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什麼急事？能說說了吧？”
本尼德克特看着韓棄，此時他的小型魔空船是斯科特家族給他配備的。度也是極快。
轉眼間學士城的起落點已經不見。
而李德大師安東尼奧和福林劍聖都呆在別的房間。
這裡是本尼德克特的魔空船內部住處，韓棄低頭坐在那出神。
在本尼德克特詢問的時候，也沒回應。
本尼德克特一頓，好奇打量韓棄：“人家都是趕在今天入學，你偏偏往外走？”
韓棄沉默片刻，擡頭看着他：“是最快度了嗎？”
本尼德克特看着他，轉頭叫人：“用最快度。”
來人看看韓棄，點頭對着本尼德克特行禮離開。
沒多久感受到魔空船再次提。
本尼德克特打量韓棄：“去鐵榮城是吧？你是矮人棄兒？”
韓棄靠在一邊，點頭開口：“我的孩子被搶走了。”
“哦？”
本尼德克特一愣：“那安東尼奧和那位白鬍子劍聖，還有李德大師陪你一起去？你一個棄兒面子很大啊。”
韓棄扯起嘴角：“在學士城丟的。”
“這不可能。”
本尼德克特皺眉：“就憑矮人？格雷格親自來也搶不走。”
韓棄揉揉臉，擺手笑着：“比較複雜……”
看着本尼德克特似乎還要問什麼。
不過停頓片刻，點頭致意：“正式認識一下。”
本尼德克特指着自己：“我，三年級，本尼德克特.斯科特。”
韓棄擡頭，半響開口：“韓棄。”
本尼斯科特笑了笑：“在外面遊歷，不等於消息封閉。”
打量韓棄，本尼斯科特點頭：“看你戰力那麼強，還是個棄兒。出現在學士城。就知道是你了。”
韓棄扯起嘴角：“是啊我那麼出名。”
“呵。”
本尼斯科特笑了下，探身打量他：“聽說你是掌握一種區別魔法和鬥氣以外的一種能量方式，叫什麼……內功？”
韓棄點頭不語。
本尼斯科特探身：“和誰學的？還有你的戰技很奇怪，但好像更復雜。更巧妙。”
韓棄吸了口氣：“我說我無師自通，你信不信？”
本尼斯科特皺眉：“反正已經坐上來了，而且已經最快度。你急也要等船到達鐵榮城才行。”
韓棄搖頭，起身就走。
“你去哪？”
本尼斯科特開口。
韓棄一頓，轉身單手行禮：“這段時間我不能等。我得好好想想下船之後怎麼應對。至於我的事，你真有興趣，可以問安東尼奧導師或者福林劍聖。”
說完韓棄出去。
本尼斯科特沉吟片刻，單手豎胸比了一下：“這什麼意思？禮節嗎？”
不過也的確沒壓過好奇，本尼斯科特也出去，尋找安東尼奧，去了解情況。
而韓棄在魔空船的角落一個人呆着。
說是思考對策，其實只是想靜一靜。
因爲所謂對策，沒什麼可以思考的。
第一和唯一的要務，把小短身帶回身邊。
除此之外，什麼都可以答應，沒底線。
多久了？
韓棄算了一下。
從小短身被搶走至今，消息延遲的時間，加上魔空船的時間，至少兩天快三天了。
她過得怎麼樣？
韓棄不願去想。
錦衣玉食？
呵呵。
有點開玩笑了。
如果只是矮人鐵榮城而沒有聖庭參與，韓棄還可以保證小短身不會遭受什麼特別惡劣的對待。
對方有所求的情況下，不可能逼人太甚。
可是聖庭參與，明確表示教皇都直接出手。
韓棄的心降到谷底。
對於聖庭來說，別說棄兒，就是普通平民甚至普通貴族，那還算人嗎？
裁決只是一種好聽的說法。
殺掉只是一種美好的願望。
死，也許是解脫。
而各種死法對聖庭來說已經習以爲常了。
“呼。”
韓棄扯起嘴角反思自己。
太激進了？棄兒的展？
他不這麼認爲。
終歸是起點太低了。
——
“什麼亂七八糟的？”
本尼德克特皺眉糾結失笑：“這是棄兒嗎？比頂級權貴子弟搞得事還多。”
當聽完安東尼奧大致講述韓棄經歷之後，尤其一直到此時坐在魔空船，落地後即將遭遇的事。很是無語。
“就他？”
本尼德克特開口：“值得教皇親自出手？誇張了吧？”
本尼德克特的確對韓棄的戰力感興趣但是，不代表他願意相信韓棄戰力以外的事，已經有這麼大影響力。
安東尼奧靠在一邊，擦着屠龍：“我講述的是事實。”
掃了本尼德克特一眼，安東尼奧開口：“你覺得我有渲染的必要？”
本尼德克特皺眉，半響搖頭：“不過如果有聖庭參與的話，確實挺麻煩的。”
嗤笑一聲，本尼德克特抱肩：“倒是聖庭總是這麼霸道卑鄙，早晚引起公憤。”
“早就引起了。”
安東尼奧開口：“只是沒人敢公然對抗而已……包括學士城。”
本尼德克特一愣，笑着看着安東尼奧：“導師您跟着一起過來代表學士城，不已經就算公然支持那個棄兒了？”
安東尼奧不耐將屠龍放到一邊：“都沒用。不管聖庭以後如何有沒有真的引起公憤的一天，至少韓棄得挺過這一次才行。”
本尼德克特搖頭：“不是沒辦法。”
安東尼奧一愣，正要開口詢問。
“讓韓棄放棄那個孩子就不用想了。”
一直沒說話的李德大師，開口說着。
幾人看着他，半響也沉默下來。
而本尼德克特也是嗤笑沒多說，事實上，他也的確是這個意思。
放棄一個棄兒孩子，一切照舊展。
反而從此徹底連最後唯一的弱點也去掉。
正常來講這就是最簡單損失也最小的辦法。
棄兒不有的是嗎？
棄兒孩子不更多？
一抓一大把，死都死不完。
爲了一個棄兒孩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這麼在意？
哪怕是親生的？
此時本尼德克特還不知道這個孩子根本不是韓棄的。
如果知道更加呲之以鼻。
“不過李德大師。”
本尼德克特就要起身離開的時候，突然不解轉頭看向李德大師：“我父親有次無意提起說您是矮人王格雷格的親弟弟。只不過你三十年前離開鐵榮城再沒回去，一直呆在學士城。到底矮人爲什麼做得這麼卑鄙這麼絕？真的只是聖庭慫恿？矮人族再落魄也不至於讓聖庭擺佈吧？”
李德大師沉默不語。
本尼德克特笑了笑，沒多說，離開房間。
至於安東尼奧和福林劍聖也都看看李德大師，輕嘆不語。
——
角落。
本尼德克特路過的時候，看到韓棄一個人坐在那裡出神。
本尼德克特一頓，走過去看着他，皺眉開口：“你年紀比我小，戰力這麼強，不專心練功，搞那麼多事不浪費時間精力嗎？”
韓棄一愣，擡頭看着本尼德克特，半響扯起嘴角：“我沒你那麼好命。家族財雄勢大，身份尊貴。可以肆無忌憚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不用考慮其他。”
輕嘆口氣，韓棄搖頭：“我是個棄兒啊。”
本尼德克特靠在一邊坐下，沉默片刻，搖頭開口：“強者爲尊。以你的本事，想要成爲人上人不難。”
嗤笑看着韓棄，本尼德克特開口：“還是你天真的幻想帶領那些沒用的廢物一起過上好生活。這本身就是不現實的。沒有那個能力，硬是給他們推上去也會掉下來。”
韓棄看着本尼德克特，輕笑開口：“是嗎？你這麼認爲？”
本尼德克特攤手：“我說的不對嗎？”
韓棄探身看着他，半響點頭：“那麼是不是人類每一個都有你的家世天賦和戰力？按你這麼說，不如你的也不配擁有過上好生活的權利。”
本尼德克特笑着：“事實上他們也沒有全部都擁有權利。做平民彎腰種地，扣除口糧上繳生產剩餘。商人賺錢但地位很低，軍人榮譽可是隨時犧牲性命。”
韓棄搖頭：“我沒想過把每個棄兒都推到什麼位置。我只希望他們可以獲得最起碼活下去的尊嚴。哪怕只是彎腰種地，做軍人賣命，擺攤賺點小錢。”
本尼德克特攤手：“所以聖庭不是開始打壓針對你了嗎？你做到你說的了？”
指着韓棄，本尼德克特笑着：“你不是連自己孩子都保護不了？”
韓棄沉默不語。
本尼德克特上前：“我勸你，放棄那個孩子。反正是棄兒，回去再生一個。如果你不想改變帶領棄兒改變現狀的想法，至少放棄這個孩子隱忍……對了。”
本尼德克特失笑：“你被打耳光，還湊過另一邊臉笑着給人打？這是你吧？”
韓棄呵呵笑着，擡頭開口：“是我。很不是很欽佩？”
“我欽佩個魔鬼崽子啊！”
本尼德克特負擔皺眉，打量韓棄，嘆息搖頭：“可惜了你的戰力這麼強大，卻承受這樣的侮辱不但不敢還手，還要笑着湊過去再讓人打。”
韓棄看着本尼德克特，就這麼看着，半響突然開口：“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三年級戰力榜第一，號稱劍聖法神之下第一人的那個學生？”
本尼德克特茫然。
“你現在才知道嗎？”
韓棄抱歉笑着，隨即呼出一口氣，低頭再次出神沉默。
本尼德克特搖搖頭，看着韓棄，神色怪異，還有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