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肖染,我的女兒會成爲國際知名舞蹈家!”蔣夫人聲音激動地說道。
“伯母,依然已經離開,您再這樣糾結車禍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是法律也不會判肖染死刑。那只是一場意外。我們要做的就是全世界都記住她,把她的舞蹈介紹給全世界。”顧漠認真地勸說着蔣夫人。
“讓全世界都記住她?”蔣夫人喃喃自語。
“是!如果只讓我記住她,那她便只在我心裡,那她的舞蹈生命便存在得毫無意義。伯母,她不應該只是爲愛而生。讓她活在大衆心中,那纔是廣義的愛。”顧漠蹲在蔣夫人面前,聲音沙啞地說道。
“你就這麼愛肖染?”蔣夫人譏誚地冷笑。
“感情是會變的。伯母。天底下有多少恩愛夫妻最後都變成怨偶?依然留給我的是最美好的記憶,無可替代。”顧漠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情非常複雜。
他跟依然在最相愛的時候生死相離,所以纔會留下最完美的記憶。如果他們結婚,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之後……誰能保證就會一直相愛不離?
他記得肖染說過,肖鵬程曾經非常愛肖染的生母,可是仍然在婚內出軌,最後一對愛侶變成怨偶。
人要做的不是去悼念過去的愛,而是要好好經營手中的愛情。
聽到顧漠的話,蔣夫人突然神經質地把筆記本合上,站起來發了瘋似地在書房裡轉悠着,像是迷了路的孩子,驚恐不安:“不!沒有變心!他沒有變心!沒有!顧漠,你錯了!他沒有變心!”
這樣的蔣夫人讓顧漠產生懷疑。
他立刻大步走過去,捉住狂亂的蔣夫人的肩膀,狐疑地問道:“誰變心?伯母,您在說誰?”
蔣夫人瞪大眼睛看着顧漠,突然瞳孔放大,尖叫了一聲後,身體毫無預兆地向後倒去。
顧漠趕緊抱起蔣夫人,跑出書房。
“王大夫!王大夫!”顧漠慌亂地喊着蔣夫人的主治大夫。
王大夫聽到他的呼喚,立刻跑過來,緊張地問道:“顧先生,夫人怎麼了?”
顧漠緊張地說道:“她說了些很古怪的話後,就突然昏倒了。”
“你把她放沙發上!”王大夫趕緊吩咐顧漠。
顧漠將蔣夫人放到客廳的沙發上,便退到一邊,讓王大夫爲蔣夫人診治。
王大夫掀了掀蔣夫人的眼皮,認真觀察了一下後,便回頭問顧漠:“顧先生,你剛剛說什麼刺激到她了?”
“伯母責怪我移情別戀,我告訴她感情會變。我跟她說有許多恩愛夫妻最後都變成怨偶。我說依然留給我的是最美好的回憶……”顧漠皺着眉,回憶着剛纔發生的過往。
王大夫凝重地看着顧漠:“然後呢?”
“然後她就跟瘋了似地,說……說他沒有變心?”顧漠突然感覺好像抓住了什麼,卻又什麼也沒有抓住。
“他指的是誰?”
“我也提出這個疑問,然後伯母就昏倒了。”
“她有心病。”王大夫看了一眼蔣夫人,凝重地說道。他沒有再顧漠,用拇指用力掐上蔣夫人的人中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