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慢慢走回去的兩人，飛弦蘇格蕾突然想起什麼，開口示意韓棄。
“雪莉姐姐想要你的鋼琴製作和演奏方法。”
飛弦蘇格蕾表情怪異，別過頭看着地面開口。
韓棄一愣，疑惑看着她：“然後呢？”
飛弦蘇格蕾一頓，搖頭開口：“沒了。”
韓棄慢慢停住，表情怪異看着飛弦蘇格蕾。
飛弦蘇格蕾也停下，偏頭別過頭，擺弄小白狗的毛。
“咦好奇怪。”
韓棄好奇看着飛弦蘇格蕾：“爲什麼你又在迴避我視線亮晶晶哪去了呢？看不到了喂。”
韓棄湊上前要和飛弦蘇格蕾對視，飛弦蘇格蕾若有似無地迴避幾次，最後還是亮晶晶看着韓棄，歪頭皺皺鼻子。
“別賣萌！”
韓棄皺眉：“她想要我的鋼琴製作和演奏方法？通過你傳話這沒問題。然後就沒了？！說要就要？！我憑什麼一定要給呢？”
飛弦蘇格蕾偏頭：“她是精靈族，對藝術有着天生的追求。”
“我就得給？”
韓棄咧嘴探身：“我就得成全她對藝術的這份追求？是這意思？”
飛弦蘇格蕾猶豫一下，要說什麼。
韓棄擺手：“算了。你是傳話的。有事可以讓她找我談。我也希望所謂的藝術還有樂器以及演奏方式能傳播出去。對棄兒也是一種亮相和宣傳。這沒什麼。”
韓棄哪怕是個棄兒這姿態和誠意放得很寬很低了。
但是……
“嗯……”
韓棄邁步要走，卻聽到後面飛弦蘇格蕾猶豫的聲音。
“怎麼了？”
韓棄不解，這麼處理他不懂還會有什麼問題。
結果……
“那個……她……不會來見你。”
韓棄愣在那，懷裡小短身也仰頭看着飛弦蘇格蕾，啊啊叫着。
看着她，韓棄就這麼看着她的亮晶晶還有微微紅的臉頰。半響溫和笑着，上前開口：“班長，你不會說謊的。而且是你幫忙傳話，你不說謊但這次不說也不行。所以……”
韓棄探身看着她：“來，如實告訴我她講了什麼。別潤色，告訴我原話。”
飛弦蘇格蕾猶豫一下，半響呼出一口氣，抱着小短身擡頭亮晶晶看着韓棄，輕聲開口。
“她……她說……”
飛弦蘇格蕾一頓，突然朝前走：“反正我傳話了。她要鋼琴製作和演奏方法，給不給是你的事了。”
韓棄一愣，沉吟片刻，揹着畫板追上去。
“我猜測一下哈。”
韓棄隨意笑着，開口示意：“精靈族聽說高傲的一比那啥。他們不是看不起棄兒，是看不起所有包括人類的種族。根據你傳達的這種無條件索要身爲棄兒的我製作的鋼琴方法和演奏方法來看，大致的心理一定是，棄兒這麼低賤的種族居然能創造出新樂器和演奏方法，不可思議。他們這麼低賤，根本不配創造和擁有這樣的新樂器和演奏方法，應該無償貢獻給藝術造詣最高和最高雅的精靈族。”
看着臉頰微熱的飛弦蘇格蕾，韓棄試探開口：“我猜的對嗎？”
飛弦蘇格蕾抱着小短身，將她咬着的拳頭拿開，遞上麗絲紅果咬着玩，沒有說話。
“呵。”
這就是默認了，韓棄笑着，搖頭嘆息。
飛弦蘇格蕾見他居然就這麼沉默了，停頓片刻，看着韓棄：“那你……你給嗎？”
韓棄看着她。
飛弦蘇格蕾下意識開口：“不是……我並不帶有立場。只是傳話，你的態度我如實告訴她。”
韓棄沉默片刻，笑了笑：“給啊。當然給。”
飛弦蘇格蕾眉頭輕皺，半響搖頭：“我幫你回絕……”
“不用。”
韓棄笑着打斷，開口示意：“謝謝班長的維護。不過……”
韓棄看着飛弦蘇格蕾：“只知道鋼琴？他不知道棄兒有文字和語言了？”
飛弦蘇格蕾一頓，搖頭開口：“我沒提過。目前還在保密階段。亞力克導師估計也不會說。”
“那就說啊。”
韓棄開口：“精靈族喜歡文學藝術喜歡文化嘛。新的文字和語言在我看來比鋼琴珍貴。”
示意飛弦蘇格蕾，韓棄開口：“去我家。我送她四個字。”
飛弦蘇格蕾想了一下，皺眉看着他：“你確定？”
韓棄點頭：“反正她也不認識，會顯得我更有誠意，當然也更高深一些。”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看他，半響開口：“你有點思維混亂了。”
韓棄呵呵笑着：“無所謂了。對了還沒吃飯呢中午。過去一起。”
飛弦蘇格蕾沒拒絕，本來就是中午去他那吃的每天。
——
回去的時候幾個徒弟已經吃完又走了。
四民倒是在，見兩人回來問了一句吃沒吃，隨即趕緊過去熱飯熱菜。而韓棄正好回去畫板放下，拿紙筆寫字。
飛弦蘇格蕾好奇抱着小短身上前看着，小白狗在地上跑。
飛弦蘇格蕾乾脆給小短身放牀上，小白狗跳上去，和小短身撕咬玩鬧。她自己看着韓棄拿紙筆寫着漢字。
不過貌似他自己不是很滿意。
“這個……太粗俗了。”
韓棄寫了四個，丟在一邊。
隨後又寫了四個。
看起來比較滿意，最後卻依舊嘆息丟開。
“會被屏蔽吧。”
再次拿起紙筆又寫了四個，想了想，好像表情是勉強可以。
“還是這個吧。”
韓棄仔細看着，沒再丟開。
前兩份四個字飛弦蘇格蕾都默默記下，有一份也帶個“媽”字。
當然她比較在意的還是已經定下來的這四個。
而此時剛要問，四民已經端着飯菜上來了。飛弦蘇格蕾過去給小短身抱過來吃飯，一邊喂着，一邊看着韓棄遞來的四個字。
“是什麼？”
小短身正在大口吃飯，突然看着四個字的頭一個，啊啊叫着：“臭！臭！！”
飛弦蘇格蕾驚訝，看着小短身：“這個字念\‘臭\‘嗎？”
小短身哪聽懂這些，卻依舊指着第二個字叫着：“不！！不！！”
韓棄下意識抱回小短身，擡手拍她屁屁一下。
小短身拍他臉：“不！不！臭！！”
對着亮晶晶看着他不眨眼的飛弦蘇格蕾，韓棄笑着：“之前又趁我睡覺要在我臉上方便，我罵她她就和我還嘴真沒禮貌，和字無關。”
飛弦蘇格蕾看着韓棄，平靜點頭：“是嗎？那這四個字念什麼？意思是什麼？”
“德藝雙馨。”
韓棄一臉深沉和敬仰，開口示意。
“第一個念\‘臭\‘。”
飛弦蘇格蕾平靜開口。
韓棄一頓，點頭示意：“好吧其實是臭……臭……湊齊打麻將。”
“第二個字我認識，念\‘不\‘。意思和通用語的否定想通。”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看着韓棄：“而且你念了五個字。這裡是四個。”
“啊。呵呵，呵呵……”
韓棄憨笑拍着小短身：“餓不餓？來吃飯。吃得飽飽的。我們小短身健康長大知道嗎？”
小短身哪理他，抽開他的臉趴桌上撅屁股拱盤子去了。
也怪，在飛弦蘇格蕾懷裡就不這樣。安靜等着餵飯。
在韓棄這喂都不吃，就是個撅屁股拱。
韓棄不管她，自己也開吃。
只是飛弦蘇格蕾見他不迴應還憨笑吃東西，也不在意。
習慣了。
低頭看着四個字，飛弦蘇格蕾開口：“第一個是\‘臭\‘。第二個是\‘不\‘……後面兩個字是什麼？”
“嗯。四民手藝越來越成熟了。不錯。”
韓棄稱讚着飯菜。
飛弦蘇格蕾將四個字推到一邊：“這四個字我不會送。我就告訴她你拒絕了。”
韓棄笑着，倒也沒在意，只是看着飛弦蘇格蕾：“我都好奇你怎麼會傳話。就算不用替我覺得委屈，也不該認同她的說法還真的過來問我一句。”
飛弦蘇格蕾一頓，搖頭開口：“我不是認同她對棄兒的態度，我是清楚這就是精靈族的性格。除了和花冠帝國親近一些，他們精靈族的確看不起任何種族。認爲誰都沒精靈族高貴。她願意這麼想我不會阻止，並且只是傳話，而不是強逼你交給她。”
停頓片刻，飛弦蘇格蕾開口：“而且精靈族喜好和平。不崇尚暴力侵略還有……”
“好了好了。”
韓棄笑着打斷，將四個字收回擺弄，搖頭開口：“既然你不送給她嘛，我告訴你這四個字是什麼。”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看着韓棄等待。
韓棄沉默片刻，平靜開口：“臭不要臉。”
“什麼啊！”
飛弦蘇格蕾瞬間皺眉叫着，後退看着韓棄，一臉的牴觸和嫌棄。
“怎麼了？”
韓棄不解給小短身拽近點，愣愣看着飛弦蘇格蕾一臉無辜：“請問我有說錯什麼嗎？”
飛弦蘇格蕾語氣一滯，咬着嘴脣：“他們精靈族只是性格如此……”
韓棄點頭：“是啊。所以他們只是臭不要臉嘛。”
飛弦蘇格蕾不滿亮晶晶閃了韓棄一眼，沉默片刻，夾着菜偏頭嘀咕。
“那也不用加個\‘臭\‘字吧……”
韓棄驚愕，張大嘴指着飛弦蘇格蕾。
飛弦蘇格蕾自己也忍不住別過頭笑出來。
隨即亮晶晶看着咧嘴的韓棄，皺皺鼻子。
“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