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染從噩夢中驚醒,突然坐起身子。在看清周圍的一切後,她才記起今天發生的一切。
她環抱住雙膝,把下巴搭在膝蓋上,眼眶又有些發紅。
噩夢中那張森白的臉彷彿魔鬼一樣折磨着她。
她無法裝作無辜,在顧漠面前若無其事。
她怕有一天,她會‘露’餡。
她拿過手機,撥通肖鵬程的電話:“爸,我想跟顧漠坦白。”
“不可以!”肖鵬程一着急便咳嗽起來。
“爸,你感冒了?”肖染擔心地問道。
“只是傷風。吃了‘藥’……明天就好了。你別擔心。”肖鵬程在呼吸平復後,安慰着肖染,“丫頭,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承認!聽到沒有?”
“我不想爸承受顧漠的報復。爸,我纔是罪人。”肖染含着眼淚,懺悔地說道,“該受懲罰的人是我。”
“你是爸唯一的珍寶。爸寧願死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兒委屈。破產沒什麼大不了。錢財都是身外物。”肖鵬程認真地說道。“傻丫頭,聽爸的話。什麼都不能承認!一切有爸爸。”
“爸,我今天看到蔣依然的媽媽了。他們原本是那麼幸福的一家,卻被我給毀了。”肖染的心中充滿悔恨。
“那個別墅周圍有保鏢,裡面還有醫護人員,我一直沒能闖進去。丫頭,你怎麼進去的?顧漠?他爲什麼帶你去?”肖鵬程立刻緊張起來,他好怕顧漠得知一切,要報復到寶貝‘女’兒身上。
“我求他放過你。”
“爸的傻丫頭!”肖鵬程嘆了口氣,“你耳根子硬點!以後你阿姨跟你說什麼都別理她。”
“我纔不是爲了她。我是想爸好過。”肖染撇了撇小嘴。
“蔣家媽媽現在怎樣?”肖鵬程立刻轉移話題。
“‘精’神失常。很嚴重。”
“心肝寶貝,這一切的悲劇只是因爲那場車禍。你不是故意的!不要有太大罪惡感。如果你想贖罪就努力去接近蔣家媽媽,看看有什麼法子能讓她康復。死去的我們無力讓他們復活,只能努力讓活着的恢復。”
“爸,肖染明白了。我會贖罪。”肖染打起‘精’神,用力點頭。
她一味自責已經於事無補,她能做的就是讓死者安息,讓生者平安幸福。她一定要努力讓蔣伯母恢復正常。
肖鵬程這才放下一顆心:“心肝寶貝,你現在什麼都不要說,只去做你該做的。爸會找‘精’神科專家諮詢,你那邊有什麼情況及時告訴爸。”
“嗯。如果蔣伯母恢復正常,我死也值了。”肖染用力抹了一下眼淚,認真地說道。
“說什麼死不死的?要死爸會替你去死。你給我好好跟顧漠過日子!”肖鵬程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爸,我不是個好‘女’兒。”肖染內疚地說道。她沒盡過孝,卻一直在拖累爸爸。
“在爸心裡,你最好!除了你,哪有一個真心疼我的?”
“你也知道?”肖染想起楊月娟母‘女’,驕蠻地反問。
那對母‘女’很會哄爸開心,可是她們對爸好不一定是真愛,若爸沒錢,看她們還會那麼熱情地逗爸開心嗎。
“知道!都知道!丫頭,好好跟顧漠處着,也許他會愛上你。”
肖染用力點頭。
掛斷電話後,她便打起‘精’神,換好衣服下樓。