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韓棄……”
突然寂靜無聲都在等待關注韓棄的時候。
以至於一個很微弱或者說虛弱的聲音也可以聽得很清楚。
韓棄下意識轉頭看到那張慘白卻依舊絕美，憔悴卻依舊亮晶晶的雙眸時，自然而然愣住了。
被安東尼奧扶着，掙扎坐起，看向韓棄這邊。
“不……不要……”
韓棄一頓，卻沒看她，而是看向安東尼奧，和他懷裡嘴角沾血拍着小手啊啊叫着的小短身。
安東尼奧點點頭，奧古斯特也從高臺走上扶手，俯視韓棄。
“砰！”
甩手將已經呼吸極度微弱臉色從憋得通紅變得沒有血色的雪莉維蘭瑟，砸在地上。
“哈……哈……”
雪莉維蘭瑟捂着脖頸大口呼吸，而小妖精也從韓棄褲腿邊飛走，圍着雪莉維蘭瑟嘰嘰喳喳。
“吼！！！！”
“啊！！！！”
“呀！！！！”
全場響起歡呼聲，震天。
不止一年級的，二年級也是愣了許久，輕輕拍起手，隨即也是帶着笑容，一起鼓掌歡呼。
顯然混亂的打架是結束了。
歡呼的理由各不相同，但心情是一樣的。
有的是因爲飛弦蘇格蕾活過來而開心有的是因爲雪莉維蘭瑟不用死而慶幸。
但是，都真心認可慶祝一年級在年度期末武技課考試決戰的勝利。毫無爭議的勝利。
韓棄呼出一口氣笑了，在歡呼聲和掌聲中走上前，查探飛弦蘇格蕾。
直覺認爲飛弦蘇格蕾不會這麼輕易死去可是不止因爲雪莉維蘭瑟真的射出那一箭。
更因爲韓棄將摔倒不省人事的飛弦蘇格蕾抱住的時候，她的確，已經沒有了呼吸，沒有了心跳，沒有了生命特徵。
“所以你打算就這麼放過她了？”
韓棄查探一下，身體很虛弱依然是重傷但是，總算是活了。
隨意笑着詢問一句，飛弦蘇格蕾神情異樣，亮晶晶看着他：“所以你掐着她脖頸是爲了我嗎？”
韓棄失笑：“當然。”
轉頭看着已經被過去的羅格抱起送到醫師救治的雪莉維蘭瑟，韓棄面容平靜，喃喃開口：“無冤無仇的……”
飛弦蘇格蕾張口要說什麼，慢慢閉上眼睛。
韓棄一愣，醫師再次過來。
飛弦蘇格蕾勉強可以甦醒並且叫停韓棄已經透支重傷的體力了。
此時再次暈過去，註定這次一二年級快學年武技課期末考試對戰的最終勝者的儀式，會草草結束。
甚至韓棄都沒留下，除了提前退場的三十多二年一班學生以外，留下的四個對戰的，不算韓棄，基本都受傷了。
甚至飛弦蘇格蕾還是重傷。
比修斯都嚴重。
更別說雪莉維蘭瑟差點被掐死，此時大口呼吸剛剛瀕臨休克。
列夫尼克更是受了不輕的內傷，組織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害。
“我宣佈……”
所有學生醫師場內所有的人都下意識回身仰頭。
聲音傳自高臺。
奧古斯特俯視所有人，站在高臺邊緣。
“期末考試跨年級武技課決戰，一年級1o班獲勝！！”
又是一陣歡呼，但是奧古斯特已經退離，並親自來到下面探望飛弦蘇格蕾。
當然他是校長，不能有所偏重。
列夫尼克，雪莉維蘭瑟他也都過去看看了，確認沒事之後，示意周圍的工作導師可以結束並引領學生退場。
也通過特別通道盡早將幾位受傷學生送去救治。
整次一二年級武技課期末考試，正式結束。
整個比賽過程生的一切他們會議論多久誰都不知道，相信不會太短。卻沒人關注了。
列夫尼克被擡走時候，神色複雜看着韓棄。
雪莉維蘭瑟被擡走時候，目光異樣看着韓棄。
但韓棄誰都沒看，只是抱着小短身和安東尼奧一起護送昏迷的飛弦蘇格蕾離開。
只有如同古戰場一般的地面，還駐留着剛剛結束大戰的痕跡。
除此之外，再無聲息。
只有六百多名學生，議論紛紛，退場的聲音。
——
“對了你生日是哪天來着？”
韓棄抱着懷裡的小短身，坐在……飛弦蘇格蕾的臥室？
第一次來，在武技課跨學年考試結束後的三天。
飛弦蘇格蕾已經醒了，只是還需要躺下靜養。
查理斯和安妮瑟在兩天前正式告別離開。他還要回去和羅曼帝國皇室一起過元旦。
臨走時一通抱怨韓棄居然那麼多頂級武術居然不教給他。
韓棄平靜笑着告訴查理斯，你學不了。因爲這都需要……一種宗教信仰支撐。
查理斯很驚訝詢問韓棄除了漢語漢字能量運行方式甚至不同文明還有奇奇怪怪的明以外……
他居然還有宗教信仰？！
顯然這個宗教信仰用腳後跟想都不會是聖庭。
那麼一定，就是另一種從來沒在神賜大陸出現過，至少近萬年神魔大戰之後沒出現過的，一種宗教。
他肯定會要。
韓棄卻以“有機會的”敷衍用憨笑給他打走了。
如果一種宗教信仰帶有目的去追尋，這已經失去了意義。
況且目前棄兒的展階段，物質都極度匱乏的時候，追求宗教信仰還太早。
也太刻意。
宗教信仰和信仰是兩回事。
尤其在天朝。
沒有任何一個宗教包括三大教，刻意在天朝的土壤滋長出左右天朝局勢和滲透任何領域產生主導地位的存在。
因爲沒有任何一個宗教的展史會比華夏本身五千年曆史更長。
外界媒體總是爲了黑而黑，黑天朝沒有信仰。
基督天主佛教都沒法左右天朝人的任何想法。
那只是他們沒有吃掉眼前美味大蛋糕的一種抱怨。
信仰和宗教是兩回事。
不是隻有宗教的信仰才叫信仰。
他們永遠弄不懂天朝也有很多教堂，也有很多人信教，zf從來也並不限制和牴觸這些教派在天朝的傳播。
偏偏，信歸信，關鍵時刻卻起不到什麼作用。
所以不扯那麼遠，韓棄沒把佛的東西教授給查理斯。
甚至都沒透露給任何人。
還不是時候。
或者說，永遠也不會公開。
一種信念，一種精神，生生不息，自尊自強。
信這些，是根本，也就足夠了。
韓棄懶得理他帶着遺憾離開了學士城。
在他離開的第二天，寒假正式進入。
和前世學校差不多。
寒暑假的存在。
全大陸最頂級的權貴子弟，交通有魔空船就不是問題。
6續都離開了。
一年級學生離開前想過來探望飛弦蘇格蕾。
不然平時根本也沒有接觸的機會，除了上大課可以看幾眼。
結果很沒意外的被蕾安娜給攔住，表示感謝但理由是她重傷未愈，甚至時而昏迷。
一年級學生帶着遺憾但也理解畢竟親眼看到飛弦殿下真的停止呼吸真的死去只是後來莫名就回來了。
攔着他們探望也不是藉口。
倒是禮物都沒有推拒，也是表達探望的感激之意。
修斯施耐德還有艾格妮絲也來了，也沒進來，但蕾安娜不能像答對那些學生一樣隨便答對他們。
只是留下說了幾句簡要介紹一下飛弦蘇格蕾的情況。
幾人也都離開了。
最後的最後，是韓棄抱着小短身來探望。
並且很隨意的就進了臥室。
蕾安娜沒攔着，態度也有所改變……
主要是對小短身。
如果說給飛弦蘇格蕾報仇並且真的差點就報仇只是被飛弦蘇格蕾攔住的是韓棄。
那麼真正救治飛弦蘇格蕾起死回生的，是小短身。
蕾安娜以前也幫着查探過小短身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體質也好，精神力也好。
都沒查探出來，卻也沒過多關心。
可此時就真正好奇起來，一二年級學生是不知道一個臭孩子趴在飛弦殿下身上和飛弦殿下就被拉回死亡邊界到底有什麼直接關係。
但距離比較近的福林劍聖和安東尼奧甚至奧古斯特都清楚，包括飛弦蘇格蕾自己也明白，那是小短身的原因。
卻依然沒查探出來。
韓棄沒親眼看到但得知之後很是無語嘆息看着小短身，一句“又是你”也就一筆帶過了。
他已經見怪不怪。
懶得研究。
卻反而在元旦的今天，突然想起小短身具體多大。
“對了你生日哪天來着？”
韓棄看着小短身漂亮眼睛，疑惑問了一句。
“不……不。”
小短身小腿站在韓棄膝蓋一顛一顛叫着。回頭看着桌上的水果，伸手要去夠。
韓棄當然問她問不出來，只是問自己而已。
隨手給她丟在桌上，韓棄仔細想着。
大概……
是冬末春至？
記得好像還有點削微的冷，但陽光照射已經變暖。
揉揉光頭韓棄失笑，居然不到一年時間自己印象就模糊了？
“你問我？”
飛弦蘇格蕾側着身子，箭矢穿透前後都有傷口，醫師建議別趴別躺，最好側着。
“你的是6月，告訴過我。”
韓棄搖頭指着小短身：“我有點模糊她的生日了。”
飛弦蘇格蕾笑了笑，沒有多說。
韓棄瞬間看向飛弦蘇格蕾，給飛弦蘇格蕾嚇了一跳。
“怎麼了？”
飛弦蘇格蕾不解看着韓棄。
韓棄摸着下巴，仔細打量飛弦蘇格蕾。
今天，是他第一次來看她。
不想打擾，估計差不多好點了纔過來。
卻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好像……對那個精靈拿箭射死你，沒多大抱怨啊。”
飛弦蘇格蕾一頓，垂下眼簾：“有嗎？”
當然有。
韓棄已經確定。
亮晶晶就是正義的飛弦殿下居然可以迴避目光的時候。
就是她不想說謊又不想說但一定有什麼隱情的時候。
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