一下，看着韓棄，笑着開口。
“因爲都很重要。”
韓棄看着查理斯：“或者說，沒有不重要的。但是當務之急還是儘快建立軍隊，我知道你們的想法。肯定覺得我很激進，不考慮其他外力因素和壓力，但是現在……”
“但是現在也許沒那麼嚴重。”
查理斯隨口打斷韓棄，看着他開口：“聖庭當然會不高興我們這次插手。可畢竟總不是直接干預，而是有藉口。”
韓棄皺眉：“殿下……”
“叫查理斯。”
查理斯隨意笑着：“剛剛說過的。”
慢慢朝前走着，韓棄也抿起嘴角跟在一邊。
“其實最關鍵的，是聖女殿下終究獲得了羅曼帝國聖庭分部的掌控權。”
韓棄一頓，看着查理斯：“所以你就放心了？”
“不是我放心。”
查理斯看着韓棄：“是陛下不想也不能再過火了。你知道聖庭之所以高高在上不只是因爲他們是神的僕人。更因爲他們早已和各帝國各個大貴族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某種程度連帝國皇帝都未必比他們更有影響力。”
韓棄吸了口氣，無奈笑着：“可以理解和想象……”
“哦？”
查理斯饒有興致打量韓棄：“不說棄兒，就是普通人接觸不到這個層面，想象都做不到，更別說理解。”
“天賦異稟吧可能。”
韓棄憨笑單手行禮：“我也沒有辦法，有時候還很苦惱。”
“哈哈。”
查理斯笑出來，卻也沒多問，只是繼續慢慢朝前走着。
突然停下，查理斯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
韓棄點頭：“沒有眼屎。”
“呵。”
雖然說沒有，查理斯還是下意識抹抹眼角，半響搖頭看他：“我是想讓你看……我的眼睛也是黑色的。”
出神片刻，查理斯輕聲開口：“你和我雖然剛認識不久，但我很清楚我們都是一類人，不止種族身份，還有我們的想法。所以你的確該理解我。”
韓棄慢慢停下腳步，看着已經抱着小短身走出好遠玩鬧的羅蒂雅，看向查理斯。
“但陛下不是棄兒。”
韓棄沉吟片刻，輕嘆出神：“建立軍隊，表面上依然是給羅曼帝國使用。可事實上是要自保。我從沒想過要隱藏我會內功……也就是另一種能量運行方式這個事實。但也沒刻意宣揚。”
看着查理斯，韓棄開口：“但是既然機緣巧合，羅蒂雅公主知道的那一刻，不是聖庭和聖女這檔事，也許你們是更快知道的。只可惜如今聖庭清楚，那我是異端爲什麼？因爲我的出現和存在，會帶來很大的變數。這個變數不知道會帶來什麼，也許好也許壞。但最關鍵要快。不能耽誤時間。”
查理斯低頭沉吟片刻，仔細看着韓棄，半響開口：“我都懂。所以在這幾天，我和父皇還有羅蒂雅商量了一下……針對你做了一些安排。”
韓棄點頭：“我會盡快教授他們內功……就是我掌握的能量運行方式。並且……”
“教給我就好。”
查理斯打斷韓棄，平靜開口：“教給我，相當於買斷。之後棄兒的一切，在羅曼帝國和你沒關係了。”
韓棄表情凝固，轉頭看着查理斯。
“你好像在誤會什麼？”
查理斯笑着指着韓棄。
韓棄搖頭：“沒誤會。這本來就是說好的條件，你們救我，我就獻上內功。只是我不懂，你們這樣的安排，將我摘出去的目的是什麼？”
查理斯擺手：“不是你們……而是我一個人的決定。”
韓棄驚訝，眉頭輕皺看着查理斯，沉吟半響，單手行禮：“是要保全我。”
“呵。”
查理斯輕嘆笑着，出神看着韓棄。
許久之後，點頭開口：“夜魔女和我講述過那天的經過。你和卡帕蘭談判，所有人包括卡帕蘭似乎都在動搖，相信你談判已經成功。可是你反而最先明白對方一定不會妥協。”
韓棄要說話。
查理斯指着他：“頭腦，口才，心性，權術，品德，毅力，能量……種種一切都在你身上完全體現。”
“哇。”
韓棄呵呵笑着：“被你說的這麼好又不見我做什麼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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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生的不夠好。”
查理斯莞爾搖頭，不一會搖頭：“況且一個棄兒王子，也許不如一個普通人暢快。”
韓棄一頓，看着查理斯：“所以你是擔心我依然要被聖庭……”
“不止如此。”
查理斯看着韓棄，正色開口：“一明一暗。我在明，保全你。”
直視韓棄的眼睛，查理斯拍着他肩膀：“你比我重要。雖然認識你時間很短，但是我確信，對棄兒來說，你比我重要。”
韓棄搖頭：“沒有誰重要，也沒有誰不重要。”
查理斯笑了笑，沒辯解。
“總之。你教給我……內功和戰技。其餘的事，就和你無關。我會默默在羅曼帝國展而你。”
查理斯看着韓棄：“我已經求父皇幫忙，將你安排一個聖庭也沒法奈何的地方。”
韓棄疑惑：“普天之下，還有聖庭沒奈何的地方？”
查理斯輕笑：“有，而且不止一個。”
沉吟片刻，查理斯開口：“可目前來看，最適合你，也最容易進去的地方，只有那裡。”
韓棄沉默，許久之後輕嘆那口氣，看着查理斯：“一定要這樣嗎？”
查理斯點頭：“我已經決定。況且其實棄兒真的只是需要掌握和魔法鬥氣一樣的能量，才能崛起嗎？”
韓棄皺眉：“掌握了內功只是一種象徵，告訴所有人棄兒不再是廢物。然後慢慢展，可是……”
查理斯開口：“總要走這一步的。”
查理斯打斷韓棄：“我都不知道我會等到這一天，但真的等到了，我激動，興奮，可我不會衝動到將一切都投下去。”
韓棄沉吟半響，單手行禮：“既然你已經決定，那我無話可說。”
看着查理斯，韓棄開口：“不過你說的買斷……”
“當然不是真的買斷。”
查理斯笑着：“是一種說法。不過……”
查理斯想了想，看着韓棄：“狂戰帝國是不能教授的。畢竟我們主要是防禦他。而花冠帝國向來崇尚和平，並不輕易挑起任何戰端和爭鬥。你可以看情況決定。”
韓棄張口要說什麼，不遠處的羅蒂雅，疑惑不解抱着小短身走來。
“小短身好像長大一些……是錯覺嗎？”
韓棄和查理斯互相看了一眼，都沒再說話。
將注意力投到小短身上來。
而果然，才一個月大的小短身，此時顯然身形比嬰兒大一倍。
如同一週歲的孩子骨架。
一直抱着沒分開過都沒現，這長得……
有點着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