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傑西卡好奇看着一個什麼東東,詢問韓棄。
隨着行程的推進,傑西卡如今雙手還不能動,不過手臂已經有知覺了。
相信不久還能好轉。
而和韓棄以及小短身,這臨時緣分一般組成的護送小隊間,也慢慢變得更加隨意熟悉。
畢竟其實,多少有小短身的關係。
從她甦醒以來,居然和韓棄不是直接熟悉起來的。倒是那個臭東西氣她和她鬥嘴,而韓棄過來拉架安撫的過程,漸漸瞭解了。
瞭解這個隨便找的一個棄兒高手,背後鮮爲人知的傳奇故事。
其實,每個人生來的自我認知都是自我爲中心。他的視角都是自己世界的主角。同理,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自己的經歷。這本身沒什麼特別。
奈何,關於韓棄的傳奇故事,加上傳奇二字,就迥異於所有人。更凌駕所有棄兒之上。
最後加上這所有逐漸瞭解的不平凡背後,註定沒法當他是普通護送者的同時,他淡然隨意平和的性格,還有他的傳奇故事背後的細節瑣事。
會做食物,而且做得很好。
會獨特的文字文明,語言,當然也有話嘮毒舌的一面。
還很會氣人。
還有點臭屁自戀,不過大多數是故意開玩笑的。
本身是個貌似沒有鋒芒的棄兒而已。
當然這樣的感受想法是傑西卡內心裡的,表沒表露出來她自己也沒刻意隱藏。而韓棄是不是感受到其實無所謂,感受到也不會在意。
好比傑西卡已經習慣被他抱着靠在他胸口餵飯,吃得的確比以前順暢還很香的同時,他還會嘆息傑西卡的傷勢是佔便宜的節奏。慢慢恢復的順序反而是雙手留在最後。
如果雙手先好的話,是不是餵飯就不用這種姿勢了?
不過相比於還要中途送她去洗手間之類的過往,儘管小短身幫忙居多,可小短身的身形和年紀不好弄。如今她自己都只是勉強不會在韓棄臉上憋氣用力而已。何談照顧一個成人。
就在此時,剛剛喂她吃過飯,靠在一邊看着他收拾洗碗準備啓程。陽光照射得溫暖,身上的賴皮癢。卻無意中有些乾燥鞫裂的感受。傑西卡知道,最近傷勢的確慢慢恢復。
看着那個蹲在那洗碗的背影,傑西卡嘴角不由彎起。
等你真的看到我恢復傷勢的時候……不說嚇到。
至少你肯定不會那麼淡定了。
咧嘴?
最多的表情就是這個,算是他獨有的了。
想想都好笑,咧嘴誰都會,偏偏只有他咧嘴的時候配合他的目光還有情緒,好像這個表情獨屬於他似的。只有他纔可以把咧嘴表情表達的情緒精髓呈現……
不過這是什麼?
“哈?”
韓棄一邊蹲在河邊洗碗,一邊回頭看着傑西卡。
傑西卡費力用腳擡起一個兩個橢圓組成還有六根鐵線連着的東西。韓棄一看,擦擦手站起走過去,疑惑開口:“這個也帶着的嗎?”
傑西卡一愣:“不是你的?”
韓棄搖頭拿起,擺弄幾下:“是我的。只是我忘了居然這個也帶在路上。”
說完撥弄幾下鐵線,傑西卡不傻,自然已經猜測出來,這大概是個樂器。
“六絃琴。”
韓棄笑着靠在一邊隨手彈了幾下,示意傑西卡:“我離開學士城之前明的一種新式樂器。”
傑西卡恍然,沒等說話,突然一邊玩着小短身蹬蹬蹬跑過來,靠在韓棄腿邊仰頭漂亮眼睛看着他。
“幹嗎?”
韓棄揉着小短身頭,小短身咬他一下,抱着他腿:“聽。想聽。”
韓棄看看周圍,溫暖。
陽光不錯。
笑着坐在一邊,小短身爬上馬車靠在他背後,頭伸出來看着。
“想聽嗎?”
韓棄看着小短身:“也好久沒唱歌了是吧?”
傑西卡明明只是笑着看,此時疑惑詢問:“歌?什麼歌?詩歌?”
韓棄吸了口氣,無奈看着她:“我的東西你都得加個新式。”
傑西卡撇嘴:“沒看出你還是個吟遊詩人呢。”
韓棄嘆息:“所以說是新式了。不用吟遊也不用作詩。”
“蹬蹬蹬~~蹬蹬~~”
韓棄秀了一下和絃對着傑西卡:“說來就來。”
隨即,愛的羅曼史第一段直接流淌出來。
傑西卡驚訝慢慢坐起,定定看着韓棄的手,又看着韓棄。
等韓棄彈完得意眨眨眼,傑西卡微微張嘴,讚歎開口:“真看不出這是一雙虐殺滅族的手彈出的旋律。”
韓棄驟然表情凝固,眼角抽動看着傑西卡。
傑西卡一愣,偏頭笑着,隨即歪頭,大額頭揚起傲嬌和他對視。
“真煞風景。”
韓棄拿着吉他抱着張牙舞爪要蹬腿踢傑西卡的小短身:“她沒文化我們不給她聽。”
說完坐在河邊,小短身下巴搭在韓棄膝蓋上。漂亮眼睛眨啊眨的等待。
傑西卡悄悄起身,故作隨意散步一般,慢慢靠近。
韓棄掃了一眼她就站定不動,擡頭看雲。
等韓棄回頭她又悄然走回去,小短身拽着他晃動指着傑西卡,韓棄調着琴絃:“不管她。”
小短身對着傑西卡哼了一聲,隨即乖乖跪坐在那,漂亮眼睛看着韓棄。
“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
前奏很簡單,隨意淡然,卻又似乎有種細細的憂傷和悵然。
韓棄彎起嘴角,看着小短身的漂亮眼睛,輕聲開口,真的就,說來就來。
——
“烏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臉”
“怎麼也難忘記你容顏的轉變”
“輕飄飄的舊時光就這麼溜走”
“轉頭回去看看時已匆匆數年”
——
小短身下巴搭在韓棄膝蓋,彎起嘴角隨着他吉他節奏和歌聲,輕輕搖晃。
傑西卡卻聽不懂,因爲他是用棄兒語言唱的。
但是那旋律,還有隨着歌聲讓韓棄的微笑和小短身的微笑糾纏融洽在一起的情感,是誰都能感受到的。
——
“蒼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漂泊”
“尋尋覓覓常相守是我的腳步”
“黑漆漆的孤枕邊是你的溫柔”
“醒來時的清晨裡是我的哀愁”
——
“……”
傑西卡居然也慢慢出神起來,靜靜看着韓棄,聽着他唱出的,聽不懂的吟唱。
卻不但不影響這新式詩歌帶給她的感受。
藍天白雲,河邊歌聲。
愜意,淡然,她從沒感受過的寧靜安逸。
陡然一轉,卻是歌聲揚起。
——
“或許明日太陽西下倦鳥已歸時”
“你將已經踏上舊時的歸途”
“人生難得再次尋覓相知的伴侶”
“生命中就難捨藍藍的白雲天”
——
“轟隆隆的雷雨聲在我的窗前”
“怎麼也難忘記你離去的轉變”
“孤單單的身影后寂寥的心情”
“永遠無怨的是我的雙眼”
——
“蒼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漂泊”
“尋尋覓覓常相守是我的腳步”
“黑漆漆的孤枕邊是你的溫柔”
“醒來時的清晨裡是我的哀愁”
——
“或許明日太陽西下倦鳥已歸時”
“你將已經踏上舊時的歸途”
“人生難得再次尋覓相知的伴侶”
“生命中就難捨藍藍的白雲天”
——
“轟隆隆的雷雨聲在我的窗前”
“怎麼也難忘記你離去的轉變”
“孤單單的身影后寂寥的心情”
“永遠無怨的是我的雙眼”
“永遠無怨的是我的雙眼”
——
“永遠……無怨的……”
歌聲放慢,吉他也停下。
隨後突然笑着唱完最後一句:“是我的雙眼~”
如同前奏一樣的旋律重複幾次,最終一新式詩歌就此結束了。
其實註定聽不懂唱什麼的情況下,傑西卡出神彎起嘴角就真的是感受自己想象這樣旋律應該是什麼樣的歌詞氛圍了。
不過她也可以側面感受那個死小孩的情緒變化,因爲相信她是能聽懂他用棄兒文字唱的歌詞。
但傑西卡的感知有些偏離。
因爲她瞪大眼睛張大嘴,看着那個死小孩在韓棄唱完吉他放開後……突然一躍衝進他懷裡狠狠親了一口。
你以爲這不算什麼,因爲她平時就這麼膩人總是要韓棄抱還咬他表達喜愛或憤怒情緒。
然而這次不同的是。
不管什麼位面瞬間就能理解的是……
她親的,是嘴。
“喂!!”
“噗噗!!呸!!”
親完就咯咯笑跑開了,沒等傑西卡瞪大眼睛張大嘴反應過來,韓棄已經比她還驚愕的站起,一邊呸呸啐着,一邊失笑:“不是你……”
韓棄都不知道怎麼表達了,看着那邊站着咯咯笑的臭東西:“我初吻啊!!臭麼不要個臉的你!!聽歌就聽歌你親我嘴幹什麼?!”
“哈!!”
傑西卡終於反應過來,仰頭大笑,笑得臉頰紅看着嫌惡抹嘴的韓棄,指着小短身轉頭對着她負擔叫着:“她居然還伸舌頭!!”
“哈哈哈!!”
傑西卡笑得趴到在地上,渾身顫喘不上氣的程度。
然而小短身卻臉色通紅,憋氣瞪着韓棄,突然虛踢一下大叫:“啊!!啊啊啊!!!”
“啊個屁你啊!!給我過來!!”
韓棄直接就追出去,小短身轉頭就跑,繞着馬車轉圈。
傑西卡的笑聲,韓棄的叫罵聲,小短身的啊啊叫聲。
迴盪在藍天白雲溫暖的河邊,揚起的氛圍,都感染了所有一切。
只希望,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希望……
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