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韓棄起身看着小短身:“我們還沒打完呢。”
小短身反而收回能量,看着韓棄:“你目的是拖住我……那邊肯定有什麼陷阱。”
韓棄輕嘆:“你以前不怎麼說話的,啊啊啊的叫,要麼就咬人。現在卻喜歡說話的同時,說的還是廢話。”
小短身點頭:“我說的是廢話,你做的也是沒用的事。”
韓棄開口:“我說你是廢話,不是因爲這很明顯。而是因爲你察覺了,我也還是要拖住你。”
小短身看着韓棄,就這麼看着,半響開口:“那還打什麼?你確定你真的願意殺掉我?”
韓棄點頭:“給龍五報仇。”
小短身呵呵笑着,輕聲開口:“我已經證明我真的會動手了。你呢?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韓棄看着小短身,突然開口:“你記不記得,龍五小時候跟在我身邊照顧你。替我抱着你,買東西給你吃,修玩具車給你騎。甚至抱着你餵飯吃。”
指着要說話的小短身,韓棄開口:“想好再說。如果你已經喪盡天良了,那也不用說了。”
小短身沉默片刻,嗤笑看着韓棄:“我就是真殺了他又如何?但我不會背鍋。我說了我是想殺你的。他犯賤過去擋着,自不量力。”
韓棄笑了笑:“你知道你罵我虛僞,我過後想想,可能也是。”
坐在城牆上倒也可以和小短身面對面,韓棄出神開口:“前世我記憶中就是在寺廟長大。我學習禪理佛經,十歲前我對佛教篤信,二十歲的時候我就開始反思。佛經佛教也只是一個平臺,導人向善普渡衆生,應該是所有信仰的共同宗旨,形式和表象不同而已。”
小短身平靜看着他。
韓棄沉默片刻,攤手笑着:“二十八歲的時候我要回清梵寺出家,正式的那種。可其實德空師叔祖……”
指着小短身:“你父皇,說我緣不在那裡。我還不服氣。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我已經不相信任何宗教了。因爲不管教義多好,多麼高尚偉大普世,但掌握他們傳播他們執行他們的,永遠都是人。而真正無私的幾乎沒有,大部分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
小短身搖頭:“我沒聽懂哪裡解釋你是僞君子的條款?”
韓棄笑着:“沒解釋。我就是。”
看着小短身,韓棄出神片刻,輕聲開口:“我終於明白不止因爲我昏迷了十年讓你自己成長。其實真正和你一起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管教。拽過來就抽就打,也有幾次讓你哭的時候。我以爲我儘可能做到讓你懂得對錯。可其實大是大非的時候我總捨不得真的對你如何……”
低頭沉默,韓棄輕嘆笑着:“可能真是我的錯。”
小短身咬着嘴脣,看着韓棄,半響嗤笑開口:“幹什麼?又要軟化我?這套不管用了。”
韓棄笑了笑,擡頭看着她:“我想再自私一次。我做事總是力求不會對不起別人,先滿足對方的訴求然後委曲求全再滿足自己的。可其實每一次都不是爲了自己,爲了棄兒居多。我沒爲自己要求過任何一件事,我想這一點,神賜大陸所有生靈,應該是公認的。”
小短身看着他:“所以呢?”
韓棄沒回應,轉頭看看天空。
“轟隆”一聲。
小短身驚愕下意識看着墮落大陸方向,巨響是從那邊傳來的,但不是地面,居然是……天上?!
“你不是問過爲什麼天上的月亮好像變大了?”
韓棄回頭看着小短身,點頭開口:“大小除了因爲本身變化之外……也會受距離影響。”
小短身愣愣看着韓棄,就這麼看着。半響直接起身朝着墮落大陸飛……
就被拽回來。
“啊啊啊啊啊!!!!!!!”
直接超聲波,但韓棄身上有金剛護體,只是有波動,卻不受影響。
“我這次就自私一次。”
韓棄一邊束縛小短身要擺脫他的掙扎,一邊開口:“魔族都死之後,我和你離開這裡。以後神賜大陸的事,不用你來償還罪孽。如何發展已經和我們無關……”
“砰!!!”
小短身用行動來回應。擡手一記鋒利指甲將韓棄的金剛護體劃破,雖然瞬間又恢復,但已經給她時間掙脫可還不夠。
“滋滋滋!!!”
額頭符文,雙手掌心,三道放射熱線聚集一起對着韓棄。
韓棄一時沒法近身,而藉着放射熱線的反作用力,小短身距離韓棄反而倒退到海邊。
“你過去也沒用!”
韓棄叫過青龍走上去追趕。
此刻小短身成爲魔皇繼承肉身之後,穿梭位面不行,但已經可以會飛了。
速度還很快。
青龍都很難追上,但韓棄自己也會漂浮。
——
“神王呢?!”
“棄王怎麼沒來?!”
首座長老在這裡等着的,神族聯盟的人已經大批趕過來了。
隨後好像魔族也陸續追過來。
這很好,很好。
因爲這計劃到目前爲止只是開端,卻沒有預想到的最壞的結果比如對方來一批又留一批。
一切都按照正常的預想。
那麼首座長老已經準備好所有的手續,嚴格執行。
按照計劃的那樣。
但是人都來得差不多了,首腦們也都趕到了。包括棄兒也是。然而,卻沒有看到韓棄出現。
“小短身也沒出現。”
艾格妮絲皺眉開口:“估計是和韓棄留在那邊拖住了吧。”
修斯開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等不等他?”
施耐德神色變幻,半響輕笑:“你們不會天真的認爲他想把小短身和魔族一起沉入海底吧?”
幾人面面相覷,沉默下來。
半響飛弦蘇格蕾開口:“無所謂。如果只剩下小短身一個,就不是什麼大事了。”
神族首領看着首座長老:“長老大人,別等神王了。執行吧?”
首座長老沉吟許久,轉身對着神族等待的族人揮手。
一切有序進行。
而吩咐下去,首座長老已經示意:“各勢力首腦組織好自己的人,一旦魔族全部登陸墮落大陸,你們就進入那個洞口,不用管排隊,不用管多混亂。一起往那擠!越快越好!”
各首腦點頭領命下去,首座長老示意神族首領:“叫人去查看,你自己掌握時間。一旦確定魔族全部登陸至此,通知我,我就讓天界下墜。而你現在要帶領神族聯盟去抵抗魔族的追殺。那邊有個天然險關,但照比之前的差很多。阻擋一會還是沒問題的。”
神族首領也領命。
首座長老即便是神族首座長老,此刻也不由緊張。
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大的計劃。
此刻三民走過來。開口示意:“首座長老,卡羅大人已經在龍島和神族棄兒一起,建立好防護。不管海嘯還是地震,都能確保傳送過去的神族聯盟人口的安全。”
首座長老點頭,隨即皺眉詢問:“你師父說過不過來了嗎?”
三民茫然撓頭:“師父沒過嗎?”
說完下意識看看周圍,首座長老一頓,揮手示意:“好了。按照計劃執行。”
三民轉身離開。
“啊啊啊!!!”
“吼吼!!!”
神族聯盟既然過來,尾隨追殺的魔族自然也已經過來。
喊打喊殺聲響起的此刻,首座長老知道,距離執行的計劃已經倒計時了。
擡頭看着碩大的月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在等。等着魔族全部到來。
——
“進去!!”
“都進去!!!”
各族首領沒有在前面,因爲神族聯盟的人口大部分是非戰力人口。此刻被他們組織着,進入那個圓球。果然首座長老沒說錯,就是要一起擠都沒事。
因爲只要碰觸到就消失。隨後的跌進去也消失。
怎麼都是消失。至於去了哪,估計至少肯定不是墮落大陸了。
幾十億人一起擠,居然速度也不滿,眨眼間就消失。
傑西卡在空中看着。乾脆捲起人也從空中落進去,因爲上面的位置一邊人夠不着。
巨龍帶着外圍一堆人乾脆往球裡面砸。反正落進去就會消失。
“快點!”
傑西卡負責空中,其他的首腦都示意他們用力推沒問題,只要確保方向沒錯。不然沒等碰觸到球體就摔倒或者擠死踩踏那都是悲劇。
“龍皇!”
突然地面有人召喚,傑西卡低頭,飛弦蘇格蕾揮手:“去看看魔族有沒有都登陸。”
傑西卡一愣,直接飛走看過去。
遠遠的,如今已經持續了好多天了。魔族從矮人邊緣的海域過來,是不需要經過龍島的。
時間久點但此刻也差不多了。
而那邊神族首領也有點頂不住了。乾脆不要命的,所有禁咒卷軸以及棄兒武器直接丟過去。
不留庫存了已經。
大致飛了一圈計算一下。
傑西卡飛回來示意飛弦蘇格蕾:“差不多了。”
飛弦蘇格蕾轉身看着克瑞絲塔:“通知生命樹告訴首座長老,可以開始了。”
克瑞絲塔點點頭,突然傑西卡皺眉轉頭看過去,表情驚訝。
“死小孩……”
飛弦蘇格蕾擡頭:“你說什麼?”
傑西卡抿起嘴角,搖頭開口:“我說……那個死小孩也來了。還有,韓棄。”
飛弦蘇格蕾和其他首腦都下意識停住轉身看着傑西卡。
“在哪?”
傑西卡慢慢擡頭,指着頭頂:“自己看吧。”
幾人看過去,都不由,驚愕張大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