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把自己說的跟專吸病人的吸血鬼似的。 ”蔣夫人終於被應閔逗笑。
應閔微帶調皮地回頭看了一眼顧漠:“我是嗎?”
顧漠淡淡地笑道:“你是個有良知的醫生。”
應閔能這麼年輕就當上腦外科主任,不僅是因爲醫術高明,還因爲醫德高尚。一個有良知的醫生是不會爲了獎金而喪盡天良。給病人亂開藥,不該動手術的動手術,那樣的醫生只是少數。
“原本你也會讚美人。說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應閔摸着雙頰,有些嬌羞地說道。
蔣夫人突然想起丈夫,長長地嘆了口氣:“其實大部分醫生都是有良知的,他們一心想把病人治好。沒有誰不惦着病人好,喜歡出醫療事故。”
“您這是想起蔣先生了?”應閔因爲跟顧漠曾經是同事,所以對蔣家發生的事非常清楚。一聽到蔣夫人的話便聽明白她的意思。
蔣夫人的眼眶開始泛紅。
顧漠遞過來一張紙,應閔立刻接過去,幫蔣夫人擦眼淚:“都過去了。長眠在地下的蔣先生跟蔣小姐一定都希望您好好活着。”
“我知道。”蔣夫人聲音哽咽,用力吸着鼻子,“應大夫,讓你見笑了。”
“您說什麼呢?你是顧漠的伯母,也就是我的伯母。再過幾天您就要轉到我們腦外,是我的病人了。您不能跟我見外。”
“好!”
看到應閔跟蔣伯母有說有笑,談得很歡實,顧漠鬆了一口氣。
也許是失血過多,也許是今天有人來探望多說了幾句話,所以蔣夫人有些虛弱,跟應閔聊了一會兒天便打了個哈欠又睡着了。
應閔躡手躡腳地走到顧漠身邊,低聲問道:“顧漠,你要不要去肖家找找肖染?”
顧漠擔憂地看了一眼蔣伯母,怕她一會兒醒過來找不到自己又情緒失控,他便搖了一下頭。
“你是怕蔣夫人醒過來?”應閔立刻猜透顧漠的心思。
顧漠點了點頭。
最該守在肖染身邊的日子,他陪着蔣伯母,那在現在這種時候,他已經沒有急着去見肖染的必要。剛剛應閔說的對。他跟肖染的婚姻被蔣伯母成功破壞了。
想到這,顧漠的心撕裂般地痛着。
顧然說過他,肖染在他心中的地位沒有前任的媽來得重要。
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肖染真的沒有蔣伯母重要嗎?
無解!
他自己給不了自己答案。
他只知道自己習慣性地保護蔣伯母。
因此,他深深地傷害了肖染。
“我已經在她輸的液體里加了鎮定藥。你放心去吧。”應閔指了指蔣夫人,悄悄說道。
“量重不重?”顧漠聽後,皺起眉頭。
伯母動的是心臟手術,能頻繁使用鎮定藥?
他不是心臟科大夫,所以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在可控制的範圍內。”應閔的回答有些遲疑。
“可控制?”顧漠不放心地追了一句。
“我有分寸。”應閔有些不悅。
“謝謝。”顧漠立刻道謝。
“你趕緊去找肖染道歉。”應閔體貼地說道,“必要的時候可以負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