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肖染看到顧漠眼裡一閃而過的痛,不悅地皺起眉。像應閔那樣的知性女人不該如此不懂事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顧漠的禁忌。她一直提顧漠不能當醫生的事,是要刺激顧漠,還是想提醒顧漠,害他不能拿手術刀的人是他心愛的妻子?
顧漠淡淡地說道:“應閔,人這一生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遇到挫折的時候難免絕望,可是過段時間你就會發現,其實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我雖然做不了醫生,可現在事業更加成功。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許你放下手術刀後,纔會發現原來自己在其它方面更有天賦。”
“我找不到自己的特長,除了拿手術刀,我什麼都不會。”應閔哽咽地說道。
“那是因爲你還沒被逼到絕路。”顧漠皺了一下眉,“振作起來,會有海闊天空。”
“顧漠,謝謝你的鼓勵。我好多了。”應閔似乎在擤鼻子。
“那就這樣。我老婆困了,我得哄她睡覺。”顧漠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肖染,淡淡地笑了一下。
肖染不滿地哼了一聲。他以爲這樣說,她就會不介意?
“肖染多大了?竟然還要你哄着睡?”應閔不滿地嗆聲。
“你沒結婚,不懂。”顧漠把肖染摟時懷裡,笑着對話筒那邊的應閔說道,“這是夫妻情趣。其就喜歡她對我撒嬌。等你找到愛你的男人,就會明白。”
說完,顧漠便掛斷電話。
肖染不滿地掐了顧漠一把:“我什麼時候要你哄着睡覺了?”
“那你哄我睡。”顧漠摟緊肖染,賴皮地膩在她身上。
“我看那個應大夫應該很高興哄你睡覺。你去找她去!別理我!”肖染吃味地說道。
應閔就算是再傷心,也不應該大半夜給顧漠打電話。
她做這件事的時候,沒有顧慮到顧漠妻子的感受嗎?
或者說,應閔根本就是故意。
“我跟她只是同事關係。我就算想出軌,也得看看對象是不?”顧漠耐心地哄着肖染。
“同事關係?同事關係大半夜打電話,還哭哭啼啼裝可憐、駁同情、求安慰?”肖染不滿地用力哼了一聲。她必須讓顧漠知道應閔的做法讓她非常不開心,不然他以後還會對應閔有求必應,大半夜打擾他,他也不惱。
她一定要讓顧漠知道,他必須學會拒絕應閔。
“她平時不是這樣。也許是打擊太大。”顧漠努力爲應閔辯解,生怕肖染誤會。
應閔不是個壞女孩,只是愛錯對象。
他從來沒有迴應過。
可是畢竟兩家是世交,他不可能不理對方。
別人有難時能幫由幫,這一直是他爲人處事的原則。
“你覺得她可憐了?同病相憐了吧?還不趕緊打飛的去安慰她?”肖染不滿地用食指點着顧漠的胸口,氣憤地說道。
“如果醫療鑑定,事故責任歸她,她的醫生生涯恐怕真要從此斷送。我只是想到自己當年……纔會安慰她。我找朋友幫她擺平這件事,就再也不管她。”顧漠認真地保證着。
“你發誓?”肖染仍不放心。
顧漠太優秀,所以她有些敏感。
“我發誓。”顧漠舉起手,誠懇地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