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韓棄就走了。
他沒直接告訴龍五怎麼做到的。
只是讓他先自己領悟。
自己得到的印象才更深刻。
上學逃學上課溜號爲什麼？
輕易給的都不會要。
只有到了社會才書到用時方恨少。
當然，龍五不是這性格。
不過正因如此，纔要他基礎打得紮實。
他本身也是這種風格。
對韓棄的話毫不猶豫。
坐在那看着被韓棄擊打的大石，開始“悟道”。
韓棄呵呵笑着，沒再打擾他，而是自己回來了。
——
回到家，四民還沒回來。
韓棄看着空蕩蕩的房間，笑了笑也沒多想。
直接打坐練功。
說起來每天都有忙碌的事，但他自己教徒弟打坐扎馬步每天都不能落下，自己怎麼可以做不到？
所以基本是早上或晚上，韓棄也都會練習。
今天難得休息也沒事，自然要練……
不成？！
“啊！！啊啊啊！！”
臭短身搗亂！
爬在韓棄腿上墊腳咬他，夠不着耳朵就拍臉，然後咬他胸口。
“你變態啊！！”
韓棄捂胸推開她。
咬酒要唄，還咬胸口……敏感地帶？！
佛也有火，棄僧當然也有敏感地帶是吧？
這很合理吧？
“啊！！”
小短身很堅韌，一直都執着。
瞪着漂亮眼睛和韓棄對視，叫了一聲，再次胖胳膊粗腿的爬過來，吭哧吭哧還挺費力，然後照着胸口……又咬。
“喂。”
韓棄無奈掐着她小身子舉起，和她對視。
“ya……要！”
小短身揮動手臂叫着。
“要什麼你要？”
放在一邊，韓棄瞪她：“老實呆着。鬧人揍你。”
“要！要！！”
小短身臉憋通紅，手捶着牀叫。
“你還切克鬧呢你！！”
韓棄不理她，繼續打坐……
失敗。
小短身又爬過來，咬合力極爲兇猛。
韓棄躲開，結果她上牙碰下牙聲音砰砰聲。
“你是餓了嗎？”
韓棄不解起身，抱着小短身朝廚房走去。
雖然四民沒回來，而且此時也不到中午時間。
小短身的早飯午飯晚飯從來都一樣，因爲每頓都坑坑造。
不可能這麼快餓。
果然，還有點剩飯剩菜煮雞蛋。還不算太涼，韓棄熱了熱喂她，結果根本不吃。
“你要幹什麼！！”
韓棄瞪着嫌惡推開飯菜的臭東西，沉聲詢問。
“啊嗚！！”
小短身還是咬他胸口，韓棄疼的一瞬間，突然腦中一閃，似乎意識到什麼。
或者小短身沒這個意思，可是韓棄被她莫名的鬧，反而出神起來。
“你是……要媽媽？”
韓棄扯起嘴角，輕輕抱着小短身。
小短身擡頭：“麼……麼。”
韓棄笑着：“媽……媽。”
小短身眼睛圓圓的，看着韓棄：“麼……麼麼……”
叫完就轉頭，四處看着。啊啊叫着玩。
韓棄沉默，將小短身抱在懷裡。
走出廚房，擡頭看看天。
韓棄彎起嘴角，笑着蹭蹭小短身的臉頰：“一直奔波，還沒帶你出去玩呢。今天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短身啊啊叫着，拍着韓棄的臉。
韓棄笑了笑，呼出一口氣顛顛小短身，邁步朝着門口而去。
只是路過前院的時候，之前沒注意那裡擺放一個畫架。
韓棄疑惑的時候，突然門推開。韓棄以爲四民回來了，結果是二民。
“額……師父。”
二民愣了一下，當先行禮。
韓棄擺擺手：“不是陪亞力克導師整理學習嗎？”
“忘了東西。”
二民撓撓頭尷尬笑着開口。
韓棄點頭：“急嗎？不急聊幾句。”
“不急不急。”
二民當先找了個椅子給韓棄，自己站在一邊。
韓棄示意他也坐，二民坐下。
韓棄看着他笑着：“之前提過讓你們各自找事做，也讓福林劍聖和安東尼奧導師幫忙。結果你們真的去了，我自己差點忘記。”
二民趕忙開口：“沒有的。師父忙，而且本身是學士城的學生，有更多事要做。”
停頓一下，二民關心地看着韓棄：“師父受傷了，沒休息嗎？剛剛是要出去？”
韓棄點點頭，拍拍小短身：“一直忙着事，她就跟着連上課都一起。今天難得清閒，帶她出去玩。”
二民恍然，起身開口：“我陪您去吧。幫您照顧她。”
韓棄搖頭：“不用……對了。”
看着二民，韓棄開口：“學的怎麼樣？亞力克導師平時教你什麼？自己喜歡嗎？”
“喜歡的。”
二民開口：“是我自己選的。”
停頓一下，二民撓撓頭：“我以前就很羨慕他們可以學習文化和藝術。自己偶爾也喜歡鑽研，可惜沒條件。而且我是棄兒。”
對着韓棄行禮，二民開口：“如今師父給我機會，我真的很感激，而且我很努力幫亞力克導師。因爲偶爾還能一起交流漢語漢字，他對我很好。還說我進步快。”
韓棄笑着：“那就好。慢慢學，學紮實了。對棄兒來說，任何學習到的東西都有用。因爲我們什麼都沒有。”
二民嚴肅站起，恭敬行禮：“我知道的師父。我一定用心學，而且師父說過知識不分高低貴賤，學了什麼都有用。我會更刻苦的。”
韓棄點點頭起身：“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心情放鬆，學習效率更高。”
二民趕忙點頭。
韓棄拍拍他肩膀：“行了。取了東西就去忙，別耽誤了。”
二民答應着，進去取東西。
不一會取了一份筆記似的，給韓棄行禮就要離開。
“等一下。”
韓棄突然叫住二民，二民回頭等待示意。
韓棄指着畫板和畫架：“這個是你的？”
二民一愣，拍拍頭笑着上前：“是……亞力克導師最近教我繪畫基礎。特地送了我一副畫架和畫板。還有一整套的筆墨油彩。”
韓棄笑着：“你對繪畫也有天賦啊？”
“額……”
二民表情怪異，訥訥不語。
韓棄不解：“怎麼了？”
二民揉揉鼻子，開口示意：“不止繪畫……還有音樂，文學，我……我都懂一些的。”
“哈？”
韓棄驚訝，他知道二民和三民比較低調。和龍五的內向還不是一回事。
至少龍五在韓棄這裡，是很有存在感的。
除此之外，龍傲天因爲最早，大民因爲聰明懂事而且最大，四民做飯還是女孩，存在感都不低。
唯獨二民三民，瞭解不多。
平時好像也不突出。
當然，這不是說就忽視他們。
該教的一樣教，其他幾個有的他們也都有。
人多的時候肯定就會出現這種情況，無可厚非。
只是韓棄此時居然才現，自己還是沒完全瞭解自己這幾個徒弟。
近在眼前都不清楚。
不過這些是靠內力驗證經脈丹田不同，他們自己不展現，別人可也看不到。
而且都很尊敬他這個師父，說話不是磕頭就是行禮。
二民能這麼說，不但不是說大話，估計，還是摟着說的。
“真這麼厲害？”
韓棄笑着開口詢問。
二民靦腆搖頭：“只是……懂一些。”
韓棄不解：“你們以前不都是幹粗活的嗎？你們自己說過的。你怎麼有機會……懂一些？”
二民開口：“八歲到十歲的時候，我給一個貴族家做工。因爲年紀小本來不要，但正好家裡貴族的一個子弟，很受寵的。和我年紀一樣。平時需要一個跑腿打雜的。但其實他身體不好，只能在家呆着。我就很輕鬆。而他基本也只是寫字畫畫或者學樂器打時間，可他天賦好，加上比較孤獨，很多事慢慢我就瞭解學會，甚至……”
“甚至他教你很多東西。加上你天賦很不錯，就……懂一些？”
韓棄笑着開口。
二民尷尬笑着：“是……”
韓棄嘆息，揉着他的頭：“好，很好。怪我平時對你們瞭解太少。早知道的話……”
“沒有的師父。”
二民趕忙就要跪下。
韓棄失笑拽起：“你們一個個都這樣，我平時很嚇人嗎動不動就跪？”
“正相反。”
二民認真看着韓棄：“師父對我們很好，而且是最好。師父養着我們照顧我們，還供我們吃穿學東西學武功。自己卻承受那麼多，我們親眼看着卻沒法幫忙，心裡難受。”
韓棄笑了笑，拍拍他的頭：“還小。長大不讓幫忙我都找你。”
二民點頭：“我們都聽着師父說的理想，更想用盡全力學會東西報答師父……”
“不是報答我。”
韓棄更正：“是爲了可以用到其他所有棄兒身上。”
“是，我懂的師父。”
二民開口：“您是我最尊敬的人。從心裡面……”
“好了好了。”
韓棄打斷：“再說就肉麻了。”
看看畫板，韓棄笑着：“這個先借我玩玩。之後碰到傲天和大民，以後我會專門讓他們採購你需要的用品。”
“謝謝師父。”
二民開心笑着行禮，突然疑惑看着韓棄：“師父也會繪畫嗎？”
突然拍拍臉，二民抱歉開口：“對不起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
韓棄擺手抱着畫板，二民趕緊提着其他東西跟着。
“算是會吧……但不是油畫。如果要說類別……”
“是棄兒的繪畫方法嗎？和漢語漢字一樣？”
“嗯，算……吧？”
“師父有時間能教我嗎？身爲棄兒，我希望學習更多屬於我們棄兒自己的，語言文字，如今還有繪畫？對了師父，亞力克導師說您還會自己創造樂器還有詩歌樂曲？”
“慢慢來。以後都會教的。我自己一個人會多沒意思是吧？”
“呵呵，師父開玩笑。”
“你快去吧，別讓人等着。我自己拿就行。”
“我給您送過去……對了師父您帶着小短身去哪玩？”
“啊！啊啊！！”
“呵呵，找個環境不錯的。我也不知道，走哪算哪。”
“師父我知道一個地方，亞力克導師偶爾去那裡作畫的。很清淨，有山有水。”
“……”
“這還是懸空城嗎？天上都有山有水？”
“呵呵。”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漸漸就消失了。
至於去的什麼地方，韓棄雖然吐槽，但聽二民這麼一說，也挺期待的。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