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回家了嗎?”顧漠聽到蔣夫人的話,雖然不再擔心她自殺,卻無法真正輕鬆。
他已經能想像到自己與肖染未來的路會充滿荊棘。
即使肖染昨天說的只是氣話,她也愛自己,他倆想單純地相愛也不會太容易。
命運爲什麼要如此折磨人?
如果肖染不是撞死依然的人,事情會簡單很多。
可是如果她不是撞死依然的人,他倆也不會有交集。
命運就是這麼巧合的東西。
沒有如果!
“可以!”蔣夫人整理好衣服,在夜色中轉身,走向遠處停着的邁巴赫。
顧漠緊跟在她身後,面色凝重。
蔣夫人坐進副駕駛座,看了一眼給自己打開車門的顧漠,笑着問道:“害怕嗎?”
“怕!”顧漠簡單地回了一個字。
他說的怕,是怕與肖染最終無法相愛。
如果失去肖染,他的快樂也會隨着消失。
“怕就要聽我的!”蔣夫人神經質地大笑着。
墓地上空突然響起陣陣貓頭鷹的笑聲。
顧漠背後一陣陰涼,迅速關上車門,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室,把車開走。
手上的傷口很深,顧漠感覺血順着方向盤滴到褲子上,褲子已經被血浸透。他一手開車,用另一隻手撕下一條襯衫下襬,匆匆在傷處纏了幾圈。
“如果你不聽我的,一定會傷得更重!”蔣夫人陰冷地看着顧漠,充滿威脅地說道。“我說的不只是會流血的傷口。”
“您有招儘管放過來。我接!”顧漠冷酷地回道。
他是怕蔣夫人傷害肖染,可是不代表他是懦夫。
“還挺有骨氣!顧漠,是不是爲了肖染你什麼折磨都能忍?”蔣夫人惱火地眯起美麗的眸子。
“用愛去化解仇恨,才能活得開心。伯母,這個道理您不會懂。”顧漠說完,便用力踩下離合,加快速度,用最短的時間將蔣夫人送回家。
周琴跟丈夫此刻正焦急地等在蔣宅,一看到兒子的邁巴赫停在大門外,他倆立刻跑出來。
看到蔣夫人下車,周琴立刻跑過來扶住她:“潔儀,你跑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擔心你?”
“周姐,我去看老蔣跟依然。五年沒去,墓碑旁長滿了草。”蔣夫人辛酸地說道。
“唉!”周琴嘆了口氣,也跟着難過地掉着眼淚。“潔儀,你這些年……老蔣不會怪你。現在都好了,哪天我倒休,陪你一起去看老蔣。”
顧漠看到爸媽都在,便沒有下車。他緊繃着酷臉,對蔣夫人說道:“伯母,您早點睡。我走了!”
“你得留下!”蔣夫人立刻轉身,寒着臉命令。“你別想現在去找肖染!”
顧漠揚了揚仍滴着血的手掌,平靜地說道:“我要去醫院縫合傷口。您不會希望還沒開始報復便見我死掉吧?”
“小漠!你怎麼傷這麼重?誰傷的你?”周琴倒抽了一口氣,心疼地大聲問道。
顧懷禮也擔心地走上前:“怎麼搞的?”
蔣夫人看到他的傷,不甘心地抿了一下嘴脣:“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